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你是谁?”

    刘春花对李再的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气愤地骂道:“狗官。”

    李再不熟悉刘春花,还以为是国企厂的上访工人代表无厘头的泄愤,他没有大声发作,劝说道:“我知道你们有气,但有气不能对我发,谁抢了你们的合资找谁发去。”

    刘春花对李再的煽风点火更加气愤,拽住李再的西服整个人干脆往地上一坐,李再无法站立,弯着腰半就着刘春花束手无策,在大庭广众之下,再大的官对于一个平头老百姓的纠缠,不好动用警力,必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不失一个领导的形象。

    信访办主任蹲到刘春花的身边,劝说:“先放手,有话好说。”

    刘春花撅着嘴没有回答也不松手,摆出一副决一死战的架式,心想如果王大海不是好好地走出来,李再就别想走开。她此时的心里有些愧疚,就是她太轻信了,以为到市政府大院是一个说理的地方,与王大海一起来把事情辩个明白,没有想到遭遇陷阱。

    信访办主任看劝说刘春花无效,去找国企厂工人代表来劝说,不能这样蛮横无理,如果再不听劝阻,可以按治安管理条例把人抓起来行政拘留。但找了几个国企厂的工人代表都不认识刘春花,最后还是大个子青年认出刘春花,对信访办主任说:“是王大海董事长的董事长。”

    信访办主任跑回来,凑到李再的耳边叽里咕噜几句,李再点点头心领神会,笑脸相迎,哄着刘春花说:“今天两家企业的矛盾有点激化,我能力有限。”

    刘春花知道李再花言巧语骗她放人,冲着李再骂了第二句:“大骗子。”

    “我骗你什么了?”李再回答。

    “到这里是说理的,还是打架的,如果要是能打出一个理,我立即放开手,回去叫人。”

    “到这里是说理的。”

    “既然说理,你为什么要跑。”

    “接待规格要升级,我去向市长汇报。”

    “你走了,如果王大海出事谁来负责?”

    “国企厂的工人负责。”

    “他们能负得了责吗?”

    “该抓的抓,要枪毙的枪毙,绝不手软。”

    李再显得公正严明,其实他对王大海下了一个套,借刀杀人。

    刘春花也不傻,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她知道李再暗中点起一把火以冠冕堂皇的理由溜走,把市长拖出来收拾残局。她想绝对不能让李再离开现场,即使王大海有个三长两短,也要有一个人来陪葬。

    刘春花感觉到硬来不是一个办法,如果李再撕下伪装,发威起来叫警察出面可以强行逃离,她转变语气平静地说:“今天你接待上访工人不能走。”

    李再想说服刘春花,不留后遗症地走,如果强行离开现场发生意外,刘春花的口供会留下对他不利的把柄。他用商量的口气回答:“我不是走,向市长汇报?”

    刘春花想了一下,看看身边站着的信访办主任,对李再说:“叫他去,如果不放心,到信访办去给市长打一个电话。”

    话说到这个份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李再不好意思再找借口溜走,同意到信访办隔壁的办公室,毕竟今天是他的接待日。

    刘春花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个人形象,不依不饶地对李再说:“那边要出人命了,你管不管。”

    李再不紧不慢地回答:“管,法不责众,我一个一个地找来办公室做工作。”

    信访接待室里,王大海端坐在桌前,不知道有多少张嘴对着他喷粪,一股股难闻的气味熏得他简真透不过气来,他坚持着沉默不语,一言不发,不断暗自鼓励,要有定力,临危不乱方寸。

    曹爱国与对面一个年龄大的老工人理论,他说:“这事是外商自愿,市长拍板,你们这样胡闹没有任何道理。”

    老工人回答:“你是离休干部,一个月到时领钞票,我们可是干瞪眼呀。”

    老工人身旁的女工站起来冲着曹爱国开口就骂:“你这个老革命越老越糊涂了。”

    为缓和现场激烈的气氛,曹爱国忍气吞声,谦虚地说:“你对我有意见尽管提。”

    女工气势汹汹地问:“你那时枪林弹雨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曹爱国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出:“为了劳苦大众能过上好日子。”

    女工马上变脸,装出一副哭丧的样子,苦诉道:“你为什么还要帮着王大海说话?”

    曹爱国一本正经地回答:“谁有理就帮谁。”

    女工真的挤掉下几滴泪,用衣角探试着说:“人心不足蛇吞象,王大海的钱够他三辈子花,还要从我们穷人碗里抢食。”

    女工的话在现场极具煽动,围住的人群一片哗然,几个青工代表挤上前推开老工人与女工,一个外号叫疤子的青年从腰间拔出一把长螺丝刀,猛地一下插在桌面上,对王大海威胁道:“塞多少钱?”

    王大海不动声色,两眼炯炯有神地盯住螺丝刀,像一尊雕塑定格在手舞足蹈的疤子面前。

    “收起螺丝刀。”曹爱国看不下去,简直无法无天,在政府大院里已经刀刃相见,虽然是生产工具却是能毙命的凶器,他义正言辞地质问,“谁塞钱了,拿出证据。”

    疤子用食指在螺丝刀把头上不停地抹着,像是有颈椎病一样晃着头回答:“你们塞钱,证据当然由你们拿。”

    曹爱国被眼前阴阳怪气的疤子逼急了,脸红脖子粗,气愤地骂道:“不要血口喷人,我枪林弹雨都过来了,还怕你们这些混混。”

    疤子说时迟那时快,凶猛地伸手从桌面上拔起螺丝刀,准备刺向曹爱国。

    王大海虽然端坐在椅子上,对眼前疤子的一举一动明察秋毫,当曹爱国遭遇危险时刻,他“嚯”地一声站起,铁钳似的大手一把抓住疤子拔螺丝刀的手腕,不用缚鸡之力,慢慢地扭转一个九十度,长螺丝刀掉落桌面,疤子疼痛难耐,龇牙咧嘴地嚎叫:“好呀,是你先动的手。”

    围住的人一哄而上,如恶狼一般直扑向王大海一个人。(琴昂的短篇小说《现场办公》4月8日在“人民文学醒客”上的“金短篇”上架了,有兴趣的看官可以上人民文学醒客网搜索。)

    王大海寡不敌众,无路可逃,甩掉疤子的手腕,抓起桌面上的长螺丝刀与众人对峙搏斗。

    疤子气急败坏,一手操起一个陶瓷茶杯,伺机砸向王大海。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扒在窗外密切注视里面动静的刘春花,举起一把折叠椅,对准玻璃窗不顾一切地狠狠打在玻璃上,紧接着又打碎第二块玻璃。

    “稀里哗啦”的玻璃破碎声震耳欲聋,把里面的众人震慑住,在突然安静的场面上传来刘春花撕心裂肺的吼叫:“警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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