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张良和白泽筹备着离开的物资,因为知道兮月公主要走了,项羽愈发的缠着她不放,有好几次想急切的表达爱慕之情却被兮月公主搪塞过去。

    兮月公主不喜欢他,却不忍心伤害他,可是她明白再拖下去对项羽和自己都不好,于是她在项羽表明心意后正式拒绝了他。

    项羽:“我喜欢你,这是不会改变的!”

    兮月公主摇摇头:“感谢你的厚爱,但我不喜欢你,我也比你大几岁,我们之间没可能。”

    项羽:“至少你不讨厌我,大几岁也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

    兮月公主:“我不喜欢你,对不起。”

    项羽:“我会让你喜欢的。”

    兮月公主:“。。。”

    兮月公主该说的都说了,奈何项羽拿出流氓劲儿来,用歪理堵得她说不出话来。最后兮月公主抛下一句“我只喜欢张良”就气愤的离开了。

    之后项羽再也没来找过兮月公主,离开那天项氏一族热情的送他们出城,虞大也送来了银两,张良义正辞严的拒绝了,虞姬亲昵的给兮月公主理了理衣服,劝他们收下,兮月公主拒绝了,只是拉着她的手让她下次来下邳玩儿,虞姬点点头。

    修鱼子岑和兮月公主坐在马车里,白泽和张良赶着车缓慢的行走着,他们计划先送修鱼子岑和白泽回幽兰谷,然后再回去下邳。

    远处竹林里项羽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凭什么张良一个小白脸可以得到兮月的喜爱,自己却不行!一定是因为兮月还是把他当孩子,这让他十分难过,只气生不逢时。

    随着马车渐行渐远,兮月公主和项羽的缘分就好像消失殆尽一样,越想越愤怒,项羽一只手就折断手臂粗的竹子,竹子轰然倒塌,受惊的鸟儿扑棱棱的飞走。

    项羽颓废的回了驻地,恰逢虞大和虞姬也要离开了,项梁热情的挽留他们,几个大嫂也拉着虞姬,没人注意项羽的不对劲,虞姬好不容易突破重围,便看到项羽颓废如狗,虞姬走过去询问,惊呼:“你的手流血了!”

    项羽不为所动,虞姬拿出手帕给他包扎上,项羽看着眼前柔荑,恍惚间拉住了虞姬的手问:“你说为什么兮月不喜欢我!为什么她要喜欢张子房!”

    虞姬轻轻抽回手:“这……我也不知道。”

    项羽:“为什么我不行……”

    虞姬看着意气风发的少年为情所困,她补充道:“要我说的话,子房先生温文尔雅,懂得照顾兮月,所以兮月会喜欢他情有可原。况且他们同为韩国人,在一起的时间很长了,感情定然比较深厚。”

    项羽抬头:“你的意思是他们是因为长时间相处才感情好,那我现在就去追她!”

    虞姬摇摇头:“这是其一,我觉得你不如充实自己,变得更加成熟强大,才有更多可能。”

    项羽抓着她的肩膀摇了摇:“谢谢你!我明白了。你们也要离开了吗?我送你吧!”

    虞姬看着项羽又活泛起来,她笑着说:“不用啦,我和哥哥很快就能到家,多谢你们的款待。”

    项羽在虞姬的笑容中恍了神,他甩甩头,把一些不合时宜的想法甩出脑袋。

    人们都走了,项家驻地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很多事又变得不一样了,龙且认真训练,再也不偷懒。项羽学习兵法再也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兮月公主他们经过几天的奔波,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修鱼子岑忽然想到他们以前曾经去过的一个村庄,看着天色晚了就打算去借宿一晚。

    修鱼子岑循着记忆带着他们走到了村口,却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整个村子死气沉沉的。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有人的房子,屋主是一个慈祥的老婆婆,老婆婆热情的招待了他们,也告诉他们这个村子会这样也是事出有因。

    修鱼子岑当年来的时候这里山清水秀,黄发垂髫怡然自乐,这里珍贵药材很多,其中一种就是长在悬崖上的紫荆草,是治疗疫病的最好方子,这个村的人都依靠采药为生。可最近一两年,去采药的人大多都丢了,活着下来的要么疯了,要么残了,而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村子就这样变得没落萧条了,失去了孩子的母亲要么疯了要么寻死觅活,传言说村子里的人采药触怒了山神,所以山神降罪了。之后就没人再敢上山采药,而没了生计的大多数人选择了举家搬迁,只留下了老弱病残在这里。

