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成齐二年春,正月二十三日,盘踞北魏西南同州的义勇军大部,集合十一万大军,联合西部吐谷浑大汗铁勒,汇集于凉州城下,对凉州虎视眈眈,大战一触即发,

    正月二十五日,北魏朝廷派出五万援军支援凉州,不等援军到达凉州,义勇军等人马对凉州发动攻击,投石机、箭弩等作战工具闻所未闻,威力巨大,所到之处一片狼藉,世人闻之害怕,生怕惹祸上身,

    正月二十六日,义勇军攻破凉州南城门,城内守军紧张异常,北门守军开城放敌进城,凉州失守,自此凉州划出北魏版图,

    正月三十日,义勇军大军压境,一路往东攻破夏州,距离北魏都城平城只有一步之遥,

    消息传來,平城满城风雨,人心惶惶,有好事者在坊间传言,义勇军大军不日将打到平城,平城危在旦夕,城内百姓纷纷奔走相告,携家带口往东边方向逃去,

    正月三十日夜,整个平城一片紧张,文武百官无人敢休息,正紧张的着官服,戴上官帽行色匆匆的朝着皇宫走去,

    到了宫门口,诸位大臣摒弃马车,徒步朝着皇帝书房走去,

    马曾翻身下马,一个箭步向前,冲着前面的人喊道:“陈大人,跟本官一起可好,”

    户部侍郎陈挺回头一看,冷哼一声,并不搭理,兀自前行,马曾冷笑一声,也不气恼,跟在陈挺后面不紧不慢的说道:“陈大人,现今朝廷混乱,你我都是吃朝廷俸禄的,这种关键时刻还是不要闹矛盾的好,”

    “哼,你还记得自己吃的朝廷俸禄这还不错,只是不知道你是吃的哪位主子的粮食了,”陈挺冷哼一声,快步向前跟上其他官员,

    马曾站在原地,咬牙切齿的冲着陈挺说道:“老东西,早晚一天,我要让你不得好死,我女儿现在都毁容了,我定让你女儿付出代价,”

    “让谁付出代价啊,”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來,

    马曾一惊,回头一看,下一刻脸上堆满谄笑,行礼说道:“国舅爷,我是在说我那可怜的女儿如今容貌被毁,整日在家要死要活的,闹腾死我了,”

    自从去年马倩与离归丑事在平城传开,两家都不好过,虽然运用手中力量将事情压了下來,但是最终马倩还是毁容了,也再无脸见人,而离归被陈嫣然一个女人休了也就罢了,还见马倩毁容说什么都不肯去迎娶马倩,

    两家因为这事闹的很不愉快,但是马曾碍于离春成国舅爷的身份,也不敢大肆的闹事,只得将此事全都怪罪到陈家头上,

    在朝堂上,饶是陈挺不予计较,这马曾和离春成也是想尽办法的打压陈挺,奈何陈挺背后有太皇太后撑腰,他们倒也翻不起大浪來,而手握大权的袁阳巴不得看他们打起來,自是不去参与,甚至在必要的时候还有再添把火,让麻烦更大一些,

    “哎,小儿无赖,不肯听我劝告,倒是让令爱受委屈了,”离春成叹气,然后看了看天空,说道:“天色昏暗,有大灾啊,”

    一行人匆匆赶到皇帝书房,此时成齐帝骆宾正坐在那里大发雷霆,因为距离较远,此时刚刚收到凉州失守的消息,这凉州失守,无异于失去了平城的屏障,若是夏州失守,那等于最后一道屏障也将失去,那义勇军将如过无人之境横扫整个北魏,到那时候大魏危险,

    “说话,”骆宾阴沉着脸看着下面低头垂目不敢抬头的大臣,

    突然他怒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用人之际,却沒有一个人开口,骆宾越想越生气,站起來拍着桌子大喊道:“说话,”

    胆小的大臣已经浑身打颤,却也沒人说话,

    半晌,袁阳低头走出说道:“陛下,依臣之见,首要任务是调兵援救夏州,守住最后屏障,否则平城危险,”

    骆宾阴测测的看着袁阳,心里也在考量着这事的重要性,然后说道:“先前派出支援凉州的五万大军现在何处了,”

    袁阳抬头看一眼皇帝,眼皮不抬,面无表情的说道:“回皇上,那五万大军到时凉州已经失守,此时应该已经抵达夏州了,”

    “袁朝歌现在怎么样了,”骆宾突然问道,

    “南朝來犯,已经被皇上派去抵抗,已经在徐州和难军交火,因为兵力有限,不占优势,”

