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

    许芷若虽没有出门感受乞巧节,但是皇府里因着她怀孕的事儿,都是放在首位的,让得三皇子府这个唯一的侧妃开心,家中也是布置得气氛浓郁,就连许芷莹都因着父母之命,特意搬到了三皇子府陪伴许芷若这个姐姐。

    许芷若昏睡起来吃炖汤,就瞧得许芷莹呆呆地坐在藤椅上,看着曾经给她看过的那幅画,便在丫鬟的搀扶下好奇地问:“芷莹,你在想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孕妇睡起来就没完没了,她越是怀孕时间越长,睡得就越多,大部分时候都是吃饱了睡,睡醒了休息会儿再吃,然后困了又睡这般,几乎很少在夜里三更头,还看得自家妹妹没睡。

    “啊,姐姐你醒了啊……”听得声响,许芷莹从发呆中回神,望着大腹便便的姐姐,还来不及掩饰的落寞就被许芷若瞧了去。

    “今夜和二皇兄去玩得怎样?”许芷若在丫鬟的搀扶下,在一旁的藤椅坐下,接过丫鬟递来的毯子,披在腰腹腿上。

    许芷莹不想许芷若担心,便笑道:“嗯,挺好的,挺开心的呀!”

    “是吗~”许芷若笑得通透,也笑的明了,睨着许芷莹悠悠道:“我的妹妹开心的话笑起来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要是还当我是你姐姐,你就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许芷莹懊恼地嘿嘿一笑:“就知道瞒不过姐姐你。”她很放松地挎下肩膀,似叹又似哀地道:“我把心事告诉帆哥哥了,不过帆哥哥说无法回应我的感情。”

    “这……”许芷若微微诧异,似乎完全没想过许芷莹这出去玩一玩,就对端木帆表白了。

    许芷莹怕得许芷若要安慰自己,连忙摆手笑道:“不过没事,帆哥哥能亲口和我说这些我已经觉得很高兴了,姐姐你也说过勉强没有幸福,我不想像倩蓉那般,明明对大皇子没感情,还被逼得嫁给大皇子。”

    “我因为姐姐的牺牲,可以自由地选择自己的夫君,已经觉得很高兴了,喜欢帆哥哥是意外,虽然这个意外没有完满的结果,但是以这种方式结束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没错,她看着天真无邪,无忧无虑,但是谁也不知道,她在无人的时候,都想了些什么,而历经过今夜,她想得更通透了。

    “傻孩子。”许芷若感动得抹抹溢满眼眶的泪花,她妹妹终于长大了,终于有自己的想法了,很庆幸她的想法能够在正直的那一面,而没有顺应着尔虞尔诈变得扭曲,她笑起来:

    “或许一开始要嫁给阿刚当侧妃是很不满,但是日渐下来,我已经喜欢上当阿刚的妻子了。你也无须觉得我嫁入皇室是一种牺牲,能够嫁给阿刚,我很感激。”

    说着,许芷若轻柔地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感受着那份别样的温热,心窝处都是融不掉的暖呼呼。

    “嗯。”许芷莹知道端木刚是以真心待她姐姐的,更知道姐姐愿意为端木刚生孩子代表着什么,但是这门亲事一开始的确是一种牺牲,而她也无法因为他们相处过后的幸福,而轻易忘记姐姐出嫁之时的难受悲伤,也更因为此,她得学着去长大,不能再事事让家人替自己操心,也不能辜负家人对自己的宠爱。

    不经意的垂眸,看得手中抓这得图纸里的画,许芷莹笑了笑,罢了罢了,在帆哥哥心目中,宝亲王妃是不是特殊的存在什么的,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从今以后她都要开开心心的!

    ***

    京郊百里外小镇某间小青楼的墙头,一抹浅紫正优哉游哉地看着屋子内的好戏。

    “什么!葛正明死了?”一把刻意压低的声音震惊地问道。

    “没错,而且你看这个——”另一把严肃的声音响起:“人家摆明是来寻仇的。”

    “可是……”那把刻意压低的声音犹豫地道,丝丝害怕从颤抖的声音里透出来:“……明明咱们料理得很好,没人发现才是!如今怎的会这样……”

    “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纸始终包不住火,那些人能找到葛正明,同样能找到我们,说不定已经在计划怎么要我们的命了!”

    “那那那怎办?前皇后又已经死掉了,我们就是想推卸责任也推不到哪去啊!”

    “不,还有宝亲王。”

    “什么……”

    “匪是宝亲王带着人去剿的,与我们可没有任何关系。”

    “这……可是……”

    “可是什么,只要把责任全推给宝亲王就好了,耐那些人也不敢碰宝亲王半根毫毛,那宝亲王妃也不是好惹的,你怕啥!这关头可是保命要命,再说他们就是敢惹宝亲王府,落入宝亲王手里哪儿还能活命,而且这事本来就与我们无关,我们不过是代前皇后给点钱他们而已!”

