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尧以为李煊先行离开了,从脂粉铺出来却瞧见他站在门口处,见她出来,直接说道:“回府!”

    “我们才……”

    赵梦玥才开要反驳,秦尧打断她的话对李煊道:“是。”

    李煊听完她的回答阔步就朝着马车所在走去。

    赵梦玥不甘心的拉着秦尧手臂晃了晃:“表姐,你难得出来,还有许多未看的,我还想带你去,你不要回去好不好。”

    “是你不想回去吧”秦尧看着对她撒娇的赵梦玥,直接拆穿她,拍了拍她的手道:“改日又陪你,走吧,送你回府。”她正说着,李煊看到她没跟上,回身看来,她便跟了上去

    赵梦玥不开心的瘪了瘪嘴小声道:“表姐不会是怕他吧!”

    回到王府,李煊直接进了书房,秦尧看着一直快步于她的人,挑了挑眉,这人也太过小气了,不过顶了他几句,语气也不是很强硬,竟生气到现在,方才共乘一辆马车就一言不发。

    李煊进到书房气呼呼靠在椅子上,当真是不知好歹,竟还责怪他,若不是他出现.....

    他慢慢坐直身子,也曾共患难,可他没见过秦尧的身手,但想来该是不错的,虽说不完全了解她,但猜想她当时不反抗范杜仲是为了不暴露她真实的自己。

    她如此隐藏自己真面目潜伏在他身边,百般讨好,说没有目的他不相信。

    脑中想起她的灵动肆意和她佯装乖巧,越想,李煊眸子越黯,脸色越冷,完全不同的两个样子碰撞在一起,撞得李煊更生气,并使他坚定她的别有用心。

    对‘阿四’乍起的那点兴趣此时随着心中的厌恶盛长而淡了下去。

    宫中家宴上皇帝对秦尧反常的关怀,不过就几天的功夫,便在开阳城之中满城皆知,朝臣几是都知道,一时对这位六王妃好奇起来。

    这之后秦尧收到的拜贴就一堆,多是以佳节拜访为由。

    看着秦宁又从门房处拿来一张帖子,秦尧眉都快皱到了一起。

    宴上她还觉得皇帝是对她的关心,可后来秦宁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的,说皇帝从未对任何皇子公主如此和颜过,此时她就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这怕是对她,对秦家的试探,这份恩宠是藏着利刃尖刀的。

    按父亲的话来说,皇帝对秦家猜忌甚深,她嫁进京都的理由很简单,便是让皇帝释怀,她秦家断然是忠于大启,忠于皇帝。

    秦尧轻叹一声,大哥说的没错,朝政与后宅息息相关分不开。

    如今这许多的拜贴,都是那些人想通过后宅家眷从她这里探听他们想知道的,眼下是一个都不能应了。

    秦尧捏着拜贴瞧着一旁似乎充耳未闻的李煊,自两日前他就对她更加冷淡,而她也是这两天细思下才明白新婚之时李煊对她一次两次的告诫竟是让她安分守己,不要替秦家拉结关系网。

    明明她秦家才是被猜忌打压的以至于需要一场联姻来自保,若真是朝中有朋党,秦家权势滔天,她也断不会嫁给他。

    那此次皇帝对她的这番试探他又是否知情?

    想到此,秦尧将帖子放下,又是一副温柔静好的样子:“这些人也不知为何突然递拜贴,王爷怎么看?”

    李煊看似无心,实则也在看秦尧的反应,他猜想父皇许是故意为之想抓秦家的错然后治罪。

    可其实这也是个很好的机会,秦尧她,到底会如何选择?也许这是个探查她的好机会。

    这些人都是看惯势头的,除夕夜父皇表现出来对秦尧反常的好便叫他们迷茫不解了,是以都想从她这知道些什么。

    如今,她这满手的帖子便是可为她秦家结党羽的桥绳,只要她应了,以后便是往来无阻。

    听秦尧如此问他,他懒懒的抬眸看了她一眼:“都是些后宅女子,我不曾打过交道,无法猜测。”

    “王爷觉臣妾当见不当见她们?”秦尧慢悠悠道:“臣妾自幼边疆长大,处事尚有不妥,总怕得罪了人,但请王爷替臣妾拿个注意。”

    “你是六王妃,便是别人想着不敢得罪你才是,再说都是些妇人小姐,见不见都无所谓。”李煊顿了顿复又说到:“你若想见便见就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彼此间句句都是在试探对方。

    秦尧凝了李煊片刻,见他神色平平,似乎并不知情这事。

    好一会秦尧才道:“那臣妾便自作主张了。”她说着叫来秦宁吩咐道:“你去让人请个大夫过府。”

    “王妃您哪里不舒服?”经之前胭脂铺的事,秦宁变得小心谨慎起来,就是称呼也跟着变了,她一脸紧张担忧的看着秦尧问道。

    秦尧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你去吧,最好能请个开阳府有些名望的大夫。”

