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的土豆卷还在吃,挺小的一个,随便给谁两口就完事,可他嚼半天了。

    贺兰同学大哥哥风范,主动去了驾驶座,上车后系安全带时却有些猥琐的凑过来问:“美人你吃的好秀气啊,你要这么给人服务不急死了,难道就是这么耗时间的,关键时刻逼着人再加个钟?”

    钟毓也没表现出被冒犯到,笑骂道:“滚,我是鼻子疼。”

    贺兰同学踩下油门,意外了一下:“改装过?”

    “放心,合法的。”钟毓总算吃完了,将纸包蜷在手心里,“这不是我的品味,以前包养我的一个小富婆的,她把我甩了的同时,嫌小ni也配不上她了。”

    “小吗?不小了吧?”贺兰同学把车开上大路,不解的问,“她难道找了白人?还是黑人?那就没得比了。”

    钟毓捂脸,叹道:“我他妈昨晚没喝酒啊,怎么那么傻逼!”

    贺兰同学忍不住也笑了,一不小心,笑容有点大,完全笑开了。

    “卧槽!”钟毓回脸盯上了贺兰同学,不自觉的已经要上手了,惊道,“你这颗小虎牙……好性感。”

    钟毓的视角只能看见一颗,但其实是两颗对称的,这是贺兰同学平平无奇的相貌上少有的亮点。小虎牙并不突出,藏着隐蔽,只有咧开嘴角才能看见,但温和平静的贺兰同学很少会开怀大笑。

    小虎牙确实很性感,但可能更性感的是这样笑的人。

    贺兰同学的唇刚要抿上,钟毓的手已经摸上去了,轻轻一碰,又快速收回。

    ……

    空气有片刻的凝滞,很会打破尴尬局面的贺兰同学却有点享受这样的氛围,似乎有那么一点成就感。

    “你……”钟毓一开口,发现自己音调竟然提不上去,赶忙咳了一声,说道,“谢谢你送我的小花。”

    “哎呀,你怎么知道是我?”贺兰同学轻轻一笑,但方才的微妙感觉瞬间不对味了。

    钟毓也笑笑,没回答。

    “放心,我不会看不起你的,毕竟从来都是笑贫不笑娼。”贺兰同学道。

    钟毓眯了眯眼,一副求可怜的样子:“那你还是看不起我吧,我是贫娼。”

    “怎么会穷?看着挺贵的呀!”贺兰同学单手扶方向盘,另一只手大喇喇的就往黑丝上摸了一把,果然如预想中的丝滑。

    “哥哥要扶贫?”钟毓确实没生气,习以为常的把自己翘起的小裙边整理好。

    贺兰同学一直在留意他,可不知道为什么,钟毓这个小动作莫名的叫人有点心疼。他这样一个人,在声色场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要遇到多少不堪。

    “你先上去吧,我把我自己的车开进来,停路边怕被刮花。”买来的菜贺兰同学没要他拿,全都自己提着了。

    钟毓站在一边,没走,还是在等他的。

    只是不巧,贺兰同学刚走,就迎面走来了两个花臂。如果真是姑娘,大约还不会这样,只是他们一眼看出来伪娘本质,所以顿时有了狎戏之心,直言问:“howch?”

    那一刹,钟毓目露凶光,抬起的右手却在瞥眼的一霎,突然变成了竖起的中指。

    就这样,他的手还是很快被人握下去了,一个温和却坚定有力的声音在耳边说:“走了。”

    那两人一看有主了,又扫了一眼贺兰同学,不想惹事的走开了。

    “不怕?”钟毓低头看了一眼被握住的手,手指被贺兰同学撑开了。

    “有什么好怕的,小瘪三而已。”贺兰同学丢开手,又道,“贺老师在此,胆敢碰我,我会让他连条裤衩都保不住。”

    钟毓轻轻的“哼”了一声,没再说话,贺兰同学要走楼梯,他却往电梯口方向去。

    “爬楼梯腿会变粗的。”钟毓抬抬自己的一条长腿。

    贺兰同学本想提议“比比谁快”,但一想有点幼稚,于是走来和他站一起等电梯了。

    电梯门一打开,小贺同学再次露出礼貌的笑容,先打招呼:“嗨,小马哥,今天这么早出去啊?”

    “操,贺兰你……”小马哥指指贺兰同学又来指钟毓,“真女朋友?”

