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恩浩荡,房家父子次日各自拜表谢恩六房遗爱和高阳,身份特别,还带着儿子进宫面谢。

    来到两仪殿前,内侍入内禀奏后出来回话,说是圣上让公主带着公子先去含光殿等候,诏房遗爱一人入内。

    高阳虽有些不悦,但不敢违拗,带着儿子去了含光殿,房遗爱则整顿袍服入内见驾。

    大殿之上,除了端坐在御榻上的李世民外,还有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以及魏征。

    李世民面带微笑,却难掩眉宇间的一丝忧色。太子李承乾神情木然。魏王李泰却是春风满面,笑容可掬。魏征则是面无表情,肃然而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房遗爱跪下对李世民行以大礼。

    “罢了!”李世民挥了一下手。

    房遗爱站起,又对站在李世民身旁的太子李承乾拱手深施一礼:“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李承乾淡淡牺兄道。

    “见过魏王殿下。”房遗爱朝着魏王李泰施了一礼。

    李泰微一躬身:“不敢,驸马少礼。”

    礼毕,房遗爱再次朝着李世民跪倒:“陛下,昨日陛下”

    李世民摆断了他:“好了,尔等父子的谢恩表联已经看过了,就不用再多说了,你且起来站过一旁。”

    房遗爱依言起身,退至魏征下处站定。看来今天来得不是时候。太子、魏王、魏征俱在,只怕事关储位废立。朝廷之中,臣下最难应对的,便是废立之事,今天可千万要管住自己的嘴,不能乱说话。

    “乾儿、泰儿,你们可知道联昨日为何耍恩赏房家,惠及其三代吗?”李世民向两个儿子问道。

    李承乾和李泰都看了一眼房遗爱,李承乾略皱了皱眉,犹豫道:“梁国公,劳苦功高,房驸马忠心可嘉,此次他们三兄弟创出新乐,故而父皇厚赏于他们。”

    李世民不置可否,看着李泰道:“泰儿。你以为呢?”

    “房家父慈子孝,夫妻恩爱。手足情深,堪为我大唐世家之典范,儿臣以为这才是父皇厚赏房家的原因。”李泰朗声答道。

    “好,好”李世民兴奋地一挥手。“泰儿果然聪明。联心甚慰,联心甚慰,”

    李承乾脸色阴沉地哼了一声。

    李世民略有些厌恶地瞅了李承乾一眼:“家和才能万事兴,你们要切记了!”

    李承乾、李泰躬身称是。

    “还有,联曾命你们熟读《隋书》。你们可否读过?”只听李世民继续问他的两个儿子。

    “儿臣已将《隋书》熟记在心。”李泰抢先答道。

    “儿臣”儿臣读过《隋书》。”李承乾迟疑了一下这才答道。

    “知道联为何让你们熟读《隋书》吧?”李世民又问。

    未等二人回答,李世民继续说道:“我大唐之万里江山,乃因隋乱而得。前隋二世而亡,子孙灭绝,下场惨绝。以史为镜,可以知兴亡,尔等生于帝皇之家。岂可不知兴亡之道。这也就是联要你们读《隋书》的原因。”

    “父皇之言,儿臣当牢记在心。”李泰诚恳至极地躬身应道。

    “儿臣记着。”李承乾则应的有些勉强,脸上怨气大盛。

    房遗爱心中暗暗摇头:自古以来。只有人君可知兴亡之道。李承乾乃国之储君,当知兴亡之道。李泰虽然贵为藩王,也是人臣,为什么要知道兴亡之道。看来李世民是一心要易储了,这么偏心,又怎能家和万事兴?也难怪李承乾一脸怨气,也难怪他要谋反了。

    “你们知道这《隋书》是谁编撰的吗?”李世民又问道。

    “是郑国公。”李承乾、李泰答道。

    “嗯。”李世民点点头,“郑国公满腹才学,见识卓著。《隋书》之序、论,俱为其亲笔所撰。尔等须细心研读,当大有收益也。”

    “儿臣不仅将《隋书》序、论熟记在心,且可背诵。”李泰声言平静,但脸上抑不住炫耀之色。

    “是吗7”李世民脸露喜色,“那就将书中对隋焰帝的议论背诵给联听听。”说罢,扫了李承乾一眼。

    李承乾垂下头去,默然不作一声。

    “遵旨”李泰极其潇洒地躬身应了一声,又庄重肃穆地开口背诵道:“史臣曰:焰帝羌在弱龄,早有令闻,南平吴会,北却匈奴,昆弟之中,独著声绩。于是矫情饰貌,肆厥奸回,故得献后钟心,文皇革虑,天方肇乱,遂登储两,践峻极之崇基,承不显之休命”于是相聚茬蒲,嘹胃毛而起,大则跨州连郡,称帝称王”茫茫九土。并为麋鹿之场,终然不悟,同彼望夷。遂以万乘之尊,死于一夫之手。亿兆靡感恩之士,九牧无勤王之师。子弟同就诛夷,骸莫掩,社稷颠陨,本技珍绝,自肇有书契以遴干兹。心旬用离,生灵涂炭,丧身灭国,未有若斯之甚也。《书》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逍。《传》曰:“吉凶由人,袄不妄作。又曰:“兵犹火也,不哉将**。观隋室之存亡,斯言信而有征矣!”