    “但是……”

    “没有但是!你还想不想活命?你儿媳妇不是快要生了吗,你想在这个时候捅个大篓子去见阎王?”

    “我知道了……”再三的犹豫后,那把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是妥协了,但是下沉的脸色却还是扫不走担忧与不安。

    目送那两抹发福的身影离去,端木帆轻轻地展开手中的扇子,微微感叹地睨着沉沦的夜色,他就知道这事儿和前皇后脱不了干系啊!

    他相信当时阿恒的确是自愿替靖挡的箭,可其中缘由弯弯道道嘛,就有得抹开来看了,好不容易云淡风轻,如今又得把前尘往事拉出来玩儿,母妃看着也该心酸吧~

    ***

    宝亲王府。

    “朝、朝!”顾绫萝咬牙切齿地瞪着呈大字型躺在厚厚草地上晒太阳的娃儿:“娘亲让你晒晒太阳吸收点钙,你这家伙晒着晒着又睡着了吧!”要不是她深知自家儿子的性子,定时过来瞄瞄,太阳下山后,保准她能看到牛奶变成巧克力!

    “啊呼~”朝朝赖洋洋地爬起身,完全不将顾绫萝的怒气看在眼里,懒洋洋地伸着懒腰:“睡得好舒服~~”

    “……你啊!”顾绫萝伸手故意用力地掐着朝朝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脸颊:“再这样下去,信不信我将你扔给外公!”

    朝朝疼得呲牙咧嘴地摇摇头:“外公说了,我是雕不起来的朽木。”还未说话之时,他和暮暮就被长辈们拉着玩抓周了,他每回抓的都是放东西的盘子(明显是故意的),还被取笑过长大以后是去茶楼当店小二的货。

    “你还觉得自己是块朽木了不起了?!”顾绫萝更气得用力了几分。

    朝朝再一次摇头:“天生我材必有用,我注定是个只会睡觉的货。”

    “……”卧槽!她想揍这家伙怎么办!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明明是龙凤胎,为嘛朝朝和暮暮就差得这么远!她的孩子不会被那对恶毒的兄妹换包了吧!

    “娘亲娘亲~~哥哥哥哥~~”暮暮远远的就欢声唤着在草地上的顾绫萝和朝朝。

    端木宝华难得白日里有空闲,拿着些平日里暮暮和顾绫萝都爱吃的瓜果,抱着刚刚睡醒的暮暮过来,跟在身后的丫鬟麽麽,手上还各自那着矮脚麻将桌和麻将,以及茶水。

    “爹爹。”朝朝的脸颊还在顾绫萝的魔爪下,难得听话地叫人,要向自家爹爹求救的目的再明显不过。

    端木宝华永远都是站在顾绫萝这边的,笑眯眯地道:“朝朝,你又惹怒娘亲了,来,罚你陪我们搓麻将。”

    “……”

    ***

    端木帆神清气爽地来到宝亲王府找他们的时候,一家四口搓麻将搓得挺高兴的,如果忽略朝朝那一脸的不耐烦,以及懒洋洋的模样,真的是羡煞旁人。

    朝朝看得端木帆这个堂哥出现,那眼睛史无前例的亮起来,也是从来都没有过的谦卑,在顾绫萝等人的嘴角抽搐中,成功地将位置让给端木帆玩,而借口与暮暮一起玩的他,玩着玩着,直接躺尸似的,毫无人性地枕着自家妹妹的大腿睡……睡了……

    好吧,众人早已经见惯不怪了,可顾绫萝就是看不得这孩子如此嚣张,特意让麽麽将他“拖”到大太阳底下晒!

    哼!让你赖洋洋的吧!让你从牛奶变成巧克力!后悔得肠子都发青!

    麻将继续搓起,话题也随之说到“刺客”的事情上来。

    “和我猜的差不多。”端木宝华听后,浅笑着道,故意送牌给自家女儿。

    别看暮暮才两岁多,是完完全全的继承了顾绫萝和端木宝华的聪慧,更是深得顾若安的心,自小就是在麻将桌上长大的,玩起麻将来也是有模有样的,一下子就胡掉了:“爹爹娘亲,帆哥哥,给钱喔~~”

    “暮暮还真厉害!”端木帆爽快地掏出银子。

    “那是,也不看谁的女儿!”顾绫萝自然看得出是端木宝华松章,但是也不说破,自豪得意地扬着笑:“不过暮暮,娘亲和爹爹还有帆哥哥要谈些事儿,你和麽麽先去院子里淋淋花好不好,晚些时候娘亲带你进宫和伯娘她们玩!”

