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的众人,都在和身旁的人说说笑笑着,那给林月盈引路的宫女,先行一步回到了宁安园。

    何清梦见那宫女回来了,就跟汐太后说:“母后,人回来了。”

    汐太后看着那绕过左侧的宾席的宫女,正不紧不慢地赶来,来到她面前就微微屈膝:“太后,林姑娘准备好了!”

    汐太后听了那宫女的话,点头就说道:“那就开始吧!”

    汐太后话音刚落,只见两个宫女合力搬来一张喜鹊登梅的琴床,放在靠近高台的左侧,还在琴床后铺了一张软垫。又见另一个宫女把抱着的一床新燕报春的七弦琴放在了琴床上,再见林月盈和罗少鸢同时走过来。

    换了一身舞服的林月盈,将她那婀娜的身姿包裹得淋漓尽致,她那长长的秀发被高高盘起,露出了她那撩人的脖颈。如今的她相比之前,少了三分青涩,却多了三分干练,让楚麟和袁承都移不看眼。

    跟着林月盈和罗少鸢一起来的舞姬,都聚在宁安园门口,想看看这半天才想出来跳什么的林月盈,如何在帝都所有的名门望族面前丢脸。

    俩人给汐太后等人行过礼之后,罗少鸢就来到琴床后的软垫上坐着,把她的芊芊玉指放在琴弦上,而林月盈也转身背对着高台。

    袁承和楚麟都期待地看着林月盈,他们都不知道,想法奇特的林月盈,会跳出一支什么样的舞蹈。

    此时的罗少鸢,心慌的很。她不知道,只不过是听了一次自己抚琴的林月盈,是否跟得上自己的节奏?更不知道,林月盈刚刚的提议是否可行?可是现在的自己和林月盈都没有退路,也只能试一试林月盈的提议了。

    罗少鸢的玉指在琴弦上轻快的弹奏着,美妙的琴声便响了起来。

    轻缓的琴声不断响起,众人的情绪也跟着浮动了起来,而那齐云顾送端起的酒杯却停在唇前。

    那似曾相识的声音,让他震惊地回眸看向正在弹琴的罗少鸢,而毫无察觉的罗少鸢则投入着弹着琴。

    随着琴声响起,林月盈的双手便先后往后轻轻甩去,又随之慢慢下了个后腰,倒看着高台,然后一个转身就站好了面对着高台。紧接着一个跃起,双手又是往后一甩,腾空之际,甩出去的右手在跃起的右脚的脚腕上,取下了那原本没有的红玫瑰,随着她一扯,竟凭空变出了一朵仿真玫瑰花。

    众人看着林月盈凭空变出来到玫瑰花,都发出来一阵惊叹声。

    麟、承俩人看着林月盈身上握着的玫瑰花,又惊又喜,更期待她接下来会有什么让人更惊叹的事了。

    随着林月盈抽出了红玫瑰,林少鸢就提快了弹琴的手速,让刚刚还是轻快的琴声变得激情澎湃了起来。而林月盈也随着这激情澎湃的琴声,握着红玫瑰的茎杆就舞动了起来。

    林月盈将玫瑰放低,却高抬起手肘,原地转了三圈,又将花杆放低,握着花杆带着玫瑰从右至左来回两个横扫,再将玫瑰放低,复提到左胸前。

    楚麟看着林月盈这一系列的动作就觉得很眼熟,可是自己明明也是第一次看到林月盈跳舞,不可能会觉得眼熟,的啊。

    这一次,林月盈不再让玫瑰花杆先行,而是高举着让玫瑰花朵先往左下方俯冲又绕向左上方在俯冲向右下方,再回归原位。

    “这不是大哥教给月盈姐姐的剑法吗?”

    楚麟回眸,跟说这话的楚星罗对视着,俩人都从彼此那惊奇地目光中得到了答案。

    楚麟继续看着正在跳舞的林月盈,又笑又气:“还好我只是教她最基本的剑法而已,要不然,我还不得被她坑惨了?”