    李泰朗朗而诵,一字不差。

    “泰儿聪慧好学,不错不错!”李世民赞了一声,转过头来,逼视着李承乾道:“乾儿,你也背上一段给联听听。”

    “儿臣”儿臣”李承乾腮帮子动了动,吞吞吐吐道。

    “怎么?是不会背还是不想背?”李世民冷冷地说道。

    “父皇有命儿臣岂敢不遵,《隋书》儿臣确实看过,只是”只是未曾背诵。”李承乾小声答道。

    “看过?未曾背诵?”李世民冷笑一声,“那你都背诵了些什么?能否背出来让联听听啊?”

    李承乾略一沉吟,倒也不含糊,朗声颂道:“昔年怀壮气,提戈初仗节。心随朗日高,志与秋霜洁。移锋惊电起,转战长河决。营碎落星沉,阵卷横云裂。一挥氛诊静。再举鲸鲸灵。于兹俯旧原,属目驻华轩。沉沙无故迹,灭灶有残痕。浪霞穿水净。峰雾抱莲昏。世途函流易,人事殊今昔。长想眺前踪,抚躬聊自适。”

    李世民听了,有些意外。这诗是他的得意之作《经破薛举战地》,他带着李承乾在扶风游猎时。告诉李承乾这是他曾大破薛举的地方。并即兴写下此诗,赐与李承乾。

    “好,好!”李世民不由得点点头,“乾儿,联的蒋文,你背得最多的是哪一?”

    “红轮不暂驻,乌飞岂复停。本霞渐渐落,溪阴寸寸生。膏叶随光转,蔡心逐照倾。晚烟含树色,栖鸟杂流声。”李承乾又朗声背诵起来。

    这一下李世民脸色微变,眉头皱起,沉默不语。

    一直默不作声的魏征忽然上前一步说道:“太子殿下所背诵的是圣上所作的《赋得白日半西山》,能将圣上的诗倒背如流,可见殿下胸中常存忠孝之念,实为可削”说罢,向李承乾深施了一礼。

    李承乾连忙还礼,满脸感激之色。而一旁的李泰,虽然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但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李世民脸上堆起和蔼之色,对李承乾温言道:“乾儿,你的心思。联明白,但你自己也要好自为之。要知道。正因为你是储君,所以联才对你要严加教导。”

    “是儿臣无能,是儿臣不孝。让父皇操心了,实是该死。”李承乾垂头说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过去有过荒唐不怕。你只要能知过,能改过,将来必是圣贤之君。”李世民显得有些动容。

    “儿臣明白。”李承乾有些激动。

    “乾儿,泰儿,只要你们兄弟和睦。同心戮力,我大唐江山何忧?联又有何忧?”李世民看着两个。儿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李承乾、李泰齐声应道:“儿臣谨记父皇圣刮。”

    “但愿你们不要让联的一番苦心白费。”李世民显得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即招来召来内侍。吩咐道,“且开内府,赐太子锦一千匹、钱二千贯。赐魏王锦二千匹、钱三千贯。”

    “陛下,臣有言上奏。”魏征忽然说道。

    “玄成但讲无妨。”李世民说道。

    “臣有一事不明。”魏征缓缓说道。

    “何事不明?”李世民问。

    “为何太子所得赐物,反少于魏王7”魏征问道。

    “这,”李世民一愣。

    “太子者,国之储君也。魏王者。臣也。臣如何与君论功7陛下之赐,不合礼法,外廷闻之,必致谣言流行,乱我大唐根基。臣恳求陛下以礼法为重,减赐魏王之物。”魏征慨然说道。

    李世民深深地看了魏征一眼。摇了摇头,故作不在意道:“联只是想到诵史论难而诵诗文易,故联赏魏王之物多于太子。看来是联疏忽了。就依卿所言,太子的赐物与魏王一般。”

    内侍应了一声,退下殿去。

    李世民又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对两个儿子道:“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李承乾、李泰向父亲行了一礼,躬身退了出去。

    “玄成,联准备拜你为太子太师。”望着两个儿子的背影,李世民忽然说道。

    “臣,”魏征似要推辞。

    “勿要推辞,这可是你自找的。”李世民一甩袍袖,站起身来,也不再理会魏征,对房遗爱道:“遗爱,随联去含光殿。”。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肌叫,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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