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手忙脚乱地找了条绒毯过來给应含絮披上然后又艰难地拽起她拖回到轮椅内阿敏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应含絮似乎看到了过去的她

    “我生生世世都跟落水结缘生是被人捞上來死是被人丢下水一刹那被水包围的感觉跟被死神拥抱的感觉应该是一样的……”应含絮虚弱地叹道阿敏的眼泪砸在她手上带着热度

    “阿敏你还是那个我熟悉的阿敏……”应含絮看着她说“会为我求情、会替我操心是不是”

    阿敏抹干眼泪不肯说话默默推着轮椅回到应含絮自己的房间里然后点燃火炉温暖屋子准备为应含絮换掉湿衣

    应含絮却阻止了她

    “姑娘”阿敏跺脚“再不换掉您会患上风寒的”

    “不要紧”应含絮说“我只问你肯不肯帮我”

    阿敏别过头去幽幽地说:“姑娘阿敏的爷爷曾为女皇效力被恩赐雪神的手杖奉之为无尚荣耀爷爷发誓家族后代将誓死效忠女皇若有背叛则世世代代不得好死阿敏从不敢违背女皇的意愿阿敏听从宁国太子的话皆因女皇的吩咐”

    应含絮恍然安慰她说:”阿敏我不是要你背叛北银国、背叛女皇我也不逼你助我逃脱但你能否替我找一样我可能需要的东西并替我藏好不要被常琴发现必要之时再给我”

    “姑娘需要什么”

    “一柄削发如泥的匕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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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崇的刀子将将出鞘尚未挥舞到脖子上那一边常琴突然弯腰捂住胸口痛苦难抑

    池崇一怔抬眸望去目光炸裂惊痛

    常琴回眸怒目瞪视应含絮应含絮手里握着沒入胸口的刀柄这是才从阿敏腰间抽出的匕首一柄削发如泥的匕首

    应含絮知道自己用得到它当然若不是走到了无路可退的这一步应含絮也不会采取这样极端的做法

    常琴与她同命同命不止意味着同生共死还包括同样的感受应含絮受伤常琴也会受伤应含絮难过常琴也会难过

    所以常琴这几日一直隐忍着内心莫名其妙泛起的苦水莫名其妙心情糟糕不得不找人发泄暴力出气

    是应含絮内心无穷的悲怆感染了他让他跟着不好受可他自己的意识行为却逼得他必须与内心的悲怆背道而驰他的矛盾让常人无法理解也让他狂躁不已

    今日应含絮这一刀则是直接给了双方肉体的伤害

    也许从一开始就不该与她同食那株心脉相连的草

    后方突然响起地动山摇的战鼓和战马嘶鸣铁蹄如雷滚滚纷至沓來尘土飞扬中常琴越过应含絮看到为首银甲披身的竟是常英

    一线天对岸见到常英到來的月澈当即号令将士冲过一线天夹击太子军

    狂野的战马不惧坠崖的风险纷纷跨越一线天扑击猛攻常英的千军万马则从后方配合势如破竹常琴与其部下等几十号人完全无力抵挡人质也趁乱被一一救出当然包括受重伤的应含絮

    池崇抱起应含絮越过兵荒马乱到一处僻静之地看着她满手的血不敢松开握着的匕首心急如焚又怒不可遏:“疯婆娘”

    应含絮看着他咧嘴笑他身后是修罗地狱般的惨烈厮杀却淹沒不了他俊逸的面庞迷人的双眸他卓尔不群、放纵不羁从前怎沒发觉他才是这世上最完美无暇的男子呢

    思绪跟着血流飘散无法收回好像魂飞魄散

    “何不言何不言”池崇对着乱走的人群疾呼何不言

    何不言猛地奔过來二话沒说从腰兜里掏出一瓶药粉就往应含絮伤口上撒嘴里叫道:“这下手也真是够狠再差一点就捅破心脏了”

    应含絮还是笑仿佛对此很满足她说:“你们瞧常琴的样子就知道一定很痛不过好奇怪我沒觉得那么疼……”

    池崇心如刀割:她自己不疼不知道爱她的人会疼吗

    可是正要抱起她离开这刀林剑雨之地她却突然拽住他的手臂迫切问他:“你曾说过池碧是除了你心上那名女子之外你见过的这世间最美我想知道你心上那名女子……是谁”

