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楚烨带禁军压阵,那些人有心也不敢露头,平安回到王府,秦尧早悄悄先回府更换衣衫。她扶着李煊躺下,皇帝就急匆匆赶来,他盯着瞧秦尧没事,竟松了口气,好生关心了她几句,这才去看李煊。

    秦尧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好似才是皇帝亲生的,这让她更是疑惑,皇帝对她是否太过关心了。

    带着疑惑,秦尧正要退出去让他们父子说话,皇帝却叫住了她:“六王妃在外面候着,朕有话对你说。”

    秦尧只得乖乖应了,出去后就站在外面等着。

    没多久皇帝便出来了,铁青着脸,直接叫了秦尧跟上进了书房。

    进去秦尧乖巧的站在一旁不敢动,皇帝平复了一会看着她,和颜悦色:“这次幸得有你,不然那小子就没命了。”

    秦尧一点都不好奇皇帝知道是她,恭敬回道:“儿臣应该的。”

    “老六性子倔,做事野没个章程,你若委屈了就告诉朕,朕替你做主。”

    听着皇帝的话,秦尧可不会觉得他就是想跟她说这些话,应着就等他的后话,果然随意又说了几句后,他才问秦尧:“老六可与你说是何人要刺杀他?”

    “未曾!”秦尧答道,话音落便听皇帝轻叹了一口气。

    秦尧一直觉得皇帝还算亲和,壮着胆子问道:“父皇可是知道?”

    皇帝闻言抬眸看着秦尧,满眼精光审视,须臾道:“知道又如何,羽翼已丰,竟是朕都没法。”

    他说着站起身走向秦尧,怀中取出一块令牌交于她手中:“朕召见你是有一事要让你去做!”

    书房门紧闭,两人在里面一呆便是一个多时辰,再打开的时候皇帝在前,秦尧跟在身后,皇帝心情愉悦不少,倒是秦尧面色沉重。

    送走皇帝,秦尧步履匆匆就进了房,将房门一掩,吩咐秦宁不让任何人打扰,她急急走到床前,抿唇看着李煊:“王爷,臣妾有话与你说。”

    秦尧扶起李煊靠坐着,从怀中拿出令牌,挑着上面的绳子悬在了李煊眼前。

    李煊定睛一看,令牌上雕的半龙半虎威风凛凛,他沉眸:“他让你转交的?”

    “父皇还没走远吧,还给他。”

    “父皇想让我掌管内宿卫。”

    两人同时开口。

    话音落,李煊呆呆的看着秦尧:“你说什么?”

    他自然知道这个令牌意味着什么,本以为是父皇想通过秦尧来说服他,不曾想父皇是直接将秦尧给说服了。

    女子掌管内宿卫,闻所未闻。

    他并未觉得女子不可,只是不能是秦尧。

    他坐直身子,直直看着秦尧:“你没答应吧。”

    “我答应父皇了!”她的话轻轻浅浅。

    秦尧想着皇帝与她说的那些话,她从来没想过李煊会经历了那些,原来他也曾出色过,因为那份出色年幼便险些没了命。而这些年,时不时总会有一番刺杀,只为了她手上的这个令牌。

    若不是他命大,上次坠崖时怕就是他的死期了,哪还有他现在躺床上喘气这事。

    又恰因为她与他成亲,成了那人忌惮的,所以只有死路一条,她也算知道进京时被刺杀的为何了。

    至于她和李煊的亲事,她没想到会是父亲瞒着她那么许多,甚至是将她推进来的,难怪让她在京中不要畏惧,竟是与陛下约商好了。

    父亲的帐以后跟他好好算,看着面前虚弱的人,秦尧难想象他是怎么熬过这些的,心中心疼不已。

    因此她也认同皇帝的话,若要自保,便先要有自保的能力。

    她与他,高高在上的身份不过空有,如今更多的是只能任人鱼肉。

    权势,是他们能自保的手段。

    看李煊刚才的反应,她相信皇帝该是不止一次要托付给他,他都拒绝了,这才打她的主意。

    内宿卫守的是整个京都,也有三万人,握着宿卫军,便有了几分底气。

    “不行,我要去回了父皇。”李煊想了想,嘴上说着就要起身。

    “为何?”秦尧见李煊眉头紧锁,按住他问道。

    “他既能杀我,便也能杀你,权势便是索命符,你又为何要趟进来。”

    “你担心我?”秦尧见他神情肃穆,却是轻轻一笑。

    李煊还没说话,就听秦尧道:“我是应了父皇,愿意做宿卫军正使,这宿卫军统领……是你!”

    李煊怔愣住,好一会才喃喃细语:“为什么?”

