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银行卡收进兜里,举起双手保证:“我知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的。”尤笙歌始终只有十五六岁的心智,或许还没有,所以她的行为,更多的是像是还在在跟家长讨欢心。

    这个可爱的模样,不仅把临渊逗笑了,就连周围的人都跟着笑了。

    尤笙歌虽然已经有六十二年修为,但对于人间界的东西,她还只有五岁孩子的认识,十五六岁的身体。

    尤笙歌还感觉困,临渊把外套给她,让她垫在地上继续睡。

    今天的临渊心事重重,很快,电话又想起来,都没有打招呼就走了。刘婷莉想要跟上去,但被杨复拦了下来。

    虽然留了下来,但是眼睛始终盯住单临渊的身影,目送他一步步走远,杨复戏谑的声音说:“不要舍不得了,老话说得好‘有舍才有得’。”

    刘婷莉沉默了,眼睛里慢慢的都是泪水,杨复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想来想去还是说句宽心的话:“人生有很多事情我们无能为力,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如果你跟大哥真的无缘,终将也得学会放下,所以……!有时候学会随缘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刘婷莉听了,哽咽的声音回答他:“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已经爱上了,我能怎么样,有很多时候,我也想就做她的妹妹,我也想把这种摸不着看不见的东西彻底舍去,可是每一次,就是在最后关头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你爱他,这不是你的错,爱情是没有错的。”

    杨复听得云山雾罩,两个人各有一词,都没有错,只能心里感叹“很多东西她的理解,我的宽慰,事情的真相都是虚无,那么什么是真的呢,心痛的感觉是真的。”

    尤笙歌听了两人的谈话,懒洋洋的说:“有舍有得,可舍得的交换,是一桩等价而不公平的交换,你想拿一块纸币换一块硬币,可便利店老板给你一块饼干,饼干的价值是一块钱,可不是你想要的。”

    周围的人都看向她,这个姑娘,小小年纪,竟能有这样的智慧,也不知道她幼稚的面孔下,是不是十五六岁的年纪。

    刘婷莉觉得尤笙歌一定知道什么,坐过去温柔的问:“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尤笙歌坐起身子,摇摇头:“姐姐告诉我,交易是等价的,但等价的交易不等于公平的交易,其余的,她没说。”

    听起来,这个姐姐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一定要见:“你姐姐在哪,可以介绍给我认识吗?”

    想起姐姐离羽琴,尤笙歌心情立刻就不好了,在地府的日子,离羽琴没有把它动宠物,也没有当她是奴婢,是当姐妹、家人一样的对待,她感觉那是最幸福的地方;曾很多次想要问师傅为什么不把姐姐带回来。可是终究还是不敢问。

    心情不好,拿外套捂住头,伤心的回答:“姐姐死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刘婷莉跟她道歉,尤笙歌却不想听,向旁边滚一圈:“又不是你害死姐姐的。”

    听他这么说,以为她姐姐是被人害死的,就问道:“你姐姐是怎么死的?”

    姐姐死了这个话题,尤笙歌不想再听,倔强的声音回答:“不要问了,我不想说。”

    看样子姐姐的死让她很难过,杨复阻止刘婷莉继续问,对刘婷莉说道:“其实我叫你留下来,是想告诉你,现在的境况对你来说未必不好,不一定要做并肩作战的队友,给他做个坚强的后盾,展示大度和牵挂,或许会有别样的收获。”

    苗淼也跟着劝她:“是啊,感情是要看缘分的,如果有缘分,自然有结果,如果有缘无分,那把他照顾好,也算是交上一份没有遗憾的答卷。”

    刘婷莉沉默了,站起来一步步走向球场的角落,她需要一个没人的角落,哭一会或者安静的思考。

    晚上的时候,临渊把尤笙歌送回家。

    师徒坐在沙发上,临渊闭目养神好一会,睁开眼睛,手上多了一柄三尺长剑。与尤笙歌说:   “师傅要去做一件事,很难的事,可能不会回来了,现在把这柄仙剑给你,过了冬天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带着仙剑去镜山找我师父道乾大天尊,他会保护你的。”

    尤笙歌虽然是妖,也听得出这件事的危险,也听得出这是在交代后事,虽然不一定师傅就回不来,但是这种冒险的事情,她不愿意做,使劲摇头:“姐姐说要你照顾我的,你要去哪,不要弟子了吗?”

