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清绝颇有些不怀好意地笑道,“是啊,父皇,儿臣上次回來时,不是已经向父皇禀报过了吗,雪钰一心向着大燕的越王,一起对付儿臣,根本不念丝毫兄妹之情,”

    他这话说的就有些言过其实了,那时候南雪钰跟他哪里有什么兄妹之情可言,而如果不是他存心污辱大燕,主动挑衅,以为那三道題目无人可解,还非投上那样大的赌注,也不至于最后输的那么惨,他还好意思说呢,

    承德帝的目光变的有些森然,嘴角用力向下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心情极度不好的表现,不定谁要倒霉,

    安陵清漓可不想姑姑雪钰才回來就要受父皇猜忌,赶紧帮腔,“父皇有所不知,姑姑一度失踪,南丞相对雪钰也是利用多于疼爱,姑姑的另一个女儿雪晴又遭人谋害惨死,雪钰孤苦无依,无人可倾诉,越王又独具慧眼,看出雪钰的蕙质兰心,两人走到一起,也是情理之中,”

    安陵清绝眼神嘲讽,“二弟,你急着替雪钰开脱什么,父皇又沒说什么,再说怎么就情理之中了,越王分明就是别有所图,看雪钰聪明,想利用她达到自己的卑鄙而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已,”

    “太子哥哥,你这话有些言过其实了,”安陵清漓心中有气,脸也涨得通红,“越王行事光明磊落,哪里就卑鄙了,雪钰既然是聪明人,自然会分辨谁忠谁奸,越王若只是利用她,她难道看不出吗,会甘心受越王利用,”

    太子哥哥明明就在颠倒黑白,故意诋毁越王,目的何在,不言自明,看來是上次在大燕吃了亏,他心中一直记恨雪钰和越王,结果现在雪钰成了自家人,太子哥哥不好把怒气发泄在她身上,就蓄意破坏雪钰跟越王在一起,

    可即使如此,太子哥哥也不用这样诋毁人吧,虽然他们彼此对立,但越王的为人,他还是很清楚的,再说雪钰对越王心意如何,他和太子哥哥都清楚,岂会因旁人一两句话就会分开,太子哥哥这次怕是要打错算盘了,

    安陵清绝似笑非笑,颇有些不怀好意地道,“二弟,越王是给了你什么好处吗,你要这样急着替他说话,还是说你跟他达成了什么协议,彼此之间有什么合作,才是最不可告人的,”

    这个愚蠢的二弟,心肠软的跟豆腐似的,看谁都是好人,迂腐的可笑,二弟不就是从小跟着姑姑吗,把姑姑当成他母妃一样,而且也不过短短几年,二弟对姑姑哪來这样深的眷恋和感恩,连带着看南雪钰也百般好,处处替她说话,更是将越王也当成了自家人,他根本就不知道人心险恶,国土之争有多惨烈,只凭一副菩萨心肠,有个屁用,能得到什么,

    安陵清漓一下子急了,脸上阵红阵白,吭哧着差点说不出话來,“太、太子哥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跟越王这次根本就沒见到面,能有什么合作,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你别诬蔑我,再说越王的为人你我都很清楚,他对雪钰就是真心的,旁人能说出什么來,再说雪钰也不会害大秦,是你想的太多了,”

    “真心,”安陵清绝不屑一顾,“越王那样的人,哪里有真心,他心里只有大燕皇上和太后而已,试想,他如果不是利用雪钰的聪明才智,如何能将他的对头一个一个都消灭掉,雪钰沒有帮他之前,他连翼王一半的风头都比不过吧,大燕的新皇无论如何也不会是越王,二弟,你否认得了吗,”

    其实也不怪他会有如此大的意见,当初他看中慕容耀,两人商议借助对方的力量登上皇位,然后互相合作,各自扩展疆域,占据一方,南北为王,共享天下,

    可谁知道在南雪钰的设计帮助之下,越王一路过关斩将,居然尽数消灭对手,连翼王都死无葬身之地,大燕朝中的辅政大臣也尽数被歼灭,南雪钰心狠手辣到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沒放过,越王几乎就要登基为帝,跟他更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尽数破坏了他的计划,他怎能不气,怎能把越王看在眼里,

    “这……”安陵清漓无言以对,大燕的事他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出知道太子哥哥是在强词夺理,可他就是反驳不得,“太子哥哥对越王有偏见,我不想多说,但你不该因此怀疑雪钰,她是姑姑的女儿,跟我们才是一心,”虽然他对越王并沒什么成见,不过那毕竟是外人,太子哥哥说两句就说两句,但雪钰是姑姑的女儿,跟他有着一部分相同的血缘,他是无论如何,也要维护雪钰的,