    “王爷一再避让可让想要你命的人罢手了?不曾,你忘了昨日,忘了不久前吗?哪一次不是真的要置你于死地,还是王爷想拖着我与你一起下地狱?。”

    秦尧一一数着这些事实。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李煊开口辫了一句,却有些无力。

    “就算不是,王爷也不打算告诉我不是吗。”秦尧凝着李煊,只从他话语里猜到是不是还有瞒着她的。

    她说完看着李煊见他目光微闪,看来是真的有。

    他们两人命都系在一起了,他还瞒着她,不由觉很是生气,既说喜欢她,便是连句真话都不与她说。

    罢!

    她语气一沉:“王爷大概不知道吧,我们两人这场姻缘,本就是父皇想要护你而与我父亲一起筹谋的,我竟成了颗棋子,保护你的棋子!王爷不想活便不活,我却是不想死。”

    今日若不是皇帝与她坦言,秦尧也是不会知道的,她明白将这些怪罪在李煊身上不公平,可此时她就是觉得憋屈。

    李煊听着她的话,一脸疑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尧一通发泄才觉心里舒畅不少,深呼一口气:“王爷想知道直接什么找父皇问吧。”

    她说完转身要走,李煊急忙从床上起来,险些摔倒,拉住她的手腕,扯得他手臂也痛,秦尧本想甩开的,又怕伤到他,便望着他:“王爷这是要做何?”

    “何以说你我成亲是棋子?”李煊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等她回答。

    “王爷心中多少猜到了吧!我曾以为是被逼无可奈何,结果呢,不过是一场算计,搭进我整个人生未来的算计。没有人问我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喜欢的人。我愿不愿意,喜欢不喜欢,你们都不在乎吧!”

    “所以就算如此,我的性命王爷也觉得无足轻重是吗?”

    秦尧越说越觉得委屈,她以为所做是为了父亲,为了秦家,到头来真相却如此,她想要的生活硬生生被折断。

    她不知道该怪谁。

    又因为李煊的不坦诚,这才将所有不甘委屈放大,竟是落了泪。

    李煊听她说完,前前后后联想,确实有了猜想,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竟是父皇想借助秦家护他。

    如秦尧所说,的确是牺牲了她的所有来护他,想起以前对她的态度,便觉愧疚。

    他第一次见到秦尧这般样子,拉着她的手,见泪珠大颗大颗滚落,又心疼又是慌乱无措,替她拭去泪水:“莫哭,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内宿卫正使你想当便当,统领你让我去我便去。”

    “好不好?”

    他话语低低的,带着几分祈盼看着秦尧。

    秦尧只是落泪,她心中太委屈了,良久,那些委屈随着泪水流出来了,便觉得平息不少,她擦了擦眼睛:“王爷用不着勉强自己。”

    李煊叹气,没想到秦尧生起气来甚是难哄,想好好与她说道说道,确实正巧传旨的宫人来了。

    宫人来宣的是授官诏书,只是诏书内容与秦尧告知李煊的有所差别。

    皇帝任秦尧为内宿卫军统领。

    至于李煊……

    任其为内宿卫军参事,伤好后便去上职。

    参事,说好听点是出谋划策的,可内宿卫军每日大体只是巡城护都,不行军打仗,他这个参事就有点摆设的意思。

    皇帝的意思像是要将他们两人绑在一起的样子。

    接过圣旨,秦尧疑惑问道:“劳烦公公,不知内宿卫军正使陛下授予何人了?”

    她明明记得皇帝与她说两个任她园,她这才选了正使,将李煊推上统领的位置。

    传旨宫人不敢接秦宁递过去的银子,连连推阻:“使不得使不得,奴才也只是传陛下旨意,其他的一概不清楚。”

    宫人胆子再大也不敢违逆出宫前陛下交代的话。

    见他不说,一脸为难,秦尧便作罢,不想为难他,到底还是示意秦宁给了银子:“劳烦公公跑一趟,当个茶钱。”

    人走后,秦尧似不确信又看了看圣旨,没错。

    她不由得疑惑,按着皇帝的意思,正使也是要换个人的,只是不知道会是谁,任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

    李煊看她想得出神,唤了好几声她才回应,与她道:“你看,不是我不依你的话,便是父皇也知道我成不了什么大气,赏我个参事。”

    秦尧闻言凉凉看着他:“王爷如愿以偿了。”

    说完又觉得自己话语有些冲,顿了顿道:“如今情势由不得王爷任性了,你便是整日吃喝玩乐,你的身份在这,你便有机会。”

    “斩草除根,王爷若想不通……”

    “想得通,想得通!”李煊讨好的看着秦尧:“王妃,本王手臂痛。”

    这一会会,他都被秦尧说成个什么样的人了,再说下去,又不知道她怎么想他,还是赶紧打断的好。

    秦尧闻言,少顷到底还是开口道:“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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