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弱,陈少将赶走医生后,扒拉着输液管,看着病床上的人,这人看着还真的很好看,自己虽然抓了他这么多次,但是每次他都要么低着头,要么把头转到一边,很少正视自己,就今天看了一会侧脸,还被掉下来的书给破坏了,搬过来一张椅子,陈少将就这样开始了对线人范老师的观察。

    因为低血糖,嘴巴和脸好像比以前更白了,虽然好看,但是不健康,眼镜今天没有戴,鼻子两边有眼镜框压的痕迹,好在原来鼻子就够挺,没有被压下去,睫毛也挺长啊,又翘又长的,如果不是配这张脸,可能会显得女气,瘦,太瘦了,陈少将虽然抱着他走了很远,但是没有感到很累,除了他胳膊硌人外,没有其他的感觉,文弱书生?

    可是自己以前不也是吗?因为从小流浪,吃了上顿没下蹲的,经常生病,只是最后遇到现在的统治者捡到自己,想到统治者,陈少将陷入了沉思,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管这个救过自己的人为统治者的,好像很久以前的养父已经没有太多的印象了,现在只有无穷的命令和杀戮,陈同安毕竟是人,是有思想的人,可是自己发过誓,要永远拥护他,拥护那个给自己名字和地位的人。

    病床上的人动了一下,醒了?陈少将坐正就这样瞧着他,这人眼珠子隔着眼皮乱转,看来就是醒了,可是迟迟不睁开眼睛,装睡?

    说他是小孩还不承认,陈少将轻轻笑了一声,故意很大声的说:“你要是还不醒,我可能就要滥用职权,杀了地牢的人了,”果然有效,病床上的人,假装刚醒,迷迷糊糊的问一句:“少将,你说什么?”

    太笨了!陈少将有点生气,这人怎么可以笨成这样,不会传情报,不会套自己的话,不会利用被逮捕的机会观察地牢里的人,不会好好吃饭,不会照顾自己,这样的人竟然有人敢派任务给他?

    “没什么,”陈少将故意不说,“不要杀人啊,在医院这样神圣的地方,说这个多不好,”这人真的实心眼,“好,不杀,但是你,要陪着我,好好输完液,然后被我关着,”“行,”病床上的人不假思索的回答,“不问理由?”“少将不是说不用理由吗?”笨!

    “输完液,跟我回去,”陈少将命令买回来的饭已经到了,“给,茶叶蛋,”“可以不吃蛋黄吗?”“不行,”“好。”

    简短的对话结束,范玉柯有些不解,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陈少将为什么就这样简单的答应自己的要求?难道真的没有抓到和自己接应的人?

    吃过饭就又被锁上,跟着他走到外面,“上车,”自己按着的手没有松开,没办法开门,陈少将有些无语,“这么长时间了,可以松开了,”“可是,我止血比较慢,”“松开,”听到这话,范玉柯把手松开,没有流血,陈少将指指他,“你看,好好的,”话音刚落,洁白的纱布就被血浸湿,范玉柯抬头对上陈同安的眼睛,陈同安有些后悔,“你站在这等着,我去给你要一块纱布,”说完就跑了进去,看着他的背影,范玉柯有些困惑,陈少将这是在拉拢人心?得赶紧找到地牢里的人才行,要知道他们的作战计划是什么,说这座城就要被放弃,这么多孩子呢,不能有闪失。

    里面的人出来了,手里拿着纱布,“上车,让你在外面等就不知道上来?”说完又意识到车门没打开,麻烦。包扎好后,陈少将还在考虑要不要把他带去地牢,“少将,我要去地牢吗?”“你想去?”范玉柯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不想,当然不想,”“好,那就不去,反正今天是我生日,陪我过个生日怎么样?”“好叭。”

    今天是被捡回来的第十七年,当时被捡回来,可能是四五岁?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久,对捡自己回来的养父,陈同安越来越失望,不知道怎么回事,从记事开始,养父就开始给自己灌输所谓反动派的种种罪恶,但是随着自己年龄的累加,看到的,听到的,就不仅仅局限于养父口中的世界,他看到过所谓反动派为了保护其他人可以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可以为了守住情报咬舌自尽,以前他是坚定的站在养父那边的,渐渐的,杀的人多了,认识的人多了,陈同安也难免去怀疑养父是不是真的在为了无辜的人,陈同安不是没有接触过他们口中的反动派,十七八岁时,被派遣到他们那里做卧底,可就因为这段经历,让他更加怀念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只是后来那些人都被自己亲自下令枪决,这也是他最后悔的一次。