    楚麟的剑法是由楚青云亲授,虽是完完全全习得了要领,但也独创了自己的剑招。好在这几日林月盈也就跟他学的只是基础的剑法而已,要不然林月盈将他的剑法在大林庭广众之下跳出来,那他这十几年的剑,岂不是白练了?

    楚麟另一侧的袁承,将俩人的话都听进去了,刚刚还看得正开心的他,竟有些吃楚麟的醋了。自己最多也就跟林月盈玩过打雪仗而已,可楚麟却教了林月盈剑术,也不知道楚麟是如何身贴身地教林月盈的?

    高台上的汐太后,听着罗少鸢弹奏的那激情澎湃的琴声,看着林月盈这刚劲有力的舞姿,让她这二十几年平平静静地内心都跟着激荡了起来。而齐云顾的目光一直在罗少鸢身上没有移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还是头一次听到的曲调如此熟悉。

    齐云顾看着不远处的认真弹琴的罗少鸢,被如此认真的她牵动了目光。

    齐云顾平日里见到罗少鸢都是安安静静的,可是现在的罗少鸢却是这么认真而投入。

    坐在楚星罗右侧不远处的何威,握着手中的酒杯,色眼迷离地看着林月盈。

    她那外露的脖颈毫不遮掩,修身的衣裙衬托着她那婀娜的身姿,更牵动人心的是,那因呼吸而时起时伏的胸膛。

    琴声落地,一曲舞闭,林月盈双手高举着那玫瑰花,转了好几圈之后,就站定在那里,大口喘着粗气。本应该是掌声四起而好让自己的舞蹈落幕的,可是现在的宁安园里却是安安静静。

    刚刚还是投入的林月盈和罗少鸢,见四周这么安静,面面相觑。

    许久,那真的眼前一亮的汐太后,缓缓抬起双手就为罗少鸢和林月盈的精彩的表现鼓起了掌。

    原本看得入迷的众人,被汐太后的掌声惊醒,这才抬起手,跟着汐太后为林月盈和罗少鸢俩人鼓掌喝彩。

    这突如其来的掌声,让还在看罗少鸢的齐云顾把目光收回了来。

    林月盈被这突如其来的掌声吓到了,站立在原处的她,看向了左前方的罗少鸢,而也是喜出望外的罗少鸢,也在为努力跳舞的林月盈而高兴的鼓掌。

    麟、承俩人看着林月盈那倩影,由衷的为她高兴。

    宁安园门口的舞姬,看着众人都为林月盈鼓掌,就知道她不但没有在众人面前丢脸,反而得到了汐太后的认可,就是妒意暗生。

    掌声渐渐停下来后,汐太后就朝着林月盈招招手,林月盈不敢怠慢,连忙来到高台前。

    汐太后见林月盈站在高台之下,就又向她招招手。

    林月盈真不想上这高台啊,待会汐太后要是高兴了,赏自己一个物件也就算了,若是赏自己一个大活人,那她是接还是不接?

    林月盈不敢回眸看袁承,就偷偷地看了一眼靠前坐着的罗瑾瑜。

    罗瑾瑜知道林月盈害怕,却还是示意她往上走。

    是啊,事到如今,退缩早已没有意义,既然不知道前面要面对的是什么,反正已经没有退路,也只能往前走了。

    林月盈抬脚,迈上了高台的台阶,慢慢上了高台的一层。

    楚星罗右侧不远处的何威,看着一步步迈上高台的林月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起身就离开了宴席。

    坐在左侧最前面的何晏,见何威离开了宴席,就知道何威肯定不安好心,微呡了一口酒,等着看好戏。

    汐太后看着不远处的林月盈,又看了看齐云顾,却见他并没有看一眼林月盈,而是倒着酒,自顾自的喝着。

    何清梦看了一眼登上高台的林月盈,拿起面前的酒杯就喝了个干净。

    汐太后又看看林月盈,就明知故问:“今年多大了?”

