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嚣一脸惊异的看着眼前的掌柜。
现在这种情况。
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这掌柜胡言乱语，故意欺瞒。
要么就是真的。
可若为真，这袁先生为何能算到他今日来此？
他并不确定心中猜测，所以静静等待着掌柜的下文。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掌柜的从柜台抽屉中拿出一个包裹，随后再次跪在李嚣身前，双手呈上。
“殿下，小心有诈！”
赵云天第一时间冲上前来。
他抽出长刀，用刀刃缓缓挑开包裹。
可里面却只有两样物品。
一个小瓶子，和一封信。
赵云天面露疑惑，伸手拿了过来，检查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随后递给了李嚣。
李嚣首先接过信封，却见上面写着“越王亲启”几个大字。
“还真的是！”
李嚣一脸惊讶。
从掌柜的起身，再到拿出包裹，这过程大家都瞧得清清楚楚，不可能动手脚。
所以，这包裹还真的是提前准备好的。
那袁先生究竟是什么人？
又给他留了什么东西？
李嚣此刻脑海中打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此时，长孙无忌眼中带着浓浓的困惑，缓缓走了过来。
他的视线紧紧盯着李嚣手中之物，似乎想瞧个究竟。
李嚣见此立马将信封和瓶子收了起来。
“长孙大人不会也想看看吧？”李嚣嘴角翘起，一脸玩味地说道。
他却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收获。
“哼！”
长孙无忌冷哼一声，一甩衣袖。
他的脸上带着愤怒之色，看向掌柜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百辟帮私自倒卖官盐，罪不可恕，现在给你们一条活路，投我门下，否则定将你们连根铲除！”
“百辟帮？”李嚣一愣。
韩宁赶忙小声解释道：“殿下，袁先生在民间的势力就叫百辟帮。”
李嚣恍然大悟。
长孙无忌这是见袁先生偏向他这边，所以准备强行逼宫。
不过涉及倒卖官盐，他想帮也帮不了。
就在此时，那掌柜的又说道：“越王殿下，袁先生还有交代，我百辟帮上下数百人，自今日起归顺越王麾下，任凭差遣！”
“啥？！”李嚣一脸懵逼。
“殿下，我百辟帮今后只听您一人号令！”掌柜的重复道。
“为什么？”
李嚣一脸困惑。
他至今不懂，这袁先生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只知道袁先生在三日前给所有分堂都下了同样的命令，然后就离开了京城。”掌柜的缓缓说道。
听到这话，李嚣眼中的疑惑之色更浓了。
而旁边的长孙无忌，眼珠子都瞪直了。
他刚想在李嚣眼前，强行招募了这一势力。
可却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人家向李嚣主动投诚，将他晾在了一边。
“越王，这百辟帮暗地里干着违背我大唐法纪之事，需移交大理寺处置，你可要想清楚了。”长孙无忌沉着脸说道。
“什么扰乱法纪？有证据吗？”李嚣当即就反驳道。
既然都是他的势力了，那自然要保护好了。
他缺的就是情报系统。
像百辟帮这种在散步在民间的小势力，或许武力值不怎么样，但打听情报绝对有一手。
“越王莫要糊涂，小心引火烧身。”长孙无忌皱眉道。
“少啰嗦，你这是在教本王做事吗？”
“有证据就拿出来，公事公办，若没有证据，就闭嘴！”李嚣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就走着瞧！”长孙无忌冷哼一声。
“请吧，这里现在已经是本王的产业了。”李嚣淡淡地说道。
长孙无忌脸色铁青，随即一甩衣袖，带人转身离开。
等人都走完后，赵云天将大门关上。
随即，掌柜的搬来椅子，李嚣坐下，拿出信封拆开，看了起来。
“李小友，数日前匆匆一别，我知你心存疑惑，不必担忧，也不必困扰。”
“我并无恶意，若问一切缘由，我只能回答你天机不可泄露。”
“另外，此药名为麻沸散，乃是数百年前神医华佗所创，并非毒药，相信它能解你心中疑惑。”
“最后送你一句话，长路漫漫，唯刀百辟，唯心不易。”
内容不多，可李嚣内心大受震撼。
信中有三个信息。
首先，这袁先生居然与他见过，且还发生在数日前。
想到这里，李嚣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个人影。
之前在山庄外，他遇见了一个神棍老道士。
那个老道士，随口一言，却预测了天降暴雨。
即便是巧合，但那老道士却将他震撼到了。
给他的感觉，无比神秘。
恰好，这袁先生给他的感觉，也是一样。
两道身影，在他的脑海中逐渐重叠起来。
他忽然有种直觉，那老道士，可能就是这位袁先生。
这人未免也太可怕了，似乎能未卜先知……
第二个信息，这袁先生居然有失传已久的麻沸散。
他可是知道，华佗天纵之才，第一个发现麻醉技术，也就是麻沸散。
可自从华佗死后，这麻沸散就已经失传了，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现世。
想到这里，他拧开瓶盖轻轻闻了闻。
果然，那香皂上面的药粉有大量麻沸散的成分。
他传承的华佗医经，其实有记载麻沸散的制造配方。
只是因为材料过于罕见，再加上他事情太多，就没有生产。
甚至他都忘了还有这种药，所以一时间没有辨认出来，以为是某种神经性毒药。
现在算是真相大白，他从小在王府服用的那种药，就是麻沸散。
麻沸散的作用是麻醉神经，止疼效果极佳。
可从年幼时期就长期服用，就会导致智力衰退，变成白痴，这与他之前的猜测完全一致。
这样看来，一切都清楚了。
显然是长孙无忌派人从袁先生这里买了麻沸散，然后让他吃了几年。
而他这么做的原因，多半是为了长孙无垢。
事实证明，长孙无忌下了好大的一盘棋。
在几年前，长孙无忌就算到了今日。
从下药，再到玄武门之变，李二顺利坐上皇位，到他妹妹长孙无垢当上皇后，再到太子之位的争夺。
一切的一切，都在长孙无忌的算计之中。
若不是李嚣穿越而来，横空出世。
恐怕今日的李嚣，也如李二其他庶子一般，智力低下，难有成就。
这样一来，将来的储君，就必定会在长孙无垢的几个儿子中间产生，无人可以动摇。
“这个老狐狸！”
李嚣眉头紧皱，眼中带着凝重之色。
他心中顿时涌出一股浓浓的危机感。
常言道不知者无畏。
如今他知道了自己的仇人是谁，就愈发地感觉如履薄冰。
一步错，便万劫不复。
更难的是，这些仅仅只是他的推测。
既无法与李二明说，他也拿不出丝毫证据。
只能说长孙无忌行事太过老辣，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甩了甩头，李嚣摒弃心中杂念，看向信上最后一行字。
唯刀百辟，唯心不易。
字面上的意思，是让他保持初心不变。
可他反复观看，却依旧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深层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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