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张信变了脸色，林依依的笑容也慢慢地收起。
她不是佛教徒，所以讲不出更多东西，但是她却察觉到了一些张信的戾气，总觉得，这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似乎变得有些极端起来。
可是，他似乎也没有做错，因为他有做那些事情的理由。
林依依从不会要求人一定要像圣人一样，什么宽容、仁爱、以德服人等等，那的确是非常美好的品德，每个人都应该多多少少地具备一些。
但是能够让自己的行为完全按照这样的标准去做，她觉得那样的人往往成为不了圣人，只能成为一个老好人，然后滥发善心的结果就是纵容那些为恶的人，她一点都不觉得那是好的。
她其实更认同以眼还眼，以德报德。
但她也认为人要保持一定的善良，要有底线，否则总有一天会被自己的情绪所左右，到那时，恐怕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和张信讲因果，虽是无意中提到，但也未尝不是想要提醒、警告他。
她讲了自己和张良在对待柏人驿馆那个事的时候的做法，也只是想告诉张信，有时候，有些事儿，对于某些人来说其实真的并不是很严重，但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却可能严重到家破人亡血流成河。
这个时候，稍稍地宽容一些也是可以的。
伸手摸了摸张信的脑袋，她柔声道：“人有远近亲疏，你爱自己的父亲这很好，你要报复贯高这些人，我觉得也不过份，但是你所采用的方法、所造成的后果，老师觉得有些过了，你这样的行为，其实和贯高没有任何区别。”
感受到头顶轻柔的触感，张信轻轻侧了侧头，好让老师能摸的更顺手些，他甚至微微闭上了双眼，有些怀念，也有些莫名的感动。
小的时候，老师是很喜欢摸他的头的，那时的他总是别扭地做出躲避的动作，然后红着脸小小声地埋怨一句，但其实心里是很开心的。
等到他大了之后，老师就很少再摸了，他却很是失落，慢慢地，失落就变成了一种渴望，他渴望着老师像以前那样宠爱他。
心不知什么时候变的平静了下来，他的嘴角勾起，绽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想着，老师的手真是温柔啊，摸在头上舒服极了。
看到张信脸上那享受的神情，林依依忍不住失笑，抽手曲起手指，在他的额头重重弹了一下。
“臭小子，困了就回自己院子去。”
张信以手按着额头，呲着牙一边抽气，一边委屈地望向她：“老师，痛。”
“有多痛？不过一个脑崩儿罢了。”
林依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
“嘿嘿……”
张信冲着她露出一个憨憨的笑，看到老师一脸的嫌弃，连忙坐正坐直了，然后收起笑很是认真地道：“老师，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了，以后我再做什么事情，一定会三思而行的。”
“嗯，孺子可教。”
林依依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有一又疑惑地看着他道：“你小小年纪也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大的戾气，居然还学会搞阴谋诡计了，一点也不像子房，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那可是温润如玉，待人宽和有礼，连争执都很少与人起。”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老师这么说，张信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起来，他低下了头，嘴里含含糊糊地道：“本来就不是亲生父子，不像不是很正常么。”
林依依却没有听清，于是问道：“你嘴里咕哝什么呢？含含糊糊的。”
张信连忙抬起头干笑道：“我说，我以后会向父亲学习的。”
“嗯，是该多学学子房。”
林依依更满意了，她点了点头，乜他一眼笑道：“好了，现在心里该舒服些了吧？没事就回去，该干啥干啥去。”
张信带着很明显的不舍之意回去了。
林依依目送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忽然发现这孩子似乎又长高了许多，挺拔的身体看着就像一棵小白杨一般。
片刻的呆愣，她摇了摇头，轻笑出声，低头看看手里的茶杯，自言自语道：“已经算是一个成年男人了呢，以后好像也该多注意点，不能再拿他当小孩子看了。”
“拿谁当小孩子看？”
温雅的声音传来，俊美的男子微笑着走进了房间，林依依歪了歪头望向他，笑道：“信儿啊。他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吧。”
“嗯，十八岁了。离加冠还有两年，不过确实也不是孩子了。”
张良在她身旁边坐了下来，就看到了张信用过的那个茶杯。