    听完这些,他们都沉默了,老婆婆说:“我曾经有个孙女,多可爱多活泼的人呀,去了那山上就再也没回来,呜呜呜…”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帮助老婆婆,只能说些安慰的话让老婆婆宽心些。

    修鱼子岑感到惋惜,曾经的这个村子美丽安定,如今变得满目疮痍。晚饭后,他们各怀心事的回去睡了,因为老婆婆说兮月公主像她的孙女一样乖巧,只求让兮月公主陪陪她,因为照顾到老人失去孙女的心情,兮月公主答应了,张良有些疑惑,可看着兮月公主答应了,他也没有阻止。

    老婆婆拉着兮月公主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兮月公主很困了,可还是认真的听着,不知不觉间沉沉的睡去了。第二天天蒙蒙亮,张良就起来了,他总是有些不安的感觉,就好像心里空了一块,他顾不得老婆婆和兮月公主还在睡觉就敲响了门,他现在只觉得见到兮月公主他才安心。

    门里半天没有动静,张良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张良悔恨的一脚踢垮了桌子,白泽和修鱼子岑在一声巨响中惊醒,都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白泽:“怎么了?”

    张良面色铁青的说:“兮月,不见了。”

    三人手忙脚乱的在村子里挨家挨户的寻找,村子本就不大,两个时辰过去了,他们找遍了所有地方,却没找到兮月公主。

    张良愤怒的握紧拳头砸在柱子上说:“我该死!我居然让她出了事!”

    白泽:“不要急,兮月不一定是出事了。”

    这时后院传来了动静,他们冲了进去,只见修鱼子岑脸色惨白,嘴唇有些颤抖,张良顺着修鱼子岑的视线看去,突然脚下一软跪了下去,白泽难过的转过头去。牛棚里,兮月公主的尸体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身体被野兽啃食,衣服已经破破烂烂的了,就连脸皮都被撕了下来,有的地方已经露出森森白骨。

    张良感觉泪腺涨的发疼,却流不出一滴眼泪,他崩溃的爬到兮月公主的尸体面前,想要拥抱着,却怕,打扰她一般,张良手足无措的像个孩子,最后狠狠的抱住兮月公主,血液沾湿他的衣服,我也不管不顾。

    他大吼:“快救救她呀!救救她!修鱼子岑!”

    白泽搂住修鱼子岑说:“你冷静点!”

    修鱼子岑摇摇头说:“已经死了……”

    三人不提兮月公主的名字,他们根本不敢相信,昨天还好好的兮月公主怎么会横尸牛棚,还被野兽撕咬。

    张良认得兮月公主的衣服,就在昨天,他还看着她穿着这件衣服在他面前蹦蹦跳跳,对着他微笑,可现在……

    他一边搂紧兮月公主的尸体一边说:“不可能…不可能……她不是兮月。”

    白泽和修鱼子岑从悲痛中醒悟过来,虽然这个人穿着兮月公主的衣服,但不一定是兮月公主,可是任他们怎么劝,张良只是抱着兮月公主不动,到了正午血腥气冲天,苍蝇飞虫围绕着他们转,张良好像没发现一样,血水干涸在地面上,整个画面让人充满了反胃感。

    白泽以为张良会是最先冷静下来的,可他想错了,张良早就失去了判断能力。白泽打来一桶水把张良从头灌到底,血水像溪流一样,蜿蜒着散开。

    一桶水下去,张良清醒了不少,看着被撕咬的兮月公主,他认真的看着怀里的人。

    白泽:“你冷静一下,你确定眼前的这个是兮月?”

