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尧让宋啟早早出去外面等着,她出了赌坊看到他,擦肩而过时将银票全塞到他手中:“一会儿盛兴楼见。”

    摇着扇子,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秦尧领着赌坊尾行出来的人往人少的小巷子里去。

    转进巷子,她靠着墙,看着跟着转进来的人笑道:“开赌坊的人果然都是这般吝啬小气,输不起。”

    “识相的就把银票交出来,省得我们出手。”三人凶神恶煞的看着她,手中拿着棍棒。

    秦尧悠然站直身子,抱臂看着几人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狂傲的语气道:“小爷赢到手的就不可能吐出去。”

    她的话将那三人激怒,再没说什么多余的话,举着木棍就朝她打过来。

    这些人看着孔武有力,可惜不及秦尧武功高,也不及她灵活,不过半刻钟时间,三人就被她打趴在地上,她掸了掸衣角:“也太看不起小爷了,原以为会多派几个人的,实在不过瘾。”

    “我们掌柜的不会放过你的。”

    被打得奄奄一息也不忘放狠话的壮汉使劲抬着头,似想要记住她的容貌。

    秦尧嗤笑一声,能找得到她再说。出了一番气觉得心情都好许多,她拍拍手正要走,看着她被人尾行而担心的宋啟恰好找来。

    他看着地上躺着哀嚎的三个大汉,短暂的怔住。

    看秦尧没事,他心才放下,倒是秦尧不悦看着他蹙眉:“不是说好盛兴楼见的吗?”

    “我看人有人跟着你……”宋啟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看来是他白担心了,后面那句话也就没说出来。

    秦尧知道他好意,可这好意她一点也不心领。

    他们初进赌坊时没人会特意注意他们的长相,她让他先走就是为了防止被认出,他倒好,还上赶着送来让人记住。

    她的不悦明晃晃的展现在脸上,宋啟抱歉的看着她。

    “小心。”

    倏然,宋啟大喊一声,随着他就快步往秦尧这边跑来。

    秦尧感知到身后的杀气,她回头看去,就见刚才还躺在地上的一个壮汉举着木棍朝着她砸下,她下意识的侧身就躲开,偏宋啟已经跑了过来,壮汉手中的木棍落下就会砸在宋啟头上。

    秦尧想都没想跨步往前,抬起左手臂绷紧了力道硬生生的接住了壮汉用力的一击,一声痛哼,她顾不得手臂传来的痛楚,快速转身抬腿踹在壮汉肚子上,一脚将他踹飞出去。

    宋啟反应过来急急要查看秦尧伤势,被她拒绝了,她左臂垂在身侧,被击打到的地方阵阵刺骨之痛传来,额间是隐忍疼痛的汗水,她皱眉冷眼看着宋啟:“银票。”

    语气淡漠,仿佛他们只是陌生人。

    “你的手。”宋啟侧首看去。

    “死不了。”

    语气更加冷淡疏离。

    挨这一棍还不是为他,他若是乖乖听她的话去了盛兴楼,她也不用挨这一下,若在战场,这样的人,只会害人害己。

    宋啟不明白她态度突然转变这么大,但她为自己挡下心有愧疚,担忧道:“先找个医馆看看你的手吧。”

    “大男人婆婆妈妈的,我没事,银票给我。”

    秦尧不耐烦的打断他,再次提及银票。

    宋啟这才将身上揣着的银票拿出来,尽数递到她面前。

    “五千两!”

    “奥”

    秦尧接过宋啟数好的五千两,单手收好,道:“本金是你的,剩下的便当你今日借我银钱的红利。”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宋啟微愣,反应过来紧追上,她站定回身淡淡的看着他:“公子觉得不够?”

    “不够便不够了,多余的我不会再给一厘,萍水相逢,就此别过,不要再跟着我了。”

    她说完没有按照方才的路,倒是跃身翻过墙离开了。

    宋啟站着,眉几不可见的挑了挑,他这是被她1嫌弃了?

    捏着手中的银票,他一阵失笑,好一会才收起,晃悠着出了巷子,往翠园去找李煊了。

    秦尧见甩了宋啟才找了酒楼,要了间包房,点了酒菜。

    她忍痛揭开衣袖,就看到手臂上被打到的地方已经紫黑,肿得高高的,手指碰到都痛。

    将酒倒在酒杯里,她用手擦了些在受伤的地方,忍着剧痛用另一手捏了捏臂骨,并没有被打到初时的刺痛感,她嘟囔道:“还好骨头没事。”

    摸出随身带着的药膏抹上去,凑近吹了吹,凉凉的,叹了一声,又得痛上些时日了,更重要的,她该怎么避免被发现受伤了。

    太阳西斜余晖散尽,难得出来一人吃膳,且味道也好,她一时吃的尽情,倏然夹菜的手一滞,她外头从窗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她猛的一拍额头:“糟糕,这么晚了,他不会回府了吧。”

    匆匆理好衣袖,急急往王府赶。

    回到王府,避开人回到院里,耳朵贴着门听里面的,什么动静也没有,好像李煊人还没回来,她轻舒一口气,推门进去。

    里面秦宁在外厅,心中暗急小姐还不回来,听到开门声一看是她,大舒一口气:“您可回来了。”

    “作何这么紧张?”秦尧进了屋一颗心也才落下,不知怎么的,她就不想李煊知道她出去了。

    “王爷呢?”她随口问道。

    “王爷.....还未回来。”

    秦尧将将坐下,抬头看秦宁:“未回来?”

