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刘员外家离集镇不远,三人找了一家驿站住下,天亮后再出发。张良要了两间房,他和张义住一间,兮月公主住一间。

    兮月公主:“就这样离开,没关系吗?”

    张良:“没关系,相信刘员外能理解,刘小姐对你出言不逊,不必久留。”

    兮月公主:“因为我是公主吗?”

    张良沉默,兮月公主淡然:“我知道了,早点睡,我进房间了。”说完不给张良说话的机会,兮月公主关起了门,张良转身去另一间,关门时恰巧看到两个男人鬼鬼祟祟盯着兮月公主的房门口看,不时比划一下,张良知这里鱼龙混杂,但没几个人敢乱来,但是他担心兮月公主一个人住不太安全,最后他敲开兮月公主的房门,说清来由,兮月公主不以为意,反正是打地铺,原先她睡觉都有人守夜,她丝毫不觉得别扭。

    深夜,张良猛然惊醒,桌上的烛火跳动,房间忽明忽暗,兮月公主床上西西索索,张良刚要询问,兮月公主就从他脸上方跨了过去,原来她迷糊间口渴起来喝水。喝完水兮月公主清醒了些,从他脚边绕到床上躺下继续睡。

    张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在烛光里的莹白让他燥起。兮月公主一夜无梦,起来时发现张良不在了,床边有张良给她准备的衣服,她才发现因为昨晚太热,她不知不觉竟把衣服脱了,而且脱下来的衣服也不见了。

    准备出发,兮月公主看着精神不济的张良问:“你没睡好吗?”

    张良把带着面纱的斗笠戴在兮月公主脸上说:“没有,我只是有些失眠,过两天就好了。这斗笠你戴好,可以防风沙。”

    兮月公主纳闷,这天气怎么会有风沙,不过也不错,这样就不用暴露长相了。她又问:“那你看见我的脏衣服了吗?”

    张良:“不用……”“噗”一声,张良竟喷出鼻血,兮月公主惊讶:“张良你怎么了!”

    张义赶紧来查看,贴心递上手帕,张良抬手阻止:“无事,兴许是天气太热了。”

    兮月公主不作他想,三人又沉默着上路,路途颠簸,兮月公主渐渐有些头晕想吐,张良让张义停车休息,兮月公主休息了一会儿就坚持上路,如此反复,张良心疼的看着脸色惨白的兮月公主,他对张义说:“我们停车休息,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找点草药。”

    张义为难的说:“主子再拖着我们天黑就要住在野外了,那太危险了。”

    张良:“无妨,你照顾好兮月,我马上回来。”

    天色渐晚张良才回来,带来了一大捧草药花。张良:“兮月感觉怎么样?”

    兮月公主:“我好多了,继续赶路吧,如果我不耽误的话,我们早就到集镇了。”

    张良:“没事,我采了一些白术,刚好在开花,它的根茎入药治眩晕,花朵药香悠悠,我放在你身旁,放松心情。”

    张义架火煮药,张良将外衣披在兮月公主身上:“太阳下山了,山里冷,你多穿点。”

    兮月公主把脸缩在衣服里,淡淡的皂角香味让她脸红,张良拒绝别人有多狠,就保护自己有多好,吃了东西喝了药,兮月公主在篝火边渐渐睡去,等她再醒来马车已经上路了,她居然不感到头晕了,张良在闭目养神,兮月公主看着他剑眉若山林,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棱角分明的脸,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兮月公主正出神,张义喊道:“主子,我们快到幽兰谷了。”兮月公主不知所措只好闭上眼睛,张良掀开帘子嘱咐张义:“动作轻些,我们先停车休息一下,等兮月醒了再进谷。”

    兮月公主听到这话终于憋不住揉揉眼睛醒了过来。

    张良:兮月醒了的话就进谷吧。”

    兮月公主:“这是什么谷?”

    张良:“这是幽兰谷,是神医修鱼氏的居所,我的一个朋友在这里,我来拜访一下。传说幽兰谷为代代修鱼氏居住的地方,修鱼氏精通医术,有起死回生之神通,谷中适合温养各类奇珍异草。不过这起死回生只是传说,但这话被嬴政听到了,他派人来寻找修鱼氏,得知他们根本没有这种能力,便杀了所有谷中居民,连草药都焚毁殆尽。”

    兮月公主:“那现在谷中居住的是?”

    张良:“是修鱼氏的后人,叫修鱼子岑,当年她躲过一劫,之后便在幽兰谷废墟重建房屋和药田,后来和我的朋友白泽相熟,我们也就互通往来了,白术治疗晕车也是她教给我的。。”

    兮月公主:“原来如此。”

    张良搀扶兮月公主下马车,张良吩咐张义在山谷外的驿站等候,张义就赶着马车离开了。

    兮月公主好奇的问:“为什么张义不跟着一起进去?”

