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两人惊讶。
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说，制卡师的作用远比一个玩家重要得多。
何况是冯止水这样，出卡率和精品率都这么高的制卡师。
一直到退出游戏，两人还琢磨着这事到底是什么情况。
张瑜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总是静不下心，索性驾车来到程砚家里。
对张瑜突如其来的到访丝毫不意外，程砚早习惯了张瑜这性格。
平日里张瑜看着很有章法，事事有条理，一遇到紧急情况就慌乱激动，压不下心中情绪。
反观程砚，虽然心中也很惊讶，却冷静很多。
“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张瑜一进门就倒豆子似的说出心中疑问。
“c级精神域怎么可能打十几场战斗，第二天还能制卡，两张！”
无论哪一种情况，c级精神域都无法做到，更别提两个能一起做到。
昨日他就觉得不对劲，但是赢得太爽，叫他一时忽略了。
c级精神力根本不支持她打这么久的比赛。
怎么回事？
当多方口供对不上，那只有一种可能。
有人在撒谎！
先不说制卡真假，但小姑娘连续十几把的战斗可是真的，他亲眼见到的！
程砚更倾向于是星星大楼里那个不断挑衅的人在撒谎。
张瑜只是有些懵，并不是真的傻，很快和程砚想到一处。
他问：“你说会不会，小姑娘精神域不是c？”
“可真的不是，小姑娘当时怎么不解释呢。”
她当时的态度，根本就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再观察看看吧。”程砚语气沉沉地说。
张瑜这时才发现好友的异样。
此刻程砚脸上没有半点笑意，一双淡到极致的眼中情绪难辨。
“你该不会是想……”
张瑜猜到程砚心中的想法，倒抽一口冷气。
程砚的事，张瑜知道许多，程砚也没有必要瞒着。
“如果她身份没问题的话。”
听程砚这样说，张瑜明白了程砚的顾虑。
如果没人说谎，那就证明小姑娘的身份很可能有问题。
距离上次那场战争已经三年过去。战争之后程砚的身体出现了很大问题，迫不得已从军队离开。
好在那场战争中虫族受到了重创，进入休眠状态。
如今三年过去，虫族应该休养得差不多。偏偏这时候，这小姑娘出现了，身上到处都是矛盾。
站在程砚的角度，不得不怀疑小姑娘的身份。
事关军队，已经不是张瑜能插手的范围了。
他压下心里的种种情绪，转移话题：“你身体怎么样了？”
听见张瑜的问话，正在喝水的程砚动作一顿。
片刻后他笑笑说：“还是老样子，死不了。”
张瑜很了解程砚，见他这样子就知道。
就算现在死不了，也好不到哪里去。
实在受不了张瑜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程砚也转移话题：“希望她身份没问题，到时候我们就多了一个很厉害的人。”
倒是很少听到程砚夸人，张瑜问：“多厉害，比你厉害？”
程砚沉默了一会，笑着说：“比我厉害。”
张瑜沉默了下，一时间没能分清程砚这话真假。
不论真假，就小姑娘这制卡能力来说，程砚的确不行。
他就不会制卡。
叶蓉蓉和冯止约定的时间在晚上八点
她生怕冯止水说话不算，一早就通知了同学们来看直播。
越是临近时间她越是激动，不是确认时间就是确认同学们有没有到直播间。
和冯止水做三年同学，她一直被冯止水压一头。如今终于要打败冯止水，她恨不得每个人都来看她的直播。