    “是吗,”安陵清绝有意无意看了承德帝一眼,故意道,“雪钰是不是跟我们一心,很容易就能看出來,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通过这考验了,”

    什么考验,安陵清漓眼神茫然,太子哥哥说话总是这样高深莫测,他问都不知道从哪儿问起,

    承德帝听他话里有话,皱眉道,“清绝,你的意思怎样,”方才两个儿子的对话已经表明了彼此的态度,他对这个长子的果敢决绝一向很欣赏,对二子的心慈手软则颇多不喜,神情间好恶之色已经很明显,身为一国之君,他然绝不允许臣下对自己有丝毫的忤逆,尤其南雪钰还是大秦的公主,如果不跟大秦一条心,留之何用,

    安陵清绝道,“回父皇,父皇可以试探雪钰一番,如果她非跟越王在一起,那就让越王跟我们合作,如果越王不愿,那就让雪钰跟越王分开,那我们就算彼此对立,雪钰也不会为难,就看雪钰如何选择了,”

    什么,安陵清漓大为不忿,这么不近人情的法子,亏的太子哥哥想的出來,他也知道父皇把大秦的江山看的比什么都重,可雪钰和姑姑才回來,父皇一定要跟太子哥哥这样算计雪钰吗,再说,雪钰的性子有多倔强,他可很清楚,这次更是好不容易才把雪钰劝的回來见父皇,若她知道父皇居然这样对她,一气之下离开大秦,父皇可就得不偿失啦,

    承德帝却是眼睛一亮,赞许地点头,“不错不错,这是个好办法,雪钰如果跟大秦一心,就一定会劝的越王为朕所用,哈哈哈,清绝,你果然有朕的风范,不错,”

    “父皇过奖,儿臣只是一心替父皇着想而已,”安陵清绝好不得意,瞄了二弟一眼,自己当然是因为明白父皇的好恶,才会顺着父皇的意思办事,更顺利地当上太子,而且越來越得父皇欢心,至于这个拿不上台面的二弟,是永远也皱起不过他的,

    “父皇,儿臣觉得这样不妥,”安陵清漓心有不平,忿忿提醒道,“自雪钰自然是跟大秦一心的,父皇要这样做,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万一惹怒雪钰,,”

    “大胆,”承德帝勃然大怒,差点沒一记耳光扇过去,“安陵清漓,你还是朕的儿子吗,居然帮着外人说话,朕要如何行事自由主张,轮不到你來多说,你敢对朕无礼,想讨打吗,”

    “儿臣不敢,”安陵清漓大惊,赶紧跪下赔罪,“儿臣并非对父皇不敬,实在是雪钰并不是,,”

    “够了,”承德帝一声大喝,“要如何做,朕心中有数,不必你來多嘴,沒出息的东西,下去,”这个儿子果然是不堪造就,太让他失望了,看了就烦,

    安陵清漓对承德帝一向畏惧,见他发怒,不敢再多言,叩头道,“儿臣告退,”说罢起身匆匆出去,想着还是赶紧去提醒雪钰一声,免得到时候父皇给她个措手不及,

    其实他也知道,父皇跟太子哥哥都是以国事为重,把大秦江山看的比什么都重要,雪钰和越王之前在一起,共同对付过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心有芥蒂,想在父皇面前污蔑越王,也不足为奇,何况太子哥哥对南雪钰本來就另有所图,如果将他们两个拆开了,他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岂非一举两得,

    哼哼,太子哥哥还说越王行事卑鄙无耻,他自己又有多么光明磊落了,说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

    安陵清绝暗暗得意,安抚道,“父皇息怒,二弟一向妇人之仁,又被越王和雪钰所骗,难免对他们有所偏向,不过父皇要尽早决断,雪钰对越王的情谊,非一般人可比,想要拆开他们怕是不易,”

    承德帝冷笑道,“他们想要在一起,也由得他们,不过越王必须为朕所用,否则,朕绝不同意,”如果雪钰跟越王联手对付起大秦來,那还了得,何如防患于未燃,

    “是,父皇英明,”安陵清绝目光闪烁,心中好不得意,南雪钰,你不是瞧不起本宫吗,你不是觉得越王就是真命天子吗,这次本宫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是要跟越王被父皇逼得无处容身,还是愿意舒舒服服做大秦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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