    张良无奈的说:“唉,上次来的时候因为张义偷懒不小心把马放到了的药田里,啃了大片药草,从此以后修鱼子岑就勒令张义和马不得入内了。”

    兮月公主微微一笑:“真有趣。”

    张良也笑了:“是吗,我还有很多故事,以后慢慢讲给你听。”兮月公主点头。

    二人顺着崎岖的小路,一直走到了山谷里的竹屋前面,只听里面一个年轻的声音大吼:“啊啊啊啊,我错了,子岑,别扎了,我再也不摘你的花喂马了!!”

    清冽的女声传来:“那是几年才会成活的花,你居然用来喂马,你可以去死了。”

    想必里面就是白泽和修鱼子岑了,修鱼子岑:“门外的,难道还想继续听墙角?”

    张良:“我不愿听,是二位不知节制。”

    门啪的开了,白泽顶着满背的银针跑了出来:“哎呀,子房你来了,快救我!我要被这臭婆娘扎死了!”

    张良咳嗽了两声:“注意言辞。”

    修鱼子岑一根银针扎到白泽身上,白泽仿佛被人点穴一样动弹不得,

    白泽:“臭婆娘你又搞我!”

    修鱼子岑懒得理他,她把虚掩的门大开说:“好久不见,这位姑娘是?”

    兮月公主微微颔首说:“我叫韩兮月。”

    修鱼子岑不可思议的说:“久仰大名啊,如今一见果然有倾国倾城之姿。”

    兮月公主心中警铃大作:“久仰大名?我与你们见过吗?”

    白泽马上说道:“你是不认识我们,我们可是对你太熟悉了,子房天天挂在嘴边,今日得见果然如谪仙下凡,修鱼子岑是女人都自愧不如了哈哈哈………”

    只见修鱼子岑又扎了一针,白泽的笑声消失在喉咙里,原来是被扎了哑穴。张良习以为常,修鱼子岑黑着脸,两人转身进了竹屋,

    白泽心想:“你倒是解开我呀!臭婆娘好过分呜呜呜……”

    兮月公主好奇的看着白泽,白泽无助的看着兮月公主仿佛要她就自己一样。兮月公主有些好笑的看着白泽,径直往屋里走去。

    最后四人席地而坐,张良终于说起了正事:“修鱼姑娘,这次我来是想请你们出山的,现在南方有疫情,有你神医出手,肯定可以控制住疫情。”

    修鱼子岑:“为何我要救他们的性命?”

    张良:“南方是楚国故地,他们本来就怨恨秦国,现在疫情泛滥,秦国放任不管,激起了更多怨恨,我们能趁机笼络人心。”

    修鱼子岑:“既然不是秦国人,我可以考虑一下。”

    张良:“现在嬴政一心求长生不老,国家飘摇动荡,民心不稳,我们推翻暴秦指日可待。”

    修鱼子岑:“嗯,我能出一份力也是好的,不过你现在还是少出面的好,嬴政正在到处通缉你。”

    张良:“嗯,我先来拜访你们,后面我将去莫瞿城躲避一段时间。”

    修鱼子岑:“那你们先休见修鱼子岑走了,就对着张良一顿挤眉弄眼,兮月公主看着两人大有一副促膝长谈的样子也不方便打扰,她默默坐在一旁,张良拿来软垫给她垫上,继而和白泽开始下棋。

    白泽:“哎呀好久不见,不杀几盘棋,我都心痒痒。”

    张良抬手:“请。”

    白泽:“少装模作样,今天杀杀你威风。”

    兮月公主在王宫里时间待久了,出来后感觉和整个世界脱节,他们边下边聊天,但兮月公主听不懂,她觉得无聊便提出一个人去药田周边走走,张良细细叮嘱后才放心。

    修鱼子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张良和白泽也下了一天的棋,白泽输了一天了,有些气哄哄的不想和张良说话。张良看着天快黑了兮月公主还没回来,问修鱼子岑要了一件披风就出去了。兮月公主在药田里研究了一天,最后因为太享受这样惬意的生活而躺倒在了草地上睡着了。张良去找她的时候,不忍心打破她沉睡,只好抱着她回到了竹屋。白泽看着抱着兮月公主的张良像个流氓一样吹起了口哨,修鱼子岑拿着银针晃了晃,白泽赶紧噤声。兮月公主意识有些懵懂,她知道自己被自己抱起来了,只是她觉得眼皮沉重,索性被抱着,呼呼大睡过去。

    再晚些时候张良发现兮月公主的不对劲,修鱼子岑摸了摸她的额头说:“有些发热,我去煎药,你用冷水为她降温。”

    张良有些焦急的问:“怎么会这样?她这几天都好好的。”

    修鱼子岑:“这几天舟车劳顿,再加上幽兰谷潮湿,她又在田间睡着了,沾染了湿气,没什么大碍,明天就好了。”

    兮月公主迷迷糊糊吃了药,张良一直给兮月公主换帕子降温,直到半夜张良才安心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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