“随意笔”的最大妙用就是画什么是什么——但却不是说吃的。

    随意笔可以在曾番的手中变成万能的兵刃,此刻他随手一画便是一柄利剑飞出,亮晶晶的。面对死亡谁人不怕?潇湘取出荷花折扇阻截,但曾番的修为胜过潇湘好几倍,他的这点儿道行在曾番眼中已不足道哉。

    潇湘勉强扫开了那“随意笔”幻化的利剑,紧接着曾番又是随手一画,一颗重逾千斤的“流星锤”从潇湘的头顶砸下,那“流星锤”似虚非虚;似实非实,但金光灿烂,这一刻潇湘已经不再反抗,他一把推开黄永娇;闭上了双眼。

    明道在后方轻轻地诡异一笑。

    ——他以为奸计就要得逞,岂料杨**双掌一开,一道虚拟的棋盘就此打开,曾番幻化出来的“流星锤”被杨**移进了他的“生死棋局”之中。天为棋面,地为棋盘;世间的万物皆为棋子。

    杨**镇定自若的掌握他的“生死棋局”,他的围棋手段十分高明,所以只要有人入了他的“生死棋局”之中,很难轻易全身而退。

    他以“刷棋”的方式攻击敌人,就像现在这般,曾番的流星锤进入“生死棋局”后,流星锤四处滚落却找不到缺口,而周围的棋子一颗颗弹指靠近。

    “砰——”

    一声特长的尾音响了起来,流星锤粉碎瓦解,“生死棋局”的棋盘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曾番愤怒道:“杨二哥,你到底是帮谁?这个孽种杀了圆三哥,你却阻止我杀他,是何缘由?”他知道他二人要想斗出个输赢,恐怕五天五夜也难分高下,将“随意笔”插往后背。

    杨**见他收势,收起了那祥光万照的“生死棋局”的棋盘,沉吟道:“曾四弟,你的性子还是那么的鲁莽,你就这么肯定圆三弟是潇湘杀的?”

    曾番反驳道:“杨二哥又怎么肯定不是他?反正我是亲眼看到圆三哥的喉咙和胸口都是中了他的扇骨而死,那扇骨现在还在圆三哥的头边,不信你进去看看。”

    他说到此处,潇湘再也忍不住飞奔上石阶,还没跨出三步就被明道推了回来,潇湘怒吼道:“你让我进去看看师父!”

    明道的演技绝不在唱戏之人之下,只听他振振有词的道:“师父他老人家都让你给杀了,你还回来干什么?是不是回来看师父他老人家的笑话?”他的演技可谓是一流的,在场之人深信不疑,只见他手一挥,易风寺百多名弟子拿着棍棒出来了,将他团团围在垓心。

    易风寺的“十八罗汉棍”久负盛名,潇湘纵使有圆炤的绝技“伏虎九拳”在手也不敢贸然动手,除非他的“伏虎九拳”使得跟当年圆炤那般。

    潇湘举起手来,对着众弟子道:“各位同门在下是冤枉的,师父视我如同己出,我潇湘又怎会干尽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众弟子哪里信他的辩解,数百根棍子架着潇湘的全身。

    明道怒喝道:“不错,师父待你却是没话说,可他老人家怎么也没有想到养了一只白眼儿狼。”潇湘无奈道:“明道师兄,你平时是最信任我的,怎么这一刻全然不听我的解释呢,那我问你,谁亲眼看到我杀了师父的?”

    明道几乎没有停顿道:“我!是我亲眼看见你杀了师父的!你还要解释什么?”他撕心裂肺的的吼着,不知情的还真以为他是一个多么尊师敬长之人。

    潇湘这一刻却无法辩解,既然最信任的师兄都这么说,他还能解释什么,忽然他灵光一闪,道:“明道师兄,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是吴镴!你看到的潇湘一定是吴镴易容的!”明道冷笑道:“潇湘师弟,我最后一次叫你师弟。我问你,面貌可以易容,你的‘荷花折扇’的扇骨可以易容吗?好吧,就算扇骨可以易容,那就请你把你的扇子拿出来给众位同门瞧一瞧,看看你的扇子是否还完好无损?”

    “这……”这一刻,潇湘迟疑了。他知道,自己一旦拿出扇子,所有的解释俱是徒劳的,但如果不拿出来,恐怕……

    他正思及此,孙彩媱上前道:“潇湘师侄,你就把你的荷花折扇拿出来给众位同门看看,如果完好无损说明你是被冤枉的。”她正说到此处,明道接口道:“恐怕他不会那么笨,早就找了个铁匠铺修理好了扇子,现在他必然有恃无恐咯。”说完后就要示意手下弟子动手,杨**一个闪身上前掐住了明道的喉咙,怒道:“明道师侄,我与你的师父交情不浅,他死了我很难过,但是,我用我的性命给你担保潇湘绝对不是杀害你师父的真凶!”杨**因为说话过激而产生的连锁反应几乎将明道掐背气,明道此刻两眼翻白,幸得孙彩媱使出“倚女二十八式”中的“混沌式”,这一招可以让明道的身体呈虚无缥缈的状态,孙彩媱将他往后一拉,明道登时逃离了杨**的五指。

