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冯英的祖母真的是因为冯英生病不能进宫,所以特意来向娴妃娘娘和公主请罪的吗?”敏瑜皱着眉头问身旁的王蔓如,道:“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她能对冯英这么好吗?”

    今日是她们年后进宫上课的第一天,意外的是冯英却没有来,她们心里正犯嘀咕,不知道冯英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娴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胭脂就来了。她说冯英的祖母,威远侯府的戚老夫人来了,是特意为生了病不能进宫的冯英请罪来的,请福安公主过去一趟。

    这件事情,敏瑜怎么看怎么透着诡异,要知道冯英一直都说戚老夫人很不喜欢她的,怎么可能为了她生病缺课而特意进宫请罪呢?她在戚老夫人心里有那样的地位吗?

    “不好说!虽然说戚老夫人不怎么喜欢冯英是事实,但也不能太失礼啊!”王蔓如摇摇头,道:“你别忘了,冯英能够进宫给公主当侍读,可是戚老夫人进宫求的恩典,如果冯英无缘无故,连个招呼都没有就缺课,戚老夫人也不好向娴妃娘娘交代不是?”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正常!”敏瑜摇摇头,不期然的想起年前冯英心不在焉,频频出错的事情,她看着王蔓如,道:“你最近这段时间见过冯英吗?”

    王家老夫人和戚老夫人是故交,虽然交情不深,来往不多,但像过年过节这样的时候,还是会相互拜访一下的,王蔓如和冯英一开始联手排挤敏瑜,除了她们都不认可敏瑜,觉得她装样子之外,也有她们打小就认识,更加熟悉的原因。

    “我和你一样,从休息那日起就没有见过她了!”王蔓如摇摇头,道:“过年的时候倒是去威远侯府给戚老夫人拜年去了,但是没有见到冯英。听说是侯夫人生病。她在跟前照顾,不能见客……”

    “侯夫人病了?”敏瑜微微一怔,怪不得冯英最后上课的那几天会满腹心事的样子,她关心的问道:“你知道她生了什么病吗?”

    虽然都是一等列侯,但冯英的父亲威远侯冯胥武手握重兵,和丁培宁这个上过战场,但现在却没有实权的侯爷不一样。威远侯府也比耒阳侯府显赫得多。不过,这一切也是有代价的,冯胥武每年除了过年前回京叙职之外,一年到头都在大齐另外一个边城兖州驻守,回京叙职之后,呆不了十天半个月就要赶回兖州。和家人团聚的日子并不多,能够一起过年的机会就更少了。

    冯胥武基本不能回来,威远侯府当家的又是戚老夫人,而戚老夫人对儿子的继室和冯英不满意,纵容着先夫人所生的嫡子嫡女排挤她们,冯英母女的生活过得并不如意,甚至可以说是相依为命,要是侯夫人生病的话。冯英一定会很担心。很焦急的。

    “那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大毛病,要不然的话威远侯府不会浑若无事的。”王蔓如摇摇头。她是跟着长辈去的威远侯府,长辈都没有探根究底,她更不好多问了,她想了想,道:“敏瑜,你说会不会冯英会不会是侍疾的时候不小心过了病气,然后也跟着病倒了?”

    “我觉得不大可能!”敏瑜摇摇头,道:“你别忘了,我们几个中冯英的身体最好,很少生病,偶尔有个头疼脑热的,也就随便吃两服药就好了,不是那么容易就被过了病气的。”

    “这倒也是,她壮得跟头牛似的!”王蔓如很赞同,顺便也埋汰了冯英一句,而后对敏瑜道:“你也别太担心了,等公主回来问问公主不就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现在也只能等等了!”敏瑜叹了一口气,知道急也急不来,她也就暂时放下心事,和王蔓如说起别的话题,当然最多的还是谈论这个年过得怎么样,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她们说了没多大的一会,福安公主就回来了,两人一起住口,敏瑜更急切地问道:“公主,冯英到底是怎么了?戚老夫人是怎么说的?”

