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煊是一早被皇帝宣进宫的,父子两人在书房谈了许久,皇帝的意思是要给他个一官半职,不能再这般无事纨绔下去,被他给拒绝了,皇帝恨铁不成钢,两人在书房争执了几句。

    期间皇帝又问了几句关于秦尧的,语气不轻不淡的,但那语气多少是有关心在里面的,倒是引起了李煊的猜疑,父皇似乎从未这么关心过他们之中的谁,为何一次两次独对秦尧青睐,除夕宴他还能那般想,今日这与他现在所知所想甚是不相合。

    倘若父皇当真对秦家忌惮已深,秦尧好与不好断然不会是他会去关心的,甚至于更希望秦尧不好。

    反常,太过反常!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心中有疑惑,他欲问,只还没开口,皇帝身边的随侍便去禀报秦尧进宫了,在齐贵妃的宫殿站了两个时辰。

    李煊心知定是因为昨夜的事情传到母妃耳中,这才为难于秦尧,几是当即往这边赶来,才至门口就听到里面她们说的话,秦尧便是连反对的话都未有一句,不仅如此,她还很赞同的样子。

    他心一沉,他的事何需她来做决断了。

    是以开口大声说不同意,话音落,李煊才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他阔步走进来,站在秦尧身旁,盯着她看了几息,看得秦尧有些迷懵,那意思似乎是在责怪她。

    齐贵妃先前还阴冷着脸,一见李煊顿时转为笑脸:“煊儿怎么来了?”她说着将目光落在秦尧身上。

    “父皇宣进宫的”李煊转头看着齐贵妃与齐菲菲道:“我不同意娶她,此事母妃日后不要再提。”

    几人都没想到李煊会突然出现,他的话秦尧倒是无谓,齐菲菲听完脸却是一阵红一阵白,少女怀春,心上人就在眼前,说着不会娶她的话,有几个女子能接受当着人面被这么直白的拒绝。

    可听了被拒绝的话,她不觉是李煊真心拒她,若不然这许多年姨母提了多次他也没向今日这么直白伤害她。

    归咎到底,都是因为跟秦尧成亲了,都是秦尧的错。

    齐菲菲自然而然的归结到秦尧身上,看着她的眼神恶狠狠的。

    秦尧一直垂眸看着自己脚尖,感觉到异样抬眸看上去,齐菲菲已极快的收了目光,泫然欲泣:“姨母……菲儿以后还怎么做人。”

    “无事,无事”齐贵妃轻声安慰着齐菲菲,却是盯着下面秦尧和李煊:“煊儿留下,你先出去。”

    齐贵妃眯着眼,端坐在上首,一脸肃穆:“本宫有些话要与煊儿说。”

    秦尧本就不想掺和这些情感之事,行礼后几是没有任何停留的就离开,这让李煊一愣,自己为她来,她就这么走了?

    齐贵妃觉得秦尧倒是识趣,难得看他顺眼一次,等她走出去了,齐贵妃这才对齐菲菲道:“本宫觉得腹中空空,许久未见最是想念你做的桂花糕。”

    齐菲菲知道这是要支开她,浅浅一笑应了直言去准备。

    人都走了,齐贵妃盈盈起身走到李煊面前,仰头看着他,轻叹气:“知道你还在怨我当年……可是我做那些都是为了你,如今,你舅舅权势不低,你与菲菲若是成婚,亲上加亲,你舅舅他……”

    “这些都是母妃要的,并非儿臣。”李煊目中清冷,脸色也淡漠:“当年之事儿臣不想再提起,你对不起的也不是我,是她与父皇。”

    他说着顿了顿:“父皇的圣旨你该知道,我岂能给表妹任何名分。”

    “这你大可不用担心,母妃已想好了法子,只要她委身于你,到时候名分不名分的也不重要,再说菲儿那丫头自小就喜欢你。”齐贵妃说着拉着李煊的手,还欲再劝说。

    “疯子!”

    李煊甩开齐贵妃的手,后退了两步,直盯着她:“她到底也是你一手养大的,你便一点都不在乎她的名声?”

    “只要对你……”

    “够了”李煊提了提声音,再次打断齐贵妃的话:“不管你受人蛊惑也好,自己所想也罢,你做的那些,对我来说都是多余的,我不需要。”

    “多余!我一心为你,你竟觉得多余?”齐贵妃听完他的话似被气到了,手抚在心口顺着气,看起来被气的不轻。

    “为我还是为你自己?”

