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小剑耳坠好精致啊，可以给我摸摸吗？”贵宾室内，祝清欢一只手托着下巴，对闻人落眨巴着大眼睛。
闻人落知道对方是蕾丝，冷淡地回应：“不可以。”
“楼下那只小紫晶焰雷狮是落落姑娘的吧，我也有一只，叫雨落，落落姑娘那只叫什么？”
“荣华。”
“很有意思的名字。”祝清欢说着，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小玉瓶，“对了，这是启明丹，灵阶下品，给灵宠服用，可以强化它们的明智，更亲近主人哦。”
听到启明丹的效用，闻人落有些意动，不禁看向祝清欢手中的玉瓶。
“有副作用吗？多少钱？”
“放心吧，没有任何副作用。落落姑娘和我这么投缘，我就白送给你了……”
祝清欢经过多次尝试，终于成功地找到了闻人落感兴趣的话题。
白卓尔虽然想和祝清欢说话，但是他自恃风度，没有加入两个女孩的谈话，恢复了抱臂直视刘岁安的姿势，直到去给刘岁安拿凝神丹的侍者回来。
“刘二少，这是您要的凝神丹。”
刘岁安接过侍者递过的小玉瓶，然后将其放入闻人落的另一只手上。
“走吧，落落。”
见闻人落跟着刘岁安起身，祝清欢连忙问道：“刘岁安你干什么去？”
“有点正事要办。”
有白卓尔在一旁，刘岁安没有解释细节，带着闻人落一起离开。
白卓尔将祝清欢急切的反应看在眼里，下意识将其归因为刘岁安的离开，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接着不知他又想到了什么，同样起身离开，临走前留下一句。
“清欢，我也有点正事要办，你注意保重身体，多喝热水。”
祝清欢懒得回应白卓尔，也乐得他跟着刘岁安出去。
等贵宾室没人后，她才捂着小腹回到楼上。
刘岁安走出半州商会，将闻人落送到了刘氏商会的门口。
“落落，你乘着刘氏的马车去余晖山脉吧，一定要小心。不说胡绣，也要小心其他的四炼境灵兽。”
“嗯。”
闻人落领着荣华到刘氏的另一架马车上，和刘岁安分别。
白卓尔背着手看闻人落的马车远去，浓眉一挑。
他跟着刘岁安，是想看看刘岁安是否与闻人落复合了。如果二人恢复了从前的关系，他便可以以此让祝清欢死心。
现在闻人落离开，看来并非他心中所想。
既然如此，不如继续跟着刘岁安，看看他是否有会让祝清欢不喜的举动，诸如恃强凌弱等等。
就算没有，也可以看看他平日都做些什么，才让祝清欢倾心于他。
见刘岁安乘着另一辆马车向南驶去，他唤过来自家的马车。
“跟上刘岁安的马车，别太近，也别太远。”
就这样，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向城南。
前面的刘岁安有陆封提醒，知道了白卓尔的马车在跟着自己。不过他也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在思索起王川辉的事情。
假如王川辉的妻子是貔貅旅团的团长卫擎南杀的，那卫擎南为何不杀王川辉灭口，难道是因为王川辉当时不在家？
倘若王川辉不在家，那他又是否知道凶手的一些信息？
这些疑惑只有见过王川辉，才可以确认。
一炷香时间之后，刘岁安到达王川辉的家门口。
这是一家不大不小的胭脂坊，外面是店面，里面就是店家自己居住的屋子。
门没有锁，被人随意地拿木棍别住，刘岁安径直走了进去。
店面里的柜子上摆放了一些瓶瓶罐罐，一个人都没有，刘岁安喊了几声，无人应答。
白卓尔也走进来，煞有其事地拿起一盒胭脂查看，还放到鼻子闻闻，估计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他注意到刘岁安准备越过柜台到后院找人，将胭脂放下振声道：“刘岁安你要干什么，想私闯民宅吗？”
见对方没有理自己，白卓尔默默给刘岁安记了第一项罪名：私闯民宅。
刘岁安走进后院喊了几声，同样无人应答，看来王川辉并不在家。
他观察起后院的情况。
院落中，几盆染料里落了不少尘土与落叶，没人清理。墙角有一条粗壮的长绳，不知是不是王川辉妻子‘自杀’时候用到的。
刘岁安没有进屋检查，而是走出王川辉的胭脂坊，找到附近刘氏的粮店。
他轻敲粮店的店门，把店家叫了出来。
“是你负责收集附近情况的吧，王川辉不在家，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店家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知道刘岁安的身份，恭敬地回道：“回刘二少，胭脂坊出事后，王川辉的行为很怪异，不再做生意了，每天都往那个方向去。我留心了一下，他一般穿过那片街道后，会拐进一个胡同。”
