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致没有了,连门铰也被踢坏了,浪漫的事情自然没有办法继续,周皓陪着欧少芸绕着天华大酒店又走了一圈才依依不舍地将她送回酒店,他内心的郁闷一直没能散去,刚才发生的事犹在眼前,自己确实是比较窝囊,保护不了自己的父亲,也保护不到自己的女人,甚至还需要芸姐提醒才懂得如何去应变,身份变了,但思想并没有变,经验上面的累积还需要更多的经历。

    周老太太百岁生辰,周家四合院外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小区早在昨天已经是守卫深严,平时这里还只是明松暗紧、重重关卡,但今天这样的日子不同,可以说是政要、富商齐集,连军车也直接开到小区的几个关键出入口,端着微型冲锋枪的士兵审视着过往的行人和车辆,只要不是特种号牌和豁免号牌,没有小区内各户人家的同意,一律严查。

    周家四合院内前面的天井中拉起了几顶军绿色的帆布帐篷用来遮挡寒风,每个帐篷内都密密麻麻地摆了好几桌,凳子也只是最普通不过的十来块一张的红色塑料凳子,但今天到场那些见惯大场面的人并不介怀,能坐到这里面就代表了他们和周家的关系。

    周老太太直到开席才出现,一整天她都是坐在后院的天井中,这里也是热闹非常,当年的亲密战友、同事聚首一堂,大都已经是连独自出门都已是不可能的晚景老人了,拉拉家常谈谈当年的情怀自然少不了,更多的是喜极而泣,一年一次的大聚会,每一年都可能是他们最后的一次了,他们中大多数没能达到周家这个层次的显赫,但日子也过得挺如意的。

    前天井的席中,在座的大部分是中青年的男女,为免被其它派系看成是结党营私的聚会,派系内部的有头有脸的人除了像欧成楚和利剑文(利玉娟兄长)、夏照锋(夏晶晶父亲)等不得不出席的人外甚少出现,取而代之的都是他们家族内的第二代、第三代的子孙,像陈锐明、叶辉、赵彬等等自然悉数到场庆贺,连卢天也专门由东北赶过来,他身上还带着以自己名议赠送实质是由父亲卢一凡几经辛苦才找到的贵重野生人参,当然这样贵重的礼物他自然不是堂而皇之捧着在大厅内打开双手奉上,送礼需要门路,收礼也是如此,周家对于那些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一概拒之门外。

    同样是被分派了招呼宾客的任务,但周皓却不怎么喜欢独自一人招呼客人,他总是跟在周明身后,对大哥对那些宾客的称谓记在心上,实在没办法的时候,他就装出急匆匆的神色,硬着头皮由宾客之中穿插而过,总算没落下洋相。

    整个晚上,周皓真正坐下来的时间就开席那十来分钟,虽然很忙,但他还是打听到一些对他自己而言有点兴趣的事情,将这些事情串联一下,他很容易猜到了:欧少芸不仅与陈锐明是同届同学,当时欧少芸毕业的时候,欧成初就打算撮合她和陈锐明一起,双方家长没有意见,陈锐明也很喜欢欧少芸,偏偏芸姐看不起陈锐明那野鸡的学历和吊儿郎当的性格,然后就有了后面芸姐辞职去周游的事了,貌似这其中还发生了一些事,但目前来说还不得已知,但周皓由陈锐明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对自己的芸姐依然念念不忘,他心里面有一种酸酸的感觉。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更何况过来的人大都是混个眼熟拉拉关系,真正能与周家熟络的只是他们的父辈、爷辈。送走了宾客之后,周皓第一次坐上了父亲周正的座架——深黑色的红旗轿车,这次的目的地是已故邹委员之家。总是到了快要走的时候事情才要多起来,得到了方在途的答应,周皓打算连夜就过去一趟,免得明天又要在陪李汉光到医院检查中抽出时间。

    邹建荣生前的住所在首都近郊的一个县里面,是一栋农家的三层小别墅,外面简简单单,若然不是邹建荣的去世,估计是没多少人能猜到这里面竟然过去住的是一位国务委员。

    周皓让司机在车上休息,而自己独自一人敲响了大门,厚实的不锈钢大门上贴着白色的挽联。

    “方参事,别来无恙吧。”门打开了,开门的人正正就是方在途,周皓打了个招呼。

    坐下之后,方在途替周皓倒了水,然后两人并排坐在大厅之中的沙发上,厅内一片的素白,邹建荣的画像前还排放着一排排的花圈。

    “荣安一别,没想到我和你又这么快见面了,只是不知道是称呼你为周副县长还是周二公子比较合适?”

