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慢条斯理，明明没有多么严厉的语气，却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贺采薇感觉到有些窒息，忍不住挪开目光，不敢去看她。
“我……”
她下意识有些慌乱，抬手翻开自己手上的设计方案，跟着阮晨星的描述去找她所说的内容。
然而她的眼前有些发黑，大脑中也隐隐有些空白。
这个大赛本来就更适合大二大三的学生参加，大一才开学不久，学到的专业知识也不是非常多，很少会有大一的团队参加这次比赛。
她之所以盗用施音儿的设计方案，也并不是觉得这个设计方案能够得奖，而是单纯想要给施音儿找麻烦。
她当初上交的时候并没有做多少功课，只是将拿到手还没有彻底完成的设计方案略作完善就交了上来。
让她大概陈述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对于盗用来的东西，她怎么可能那么详细地追根溯源，乃至知晓每一个数据，每一个内容类比？
贺采薇的额头上沁出薄薄的一层汗珠。
看着她翻看设计方案的样子，阮晨星忍不住带着几分嘲讽轻笑出声。
“贺学妹对自己呕心沥血做出来的方案，还真是十分了解呢。”
她嗤笑，嘲弄地道：“我不过看了一遍两个设计方案，就已经能够对其中的重点倒背如流。怎么贺学妹这个方案的主要设计人，反倒连每一页到底是什么内容都不知道？”
辅导员老师听到这话，也若有所思地看向贺采薇，眼底闪过一丝怀疑。
交上来的设计方案不过是薄薄的几页纸，实际上要耗费的心血却不是这薄薄的几页纸就能写尽的。
用尽了心思准备的东西，怎么可能生疏到这种地步？
哪怕是不能每行每字，每个数据地背下来，每一夜的内容内心总该是有数的吧？
贺采薇这幅样子，真的是生疏极了。
叫人怀疑她根本记不清楚每一夜的具体内容，才不得不阮晨星每提出一个问题，就要翻过去重新阅读一遍。
这哪里是对待自己的设计方案，应该有的熟稔度？
“我并不算是聪明的学生，不过是勤能补拙，当然比不上学姐的超群记忆力。”
就算是迎着辅导员老师怀疑的目光，贺采薇也依然没有认输。
她的目光中已经带上了恨意，咬着牙嘴硬地道：“我的心思都放在怎么做好这份设计方案上，排版都是小组内的其他同学来做的。怎么可能记得住这种细枝末节？”
说着，她的目光落在第四页，看着上面的内容，一时之间冷汗淋漓。
她不知道，为什么阮晨星明明是个行外人，找出的问题怎么能这么刁钻。
她当初看的时候，只了解到了成本方面要这样选择，并没有深究为什么要这样选择。
这也是很正常，不费吹灰之力得来的设计方案，自己没有任何付出，怎么可能会有多在意呢？
她不知道这短短的几行字，施音儿和她的室友们查了多少资料，进行了多少比对，只知道理所当然地认同了这样的选择，然后将这份设计方案交上来。
看着她脸色发白，眼珠乱颤的样子，就连辅导员老师也看出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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