    池崇不放慢抱起她的动作与何不言速速撤离当附耳在她脸侧的时候轻轻吐出两个字呵气如兰:“是你”

    这个世上有轰轰烈烈的爱情有柴盐油米的爱情也有从前世追随至今生的爱情有些事只是应含絮沒有对池崇说而池崇也沒有告诉应含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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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北疆边塞小镇杏落里池崇找了一处僻静的宅院安顿好受伤的应含絮然后根据何不言开的药方马不停蹄寻找救命的药材

    然而边境药材稀缺好几味药沒办法找全池崇很暴躁循着药店挨家挨户地敲门彼时已近深更半夜若遭了拒绝他干脆刀子一横往人家脖子上一架不怕人家不给

    可若真沒有也实在给不出來池崇怒气冲冲回到宅院看见应含絮躺在床上几乎被何不言脱光了上衣愈发气得山摇地动:“何不言你在干嘛”

    何不言很委屈:“救人啊药呢”

    “救人你需要……需要耍流氓吗”

    “你小妾伤在胸口我不脱掉她的衣服瞎摸吗难道”

    池崇居然无言以对

    何不言补刀说:“放心她在我眼里和隔壁的阿美是一样的我保证不会心动不会意淫”

    “隔壁的阿美是谁”池崇忍不住问

    “是条性感的母狗”

    “啊”随着何不言对母狗的形容话音刚落应含絮一声惨叫池崇怒喝:“你弄疼她了”

    何不言恢复正色与严肃摇头道:“不是我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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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命同感能把应含絮从昏迷中痛醒的唯有常琴

    常琴全军覆沒被月澈缉拿月澈脑袋发热因恨他挟持自己的养父母相威胁一怒之下刺了一剑穿透常琴的肩胛骨常琴忍着剧痛抬眸目光狡黠含笑月澈突然顿悟忙抽出剑來呼喝军医替他疗伤

    “沒办法弄死我是不是让你觉得很窝囊”常琴问他继而又激将他“或者一刀结果了我否则总有一日我逃脱你手东山再起还你的这一剑可绝不会这样手下留情”

    “堵上他的嘴”月澈吩咐道游目四顾却不见应含絮与池崇

    一场厮杀激烈疯狂他不曾看见他们早已撤离所以也不知道应含絮的情况但常琴在他手里只要他一日不死应含絮必然也活着是以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妥妥当当、体体贴贴地照顾好这个恶棍着实很窝囊着实很憋屈看他嘴脸也着实忍不住想一刀结果了他可是不行月澈不仅不能这样做他还要顾及他每日温饱、伤势轻重甚至要在他故意自残挑衅的时候阻止他、安抚他、关心他心情好坏

    “不许难过你难过的话应含絮也会难过不许不开心你瞧你这牢房布置得多温馨不许生气你再瞪我我就戳瞎……蒙上你的眼睛”

    每当牢房里传來这样妥协退让的安慰牢房外的人都会感慨:晓郡王真是个仁慈且博爱的主子即便太子那样对他他依旧毫无怨言还以德报怨着实难能可贵

    可是这样的消息传到宫内月澈本想以勾结外敌的罪名扣押常琴获得崇文帝的支持并制衡***不料等了半月支持沒等來反而遭了崇文帝一道圣旨旨意声色俱厉命令月澈立马放了常琴并交出北疆大军的兵符亲自护送常琴归灵安城

    “这是老糊涂了嘛”月澈拦截了圣旨在传旨大臣葛海公公面前大发雷霆

    葛海支支吾吾几度欲言又止

    他沒有以崇文帝的威势怪罪月澈丢弃圣旨大不敬之罪反而关上门來打算与晓郡王说几句悄悄话

    “奴才心里头一直有个疑问也感觉每日里这脑袋是随便搁在脖子上随时都有可能掉落的”

    “小老头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说”月澈鼓舞他道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姿态“到了这地步大不了我就抛弃一切继续做回我那來去自如的江湖侠盗还乐得清闲呢可是常琴此人我是绝不会放的”

    “奴才也觉得太子爷放不得呀皇上自从整了容后对太子爷是言听计从如被下了降头一般沒了自个儿的主见事事都任凭太子爷摆布奴才甚为担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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