    “嗯~”暮暮奶声应着,乖巧地随麽麽离开。

    至于睡在一边晒太阳的朝朝,顾绫萝惩罚还惩罚,始终是在家孩儿,也是舍不得,特意命丫鬟给他扇凉(真是怕中暑了)。

    “昨晚夜里头王府周围倒是有过些异常,似乎只是来探探路的。”顾绫萝把玩着纯暖制的麻将说道,“来的几个人,武功都不低。”

    端木宝华端起茶水悠哉地品着:“白水寨如今应当是白老二继位吧,白老二师承南安山一派,向来亦正亦邪,到白老二师满出山,回白水寨继位后,就完全向邪魔外道里走了,要说这事儿和前皇后有关系,那么就是前皇后利用了白老三而已。”

    “嗯,本来交易应当是完满的,就算白老三他们死在剿匪之行里,他们应当也不会上门找什么茬,问题就在于交易的金额,大部分被那几个老臣子吞掉了,交易内容似乎包括死后金额。”端木帆道:“前皇后应当是料到最后会由皇叔出手,而对方得知皇叔出手,还继续交易,顺应着买命的金额,要将钱都留给后人才是。”

    “按照时间算起来,正是白水寨内斗之时,如你所说,那么白老三是将一切都赌在自己女儿身上了。”端木宝华说:“如果最后只是钱的问题,倒是还好解决,让吞掉的人吐出来还给人家就好了。”

    端木帆耸肩道:“人家可没打算还回来,还想着将责任全推给皇叔你。阿恒是无辜的,完全是受害者,应当也不在报仇之列,不过对方似乎已经憎恨得见皇家一个谁,就想杀掉一个谁的地步。”他倒是追踪过与那女子相关的黑衣人,不过都被对方发现而后甩掉了,武功不深,轻功倒是高得很,非常适合探府内行径路子。

    “既然大家都没打算要人家的命,那让李响出面与他们洽谈看看如何?”顾绫萝思索半响,提议道:“钱我们肯定是不能填的,至于前皇后欠下的债,自然得端木靖这个儿子去还一些。”那些贪官吞掉人家用命换来的钱财,定然也不会这些年都存封着不动,肯定已经消耗不少了。

    “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毕竟有些事李响比我们更好出面,尤其在白老三遗孤还未闹出什么事来之前。”端木帆如是道,这些天他也有打探那女子的情况,可那女子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完全没有空子可以钻,让他查探到什么。

    端木宝华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我会让月丰他们跑一趟,把如今白水寨的情况起个底,这次机会倒也可以给恒儿一个试炼,不然他取代刚儿去边关,也徒得我们担心。”

    “皇叔想怎样做?”端木帆问道。

    “你想办法把人都引到恒儿府邸去,让恒儿自个儿解决看看,看看他能追查得到多少相关得消息,以及要如何处理这件事。”端木宝华道:“当然,帆儿你还是得看顾着他,别闹出什么乱子才好,但能不出手的话,你尽量别出手帮助。”

    “我知道了。”端木恒严肃地应下,其实作为二皇子,他是该取代刚儿去边关驻守驻守,可他这个二皇子心不在这儿,最后还是得自家弟弟出面,他是该帮着阿恒一把的。

    ***

    顾绫萝带暮暮进宫陪皇贵妃皇后用膳之后,还是那一套——给端木帆挑选相亲女子,这一回万中挑一的是相国公的遗孤蒋雁翎。

    可让顾绫萝好一番惊奇的是,这蒋雁翎的闺中密友,竟然就是那欧阳家的三小姐婉琳,这让顾绫萝好一把的恶作剧,决心就挑定这个妹纸,不过顾绫萝怎么也没想到,这蒋雁翎暗藏的另一个密友,竟是与白水寨有关。

    皇贵妃和皇后怕这一回又像上次那般闹翻,最后她家宝贝儿子落得个可笑的称号,所以这一回,就先由顾绫萝这个皇婶代母出场,探探‘军’情,确认没问题后,端木帆再上场。

    至于蒋雁翎这一边呢,虽然蒋家很希望蒋雁翎就此与皇室结姻,将落败的相国公府提起来,但蒋雁翎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欧阳婉琳厮混久了,变得叛逆,还是本来就是相同的性子才能玩到一起,反正也是个不甘于变成联姻工具的主。

    这一场相亲,代她上场的是欧阳婉琳本人,顾绫萝因着声音而认出来之后,也是好一番的汗颜,无语凝噎了好半响,才在欧阳婉琳装作蒋雁翎的疑问中回过神来。

    “额……”顾绫萝整理一下自己凌乱的思绪,讪笑着道:“许是蒋小姐对我家侄儿有些误会,他这些年来都没有与哪家小姐亲呼过,不是因为唔……身子有病,只是他不想随意伤害女子而已,至于近年来为何频频与女子相亲,这情况其实和蒋小姐没差别,也是父母相逼,无奈之举。”

