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妇人这么一反问,钱沫沫也是一头雾水,不过很快她就反应了过來,看着玄武有些尴尬的样子,她明白应该是当初玄武得知了自己的想法之后才特意安排的,

    “谢谢你,”

    转过身,钱沫沫一本正经地看着玄武,一直都知道自己欠了玄武太多,只是沒有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欠的情更多,

    “林大娘,你先带主子到屋里去吧,我去烧些热水,”

    玄武近乎逃一般向小院的下房后的厨房走去,被唤作林大娘的老妇人一看气氛有些冷就赶忙扯开了话題,

    “你看看,光顾着说话了,都忘记请王妃先进屋了,王妃这边请,”

    钱沫沫点点头跟着林大娘进了主屋,屋内虽然摆设简单却倒也收拾的干干净净,几样简单的家具摆放在合适的位置上,虽已显出旧态无法和九王府的东西相比,却给人以温暖的感觉,这是九王府里从來沒有过的感受,

    “老身和媳妇住在下房中,这里一直都是空着的,被褥什么的都是干净的,王妃可以放心用,”

    “娘,这么晚了是少爷回來了么,”

    林大娘的儿媳兰娘听着院中似乎來了好几个人,重新穿好了衣服过來询问,走进主屋一看是钱沫沫几个人,立马一下跪倒在地上,

    “民妇拜见王妃,多谢王妃可怜我们给了我们这一处遮风挡雪的地方,”

    钱沫沫知道兰娘也是和林大娘一样误会了是她安排的玄武接她们过來的,不过一时也解释不清也就沒有多和她解释,因为感觉自己的伤口有些不好,钱沫沫只好向秋忆示意,让她赶紧去扶兰娘,

    “不用多礼,我已经不是什么王妃了,你们以后叫我沫儿就行了,”

    钱沫沫勉强维持自己的笑颜淡淡地说着,昏黄的烛晕在她的脸上落下一抹落寞和伤感,林大娘是过來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单是从玄武这个时间带着王妃过來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发生,只是不方便告诉她们罢了,

    “兰娘,你带这位姑娘到旁边的屋里去吧,帮着收拾一下,看看还缺不缺什么,然后再弄点吃的,估摸着这小家伙也是饿了,”

    林大娘走到苏喜的身边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从刚才进屋开始,这小家伙的肚子就叫了不止一次,因着林大娘站的位置比较靠近苏喜所以也听的比较真切,

    结果被她这么一说,苏喜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更让人忍禁不俊的是这个时候他的肚子又叫了一下,沒人说话,屋子里的人听的真真切切,

    这一下不单单是苏喜了,就连秋忆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嗔怒地戳了一下苏喜的额头,拉着他的手就向外走去,

    “娘,那我先下去了,”

    兰娘一时也不知道该唤钱沫沫什么,施了一个礼向林大娘说了一句就赶紧跟着秋忆走了出去,

    “大娘,能帮我找一些白布过來么,顺便准备一些热水,”

    胸前伤口处的湿润感越來越强,感觉 有些不好的钱沫沫看着为她准备被褥的林大娘开口询问,她这么一说,在另一边收拾包裹的景嬷嬷一惊,猛的抬头看向她,

    钱沫沫知道景嬷嬷是担心她,赶忙对景嬷嬷笑了笑摇摇头示意说沒事,

    “主子,热水烧好了,是不是现在就拿进去,”

    “好,”

    玄武的声音突然在外面响起,林大娘跪在床边为钱沫沫铺着床,刚才被她问及白布什么的,还沒來得及回答,这会子玄武在外面询问,林大娘就借口去准备白布走了出去,

    “老身出去帮帮少爷吧,顺便帮王...帮夫人再添置两个炭盆,这屋里平时沒有住人有些寒,夫人沐浴可能会觉得冷的,”

    林大娘的称呼也是让钱沫沫觉得既好笑又无奈,秋忆景嬷嬷她们称呼自己为小姐,玄武称呼她为主子,林大娘又称呼她夫人,她都要被绕晕了,

    “少爷,方便的话老身是否能问一下,夫人刚才向老身寻要一些白布和热水,夫人是不是受伤了,看气色,夫人似乎有些不妥,”

    林大娘出得门外,看到正拎着一木桶热水的玄武,见他正好要进去一把拉住,将其拉到一边悄声询问,哪知道她话音刚落玄武的脸色就变了,

    “林大娘所猜不错,所以还是麻烦林大娘速速准备一些干净的白布过來,”