    “称呼而已,随便就行,不过如果是只是一个副县长的话,恐怕要登门入堂还不是轻易的事。”

    “那我就称呼你为周二公子好了。”方在途微微一笑,虽然眯起了眼,但眼皮还是黑黑的,似乎多日以来休息得并不好。

    “本来初四那天我就应该过来的,只是今天是我***百岁寿宴……”

    方在途摆了摆手说道:“了解,明白。老人家的心思这个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总比那些只是带着花圈过来露露脸的人要有心得多了。”

    周皓眼了一眼那些花圈,这才注意到花圈上的落款都是国内的前几号首长,他马上明白了方在途所指的应该是这其中的某位,但他并不敢正面去回应,只是淡淡地说道:“邹委员生前光明磊落、劳苦一生,但替老百姓做了很多实实在在的事,相信东岭省乃至全国会有为数众多缅怀邹委员的人。”周皓这个说法并不是为了讨好方在途才说的,邹委员去世之后一天,网上就开始有流传着绘声绘色的真实情况,等到消息在年后被证实之后,不少网民,特别是东岭省的网民在网上自发地悼念着这位百姓的父母官,相比之下实体的媒体也只是作了很简单的报道。

    “周二公子的看法和周部长还真是如出一辙,我代邹委员谢过你两位对他的中肯评价。”方在途端起了茶杯,揭开了盖子,浓浓的茶香顿时散发出来,他喝了一大口,又揉了揉太阳穴打起精神说道,“只是承蒙周部长错爱,我实在无法为二公子你出谋划策。”

    周皓皱着眉头,内心上的大失所望很轻易地表露了出来,他苦笑了一下说:“这也是我父亲的想法,我对参事的能力很佩服,但我来的时候就对此没抱任何的希望,因此我尊重方参事你的决定。”

    “二公子难道就不想听听我心里面的想法?”

    “愿闻其详。”周皓虽然在方在途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转机,但毕竟他自己最看重的不是对方的协助能力,而是在术数堪舆方面的异能。

    “初初在荣安见识到二公子的时候,老夫还不清楚二公子的身份,但二公子身上有我师兄七色仙子的借势格这是显现而见的。实不相瞒,若然真的有机会能辅助二公子的话,我相信二公子将来必能登顶。”方在途伸出了右手食指,指了指天说道,“只是可惜可惜啊。”

    “可惜什么?”方在途的食指所指的方向实在太诱人,周皓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殊途同归。”方在途炯炯的双眼露出失望的神色,他淡然地说道,“二公子的所借之势格注定了你命带桃花、多子多孙,偏偏我门派屡泄天机,即使因而受惠之人亦会受到莫大的牵连,邹委员也正因如此和老夫一样是无儿无女。邹委员下乡的那年,刚好村里面有个恶霸看中了他的铂金钢笔,要谋害他,而我算出了他有此一劫,提醒他要小心,结果当天晚上他还是大意遇袭了,虽然逃过一死,却非完人了。”

    想不到邹委员与方参事的三十多年的交情和合作竟然是因此而起,但更令周皓觉得惊心的事连受惠的人也受到了牵连,只是爷爷李得道却总算有血脉留下,这到底是由于泄露的天机多少的关系还是修行上的差距所造成的呢?周皓心中慢慢形成了一个答案,他沉思了一下最终还是迟疑地问道:“方参事一直觉得我的借势格出自令师兄之手,我在这里也向你坦白一下,的确如此。”

    方在途哈哈地笑了几声,虽然干涩但对于这个冷冷清清的大厅而言还是有着格格不入的喜悦,他自信地说道:“二公子总算还了我一个真实的答案,不过我一直就相信我的推断是没有错的,你不肯承认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周皓的三角眼和金边眼镜对方在途的观脸察相无疑是蒙上了一层的迷雾,但既然已经作了决定,周皓也不再介意对方能推算出多少,他只知道父爱如山,除了最底线的东西不能承认之外,其它也可以和盘托出,他睁了睁眼,展现出一脸不大相信的神色说道:“参事你竟然有如此的本事,佩服。只是我还有一个疑惑是有关于李得道先生的后人的,不知道先生能不能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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