看她如何打败冯止水的。
【赵朝：冯止水不是傻了吧？一个c级精神域也敢和你叫。蓉蓉你狠狠教训她，不用给我面子。】
见了这条信息，叶蓉蓉好心情地翘着唇角。
赵朝原本是冯止水最好的朋友，在冯止水精神域被测出来后，她们就再也没有联系。
现在赵朝和叶蓉蓉关系最好。
时间一到，叶蓉蓉迫不及待地邀请冯止水对战。
冯止水姗姗来迟，叶蓉蓉正想讽刺她几句，话还未出口就听见冯止水的声音。
“怎么开启观战权限？”
叶蓉蓉：？
见叶蓉蓉似乎有些茫然，止水认真解释：“我有几个朋友想来观战。”
叶蓉蓉不明白必输的冯止水为什么这么淡定。
获得观看权限的几人纷纷来到观众席，其中也包括了迪西。
迪西刚打开直播间，就听见叶蓉蓉的声音。
“冯止水，你还有朋友呢？你还不知道吧，你之前的好朋友赵朝现在和我关系还不错。听说我和你比赛，害怕我为难，特意发消息安慰我。怎么，她没给你发消息吗？”
迪西下意识皱眉，直来直去的糙汉子一时间觉得叶蓉蓉哪哪都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哪不对劲。
此时迪西粉丝陆陆续续进入直播间，纷纷在屏幕上刷起弹幕。
【迪西女友粉：什么阴阳怪气的绿茶，这人谁啊？】
【马卡龙：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挨骂的妹妹应该是新手服妹子吧？新手服妹子不穿新手服，差点没认出来。】
经过马卡龙这样说，迪西这才发现止水换了衣服，还怪好看。
【迪西女友粉：真好看啊，华丽又洋气的复古风，配上妹妹的脸绝了。】
止水不理会叶蓉蓉的挑衅，想着迪西拜托她的事，问叶蓉蓉：“我朋友是主播，正在直播我们比赛，可以吗？如果你不同意可以给你脸打码或者……”
“我同意！”叶蓉蓉二话不说应下来。
有更多人能看到她打败冯止水，简直太好了！
止水点头说：“既然如此，开始吧。”
不知不觉让冯止水掌控主动权的叶蓉蓉气得跺脚，又拿冯止水无可奈何。
自从测出冯止水精神域之后，她真是越来越难缠，也越来越讨厌了。
比赛开始。
止水不管对方如何，首先祭出她灵盾符。
御敌于千里之外！御!
三道透明的盾牌围绕在止水身边，将止水护住。
手心向上，止水这才拿出她携带的第二张牌——f卡破旧匕首。
掏出这张卡，无论是弹幕还是在座观战的人，都蒙了。
张瑜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转头问坐在旁边的程砚：“这什么情况？放水也不是这样的吧？”
有两张s卡不用，偏偏要用一张f卡？为什么？
张瑜想不通。
程砚只是抬头扫了眼场上情况，看起来并不着急。很快他又垂下眼睛，不知在神游什么。
坐在最外侧的许优反而一脸激动，甚至脸部有些扭曲，看起来有些恐怖。
她在一边小声说：“来了来了！一刀封喉！！我的水，冲啊！！“
许优身边的迪西：……
是不是对冯止水太有信心了。
一个f卡，攻击力是有上限的，一刀封喉恐怕不容易。
这样的转变让迪西直播间弹幕停顿了一瞬，片刻后弹幕密密麻麻地涌来。
【迪西男友粉：什么情况啊靠！】
【马卡龙：新手服妹妹！！你清醒一点啊！！！为什么用这个破匕首！我不李姐！】
不理解的不只有他们，还有叶蓉蓉直播间的观众，冯止水曾经的同学们。
【xxx：冯止水是不是疯了？！！】
【fff：反正从测出精神域之后，感觉冯止水就不太正常。】
【zzz：活该，大小姐有什么了不起，精神域这么低，我看她以后有什么脸面摆谱。叶蓉蓉加油，教训她！】
【ggg：虽然但是，叶蓉蓉也没好到哪里去吧？】
冯止水是大小姐，叶蓉蓉也没少摆谱啊？甚至有时候比冯止水还夸张。