    孙彩媱肃容道:“杨二哥,你太鲁莽了,现在易风寺已经这样了,你还要杀了明道让易风寺这个门派在武林中除名么?”杨**这才回过神儿来,道:“对不起孙妹子,我太过激动了。”

    孙彩媱对明道笑道:“明道师侄,潇湘这件事没有查清之前你先把他关起来吧,待我等商议怎么查清此事后再做定夺。”明道见孙彩媱发话了,况且想要在三大散人面前杀了潇湘很难成功,倒不如择日另寻良机,思到此处,说道:“将这个……将他收进易风寺的地牢里去。”

    “潇湘公子……潇湘公子……”黄永娇在潇湘的身后大声呼喊着,然而潇湘头也不回地被一百多名和尚架进易风寺的大门里,消失在拐角处。

    询问了很多人,古力带着天冰若来到王都大城的告示之前,一路上古力都没有回头说话,大概是在气天冰若刚才的话太重,天冰若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倾心的小弟,她忽然之间觉得古力太傻了,她都这般付出了,可古力却无动于衷。

    可古力是傻吗?他不傻,准确的是说他怕失去天冰若,不说出来还可维持现状,说出来后就会打破这种平衡,可能……会因此失去她。

    告示之前,人群围得水泄不通,王都大城本就是富庶之地,告示一出,所有人都想第一时间看到上面的新闻。

    他二人挤了半天也没有挤进去,不过从那些看完后走出来的看官们二人也大致的了解了上边的内容:

    “白洋国已经运来武器了?”

    “听说叫火铳的武器厉害着呢!”

    “是吗?我听说完美王子是个很英俊之人呢。”

    “……”

    ——只是没有他们想要的——国王的行踪。

    就在此时,远处街上不知谁喊了一声:“‘色暴少爷’出来啦!大家快跑啊!”那人还未说完就被一群人围着毒打一顿,拳打脚踢,刚才那喊叫之人片刻工夫便满身是血,躺在地上已成呜咽之声。

    古力和天冰若定睛一瞧,瞧见那群人中间走出一人来,此人走了出来后,用力地大踹地上刚才叫喊之人,然后趾高气昂的走开了,但此人却胆大如斯——行人来往的姑娘他都要摸一把,那些本欲逃跑的良家妇女均被他的手下捉了来,那少爷就不停地在那些良家妇女身上抚摸,古力瞧着此人一路走来,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猛然之间,他认识!他认识此人——就是当初准备玷污黄永娇身体的那个混球老大。

    “怎么有这样不知羞的人呢?”天冰若愤愤地说道。

    古力“哼”了一声,道:“姐姐,此人我见过,之前我饶过他,现在居然狗改不了吃屎!我得好好教训教训他!”说完后他就走了上去,天冰若也跟着上前。

    那外号名叫“色暴少爷”的男子看到古力时,怔住了,傻了;之后便是眼中流露出无穷无尽的仇恨,当他看到古力身后的天冰若时,又是变傻了,就这么来回变了数遍,古力已经到了他的跟前。

    要说这“色暴少爷”还真是胆大包天,竟然一双手朝天冰若摸来,天冰若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古力右手横截,用掌横着劈下去,那“色暴少爷”吃痛大呼,道:“连本少爷都敢打?给我上!”那一帮狗腿子看来是打人打习惯了,一个个的掏出家伙就往古力身上招呼。

    古力面对这些三脚猫的功夫连连叹气,只见古力一脚一个;一脚一个全都踹飞出去了,几乎没有用他的半分力气。

    那“色暴少爷”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倒地不起,也怒着踢了他们几脚,喝道:“饭桶!都是酒囊饭袋!十几个打人家一个都打不过。”古力踏前一步,高深莫测地笑道:“他们是饭桶,那就看看你有几斤几两了。”说话间就要出手,那“色暴少爷”慌忙摆手道:“停!你想要动我?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爹是谁,我爹可是当朝的郡王,动了我小心你的脑袋!”

    古力不耐烦地摇摇头,道:“你记性真差,当初你就说过一次了。”飞身一脚,那“色暴少爷”倒飞出去,撞在旁边的小摊贩的摊子上,这一撞,摊板从中折断,其实古力并未使出多大力度来,而是这“色暴少爷”微微发胖的原因——有点过重。

    旁边的那十几个狗腿子看到少爷被这般暴打,这一刻,要想保住饭碗就得忍着痛去扶起少爷,一个个拐瘸着扶起倒地的少爷,只见这少爷此时还张着口合不拢,片刻后才叫道:“妈哟!”眼泪都疼出来了,估计这少爷从未挨过这么重的打,“你给我等着,有本事说出你的名字来!”

    古力可不会傻着说出自己的真名,拍了拍手中的尘屑,道:“我姓倪,劳动的‘劳’和跌倒的‘跌’,记住了吗?”

    那少爷喃喃自语道:“倪、劳跌,劳跌;呃……老爹?你骂我,好;你等着,咱们走!”一行人扶着他一瘸一拐地往刚才来的方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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