    看她已经哭了,单临渊也觉得不忍心,但是这个行程,不能带她:“不会,师傅只是以防万一,等我回来,你还是我的徒弟。”

    临渊的态度很坚决,尤笙歌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那你带着仙剑,带着安全。”

    “我要去的地方被一个很厉害的妖怪下了禁咒,没法使用法术,仙剑也没有用。”

    这下,尤笙歌更加担心了,能禁锢他的法力,就说明这个妖怪很厉害:“师傅,这么厉害的妖怪我们让师伯师祖去收伏它,他们法术高。”

    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跟这个妖精有了感情,把一只狐妖当做亲人,要是传出去,应该会被同道中人笑话到死的吧,还好,水月临渊从来不在意别人怎么看。

    摸摸小狐狸的脑袋:“这个妖怪叫肥遗,在上古大神之列,是不能收伏的,我只是要从它的地盘上路过,而且已经告诉了你师伯,如果这个妖怪敢乱来,他们不会袖手旁观的。”

    肥遗这个名字,尤笙歌听灵龟说过,它是上古时代的巨兽,身体像蛇,长着四个翅膀六只腿,是火系妖精,有句古语叫做“肥遗出,天下旱”。

    虽然这个妖精不凶残,但毕竟是上古的东西,师傅要跟它打交道,怎能不担心。

    她不能没有师傅,跟单临渊祈求:“师傅,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保证乖乖的听话,不给你惹麻烦。”

    把剑放到她手上:“师傅的话也不听了吗。”

    她不敢再说什么,乖乖的接下宝剑:“我就在这里等你,一直等,一直等。”

    单临渊不知道,在这只狐妖的心里,他已经超过一切,只是这种感情,连狐妖自己也不知道。

    想来有仙剑在,一般的妖精也不能靠近她,只要再跟巨蟒灵龟打声招呼,应当不会有事。

    从市区回来,去了竹林,这时候夕阳已经挂在天边,妖精都从睡梦中醒来。

    见单临渊来,众妖都跪拜迎接。

    让它们起来,把巨蟒灵龟叫到一旁:“我要去办一件事,能不能回来也很难说,尤笙歌拜托给你们,我把仙剑留给了她,如果遇上不能解决的事情,带上仙剑去镜山。”

    二妖精听了,吓得脸色大变:“大仙,即如此,为何不请你师兄们协助。”

    “我要去的地方叫无我城。”

    这个名字,两个妖精都不陌生,那是一个三不管地带,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大本事,一旦进去,法术就会被禁锢,像普通人一样求生。

    他们得到临渊不少恩泽,现在听闻他要去无我城,想劝阻却又不敢,只跪下发誓:“我等对天起誓,一息尚存,必保狐妖尤笙歌周全,直至大仙归来,若有违背,天诛地灭。”

    把两个妖精拉起来:“我走后青钟恐不会善罢甘休,这阵法挡住它还行,可别的东西恐怕挡不住,若是受到攻击,就带着它们去家里,那里有我的结界,尤笙歌又有仙剑在手,若是还挡不住,就向我师尊求助。”

    他把后事安排的如此周全,让这一帮妖精感激涕零。

    回到学校,又约见了另外的人,都是他这段时间认识的好朋友:南宫胜龙,杨复,孔建武,秦胜,谢少鳞,刘婷莉,林欢,夏凝冰,贝雪,牧兮语,云删,苗淼,柳沈红,戈絮。这是临渊自入了世俗的交际圈,只有她们几个能跟他玩得来。

    原本以为这只是世俗的交情,可没想到,这也不是一份世俗的交情,白天的时候他见到了大师兄,大师兄邀他带着这些人进去一趟无我城。

    在大球场上见了面,临渊还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怎么样各位,有没有兴趣。”

    一众人都很兴奋:“要是没有兴趣就不来了,老大,你说的是真的吗,可以带我们去狩猎。”

    果然,这种活动对都市人很有吸引力。临渊点头:“当然是真的,准备一下,明早在此集合。”

    早上,天未明。

    几人起床,还没有洗漱就听到电话响了,是刘婷莉打来的,听到几个人刚刚起床,她有些不满的说:“你们怎么这么懒,现在都几点了,知不知道今天又重大活动。”

    她这么训斥,让杨复很不高兴,加上刚刚起床,有轻微的起床气,跟她唱反调:“约定的时间是七点,我们不会迟到的,你们如果着急可以先走,这一代我很熟,认得路。”

    他的语气很强硬,刘婷莉也知道现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好长一段,降低声音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第一次打猎,有点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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