    林大娘点点头赶忙向自己的屋子走去,玄武若有所思地提着热水走了进去,

    这个夜晚,注定钱沫沫不能安然入睡,

    玄武和林大娘为她准备好热水和白布后,景嬷嬷伺候着她沐浴换药才看到,那伤口又开始殷殷地往外冒血,好在玄武身上提前备下了白虎给他的药,这才省去很多麻烦,

    等到她沐浴过后兰娘已经准备好了饭菜,钱沫沫本來是沒什么胃口的,却又不想众人因为她而影响心情,只好逼着自己陪景嬷嬷秋忆姐弟还有玄武吃了一些,

    兰娘的手艺是相当不错的,只可惜钱沫沫现在不论吃什么都如同嚼蜡,好不容易陪着众人吃过饭,已经是三更多了,

    苏喜和玄武睡一个屋,秋忆住在钱沫沫的隔壁,景嬷嬷则不放心钱沫沫的伤势,留下來为她守夜,更重要的是景嬷嬷答应了钱沫沫帮她隐瞒伤势,

    躺在陌生的床榻上,陌生的味道环绕着她,钱沫沫的眼前止不住地又开始出现夜殇的身影,他温柔时的脸,邪魅时的脸,还有那漠然与绝情,

    泪水控制不住的顺着她的眼角向下流,因着景嬷嬷躺在旁边陪着她,她憋着那郁结在心口的痛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害怕景嬷嬷会发现她的狼狈,

    胸前的火烧火燎的感觉一阵阵侵袭着她的意志,她不再反抗,反而希望那眩晕能尽快带她进入那片黑暗,那样她就不用再为如何逃避他而流泪,

    “玄武,赶紧去外面取些冰用巾帕包好拿进來,公主再这么烧下去恐怕会有危险的,”

    “公主昨天晚上陪我们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的,”

    “都怪老奴,老奴要是能早点发现公主身体不适就好了,老奴真是该死,明明知道公主伤势复发还睡了过了去,”

    ......

    嘈杂的人声在钱沫沫的耳边回响,她有些头痛的想要轰这些人出去,却发现自己的身子一点力气也沒有,浑身上下似乎从高处坠落散了架子一般,

    “都闭嘴,”

    熟悉的人声传进钱沫沫的耳中,是白虎,白虎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说她还在九王府,她不是应该被夜殇给休了么,难道这一切都是梦,

    不行,如果是梦的话,她一定要赶紧起來将这个梦告诉夜殇,这个梦太真实了,她好害怕,

    “夜.....殇.......”

    明明用尽了气力却声如蚊蝇,不过好在她还是醒了过來,眯着眼睛压抑下心中翻涌的呕意,钱沫沫眨了几下眼终于适应了眼前的光线,

    “呼,终于醒了,不要给我,你接手吧,我要累死了,”

    看到钱沫沫终于睁开眼睛的白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睛,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來,摆摆手将自己的位置让给拿着冰袋进來的玄武,转身离开了屋子,

    听到白虎说钱沫沫醒过來了,刚才还在自责个不停的人都安静了下來,泪眼婆娑地围到了钱沫沫的床边,

    所有睡梦中的希望也在景嬷嬷她们的身影映入钱沫沫的视线中破灭,原來不是梦,只是她的心魔罢了,眼中的落寞一闪即逝,钱沫沫扯出一抹淡淡笑意安抚着眼前为她担心的人,

    原來她昨夜睡着以后以为伤口发炎又在离开九王府的时候受了寒,再加上急火攻心这才高烧不醒的,她这不醒不要紧,整个小院的人都被她吓的七魂出窍了,

    最后还是玄武从九王府悄悄地请來了白虎,又是施针又是灌药这才勉强将温度给降下來一些,要不是景嬷嬷和玄武一直从外面取冰包裹起來放在她脖子和额头降温,估计她都有可能烧坏脑子了,

    这一病,景嬷嬷她们看她犹如看犯人一般,就算是在屋里來回走动都被严格控制着,更不要说到屋外去看一看,那简直就是奢侈,

    因祸得福,因为这一病她反而看开了很多,也学会了如何更好的隐藏自己脆弱的另一面,她,已经学会了长大,

    白虎会隔一天过來为她诊脉,而对于九王府的事她不问,白虎也默契地绝口不提,似乎他们只是这样简单的朋友关系,九王府也好,九王妃也好,那都是一场沒有存在过的梦,

    林大娘和兰娘更是每天变着花样的给她做补品,兰娘的儿子虎头和苏喜年纪差不多,沒有了王府里的差事苏喜倒是恢复了小孩子的天性和虎头玩的不亦乐乎,

    不过,到了虎头和苏喜这个年龄的孩子大都是要上学堂的,虎头的娘读过几本书,闲暇时也会教上虎头几个字,只是现在忙着照顾她也就沒有时间关虎头了,

    本打算着过了年送虎头去学堂的,她这一來,兰娘好不容易靠绣东西攒下的一些银子都添补家里的吃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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