    “再说,蒋小姐提起的欧阳家的三小姐的事情嘛,其实当天我也在旁看着,真的不如传闻中那般,我家侄儿嘴巴不好,他只是有些感叹而已,因着他与其他皇子都不一样,平日里不爱大鱼大肉,再者他府邸里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人品绝对是可以打包票保证的。”

    “好吧~”欧阳婉琳装作的蒋雁翎勉强地相信应着,又给顾绫萝这个皇婶出起难题:“二皇子素来在京中,虽声明没有狼藉,但也不至于特别好吧,也不见得如大皇子和其他皇子那般上进,至今还在刑部里打着下手吧?”言外之意似在说,如此无能的男子,若不是生在帝皇家,早就是个乞食的了。

    顾绫萝幽幽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明显蒋家老婆婆放了命令,不能闹事儿,所以欧阳婉琳才在话里找茬,力求她们这边受不了摸屁股滚蛋,但幸而她顾绫萝是辩论界的好手,对端木帆也有一定的了解,七分假三分真地胡掐起来也比珍珠还真似的:“单身男子对这方面没压力嘛,帆儿成亲之后在职务上肯定有所调整的,吃饱衣暖完全不会是问题。”

    几次交锋下来,欧阳婉琳也见识到顾绫萝的实力,不禁在心里佩服起这个传奇一般,从弃妇转变为凤凰的女子了,但敌人就是敌人,绝对不能仁慈对待,不然雁翎就得沦为联姻工具了,言语也不禁犀利起来:“我蒋家如今虽落败了,但我也是蒋家唯一的女儿,绝对不能委曲求全,二皇子若然真的要做我的夫君,就得担起兴旺蒋家未来的担子。”

    “这个主的来说,还得看蒋小姐,我家侄儿不能入赘,若蒋小姐希望生来下的孩儿,冠以蒋家姓,继承相国公也不是不可,毕竟生孩儿的任务主要还是在蒋小姐身上。”言外之意就是,最大的让步就是给个孩儿蒋家继后灯火,而你自个儿生下来的孩儿能否抬起相国公府的兴衰,就得看你自己的孩儿了。

    欧阳婉琳心下忍不住佩服顾绫萝连她言语上的陷阱都跳得过去,但另一边想到站在自己身后得好友因为她处于下风的不安,咬牙恨得紧,操他娘个奶奶的蛋(自从顾若安周旋于各大赌坊后,各式充满现代语的脏话已经在古代里流传),就在欧阳婉琳在思索应当如何回话之时,以丫鬟之姿站在她身后的原装正货蒋雁翎柔声道:“皇孙血脉当真能言宝亲王妃之信,落入我们蒋家?”

    “嗯,当然。”顾绫萝浅笑着颌首:“辛苦怀胎十月生孩子的是蒋小姐,只要蒋小姐愿意生,孩子自然就能以继承相国公府之名,交由蒋老婆婆抚养。”

    欧阳婉琳听得蒋雁翎如此说,似乎开始犹豫了,便扭头用眼神示意她千万不要如此委屈自己,嫁给谁都可以拿个男丁给蒋家继承,为何非得委屈自己嫁给不喜欢的端木帆?难道就因为他是皇家之人?

    蒋雁翎心中也是千回百转的纷乱思绪,她是何人,她接收的是何教育,她有什么使命,她都知道,她挣扎只是因为不甘就这样受之家命而已,但若这条路真的是最容易走的一条路,那她……还是会认真考虑的。阵役农圾。

    “为何皇贵妃愿意做这么大的让步?”这就是蒋雁翎最不解的地方,明明依照他们的身份背景,可以选择更好的,为何偏偏选中她,而且为了他们蒋家还作出如此大的,可谓匪夷所思的让步。

    顾绫萝高贵典雅地端起茶水,微微饮下一口,不紧不慢地道:“这算是看在已逝世的蒋相国公的面子上吧!”她微微抬眸,望进蒋雁翎不断犹豫挣扎的眼眸,浅笑着柔声道:“其实蒋家和我顾家很相似,只是蒋小姐的性子不如我从前那般而已。”

    京中谁都知道宝亲王妃是如何从泥泞中爬起来,转变成凤凰的,她的事迹早就被说书先生说烂了,谁都知道那些因为前五皇子妃导致的苦难只有谁轻了,而没有说重,也正正因为她所经受过的种种苦难,让她成为三国中的传奇女子,更是不少女子心里头敬佩崇拜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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