    片刻默然,她问道:“在翠园?”

    秦宁也不知道是与不是,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可要差人去看看?”

    “不用了。”秦尧说道。

    她垂首,心窝处有些发酸发闷,堵得她觉暴躁。

    好他个李煊,既然放不下佳人,又何必处处撩拨于她。

    “啧,今儿小爷我可是赚了不少银子”秦尧抬眸瞧见秦宁一脸担忧的看着她,脸上落寞一转瞬尽散,浅浅笑,说着将银票拿出来放在桌上:“五千两,五千两啊!咱们在枫泾可赚不到这么多。”

    “交给傅斯年,让他照着老规矩办。”秦尧将银票往秦宁站着的那边推去,慢条斯理道:“我都许久没见他们了,这群小子没我看管,指不定怎么逍遥快活去了。”

    秦宁望着桌子的银票连连无奈,:“您去赌坊了?老爷和夫人要是知道,您又得挨顿打”。

    “此时倒挺希望得父亲母亲打骂说教呢!”

    秦宁收起银票道:“小姐可是想他们了?”

    “嗯!”

    秦尧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夜色,是想了,也想回枫泾了,她不想再待在这然后丢了自己的心。

    趁还没丢倒不如回去的好。

    可也只是想想。

    秦宁还欲说话,秦尧打断她:“行了,你先去休息吧。”

    “小姐不沐浴了?”

    秦尧才要应,想了想,她现在手臂受伤,还是不要让秦宁看到了,便道:“备着水吧,我自己来就行。”

    沐浴完又给自己手臂擦了药,秦尧坐在梳妆镜前,单手擦头发上的水,揉得头发都有些凌乱。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蓦然想到之前李煊替她擦拭头发的情形。

    “不要再想了!”

    秦尧转身背对着梳妆镜,想到此时他与柳萱也许正耳鬓厮磨,话不尽的情意。

    只这样起了个头想,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不想,越想便越心烦意乱,她站起来将手中擦水的绸布随手一扔踱步躺在床上。

    人虽然躺在床,可看着旁边空空的软榻,她又坐起来,盯着软榻的地方一阵沉默。

    “该死。”

    秦尧低声咒骂,本以为白日里散了心,此时没这么焦躁了,偏偏又总想起李煊,猜想此时他与她在做什么,说什么。

    起身单手将软榻拖挪了地方,从床那边瞧不到了,她觉这样应该就好了,看不到也就不会想。

    悠悠躺下。

    轻轻闭眼。

    复又坐起来。

    ‘啊!’

    秦尧无声嘶喊,感觉要发疯一样,怎么都没法静心下来。

    她静坐在床上一会,起身倒了点茶水喝,喝完撑着桌子坐下,呆呆看着桌上红烛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每坐一会,她又起身走到窗边,撑开窗子,清凉夜风吹来,她支着头趴在窗边,望着院门。

    也许,他一会就回来了。

    也许是喝醉了。

    就这般,她一会儿站在窗边吹吹风,一会儿捡本书随便翻看,一会儿踩着房中石板一格一格从这边走到那边,又从那边走到这边。

    大抵都是在无聊的消磨时光。

    突然听到敲门声,她抬头,就听秦宁在外问道:“小姐睡不安稳吗?可要奴婢伺候。”

    “没事,晚间吃饱了,撑的难受,我消消食。”秦尧眼中尽显失望。

    秦宁是不信的,往日里吃多的时候多了去了,也不见她深夜不睡消食,她这般,王爷还没有回来吧。

    心中想着,就有些忿忿,王爷也真是的,怎么能这么对小姐。

    她知道,此时让小姐自己呆着最好,她若在,小姐为免让她担心,定然强装,是以她选择默然退开。

    听着秦宁离开,秦尧轻叹一声,吹灭房中火烛,摸索着坐在床上,黑暗中,不知所想。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她就那么坐着,未见李煊回来,不知不觉靠在床头睡着了。

    “嘶”

    秦尧不小心压痛自己手臂,醒来,艰难懵然半眯着眼,有些发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瞧着外面天微亮,而房中,始终没人归来。

    她默了一会。

    他……竟彻夜未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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