怎么才几日没见，这些人就都忘了！？
冯止水的防御卡声势浩大，让叶蓉蓉吓了一跳。
可是一见冯止水第二张牌，叶蓉蓉立刻放下了警惕。
“一出场弄个s级防御卡吓人？然后就掏出个f卡来？”叶蓉蓉满脸嘲讽地问：“你该不会只有这一张s卡充面子吧？哦，不是，是因为你c级精神域不能在同一场战斗中使用两张s卡！”
叶蓉蓉怀揣着羞辱冯止水的心思，故意将说话声音放大，保证两个直播间的人都能听到。
【马卡龙：c级精神域！？我的妈呀！这也太可怜了。】
【迪西女友粉：这个女的好讨厌啊！故意说那么大声就是想要别人都知道新手服妹妹c级精神域吗？心机！呕呕呕！！】
止水并不知情弹幕的留言。
此时此刻她只真心地觉得，叶蓉蓉好吵。
抬腿朝叶蓉蓉走去，脚刚踏出一步，就被一股力量轰炸的后退了两步。
止水眼睁睁地看着她面前的那块透明盾牌上出现一道道裂纹，最后一块块碎掉。
“光能炮。”
即便是程砚，也不得不重视这张卡牌。
叶蓉蓉的卡牌不知什么时候落地，一个巨大的手持炮台出现在叶蓉蓉手中。
她脸上得意的表情还未收回，就见冯止水在一片尘土挥扬中走了出来。
叶蓉蓉脸上表情僵住。
冯止水居然没事！
这怎么可能！？
【迪西的女友粉：光能炮是ss卡吧？被打一下不死也得半条命。】
【滴滴滴滴滴：我草，究竟是什么样的s防御卡，能让ss卡的光能炮打过来之后毫发无伤？】
【多多欧比：区区二阶的比赛，居然这么激烈！！太离谱了吧！！这是我不花钱能看的吗？】
【白白：光能炮也是有缺点的，它只有一发。】
现在这一发，用完了。
叶蓉蓉沉下脸，不信邪地又一次使用卡牌。
大约是有些心急，这一次使用卡牌的速度比上一次明显快了许多。
同样是一张ss卡牌，看起来和刚才那张差不多，甚至连武器形态都没有变换。
张瑜见了，惊讶地说：”这个该不会是……“
“是，聚合光能炮。”迪西肯定了张瑜的想法。
比起普通的光能炮威力更大，同样也只有一发。
张瑜实在没想到，两个小姑娘的比赛居然玩儿得这么大。
【迪西男友粉：啊！聚合光能炮啊！草！】
【迪西女友粉：呜呜呜呜，新手服妹妹该不会要输了吧？】
【马卡龙：估计是没戏了，能抵御聚合光能炮的防御卡我还没见过呢，虽然新手服妹妹的防御卡我也没见过。】
但新手服妹妹赢的可能性不大。
止水有了准备，炮轰过来的那一刻她脚步连停顿都没有。
这一次，观众们眼睁睁地看着止水的透明护盾如何一片片碎掉。
场上一片沉默。
最终还是张瑜先回神，问迪西：“她还有一片护盾，是不是在攻击一次，就没有防御了？”
迪西因为直播，常年混迹各种战斗中，对卡牌的了解不比程砚差。
但这张卡，迪西从未见过。
“应该是。”他只能大概猜测卡牌的功能，却不敢说得太准确。
听见他们的对话，许优率先说：“可是，对面没有卡牌了呀。”
众人：……
一系列意料之外的结果让叶蓉蓉快要崩溃了，看见止水拎着刀距离她越来越近，一种恐惧感从心底蔓延，死死将她笼罩住。
还有一块盾牌在止水面前环绕，止水拎着破匕首走到叶蓉蓉面前。
抬手，割喉。
一系列动作无比自然，像是已经做了千万次。
温热的血液喷射而出，糊了冯止水一脸。
鲜红色的血水和她过分白皙的脸成正比，那双总是没什么情绪的黑色眼睛此刻阴沉沉地睁着，没有一点光。
【马卡龙：草！】
这也太恐怖了。
就连许优看见这场景都有些发懵，喃喃地说：“难道这就是讨厌的人要打一顿，特别讨厌的人直接打死？”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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