    “表妹的物什我会差人送进宫,母妃既然不舒服,她便回宫陪着你吧,也算尽了孝道,回报你对她这些年的养育之恩”李煊看着齐贵妃那样子,神色都不变,悠悠开口道:“母妃不适,就好生歇着养身子,不要费心神在一些无关之事上。无事我便告退了。”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李煊转身就往外走。

    才到门口恰好遇上了回来的齐菲菲,他不做停顿,越过她直接走了。

    “你…”

    齐贵妃抚着胸口,大口喘气。

    “姨母”齐菲菲快步走上前放下手中东西就替她顺气:“您莫要气坏身子,都是菲儿的错,您不要怪表哥,更不要怪嫂嫂,是菲儿不配。”

    望着走出去的人,不说齐贵妃,就是齐菲菲一口气堵在心间闷疼闷疼的,她怎么可能就真的甘心,她好不容易住进王府,要真是留在宫里岂不是更没有可能了,可李煊都那么说了,若是不留,免不得要落人话柄。

    只是眼下急不得。

    两人此时心思巧转,都生的算计人的想法,只一人算计的就是眼前人,另一人算计的却是秦尧。

    再说李煊一路出宫,到了马车上发现秦尧竟然睡着了,他阴冷着脸瞧着她,她倒是痛快,还能安睡,这样一对比,他就不平衡了,伸脚踢了踢:“醒醒。”

    秦尧本只是闭目养神,没想到他不乘自己马车,又觉得昨夜突然暴露在他面前,此时不知怎么解释的好,这才想干脆装睡。

    “王爷来了!”装作是被他叫醒的,秦尧笑脸相迎:“今日真是好巧,没想到王爷也在宫中。

    “你不知我进宫了?”

    知道啊!

    当然知道了。

    说不定就是来找皇帝陛下诉斥她的恶行的。

    “臣妾不知。”秦尧开口道。

    李煊是不信的,都站了两个时辰,宫人要禀报早禀报了,何必等她进去后,不过他也没拆穿,须臾才没好气的问道:“听说你在母妃殿外面站了两个时辰?”

    看到秦尧点头不语,李煊盯着她看了一会蹙眉道:“都已原形毕露了受人为难也不知道反抗的吗?”

    秦尧闻言愣愣看着李煊,他这话听起来怎么就觉得怪怪的,什么叫原形毕露,她本性就是如此,若不是……

    再说了,那不是他的母妃吗。

    罢了,她懒得跟他计较那么多,反正该不该的都被他知道了,她也没必要装下去了,想到这,秦尧便开口道:“王爷,今日我们索性将话说开了,我并无欺骗你的意思,也没其他什么意图,我自幼边关长大虽肆意自由惯了,可到底也知道京都不同,又做了你的王妃,自该有个闺秀样子,不过到底只学了皮毛。”

    “我瞧着齐小姐知书达礼,又是母妃教导出来的,王爷若是喜欢……”

    “我说过不许再提此事”李煊出声打断秦尧的话,漫不经心的看着她:“别人是生怕夫君移心她人,你到好,上赶着给夫君送女人?”

    秦尧微愣,她哪有上赶着给他送了,这不是齐贵妃的意思吗,再说齐菲菲也愿意得很。

    “以后你都不必在这些事上费神了,若无意外,本王此生所娶唯你一人。”马车到府门口停下,李煊说着跳下马车。

    他还记得赐婚圣旨上的内容。

    他不得娶姬妾!

    到现在许多事情让他越来越疑惑,他必须要弄清楚。

    李煊下了车,秦尧还在马车上,呆愣住。眼睛睁得大大的,他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此生唯她!

    李煊他……

    这是突然得失心疯了?

    回头得找御医给他瞧瞧。

    这样想着她下车紧跟着进去,看着李煊直接进了书房,秦尧站在门口想了想也跟了进去,犹犹豫豫开了口:“臣妾有事想与王爷说。”

    李煊慵懒靠坐在椅子上,也不看秦尧,淡淡吐出一个‘说’字。

    “今日多谢王爷解围相救。”

    “举手之劳。”

    “那个”秦尧顿了顿,脑中在斟酌措辞,少倾道:“臣妾不是个正经闺秀,这管理家宅也是不擅长的,王爷若是想另寻人掌管……”

    “老管家管理的一向很好,你要操心之事不多,若有不知之事,直接询他就是。”

    秦尧闻言,张了张嘴无话可说,这是事实。

    “可是,臣妾并不是温柔之人,也不善解人意。”

    “本王没有何意要你善解。”

    “臣妾在边关呆久了,身上少不了粗俗之日气,手脚可能也重了些。”

    李煊这才抬头看着秦尧:“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秦尧抿唇与他对视,默了一会道:“王爷若是对臣妾有任何不满,臣妾都能改,能学。莫要牵连他人。”

    秦尧觉得她说的不算太隐晦,李煊应该能听出来,不想他只是疑惑的看着她。

    李煊确实疑惑,自始知道她的真实面目后他也从来没迁怒,她这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到底也是我们两人的事,这等小事,王爷以后就不要告诉陛…父皇了,免得让他烦心。”

    看他蹙眉不解的样子,秦尧想了想如是说道。

    李煊听后一怔,前后联想,她难不成觉得自己进宫是找父皇诉苦,抓她秦家的错?

    这是把他想成三岁小孩还是觉得他气量小,还告状。

    他只觉得又气又好笑,板着脸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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