    林月盈不敢怠慢,也没有直视汐太后,就低着头回答说:“十八了。”

    汐太后又问:“可有婚配?”

    汐太后的这个问题,知道的人,不慌不忙;不知道的人,心慌意乱;而那既知道又心慌意乱的楚麟,也是不安的看着高台上的林月盈,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

    坐在罗瑾瑜右侧的刘夜阑,也看着高台上的林月盈,在等着她的回话。

    林月盈回答说:“有!”

    林月盈的这个“有”,让楚麟又惊又喜,却让袁承心灰意冷。

    汐太后听到林月盈说有了婚配,有些失望,可是还是不死心地问:“能说说是谁家的公子吗?”

    林月盈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断了汐太后给自己指婚的念头而已,没想到汐太后竟还会追问那人是谁,林月盈真的不知道要不要往下说了。说嘛,的确是省了一桩麻烦事,可是却又会是另一桩麻烦事;不说嘛,那这欺君之罪就证据确凿了!

    “是羽林中郎将,楚麟!”

    思来想去,林月盈还是决定拿楚麟来挡剑,虽然这只是她不知道的事实。

    羽林中郎将楚麟,乃镇军大将军楚晟之嫡长子,这可真把汐太后给难到了,就试探性的看向了何清梦。

    何清梦也清楚,楚晟在朝堂中的地位,虽说他这镇军大将军只是个虚称,但是楚晟的名望还是要顾及的,觉得无能为力的何清梦,也只能爱莫能助地摇摇头。

    刚刚还自顾自喝酒的齐云顾,听了林月盈的回答,本来对林月盈漫不经心的他,都忍不住抬眸看着林月盈。

    齐云顾不确定林月盈说的是不是真话,可是他也不想开口追问。要是林月盈真的是欺瞒汐太后,先不说汐太后会不会冶她的罪,若是汐太后大度的饶了她,那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和林月盈一起给汐太后跪拜请安了。

    听了林月盈的回答,刘夜阑也没了打林月盈的主意,就焦虑地看着袁承,却看见彻底心灰意冷的袁承,正回眸看着楚麟。

    原本又惊又喜的楚麟,正喜出望外的看着林月盈,却发现身旁的袁承在看着自己,不明所以。当楚麟看清袁承眼中的那幽怨和愤恨时,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袁承肯定在做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既然林月盈已经婚配,就不可能给她和齐云顾赐婚。汐太后就惋惜的看了一眼还在看着林月盈的齐云顾,又看看已经回到了自己座位上的罗少鸢,就跟身后的赛嬷嬷说:“去,把哀家的南海珍珠步摇和金丝绕芙蓉取来!”

    “是。”

    赛嬷嬷领命后,带上一个宫女,转身就出了宁安园,去了泰安殿去取汐太后要的东西。

    汐太后身旁的何清梦,听到汐太后要把南海珍珠步摇赐给林月盈,就好意提醒道:“母后,把南海珍珠步摇赐给这孩子,不合适吧?”

    汐太后见何清梦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就好意告诉她说:“刚刚明国公府的长孙小姐不是抚琴了吗?难得哀家听得这么高兴,就一块赏了!”

    原来汐太后并不是把这两样东西都赐给林月盈,何清梦这才放下心来,毕竟那南海珍珠虽不比东海珍珠珍贵,但也是上品,赐给只有六品的林缙卓之女林月盈却实不妥。

    刚回去坐好没多久的罗少鸢,听到汐太后提起自己,连忙出来跪在高台前。

    齐云顾的目光这次落在罗少鸢的身上,现在的他还是没想明白,这算不上熟悉也算不上陌生的罗少鸢,她弹的曲子却这样深入人心?