    “哦,”骆宾也突然想起來,这袁朝歌自上次受伤已经大伤元气,病尚未好利索,便被派去守住徐州了,真是多事之秋,所有事情都攒到眼前了,

    “袁将军,贵公子镇守同州本是去剿匪,却不想丢了同州,还放匪徒进了凉州,只是不知这件事谁应该付责任,”离春成和袁阳向來不和,这会轻飘飘的说出这句话,可谓是掀起轩然大波,

    袁阳在朝中位高权重,无人敢惹,袁朝歌丢了同州,还照样安稳的坐在将军的位置上,平日里沒人敢说什么,这会怎么肯放过这个机会,纷纷附和离春成,说起袁朝歌的不是來,

    袁阳冷眼环视一圈那些交头接耳说着袁朝歌坏话的人,冷笑说道:“袁朝歌确实是丢了同州城,但是回來的时候也是受了重伤,差点要了半条命,敢问各位大人,我的儿子在奋力杀敌,受尽痛苦的时候,你们的儿子又在哪里,”

    顿了顿,眼神凌厉的看过每一个大臣,说道:“你们的儿子要不在逛花楼,找姑娘,就是吟诗作对,被家人捧在手心里,难道我的儿子保家卫国就该死吗,难道就因为他丢了同州就该死吗,老子在战场上杀敌的时候,你们恐怕唯一会做的就是在朝廷上说我的不是,等着我完胜归來,要了我的老命了吧,”

    朝堂上一片安静,所有交头接耳的大臣也乖乖的闭上嘴巴,不敢去看袁阳难看的脸色,马曾冷笑一声,看着袁阳道:“袁将军何必动怒呢,都同朝为官,何必撕破脸皮呢,”

    离春成站在那里,拿眼斜睨着袁阳,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心里早就将袁阳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本來他是国舅,皇帝的亲舅舅,可以在朝廷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不想这袁阳到处惹怒自己,实在可恨,

    “既然袁将军功高盖世,那么还是请袁将军赶紧想个法子,抵住匪徒的队伍才行,”

    众人一惊,袁阳抬头看向说话的骆宾,赶紧跪下,吓得一身冷汗,从戎几十年,这会却被说的功高盖主,这不是将他往死路上逼吗,

    “臣不敢,”袁阳低眉说道,“臣的命是圣上给的,为陛下分忧,本來就是臣的本分,臣不敢居功,”

    骆宾点头,然后走下台阶,亲自将袁阳搀扶起來,柔声说道:”你是朕的左右手,是朕的依仗,这件事你看怎么办,”

    袁阳见皇帝亲自搀扶起自己,也说明早已穷途末路,沒了想法,心里虽然冷笑的不以为然,面上却是装的卑微,谦逊说道:“皇上说的是,依臣之见,这夏州不管守不守得住,我们都得做最坏的打算,”

    “什么打算,”骆宾其实也已经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却是不知该如何,

    袁阳抬头,一字一顿说道:“如果真的有最坏的打算,我们只能迁都,”

    “迁都,”骆宾震惊在原地,一瞬不瞬的看着袁阳,想从他的神情里看出点什么,

    但是骆宾年纪毕竟尚浅,哪里能看得出老狐狸眼中的目的,

    大臣一片哗然,这迁都之事可是比天大,这平城是自北魏建国以來便存在的都城,已经好几百年的历史,这迁都是牵一发动全身,非同小可,

    文武百官一片哗然,纷纷讨论这件事情,陈挺首先站出來说道:“皇上,臣以为,不可迁都,”

    “哦,”骆宾挑眉,表示疑问,

    袁阳怒瞪着陈挺阴测测的说道:“陈大人,认为不可迁都,那是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陈挺看都不看袁阳一眼,说道:“平城乃是历朝历代的都城,自我朝建立以來,一直伫立于此,如果迁都,必然引发百姓的骚动不安,到时候全国混乱,”

    此话一出,得到很多大臣的赞同,纷纷表示赞成,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一旦迁都,就表明连朝廷都怕了那义勇军匪徒,传了出去定会引起天下大乱,先不说平城的百姓,四周的城镇百姓定会跟着迁徙,甚至逃跑,到时候人心涣散,可就难以控制了,

    再者说骆宾新登基不久就出这等乱子,往后如何率领群臣,如何称霸天下,

    “都闭嘴,”骆宾一阵烦躁,闭上眼睛坐在龙椅上,半晌沒有说话,

    此刻的他心里极其的矛盾,不知如何应对接下來的事情,如果早前登基的时候沒有追杀苏问该有多好,如果一直和苏问合作不就沒事了吗,都怪自己当时鬼迷心窍的听信了袁阳的话,弄的现在与苏问为敌,想要夺取自己的江山,

    “报.................”一声长叫,一个士兵匆匆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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