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贵神速,”郝鹏举打断了黄三的话,“要争取时间,提防发生意外变故,在这方面,陈毅倒是你们的榜样,”

    黄三讨了个沒趣,顿时涨红了脸,

    “哎呀”郝鹏举叹下口气,声调变得温和起來,“我部的安危在此一举,应当特别谨慎,不得不多劳累你们呀,”

    “坚决服从郝总的命令,”黄三识趣地挺起了胸脯,

    “这只是一个预案,等到进一步摸清陈毅的底牌,还要作具体部署,”郝鹏举顿了一下,问道,“赵处长來了吗,”

    “在,”候在门外的赵主动应声走进來,他就是在宴会上送电报给的那个中校军官,郝部参谋处情报副处长,

    “赵处长,”郝鹏举命令道,“你马上动身去东海通知那里的国军,要他们早作准备,你留在那里就地监视,提防他们耍滑头,”

    “是,”赵主动立正受命,转身走出客厅,

    “兄弟们,”郝鹏举摆摆手说,“你们几个师团长各自回去准备吧,”

    众人退了出去,

    客厅里又冷清下來长,深沉的庭院静悄悄的,天渐渐黑了,

    郝鹏举轻步踱來踱去,独自苦思不寐,

    “啊呀,”吴人抑制不住深深的倦意,遮掩地打了个哈欠,望着郝鹏举说,“总司令,时候不早了,也孩休息啦,”

    郝鹏举沒有做声,

    “总司令”吴人劝说道,“几位师团长赶回驻地去了,联络人也巳赶往东海,陈毅算他再精明,也落在了我们后头,决战就在眼前,您要保重身体才是,”

    “你小子给我听好,”郝鹏举深思地说,“制胜之要诀在于知己知彼,我们算是知己了,可还沒有完全知彼,”

    “总司令,您的意思是,”吴人一时摸不透郝鹏举的心思.

    “我要自己去看看陈毅睡了沒有,”郝鹏举突然冒出了一句,

    “去看他们,”吴人惊愕地扬起了眉毛,

    “去看他们!”郝鹏举的口气更加肯定,

    “这个……”吴人疑虑重重,“这样做合适吗?”

    “太合适,”郝鹏举阴险地笑笑说,“我以‘华中民主联军’的身分,过问來客的安全情况,合情合理,名正言顺,有什么不合适的,”

    “噢……”吴人恍然大悟地,“哦,了解陈毅的心思,再当面摸清他的底细,”

    “这还差不多,”郝鹏举阴险地说,“不仅仅是了解他的心思,我要叫他围着我的手腕子转,看他能逃出我的手心,”

    “他们还想同我们的郝总斗,真是不自量力,”吴人说完,又急切地探问,“是否现在就去?”

    “是的,”郝鹏举做了一个果断的手势,“这就走,”

    郝鹏举一行几人來到陈毅等人下榻处后,只见他们只留一个内岗,其他人都在倒头大睡时,赶紧叫八大金刚亲自带人轮留值班,一定要确保陈毅等人的安全,

    第二天晚上,山东军区司令部大院里,灯火通明,从來人往,一片紧张忙碌的气氛,各个房间的窗子上映出幢幢人影,电话铃声响个不停,干部们出出进进,个个都是满脸的严峻表情,或短促地交谈几句,手摇发电机单调的嗡嗡声,电报键急促的答答声,搅在一起,一个机要干部拿着电报夹子折过角门奔往后院,

    几声战马的萧萧长嘶,更加重了气氛的紧张和不安,后院马棚里,几匹战马全都热汗淋漓,引颈长嘶,

    老饲养员一边梳弄着白龙马,一边心痛地摇着头连连叹气,他不仅担心累坏了这些马,更重要的是担心累坏了这些马的主人,在他的记忆里,只有在苏中的几次大战的时候,这些马才一度累成这个样子,

    “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呵,”老饲养员自言自语,瞅了旁边的警卫员一眼,

    警卫员坐在一张扎铡牛草的大铡上,大敞着怀,甩打着一条湿毛巾扇,槽头上保险灯的灯光照着他那张疲累、严肃的脸,他望着老员心痛的表情,解释说:“一出欢墩埠,司令员就撒了缰绳,六十里山路沒用了两个钟头,简直把陈夫人给拖垮啦,”

    “看样子,怕是要大打一场了吧,”老饲养员悄声探问,

    “多数要猛干一家伙!”警卫员点点头,他回忆着宴会上的情景,语调里充满了自信,“他们赚不到甜头,不要说群众不拥护他们,就是当兵的也不跟他们一个心眼,”

    “陈司令员、谷政委等人可够辛苦的了,老远赶回來,也沒來得及好好吃几口饭,就开起会來啦,”老饲养员心痛地叹了口气,探头向后厅那边张望,

    只见后厅里灯光闪耀,人影晃动,陈毅正在主持军区党委扩大会议,陈毅显然还沒來得及好好休息,身上的尘土都沒掸干净,就马上召集会议,在向干部介绍情况,大家全神贯注地倾听着陈毅关于郝鹏举宴会情况的介绍,厅房里听不到别的声音,只有陈毅那清朗的嗓音在从容地回旋着,

    “情况就是这样,”陈毅缓了一口气,结束了他的介绍,“事情很明显,郝鹏举这口陷阱已经挖好了,他想使一个迷魂阵一举走向自绝于人民的死路去,看來,这个赵圩据点只不过是这个阵上一个跳板,”

    厅房里沉寂下來,对这急转直下的形势,大家都在思考着应该采取的对策,凝重的沉默,使人仿佛可以感觉出空气的压力,

    “郝鹏举这个老家伙,真是个二十四天孵不出鸡的坏蛋,”韦国清打破了沉默,无比愤慨地说道,“解放区的群众刚刚给他们送去了鞋子等慰问品,他就穿鞋要溜,那好嘛,咱们就给他杯罚酒吃,”

    谷牧接着说:“郝鹏举早就跟反动派眉來眼去,上几次的战斗,他连口大气都不敢喘,大瞪着眼把反动派放进來,又闭着眼让反动派溜出去,我们打国民党军队他扯腿,我们建政他拆台,如今到底是露出了他**的立场來,他紧贴在我们大门口,早晚要受他的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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