店家为刘岁安指了一个方向，后者谢过店家，和陆封一起步行过去。
刘岁安的余光瞥到光明正大地跟踪着自己的白卓尔，心道这样也不是个事，先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吧。
刘岁安故意停下，白卓尔也停下脚步，看起街边的店铺；刘岁安继续走，他又跟了上去，形成了相对静止的局面。
“……”
刘岁安无语，不知道知州白公绩怎么养了这么一个奇葩。
他往回走几步，与白卓尔并排，尽量用和善的语气问道：“白公子，你跟着我想干什么？”
白卓尔背着手，仰起头，一副不屑与刘岁安讲话的样子。
“与你何干？”
“坦率地讲，祝清欢其实并不喜欢我，她那日的托词，只是为了让你死心罢了。”
“我长了眼睛，看得出来她看你的眼神不一样。”
“……”就知道是这样，白卓尔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刘岁安换了种问法，“我想问问，你到底喜欢祝清欢什么？”
“与你何干？”
“聊聊呗，聊着聊着说不定你就发现祝清欢为什么喜欢我了。你是喜欢她漂亮的脸蛋吗？”
白卓尔斜睨刘岁安一眼，用鼻子哼一口气。
“庸俗。”
“那你是喜欢她的钱喽？”
“……”
这不更庸俗吗？
为防止刘岁安继续曲解自己对祝清欢的一片赤诚之心，白卓尔终于说道：“不妨告诉你，我第一眼看见她，就觉得她很不一样，和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因为你没见过其他来自灵域的女人？”
“胡扯，孙姨也来自灵域，她身上就没有清欢那种别致的感觉。怎么说呢，清欢说话的方式很别致，举止很别致，穿着很别致，眼神很别致……”
“……”
这就是白卓尔这么高傲的人也会当舔狗的原因吗？
刘岁安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奇怪。
“你有没有觉得我也很不一样，也很别致？”
白卓尔从上到下打量刘岁安一眼，露出作呕的表情。
“别恶心我，休想让我再和你多说一句话。”
听到白卓尔的话，刘岁安反而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没那么容易被看出穿越者的身份。
刚好，刘岁安走到了店家指的那个胡同里。
不过，这个胡同并排十几个院子，各自没什么区别，很难知道王川辉究竟去了哪里。
“这样吧陆叔，你飞起来看看王川辉在哪个院子，或者看看哪个院子不一样，动作尽量快点，不要飞得太高，能看见院内就行。”
百里城中禁止修士御空飞行，不过为了尽快调查出凶手，不能顾及这些细枝末节了。
陆封应了一声，腾空而起，越过墙头大半个身子，扫视起胡同内的十几个院子。
白卓尔看着天上的陆封，心中默默给刘岁安记上第二个罪名：纵容侍卫在城内御空飞行。
几息过后，陆封落回地面。
“左手边第四个院子里有很多人，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有一个人好像在讲学，他好像注意到我了。”
“过去看看。”
刘岁安走到陆封所说的院子门口，刚好这时院门打开，一个面色黝黑的男人从门缝中探出头来，观察起门外的三人。
“你们几个是什么人？”
“我……”刘岁安本打算直接说出自己的身份，转念一想，这人鬼鬼祟祟的，可能里面有什么问题，于是改口道，“我是王川辉介绍来的。”
说罢，刘岁安余光瞥向身后的白卓尔，生怕他揭穿自己。
幸好他只是看着，没有多余的举动。
刘岁安不知道，白卓尔已经给自己记上了第三个罪名：说谎成性。
“王川辉介绍来的？”黝黑男人看了眼陆封，问道，“我看你这侍卫明显修为不低，想来你身份也不一般，难道也不能修练？”
王川辉果然在这里。
黝黑男人话里的关键信息是不能修练，那么院中聚集的应该是些不能修炼的普通人。不能修练的普通人聚集在这里，目的是什么？
集中起来反抗修士？抱团取暖谋前程？
刘岁安脑海中光速分析完，顺着黝黑男人的话说下去。
“对，我自幼不能修练，所以来这里看看。”
黝黑男人又扫了陆封和白卓尔一眼，犹豫一下，打开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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