    李煊未问她要做什么,悠悠起身对秦尧道:“我出府逛逛,晚些时候就回来。”

    秦尧轻柔一笑应好,李煊怎么看她都觉得别扭,他在心中想,总有一天会扯下她伪装的面具。

    秦尧让秦宁去请大夫,请是请来了,替她把脉后直言什么病灶也没有,不仅没有,身强体壮,寻常女子难以比拟。

    听完大夫的话,秦尧从纱帘收回手,却是用帕子掩嘴柔柔虚咳了几下,声音扬了扬:“劳烦先生了,本王妃知道了,定然遵先生嘱咐卧床静养。”

    说完又假咳几声。

    大夫正收归看诊的东西,闻言愣看着秦尧,他何时说过这些话,他好歹在开阳也排得上个名号,请他的达官贵人不少,不管她想做什么,断不能以他名声做垫才是,脸色一变有些生气道:“老朽行医治人说不来慌。”

    秦尧目含敬意道:“劳您跑一趟,出了王府门若有人问起先生大可说实话就是。”

    她要的就是他不说谎。

    “宁儿,诊金奉上,送先生出府吧。”

    大夫到底没说什么,只神色告诉旁人他不悦得很,冷面甩袖就往外走。

    秦尧也不甚在意,这些人到底是有些傲气的,换她在不知情下被人利用当刀使,就不止生气这么简单了。

    秦宁送人回来后急匆匆走到秦尧身旁见她侧躺背对着外面,躬缩着身子,急急问道:“小姐,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这大夫不是说说您没事,庸医,奴婢这就让人去请御医来给您瞧。”

    秦宁一脸担忧,转身就要走,秦尧一把抓住她的手拉住她:“宁儿,别说话。”

    秦宁满脸疑惑,可还是依了秦尧的话,乖乖站定不言语,只是一双眼看着她求解。

    秦尧复又躺着,朝秦宁招手,让她蹲下在床榻旁才小声与她道:“宁儿你将院里人都撤出去,就说我突发病疾见不得风需要静养,除了你不留任何人,这几日我都不出院了。”

    她侧头看秦宁,见她还是满眼茫然不解,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昨个我经过门房时随口问了问,有好几份拜贴他们未曾收过,却是到了我房中,我的手上,你说为何?”

    秦宁想了想,惊呼一声,秦尧打断她让她不要声张,缓缓轻声道:“府中人杂,确不好分辨,不过只要我院中没人,总能换个安静,也能拒了那些拜贴。”

    不过到底是收了钱财偶尔为之还是刻意安排进王府的人,还有待在查一查。

    既然养病,秦尧想着也是无聊,便让秦宁将离家时母亲给她的书翻了出来,打算瞧一瞧,只是才拆了裹着的布,李煊便回来了,她将书塞在了枕头下。

    李煊回来留意到他和秦尧的院子没人在守,进房门就瞧见秦尧躺在床上,他愣了愣快步走过去才要询问,秦尧听到脚步声已坐起来,见是他,笑了笑:“王爷回来了?”

    李煊随意往椅子上一坐,点了点头瞧着面色红润的秦尧心中好笑:“听说王妃病了?”

    “嗯,大夫瞧了无大碍,让臣妾安静静养。”她说的一本正经,柔柔软软,煞有其事一般。

    李煊又点头,心里却是明了,她倒是聪明。这静养到什么时候全由她定,变相拒绝了那些人,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却明面上不得罪任何人。

    他假意出府不过也是为了想让她放心,不这般行径倒是让他有些意外,如此光明正大的机会失去了可是很可惜的。一时间他有些猜不透她的做法与目的了。

    只是单凭她隐瞒的所有,他也不会因此就觉得她是将他当初的话听了进去。

    “既然王妃病了,本王也不好往外去,叫人说本王寡情薄意,便留在府中陪你。”

    秦尧正要开口委婉回绝,李煊却是起身走到床边躬身道:“早间瞧着王妃还精神得很,想必此时还能替本王去书房找几本书吧。”

    “王爷所托,臣妾就是绵病榻也在所不辞”秦尧明白被他看穿,不过就是故意为难她,想看看她什么反应,只是她秦尧岂是能被她为难到的,颤颤巍巍下床,掩嘴咳着出去了。

    李煊看着出去的秦尧,蓦然想起那日被刺杀她的所有举止,若是真实的她,此时是该怒气冲冲与他对峙才是。

    还有唇略过他的唇时的触感。

    他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再想,提醒自己秦尧可不是个单纯的,身子一倒,便倒在了床上,床铺上隐隐都是秦尧身上的淡淡幽香。

    脑中一些画面又出现,他烦躁坐起身,起来时不小心将枕头碰掉在地上,他捡的时候余光看到刚才放枕头的地方放着一本书,他猜想该是秦尧看的,原是不好奇的,可看到书封面上什么都没有不由得好奇她会看什么书,随手拿起来往床上一倒翻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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