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帘摇曳,空气中浮着若有若无的暗香,林犹今睁开双眼,对于眼前的一切不知所措,好在系统已经回来了。

    “系统,系统别装死,检测一下,这是哪?”没有回声,床榻对着的木门大敞,一个身影缓缓而至,是朝暮。

    他不再是前几次那般少年英气的打扮,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黑色交领长衫,头发随意扎起,没有多余的银饰点缀。

    “姐姐。”

    该死,林犹今心里直骂道,这个样子的朝暮没了攻气,平添了几分病弱感,惹人怜爱,更具魅惑。

    “我,我为什么在这。”林犹今磕磕绊绊地问出这句话,身体里一种奇妙的感觉自下而上涌起,而且她一直没有听到系统讲话。可手上冰冰凉凉的触感,骗不得人。

    “姐姐不在这应该在哪。”朝暮黝黑的眼睛里似乎有流光,更加怪异了。

    他突然朝林犹今靠近,林犹今能闻到一种清清浅浅的香味,不再是他为了迎合她而用的鹅梨香,而是他专属的,一种熟悉又醉人的香味。

    林犹今的大脑逐渐昏沉,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她在彻底沉睡过去前,听到了一句话,“姐姐,你会完完整整地只属于我。”

    “呀。”燕倚新惊叫着跳到一边,刚刚手上触到地黏糊糊的触感还在,让她止不住地恶心,可偏偏阿七将她的嘴巴捂严实,她半点音都漏不出来。

    在宫殿里可没有人敢这么对她,燕倚新赌气地咬了一口阿七手心的肉,她都感觉到血味了,阿七面不改色,也不松手。

    “燕小姐,我们在做正事,等安全了我们会送你回家,在这之前,请不要给我们平添麻烦。”华离心幽幽地看了一眼燕倚新,没好气地说道。

    燕倚新向来不喜欢这个来自临安的小姐,总是一副大家闺秀的端庄做作样,因此心中气极,当下便要怼回去,偏偏嘴巴上还有个阻碍的手。燕倚新朝阿七扬了扬下巴,这是这几天两人约定俗成的一个动作,意思就是燕倚新答应不会整出大幺蛾子。

    阿七这才将手收回,燕倚新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华离心,然后压低声音说:“什么大事,酥酥姐姐都不见了,你们不去找她还找什么银针。”

    此言一出,场面一度陷入寂静,最后还是阿七将其打破,“王爷,酥酥一人与我们走散,怕是会遇见危险,要不。”

    “不行。”阿七的话换来的是斩钉截铁的否定,“没有时间了。”

    父皇给的期限是一个月,如今只剩下不到半月的时间,算上赶回去的脚程,他们只有一周时间找到银针的来源。

    钟钰暗暗地捏了捏手中地图,这是朝暮的交换条件之一。

    “你就这么放心地把地图给我。不怕我将九阳一窝端了吗。”这是钟钰在石洞里看见朝暮递来的地图时,说的第一句话。

    “端了?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闲散王爷,连实权都没有怎么端了这偌大的九阳。”朝暮这话说的极其认真,终于以为他应该是面带嘲讽的,可是他没有。

    朝暮接着说:“来苗疆进这九阳这么久了,那银针上的花纹你应该有所思路。”

    是的,钟钰已然知晓,毕竟这在九阳不是什么秘密,银针上的花纹就叫圣蛊纹,是第一代九阳教主发明的,也只有九阳教主能够使用。

    朝暮没有管陷入沉思的钟钰,将手中地图一扬,便扔到了钟钰怀中,“你若是能侦破此事,顺势而为,可就不是没有实权的王爷了。”朝暮双手交叉放于胸前,他在等钟钰的反应。

    没有人能够不爱权利,钟钰生于皇家,亦不能免俗,什么专情于疑难怪事,不过伪装罢了。

    “你要什么?”钟钰问。

    “林犹今,我只要她。”

    “呼。”钟钰轻声呼出一口气,甩掉脑子里那些场景,他对不起酥酥,但是朝暮此人心机深又任性妄为,且已知晓这背后所有的秘密,他不能是他的敌人。

    “你们不找,我自己去。”燕倚新见几人皆是满不在乎的模样,挤压的怨气终于爆发,一扭头竟是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阿七心中亦是十分忧心林犹今,几次迈步欲掉头,都因为侍从的本分收了回来。