    “说是不小心染上了风寒,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才能进宫。”福安公主皱皱眉头,她不怎么喜欢王蔓如,却很喜欢王家老夫人,相反,她对冯英感觉不错,但是却很讨厌戚老夫人,总觉得戚老夫人看人的眼神总是带着一股令人不舒服的感觉。

    “风寒?”敏瑜皱了皱眉,这段时间是很冷,可是天气变化却不大,冯英怎么会染上风寒了呢?她看着福安公主,道:“戚老夫人可有说冯英的病情怎样?大概多长时间能够康复。”

    “没有说病情怎样,只说她暂时不能进宫了。”福安公主摇摇头,而后又道:“敏瑜,蔓如,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

    敏瑜的心突地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福安公主,心中那种不安更明显了,而一旁的王蔓如则直接问道:“怎么个不对劲?”

    “我也问过冯英的病情,可戚老夫人却含糊其辞,只说她不小心染上风寒,没什么大碍,问她大夫怎么说,要多久才能病愈,她也说的不清不楚的,说什么要看冯英自己的情况,或许三五天,或许十天半个月都不好说。”福安公主有些着恼,戚老夫人这些话实在是太敷衍人了,说什么请罪,其实就只是来告知一声而已。

    “哪有这样的!”敏瑜也很不满,而后心头跳出一个念头,她脱口而出道:“不会是冯英根本没有生病,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她关在家里,不让出门了吧!”

    “你这是什么话?”王蔓如白了敏瑜一眼,道:“进宫和公主一起读书那可是正事,戚老夫人怎么可能将她关在家不让她出门呢?你别胡说八道!”

    “敏瑜不见得是胡说八道!”福安公主摇摇头,而后略带迟疑的道:“除了这些,戚老夫人还说冯英这次的病来势汹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也不知道好了之后会不会留下什么不妥……还透了口风,说要是冯英一直时好时坏的话,可就不能进宫陪我了!”

    这意思是冯英不当这个公主侍读了?敏瑜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她可没有忘记,冯英说过,为了让她能够进宫当公主侍读,她母亲求了戚老夫人很久,戚老夫人才松口进宫求得的恩典,说过自从当了侍读之后,她和她的生母在威远侯的地位明显不一样,还说过她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这是什么话啊!”不等敏瑜说出心里的疑惑,王蔓如就不满的嚷嚷,道:“她们以为进宫陪公主是小孩子的游戏吗?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

    “或许在戚老夫人眼里就只是个小孩子的游戏罢了!”福安公主语气有些冷。都说她很得宠,别的公主只有两个侍读,唯独她有三个,可是谁知道除了敏瑜是她和娴妃娘娘所选择的以外,王蔓如和冯英都是两家的老夫人进宫找娴妃娘娘求的恩典?原本以为自己不喜欢王蔓如却不得不接受她在自己身边已经很烦了,岂料还有更让人生气恼火的。她们当自己是什么?又把母妃当成了什么?真是……

    “蔓如~”敏瑜带了警告的叫了一声,而后道:“公主,您也别生气,这件事情定然另有隐情,冯英可不是那种任性胡闹的人,等她来了一定会好好地解释给您听的。”

    “谁知道她以后还会不会来!”福安公主哼了一声,心情不好到了极点——娴妃娘娘是皇帝的宠妃之一,但一来没有生皇子,二来娘家不得力,几个兄弟才能普普,虽然没有给她拖什么后腿,但也没有给她添什么助力。所以,娴妃娘娘看起来很风光,但实际上真正尊敬重视她的命妇却不多,至于她这公主……尊贵是尊贵了,但她终究只是个公主,不是皇子,能让人重视到什么程度?

    敏瑜心里叹了一口气,很确定戚老夫人今天进宫是特意为冯英拉仇恨的,她不愿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立刻道:“要不,我今晚去威远侯府探视一下冯英,一来可以看看她的病情,二来也可以问问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福安公主微微迟疑了一下,她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想到娴妃娘娘的交代,她最后还是摇摇头,道:“还是算了,别多事了,就算有什么隐情,也让威远侯府自己折腾吧!”

    福安公主的话让敏瑜觉得有些心寒,不管怎么说冯英都给她当了两年的侍读,两年的情分,这件事情又透着不寻常,她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呢?

    “敏瑜,蔓如,不是我不关心冯英,只是……唉,母妃刚刚交代了,说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威远侯府的私事,让我不要多事,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福安公主也觉得什么都不管有些不大好,但是却不好违逆娴妃的交代,更何况没有娴妃的许可,她出不了宫,想管也管不了啊!

    福安公主的话让敏瑜也微微的迟疑了,是啊,这毕竟是威远侯府的事情,她和冯英关系再好,也没有好到干涉人家的家务事的地步,她该不该去威远侯府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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