“刚才信儿来过了。”
“嗯，因为听说贯高死了，心里有些想不通，就过来聊了会儿天。”
“贯高死了他有什么想不通的？又和他没什么关系。”
张良将张信用过的那个茶杯放到一边，重新取了一个放在自已面前，脸上的神色不变，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似乎平平静静的，但是林依依就是听出了几分不悦来。
她将烹好的茶汤注入茶杯，看了他一眼道：“这你却是说错了，这事儿，还真和他有些关系。”
说着便将张信的所思所为又说了一遍，然后看着他微笑道：“明白了？他是因为你，才会去报复贯高，后来却又因为听说了贯高的事情，觉得他是个有骨气、重承诺、讲信义的人，又觉得自己害死了这样一个人有些愧疚。”
张良认真地听她讲完，挑了挑眉，最后闷笑出声道：“呵，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做了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可愧疚的，换了是我年轻的时候，一定也会和他一样这么干。”
“他在试图保护你。”林依依轻声道。
张良点了点头，眼中的笑意更多了几分，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他有些满足地道：“难怪你说不能再拿他当小孩子看了。不过这小子还是缺少一些历练，这离加冠还有两年时间，你说让他出外游历如何？”
“游历？倒也没什么不好的。以前他小的时候，我虽然带着他在外边过了两年，但是一切事情都有我在处理，他虽增长了不少见识，但在处理事情上面，我觉得他有些急燥，出去四处走一走，交交朋友什么的也挺好的，不过他入宫伴读的事情怎么办？”
“那是小事。我听着陛下准备让鲁元公主和宣平候成婚了，而像信儿这般年纪稍大些的，也准备给他们赐婚了，到时会再选一批年纪与太子相当的诸候子弟入宫伴读。”
“赐婚？”
林依依微微皱起了双眉，不知道皇帝突然有这样的行为是个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自己要嫁女儿了有些孤单所以就给臣子赐婚多增加几对新人好跟他的女儿女婿凑个团？
“信儿不是还有两年才加冠吗，怎么现在就要赐婚了，会不会有些早？”最主要的是，会不会乱点鸳鸯啊？
如果给张信赐下一门他并不喜欢的婚姻，那小子绝对不会接受的。
“十八岁成亲倒也不算早了，有些人家十五六岁就娶妻的也不少，宫里现在就有一位鲁元公主，还未及笄还不是马上就要成婚了。”张良却是不以为然地道，似乎并不反对，或者说还有些迫切？
“那怎么一样呢？谁不知道这是为了安抚宣平候同时也是安抚赵国臣民的手段，就算是二人成婚了，要圆房肯定也是要等到公主再大些。”
林依依觉得自己可能说的还不够直白，于是道：“我是担心信儿会不高兴。说起来皇帝想把谁家的姑娘赐婚给信儿啊？”
“呵，陛下只是说会给信儿他们赐婚，只是走个过程，表达一下他对臣子的宠信，并不是就连结婚的对象也指定下来。信儿最终会娶谁家的女儿，主要还是要看咱们留候府的意愿的，若是我们有了合适的对象，就可以报给陛下，然后陛下再下旨赐婚、顺便赐些东西下来。”
“哦，这样啊？那还好，回头问问信儿，看他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林依依松了口气，开始在心里琢磨起有哪家的小姐可能会是张信喜欢的类型了。
张良看着她认真思考的样子，目光温柔，唇边带着浅浅微笑，道：“今天在宫里，遇到建成候，倒是提起了他的嫡女，看那样子，像是有结亲的意思。”
“吕释之的女儿？”
林依依皱眉想了想，然后就从记忆中找到了一个清秀少女的模样。
因为几位师兄住在建成候府上，她曾偷偷摸摸地去过几次，倒也遇到过那位建成候的嫡女几次。
只是，每一次看似偶然的巧遇都给她一种刻意的感觉，那位小姐总是红着脸，低着头，柔柔弱弱地拦在她的面前，然后又像只受惊地小兔子一样躲开，在地上留下一块手帕、一朵绢花、或者一块玉佩啥的。
最初的时候，她还好心地捡起来追上去还回去，然后她就发现这场景似乎特别熟悉，只不过当初的对象是张良，她只是旁观者而已。
林依依觉得有些好笑，倒也并没有觉得那位小姐如何，毕竟，自己这副皮囊还是很好看的，作为一个颜控，她很理解那女孩的想法。
她未必就会想到要与自己发生些什么，但是产生好感，想要进一步结交的想法却是有的。
这其中或许还有一些其它的东西，比如建成候、或者皇后等人想要双方的关系更进一步的想法，也可能会有。
林依依其实并不是很喜欢那种柔柔弱弱小兔子一样的女孩子，也许是当初的水姜留给了她太深的印象吧。
但对于建成候家的这位小姐，她还是表现出了极大的友好，直到某天她将一只绣鞋留在了她的面前。
林依依满头黑线地盯着那只绣鞋看了好半天，然后转身，面无表情地离去。
她想，自己的行为似乎纵容了这位小姐的行为，她开始有些得寸进尺了，这次是鞋子，也许下一次就会是外衣？那样的麻烦她可不想惹。
在那之后，她有好久没有再去过建成候府，就算是有事找师兄们，也只会派人给他们送信，然后约在外面。
现在，听到张良说起那个女孩，她第一反应就是那位小姐与张信并不适合。