    “想去就去吧。”钟钰妥协了,阿七转身就走。

    捏着地图的手的指关节发了白,手腕青筋突起,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肩膀,钟钰一愣,转头看见华离心清浅笑意的脸。

    “有些路注定是要牺牲掉一些人的。”她说的残忍又无谓,钟钰却莫名心中一安。

    这一边燕倚新气冲冲地离开,一边暴走,一边将那三人祖宗八代通通问候了个遍。

    察觉到身后有人的气息,燕倚新回头,便看见了阿七。看来这货只是嘴上不在意我,心里还是很在乎我的。燕倚新刚想扑上去,阿七直接绕过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一声压抑的低吼从林子里传出。

    “阿七,我日你大爷。”

    空灵幽转的歌声,庄严的节奏,像是来自远古的低吟,林犹今身处于一个触目皆是黑色的空间,感觉自己躺在一块浮木之上,在一潭死静的黑水上无目的地漂浮着。

    所有知觉都被放大,好像有一双冰凉的手抚过她的眉骨,到嘴唇,脸上的每一处都被细细描摹;又好像陷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她是冷的,抱着她的人更冷,只是太紧了,紧的她喘不过气。

    她感觉一个细小的东西,爬过了她的四肢五骸,然后她便醒了。

    林犹今想过很多醒过来的场景,但是没想到是这样的。

    双臂被紧紧钳住,朝暮身板虽似少年一般些许清瘦,但是力量却是不容小觑,林犹今怎么推也推不动身上的手。

    她突然想起那睡梦中的拥抱,窗外月光清冷,从窗户漏到屋内,漏到床上,这货不会这几天都这么抱着她睡吧。

    很奇怪,她好像从来都不抗拒他的靠近。

    但这不意味着,这货可以为所欲为,林犹今勾起膝盖,一个用力向前顶去,或许尚有善意,林犹今还是在最后一刻,将目标稍稍下移,只顶到了朝暮的大腿。

    这一下,林犹今是下了死劲的,朝暮果然皱了皱眉,便睁开了眼。

    两人距离极近,几乎呼吸可闻,朝暮睁开眼后看见林犹今气鼓鼓的模样,嘴角上挑,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手上的力度紧了紧,林犹今离他更近了。

    膝盖还有点麻麻的,林犹今忍不住转了转膝盖,心里想,这人是不是有病。

    “放手,让我起来。”林犹今觉得她不能和这个神经病再过多接触,先逃离这里才是上上之策。

    这一次,朝暮倒是听话,不过起身前还在林犹今的颈窝中深深吸了口气。

    忍住,忍住,我打不过他。

    身上的桎梏一松开,林犹今便整个人从床上跳了起来,爬到床的另一头,朝暮单手扶头,好整以暇地看着。

    好一副美人晨起图,朝暮换上了少见的白色,胸前衣衫大开,应该是林犹今刚刚与其争斗时所致。

    床榻穿过屏风便是大门,林犹今未作她想,跳下床便往门边跑去,身后原本笑意盈盈的朝暮顿时便变了神色。

    林犹今的手还没有触及到门沿,脚下一软,便整个人倒了下来,身后传来悉悉索索下床的声音。

    紧随而来的,是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突如其来的悬空让她没了安全感,不由自主地便搭上了朝暮的脖子。

    准确的来说,林犹今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搭上的,因为此时身体出现了一种与灵魂剥离之感,

    这场景,似曾相识。

    “玄师下给顾谨的蛊,是你给的。”林犹今斩钉截铁地说,朝暮没说话,便是默认了。

    “你现在也拿这种蛊对付我。”朝暮能感知到怀里的人儿,生气了,“不一样,我改良过,这个不会疼,我舍不得让你疼。”

    “有什么区别吗,朝暮,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你将这些手段用在我身上。”若不是身体依旧发软,林犹今觉得自己简直能够直接从朝暮的怀里蹦起来,火冒三丈,形容的就是她现在。

    朝暮将林犹今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细心地给她掩好被脚,自始至终都没有理会过林犹今地怒火,他像是沉浸在自己地世界之中。

    他越这样,林犹今越生气,可是大脑不允许她生气,那种迷糊的感觉又来了,她再一次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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