    许久,赛嬷嬷取来了东西,站在汐太后的面前。

    汐太后看了一眼赛嬷嬷身旁那宫女手上的金制的托盘,确定是她要方赛嬷嬷取的东西之后,就跟赛嬷嬷说:“把这南海珍珠步摇送给明国公府的嫡小姐,把这金丝绕的芙蓉给这孩子。”

    赛嬷嬷听令,立马带着那宫女先来到罗少鸢的面前,从托盘里取出那一枚南海珍珠步摇。

    只见步摇上那拇指头大小的珍珠熠熠生辉,而那珍珠底下是一个用金丝绕成的花型底托,底托旁还延伸着如羽翼形状的几串长短不一的小珍珠。

    罗少鸢微微弯着腰,伸出双手接过那一枚南海珍珠步摇,又谢过汐太后,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

    赛嬷嬷见罗少鸢接了南海珍珠步摇后,又回到高台上,停在了林月盈的身旁。

    林月盈见赛嬷嬷停在自己面前,连忙跪下。

    赛嬷嬷从托盘里取出那一枚金丝绕芙蓉,递到林月盈面前,林月盈伸出双手,就接过那一枚用金丝绕成的一大一小的双花芙蓉簪,连忙谢过汐太后。

    汐太后见林月盈接了自己的赏赐,就让她退下去了。

    林月盈从高台上退下了,从七彩祥云的红毯上走过,当她在楚麟身旁走过时,本来只是想看看自己拿来挡剑的楚麟会是什么反应,可是只不过是看了一眼楚麟,她的目光却被那同样是看着自己而眼中没有一丝波澜的袁承抢去了。

    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楚麟受宠若惊地看着越来越近的林月盈,可是却发现她只不过是看了自己一眼,却不再看了。

    教坊司的换衣间里,林月盈靠在那画蝶的衣架旁、那如人粗的红柱前坐着,头抵着那柱子,双目无神看着那错落有致、雕龙画凤的房顶。

    林月盈对袁承的感觉,林月盈从没有去确定过,也不敢去确定,因为她清楚,以两家的立场,不管结果是哪一个,她和袁承都不会有结果的。

    许久,林月盈拍了拍自己的双颊,想让自己振作起来,然后就起身站在衣架前,脱去了身上的上衣放在衣架上,又把衣架上自己的衣裙拿下来,可是她才把自己的衣服从衣架上取下来,就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衣架后的何威。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何威就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林月盈的双手,从衣架后出来,把她按在了红柱上,又把林月盈的双手按在了林月盈的头顶上方。何威怕林月盈挣扎,就身贴身的压住了她。

    如今的林月盈脱去了上衣,上身只穿着一件鸳鸯戏水的心衣,还被何威身贴身的压着,这般屈辱,谁能忍受?

    林月盈死命地挣扎着,可是她越是挣扎,何威就越兴奋,那被何威按住的双手手腕也越是生疼。

    何威低头,看着林月盈心衣后的沟壑,就是出乎意料地惊叹:“没想到,你还挺有料!”

    何威一话,让林月盈顿时恼羞成怒。

    林月盈现在被何威身贴身的压着,已经是屈辱万分,现在不该让何威看的,都要被何威看光了,林月盈真恨不得把他的双眼挖出来!

    林月盈现在这个样子,是万万不能被他人看见的,可是林月盈可不是任由别人捏的软柿子,见没办法挣脱何威,就不假思索的伸出了两只小拇指。可是她才伸直自己的两只小拇指,突见何威的脖子上一左一右各架着两柄寒光粼粼的长剑,随之又传来了两个男子的声音,异口同声地说:“离她远点,要不然我现在就削了你脑袋!”

    这同时出现的两个男子,林月盈立马就联想到了飞鸟和飞鱼,可是她现在听到声音却又跟飞鸟和飞鱼的不一样,那这突然出现的俩人又会是谁?