    “少将?到了,”身旁的人叫了自己一声,把他拉了出来,“知道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房子,“这是我家,你记得给我准备礼物,”“好,”范玉柯意识到自己已经不会拒绝这个人了,反正最后的结果都一样,情愿的去做和不情愿的去做。

    跟在陈同安身后,进入他的房间有种奇妙的感觉,尤其是穿过他种的莲花旁,恍惚间像是在哪里见过,抬起头看着前面人的背影,朦胧间也有些熟悉感,“换鞋,”走到里面范玉柯才看到他的家,和外面看到的不一样,很宽阔的客厅,摆满了花花草草,和这个给他固有印象的陈少将很不一样,陈同安看出来他的疑惑,“怎么?我们少将不可以种花养草?”“不是,可以,你养的非常好,”“对,我也觉得,”说完又得意的摆弄了几下,动作很柔和,“范老师,你说,养花草的人,不适合战争对吗?”“嗯,没有人适合战争。”

    陈同安想要和他拌上几句,可是看到他诚恳的眼神,觉得他没有很认真的在回答,没有人适合战争,自己不止一次被养父称赞为天生的战士,说实话,陈同安自己也这样认为,“范老师,这可是我的秘密基地啊,没有人来过,你可是第一个,”“哦,”“哦?范老师知道我的不少秘密,难道不打算和我交换吗?”“我,我没有什么秘密,”陈同安笑笑,“范老师,不诚实,”其实也不用问,谁会把自己的秘密逢人就说啊,也就自己这样孤独的人了,“好吧,范老师,你要是把我的秘密说出来,我可是要枪毙你的。”

    又是这样,这位少将和自己的相处方式就是不断的威胁,不断地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陈少将,你可以不告诉我的,”“也是,你就当作没听到,”走到桌边,少将示意他坐下,“喜欢吃什么?”“都行,”“你还挺好养活,”“嗯,我们穷人都好养活,”陈同安没有搭话,自己又何尝不是穷人,什么没有吃过,垃圾,腐肉,只要能饱腹都捏着鼻子往肚子里咽。

    陈同安没有和他说太多的话就进了厨房,留下范玉柯一个人,这是范玉柯才有机会去认真的观察他住的地方。

    地板是浅绿色,整个墙纸都是灰调,家具都是墨绿色,这些物件结合起来竟然有种莫名的和谐,很有安全感,很大的窗户占据了半面墙,屋里采光很好,阳台也有很多话,大多数都是鲜艳的颜色,还没有走几步,厨房里的人走出来,“你多大?”“二十五吧?”“什么叫二十五吧?你没有确切的年龄?”“我没有,出生就被遗弃了,后来跟过两家养父母,具体年龄不知道,”“哦,那就和我一起过生日吧,反正一个人也无聊,”“好,”“你只会说好吗?”范玉柯没有回答,“吃饭吧,范老师,”陈同安说自己不和其他人说秘密,范玉柯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只是比较幸运的遇见组织,找到自己愿意用一辈子去守护的事业。

    这顿饭吃的很压抑,没有语言,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机械的往嘴巴里送东西,但是陈同安看着像是很开心,没有冷着脸,吃完饭就让范玉柯去刷碗,“范老师,该你了,”默默收拾好碗筷,范玉柯很快的去到厨房,刚到厨房,就感觉身后有人跟过来,“范老师,你,”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我?什么?”“你认真刷,不要偷懒,我可是看着你呢,”“……”

    “范老师喝酒吗?”“不会,”“真可惜,那就只能我自己喝了,这么好的酒,没人喜欢吗?”和陈同安待在一起并不会很压抑,换下军装的陈同安也不一样,这样多愁善感的一面,陈同安也不会表露出来,一个人喝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惨,虽然以前经常一个人宿醉,然后凭借感觉躺在哪就睡在哪,但是这次有人陪在旁边,尽管这人不是自愿的,此时正转过头,专心的看着花草,没看到眼睛,但也一定很温柔吧,是自己得不到的温柔了,这个人这么可爱,又这么善良,如果不是反动派,自己一定会和他成为朋友的,如果有比朋友更分不开的关系就好了,家人?范玉柯可以做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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