    张良:“不确定。”

    白泽:“那你难过个鬼,先让子岑验尸。”

    张良浑浑噩噩的站了起来,修鱼子岑用丝帕捂着鼻子,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兮月公主。

    身形很像,衣服也是兮月公主衣服,乍看之下就是兮月公主本人了,修鱼子岑皱着眉,把尸体看得更仔细,不放过一点点蛛丝马迹,别说张良,她也不会相信兮月公主就这样死了,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最后修鱼子岑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这具尸体是中毒而亡,虽然被很好的保存,但死亡时间超过了三天,所以这具尸体不可能是兮月公主的。

    可是他们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会把兮月公主带走,还要伪造出兮月公主的“尸体”,这尸体不是兮月公主那又是谁,是不是还有谁遇害了。

    他们把矛头指向老婆婆,可老婆婆年老体弱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这件事事发突然,虽然漏洞百出但是他们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正当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白泽建议道:“也许我们可以找村子里的人问问?”

    几人分头行动,在村子里寻找人烟,相比起昨夜天太晚人们害怕所以不愿意打开门,大白天的时候他们还是找到了愿意听他们询问的人。一个老人家告诉他们了这个村子受诅咒的来龙去脉,开头部分和老婆婆讲的话如出一辙,可当他们问起昨夜住的地方的老婆婆是谁时,那个老人害怕的说:“那家人早就死光了,都已经荒废了许久。”老人怕惹祸上身,还没他们问其他的事就把他们赶出去了。

    比起这个村子里的人,他们三人不相信这真的是怪力乱神,而是有人在搞鬼

    白泽:“刚刚有个人说自己看到过那个山怪,他当时喝醉了只看到山怪往山里走去。”

    修鱼子岑:“我问过的人也说看到有个东西往山里走去,而那座山是大多数人失踪或者死亡的地方。”

    张良:“几乎每个人都提到那座山,看来…这事一定和那座山脱不了干系。”

    白泽:“既然他们知道山里有东西,为什么他们不去寻找呢?”

    张良摇摇头:“人人对鬼神敬而远之,又怎么会觉得他是人呢?”

    白泽:“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呀!”

    张良:“若世间有鬼神,那么血债累累的人早就被报复了!可惜,恒古不变的就是好人无助,坏人嚣张。”

    修鱼子岑:“我们现在怎么办?”

    张良:“事情从哪里发生,那答案就从哪里寻找。不过我们不能贸然前去,如果操纵这件事的人是老婆婆的话,我想她还会回来看看我们上当没有。”

    白泽:“嗯?你的意思是引蛇出洞?”

    张良点点头。

    傍晚,他们三人把“兮月公主”的尸体拉到了山脚,在过桥的时候,一个老翁躺在桥边,脸上盖着斗笠,抬眼看了看,又盖了回去,三人心中有事没有特别关注到。

    老婆婆站在山顶,远远的就看到张良他们,她以为自己的计谋被揭穿了,可定睛一看,张良他们一边哭一边刨土,要把“兮月公主”下葬。

    她张开满口烂牙的嘴无声的笑了,佝偻的身体不停的颤抖,仿佛鬼魅一般。她偷梁换柱的计谋是从《太公兵法》上参悟的,果然她才是最终的赢家。而山下又是另一个场景了。

    白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干嚎,

    张良:“白泽这只是逢场作戏,你不必这么认真。”

    白泽:“啊啊,臭婆娘用辣椒给我熏眼睛,呜呜呜”

    修鱼子岑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忙活,不过嘴角的弧度上扬了许多。

    张良无心看他们打情骂俏,他只怕兮月公主有什么不测,时间多拖一会儿,兮月公主就危险几分,他要尽快把兮月公主找回来。

    三人忙活完以后开始环顾四周,这座山已经很久没人敢靠近了,连路上的草都要淹没膝盖了,三人试着爬上山,修鱼子岑学医心思细腻,她很快发现了有人故意掩藏的痕迹,顺着痕迹他们爬到了半山腰。修鱼子岑皱眉看着面前的花藤,总觉得很眼熟,白泽无所谓的走了过去,却没想花藤像活了一样,开始把他缠住,修鱼子岑想去救白泽,却被挡住了去路。张良从地上捡起木棍想要去救他,可惜花藤像被控制住一样,把白泽拖进了一处洞里。

    在密密麻麻的花藤中央,张良看到了老婆婆模糊的身影,他想上前,修鱼子岑拉住了他说:“快走,这花藤有迷药的作用。”

    果然不多时花朵里喷出黄色的花粉,连飞鸟都无一幸免的被迷晕,幸好修鱼子岑反应快,带着张良逃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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