她不是佛教徒，所以讲不出更多东西，但是她却察觉到了一些张信的戾气，总觉得，这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似乎变得有些极端起来。
可是，他似乎也没有做错，因为他有做那些事情的理由。
林依依从不会要求人一定要像圣人一样，什么宽容、仁爱、以德服人等等，那的确是非常美好的品德，每个人都应该多多少少地具备一些。
但是能够让自己的行为完全按照这样的标准去做，她觉得那样的人往往成为不了圣人，只能成为一个老好人，然后滥发善心的结果就是纵容那些为恶的人，她一点都不觉得那是好的。
她其实更认同以眼还眼，以德报德。
但她也认为人要保持一定的善良，要有底线，否则总有一天会被自己的情绪所左右，到那时，恐怕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和张信讲因果，虽是无意中提到，但也未尝不是想要提醒、警告他。
她讲了自己和张良在对待柏人驿馆那个事的时候的做法，也只是想告诉张信，有时候，有些事儿，对于某些人来说其实真的并不是很严重，但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却可能严重到家破人亡血流成河。
这个时候，稍稍地宽容一些也是可以的。
伸手摸了摸张信的脑袋，她柔声道：“人有远近亲疏，你爱自己的父亲这很好，你要报复贯高这些人，我觉得也不过份，但是你所采用的方法、所造成的后果，老师觉得有些过了，你这样的行为，其实和贯高没有任何区别。”
感受到头顶轻柔的触感，张信轻轻侧了侧头，好让老师能摸的更顺手些，他甚至微微闭上了双眼，有些怀念，也有些莫名的感动。
小的时候，老师是很喜欢摸他的头的，那时的他总是别扭地做出躲避的动作，然后红着脸小小声地埋怨一句，但其实心里是很开心的。
等到他大了之后，老师就很少再摸了，他却很是失落，慢慢地，失落就变成了一种渴望，他渴望着老师像以前那样宠爱他。
心不知什么时候变的平静了下来，他的嘴角勾起，绽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想着，老师的手真是温柔啊，摸在头上舒服极了。
看到张信脸上那享受的神情，林依依忍不住失笑，抽手曲起手指，在他的额头重重弹了一下。
“臭小子，困了就回自己院子去。”
张信以手按着额头，呲着牙一边抽气，一边委屈地望向她：“老师，痛。”
“有多痛？不过一个脑崩儿罢了。”
林依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
“嘿嘿……”
张信冲着她露出一个憨憨的笑，看到老师一脸的嫌弃，连忙坐正坐直了，然后收起笑很是认真地道：“老师，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了，以后我再做什么事情，一定会三思而行的。”
“嗯，孺子可教。”
林依依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有一又疑惑地看着他道：“你小小年纪也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大的戾气，居然还学会搞阴谋诡计了，一点也不像子房，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那可是温润如玉，待人宽和有礼，连争执都很少与人起。”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老师这么说，张信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起来，他低下了头，嘴里含含糊糊地道：“本来就不是亲生父子，不像不是很正常么。”
林依依却没有听清，于是问道：“你嘴里咕哝什么呢？含含糊糊的。”
张信连忙抬起头干笑道：“我说，我以后会向父亲学习的。”
“嗯，是该多学学子房。”
林依依更满意了，她点了点头，乜他一眼笑道：“好了，现在心里该舒服些了吧？没事就回去，该干啥干啥去。”
张信带着很明显的不舍之意回去了。
林依依目送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忽然发现这孩子似乎又长高了许多，挺拔的身体看着就像一棵小白杨一般。
片刻的呆愣，她摇了摇头，轻笑出声，低头看看手里的茶杯，自言自语道：“已经算是一个成年男人了呢，以后好像也该多注意点，不能再拿他当小孩子看了。”
“拿谁当小孩子看？”
温雅的声音传来，俊美的男子微笑着走进了房间，林依依歪了歪头望向他，笑道：“信儿啊。他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吧。”
“嗯，十八岁了。离加冠还有两年，不过确实也不是孩子了。”
张良在她身旁边坐了下来，就看到了张信用过的那个茶杯。
“刚才信儿来过了。”
“嗯，因为听说贯高死了，心里有些想不通，就过来聊了会儿天。”
“贯高死了他有什么想不通的？又和他没什么关系。”