    何威虽被两柄寒光粼粼的剑身抵着脖颈,却还是一点都不畏惧:“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竟敢……”

    来者好像不想听何威说话,就毫不犹豫的把剑收回来,却又一人一掌打在了何威的肩上,让他晕死了过去。

    随着晕死过去的何威倒地,来者便看到了衣衫不整的林月盈。

    林月盈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俩人,一个戴着青龙面具,一个戴着白虎面具。

    本来也会参加宴会的齐宇,知道林月盈要来,就跟何清梦说有事去不了,毕竟他还不想跟林月盈表明身份,还把一样要参加宴会的罗少卿给拽出来了。

    齐宇本来还想着在林月盈换好衣服后,想跟她来个偶遇,却未成想,看见了偷偷溜进教坊司的何威,以防万一的俩人就跟进来看看,可是并没有找到何威,直到他们察觉到了飞燕的杀气,俩人这才出现在林月盈所在的换衣间里。

    罗少卿见林月盈衣衫不整,连忙别过头去,却见齐宇还看着林月盈,立马就提醒他:“白虎!”

    看得入神的齐宇,被罗少卿这么一声低唤,才觉得失礼,立马就不再看林月盈。

    林月盈初次见戴着青龙面具的罗少卿时,就口误说要他,而现如今林月盈再见到他,自己却衣衫不整,顿时就羞红了脸,转身就躲到了红柱后。

    罗少卿和齐宇不能在这里久留,罗少卿毫不犹豫的就扛起何威,带上齐宇离开了教坊司。

    暗处的飞燕见罗少卿和齐宇走后,就立马出现在林月盈面前半跪着请罪:“飞燕无能,没有察觉有人在此,还请主人恕罪!”

    先是来了一个何威,后是来了青龙白虎,何威在这里还说得过去,因为林月盈初见何威,何威就想对自己不轨,可是青龙怎么也在这?他不是玉宇阁的人吗?他不在玉宇阁待着,为什么会出现在羲和宫?

    这一连串的问题,对玉宇阁一无所知的林月盈无法解答,再没有心思想其他的林月盈,淡淡地跟飞燕说:“更衣!”

    低着头半跪着的飞燕,见林月盈不但没有责怪自己,反而这般冷静,就知道刚刚发生的事,肯定对她打击不小,也不敢怠慢,立马就取来林月盈的衣裳,替她换上。

    教坊司的后墙,罗少卿把肩上的何威硬生生地扔在地上。

    齐宇把戴在脸上的白虎面具摘下来,递给一直跟在一旁的罗魏,又用脚尖提起何威的脸,不冷不淡地说:“这小子胆子不小啊,竟敢打月盈的主意。”

    罗少卿也摘下戴在脸上的青龙面具,接着齐宇的话说:“听说此人是个狠角色,在朝陸就仗势欺人,回了帝都还当着穆亲王的面,说这诸荣是何家的。”

    “这么嚣张啊?”

    齐宇反问道。

    罗少卿说:“他若不嚣张,皇上不就点不着何氏一族的火了不是?”

    “也是。”

    齐宇应着,想起来还在教坊司的林月盈,就看着罗少卿,严肃地问:“少卿觉得月盈会心甘情愿的加入吗?毕竟这可是一件大事!”

    罗少卿知道齐宇的意思,他是有把握让林月盈加入,虽然他并不想让林月盈加入。

    罗少卿很肯定地回答:“少卿会让月盈表妹加入的!”

    齐宇见罗少卿回答的这么肯定,就是一笑:“那好,这小子给你了,给他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是!”

    罗少卿应着,让一旁的罗魏扛起何威,就跟齐宇告退了。

    齐宇看着那翻过墙头的罗少卿,又是一笑,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远去的方向。

    一个人从教坊司出来的林月盈,由宫女领着回到了宁安园前。

    站在宁安园前的林月盈,冷冷的看着宁安园里的莺歌燕舞,她真不想进去参和啊。像这种这上层社会的游戏,生死由不得自己,就算是去留也由不得自己!