    钟毓露出招牌微笑,热辣的身材配上可爱甜美的笑脸,与昨晚的风情冷艳大相径庭,却依然识趣的没出声。

    “你先忙。”贺兰同学把小马哥指着人的手打开,然后抓着“女朋友”快点进电梯,敷衍的话都不想讲了。

    小马哥也赶忙逃出来,生怕与“美女”肢体接触,总觉得哪不对劲,可就是发现不了。

    贺兰同学拿出钥匙开锁进门,见到钟毓的东西搬了不少进来,但很多也放在客厅了,一个个的行李箱,贴的乱七八糟的托运标签。他走到卧室看了一眼,卧室的东西反而不多,四件套还是他的。

    “你睡床吧,我晚上一般不在。”钟毓说。

    贺兰同学进了厨房,随口道:“接客啊!”

    “我们高级鸭,不坐台。”钟毓笑笑,也不想解释什么。

    “那你们怎么挣钱?”贺兰同学还在厨房,洗米焖上饭后,弯腰在水池边洗鱼。

    钟毓跑来跟他站在一起,抄着手,完全不想帮忙,回道:“回头客呗,哥哥不也跟我成了熟人!以后哥哥想见我就预约,时间能安排下来我一定会过去的,白天晚上都行,按小时收费。”

    “我直接约你多好,省的中间商赚差价。”贺兰同学洗好鱼,又来挑虾线,这手法熟练的叫人叹为观止。

    钟毓笑了笑说:“这钱不好赚,要担风险的,万一哪一方起了歹意怎么办,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那你们有什么菜,荤素都是明码标价吗?”贺兰同学开始准备配菜了,都没问钟毓想怎么吃,看菜好像够了,他把猪肝收起来放进冰箱。

    闻言,钟毓挑了挑眉说:“素菜都可以,小荤是另外的价钱,大荤……看人。”

    虾是活的,白灼吃的没负担,拍了葱姜放进锅里,赶忙盖上锅盖。那虾上一秒还在噼里啪啦的跳,下一秒就逐渐变红了,场面确实有些凶残。

    “小荤包括哪些?”贺兰同学问。

    “亲亲抱抱。”钟毓说,“但不能亲嘴,更不能亲(哔——)。”

    贺兰同学一手压着锅盖颠了颠锅,有些愕然的问:“亲嘴都算是大荤了?!”

    “当然,津液交融,多私密。”钟毓说着眉眼都笑弯了。

    贺兰同学:“……”这人看着脾气也不像是多好,怎么这么爱笑,还笑的人心痒痒的。

    但钟毓也很会变脸,笑着笑着他的脸色就冷了,又道:“一不小心弄出血了,谁知道有没有脏病呢?”

    贺兰同学的情绪倒是不容易被牵引,问道:“那你干净不干净?”

    钟毓忽而又笑了:“脏病没有,但人肯定不干净了。”

    “都不知道你在得意什么?”贺兰同学“哼”了一声,好像是在鄙视人,可是又没有那种看不起人的感觉。

    “不比哥哥洁身自好,哥哥行的端坐的正。”这话听着阴阳怪气,但钟毓并没有揶揄什么,还可怜兮兮的说,“但我是靠这个吃饭的嘛,不是卖艺就是卖身喽。”

    贺兰同学本想说点什么,忽然想起来忘开油烟机,但油烟机一开说话就费劲了。白灼虾已经做好,下面要煎鱼了,油烟大,贺兰同学还是把美人请出去了:“去收拾收拾东西,别在我这挤着碍事了。”

    “那你做的饭有我的份吗?”钟毓有些忐忑的小表情还真不像是装的。

    所以贺兰同学下意识的一愣:“废话,那我跟这瞎忙活什么,不就是为了给你乔迁新居!”

    说完之后又是一愣,操,我为什么要一次两次给他做饭?

    哦,被我揍的,失血过多要补补。

    钟毓也在极短的时间里恢复过来,笑哈哈的说:“那我等吃了饭再走。”

    “走?干嘛去?”贺兰同学问。

    “我晚上有活儿。”钟毓这会儿解释了,“直播,你要看吗?”

    贺兰同学:“直播干什么,脱衣服吗?有没有动作戏?需要工具人吗?”

    “不敢,封杀是小事,被抓起来就惨了。”钟毓说,“其实也很无聊,你还是别看了,大晚上的睡觉多香。”

    “什么时候要走?”贺兰同学问。

    钟毓笑着说:“不急,我等你做好饭吃饱再干活。”

    脸上的职业微笑叫贺兰同学有点烦躁,见钟毓还是不出去,他开了油烟机,专注的做饭不再说话了。

    钟毓从头至尾都没走,不在乎油烟,不聊天他也在旁边站着,神情很像小孩子,有点好奇有点钦佩还想跃跃欲试,但是绝不沾手,贺兰同学一挪步,他就赶忙让开,并没有碍手碍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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