张良将张信用过的那个茶杯放到一边，重新取了一个放在自已面前，脸上的神色不变，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似乎平平静静的，但是林依依就是听出了几分不悦来。
她将烹好的茶汤注入茶杯，看了他一眼道：“这你却是说错了，这事儿，还真和他有些关系。”
说着便将张信的所思所为又说了一遍，然后看着他微笑道：“明白了？他是因为你，才会去报复贯高，后来却又因为听说了贯高的事情，觉得他是个有骨气、重承诺、讲信义的人，又觉得自己害死了这样一个人有些愧疚。”
张良认真地听她讲完，挑了挑眉，最后闷笑出声道：“呵，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做了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可愧疚的，换了是我年轻的时候，一定也会和他一样这么干。”
“他在试图保护你。”林依依轻声道。
张良点了点头，眼中的笑意更多了几分，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他有些满足地道：“难怪你说不能再拿他当小孩子看了。不过这小子还是缺少一些历练，这离加冠还有两年时间，你说让他出外游历如何？”
“游历？倒也没什么不好的。以前他小的时候，我虽然带着他在外边过了两年，但是一切事情都有我在处理，他虽增长了不少见识，但在处理事情上面，我觉得他有些急燥，出去四处走一走，交交朋友什么的也挺好的，不过他入宫伴读的事情怎么办？”
“那是小事。我听着陛下准备让鲁元公主和宣平候成婚了，而像信儿这般年纪稍大些的，也准备给他们赐婚了，到时会再选一批年纪与太子相当的诸候子弟入宫伴读。”
“赐婚？”
林依依微微皱起了双眉，不知道皇帝突然有这样的行为是个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自己要嫁女儿了有些孤单所以就给臣子赐婚多增加几对新人好跟他的女儿女婿凑个团？
“信儿不是还有两年才加冠吗，怎么现在就要赐婚了，会不会有些早？”最主要的是，会不会乱点鸳鸯啊？
如果给张信赐下一门他并不喜欢的婚姻，那小子绝对不会接受的。
“十八岁成亲倒也不算早了，有些人家十五六岁就娶妻的也不少，宫里现在就有一位鲁元公主，还未及笄还不是马上就要成婚了。”张良却是不以为然地道，似乎并不反对，或者说还有些迫切？
“那怎么一样呢？谁不知道这是为了安抚宣平候同时也是安抚赵国臣民的手段，就算是二人成婚了，要圆房肯定也是要等到公主再大些。”
林依依觉得自己可能说的还不够直白，于是道：“我是担心信儿会不高兴。说起来皇帝想把谁家的姑娘赐婚给信儿啊？”
“呵，陛下只是说会给信儿他们赐婚，只是走个过程，表达一下他对臣子的宠信，并不是就连结婚的对象也指定下来。信儿最终会娶谁家的女儿，主要还是要看咱们留候府的意愿的，若是我们有了合适的对象，就可以报给陛下，然后陛下再下旨赐婚、顺便赐些东西下来。”
“哦，这样啊？那还好，回头问问信儿，看他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林依依松了口气，开始在心里琢磨起有哪家的小姐可能会是张信喜欢的类型了。
张良看着她认真思考的样子，目光温柔，唇边带着浅浅微笑，道：“今天在宫里，遇到建成候，倒是提起了他的嫡女，看那样子，像是有结亲的意思。”
“吕释之的女儿？”
林依依皱眉想了想，然后就从记忆中找到了一个清秀少女的模样。
因为几位师兄住在建成候府上，她曾偷偷摸摸地去过几次，倒也遇到过那位建成候的嫡女几次。
只是，每一次看似偶然的巧遇都给她一种刻意的感觉，那位小姐总是红着脸，低着头，柔柔弱弱地拦在她的面前，然后又像只受惊地小兔子一样躲开，在地上留下一块手帕、一朵绢花、或者一块玉佩啥的。
最初的时候，她还好心地捡起来追上去还回去，然后她就发现这场景似乎特别熟悉，只不过当初的对象是张良，她只是旁观者而已。
林依依觉得有些好笑，倒也并没有觉得那位小姐如何，毕竟，自己这副皮囊还是很好看的，作为一个颜控，她很理解那女孩的想法。
她未必就会想到要与自己发生些什么，但是产生好感，想要进一步结交的想法却是有的。
这其中或许还有一些其它的东西，比如建成候、或者皇后等人想要双方的关系更进一步的想法，也可能会有。
林依依其实并不是很喜欢那种柔柔弱弱小兔子一样的女孩子，也许是当初的水姜留给了她太深的印象吧。
但对于建成候家的这位小姐，她还是表现出了极大的友好，直到某天她将一只绣鞋留在了她的面前。
林依依满头黑线地盯着那只绣鞋看了好半天，然后转身，面无表情地离去。
她想，自己的行为似乎纵容了这位小姐的行为，她开始有些得寸进尺了，这次是鞋子，也许下一次就会是外衣？那样的麻烦她可不想惹。
在那之后，她有好久没有再去过建成候府，就算是有事找师兄们，也只会派人给他们送信，然后约在外面。
现在，听到张良说起那个女孩，她第一反应就是那位小姐与张信并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