    那给林月盈带路的宫女,见林月盈站在宁安园前并没有进去,就问了:“林小姐,怎么了?”

    林月盈没有回话,迈着步子就走进了宁安园。

    看得正起劲的罗瑾媛,见林月盈这会儿才回来,就问了一句:“怎么这会儿才回来?”

    林月盈在罗瑾媛身旁坐好后,一如既往地俏皮,跟罗瑾媛说:“没事,就是想在教坊司躲一会儿,毕竟这不像在明国公府那般自在!”

    罗瑾媛也赞成林月盈的说法:“就是,像这种宴会,但凡见个人都要阿谀奉承一番,还要小心不能把人得罪了。真不如在明国公府,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罗瑾媛停顿了一会又说:“可是我们这些上不了朝堂的女眷,要办点事,不也是靠着跟别人阿谀奉承一番,才能办到吗?”

    是啊,像我们这种没有绝对的权力人,也只能在绝对的权力之下,陪着笑脸罢了!

    林月盈想着,把杯中的那满满的酒,一饮而尽。

    坐在左侧最前面的何晏见林月盈回来了,却不见何威,就再次看向正在饮酒的林月盈。

    帝都里的一个小巷里,罗魏把肩上的何威直接扔在地上,就一掌掌扇在何威的脸上。

    还在昏迷的何威,硬生生被罗魏给扇醒了,立马捂着双颊,破口大骂:“活腻了吗?敢打本公子!”

    何威的刮躁声吵得罗少卿耳朵生疼,上去就是一脚踢在了何威的脸上。

    何威被罗魏这一脚,直接踢翻了。

    趴在地上的何威,觉得地上冰冷,认真看了一下,身下本应该是大红木制的地板,现在却变成了冰凉的青砖石块,这才想起来自己刚要轻薄林月盈时,被两个人有剑抵住了脖颈。

    何威觉得嘴中腥味涌动,就吐了嘴里的血,可是从嘴里吐出来的血中还带着两颗牙,本就是怒火中烧的他,更是怒发冲冠,右手握拳厚厚的砸在地上。

    何威先是被罗少卿坏了好事,现在又对自己动手,抬眸就看着面前戴着青龙面具和白虎面具的罗少卿和罗魏,起身就擦去了嘴角上的残血,想都没想的就朝着离他最近的罗魏挥拳。

    罗魏可是从小就陪着罗少卿习武,拳脚功夫虽不及罗少卿,却也是没几个人能打的过他的,更别说这何威。

    罗魏见何威来势汹汹却也不慌,一个侧身就躲过了何威的拳头,高抬起右脚狠狠地落在何威的背上,一脚就把何威给踢趴在地上了。

    趴在地上浑身生疼的何威,见不是罗魏的对手,就不再出手,而是恶狠狠地盯着罗少卿和罗魏:“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不但坏了本公子的事,还敢对本公子动手!”

    “知道,御史中丞何驹之子,何威。”

    罗少卿开口了。

    何威见罗少卿想都没想的就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刚刚还嚣张的他,不得不警惕了起来。

    这帝都谁不知道何驹是何灏的近亲,可是何威面前的俩人非但没有顾及,却还是一点都不留情的下狠手。

    何威又问:“既然知道,那为何还敢动本公子?”

    罗少卿没有回答何威。

    何威见罗少卿不回答自己,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因为他知道,能无声无息的把自己从羲和宫带出来的人,肯定不简单,那他们又是谁的人?齐云顾的?可是齐云顾自袁怡死后就不再掌权,原本在他身旁的人都分别归在了其他权贵之下。是齐宇?那个经常不务正业的皇帝?可是他什么时候拉拢了这般了得的人才?若真是这样,那他背地里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又或者是从遂宁回来之后,就一直赖在帝都的齐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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