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啊,您还不认罪吗?圣上都定您的罪了,您儿子可是还在祁大人手里,你若是不认罪,那我想保住您儿子也保不住啊,可怜令郎不过龆齿,还没有见过这人间美景啊,”说话的是祁大人的手下,此时正坐在凳子上喝着茶,天牢里的烛光很暗,暗的看不清陈大人的神情。

    一阵沉默后,就听见沙哑的声音,“好,我认罪,劳烦您把我儿带大,还有我夫人她,”“哎,陈大人,您都自身难保了,还是关心关心您自己吧,”“我夫人,怎么样了?”那人捻捻胡子,“陈大人,节哀,您夫人可真是女中豪杰啊,在听说您认罪了之后,就一头撞死在天牢柱子上啊,啧啧啧,死相极惨呦,”陈大人好像被人揪住心脏,抓住那人的衣襟,“此话怎讲,我不过是方才为了保全我儿才屈辱认罪,几时传到我夫人那里?”那人一把推开陈大人,“那就不干我的事了,祁大人吩咐的,我也不好不办啊,”“奸臣,你们会遭到天谴的,不过,哈哈哈,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哈哈哈哈!”说完,就拖着锁链,撞到桌角,顿时鲜血直流,那人啧了一声,把沾了血的靴子用躺在地上的人的衣服擦了擦,啐了一口口水,“贱命就该早点结束,不知当今朝堂是谁的?敢弹劾祁大人,不自量力!呸!”

    一年后

    堂皇的院子里坐着父子俩,男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对旁边的孩子说:“哲儿啊,你起床怎么没有喊羽安啊?去叫羽安起来,去学堂不要迟到了,父子会怪罪的,”正在看书孩子听到后,就立马起身,“好,这就去。”

    走进房间,床上的人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小玉哲走进打算叫醒他,掀开被窝里面没有人,刚要转身,就感觉背后有人扑过来,把小玉哲压倒,“陈羽安,你干什么?”身后的人依旧笑嘻嘻的,“你不知道兵法吗?兵不厌诈,你说我都埋伏过你多少回了,还不防着我?”“你有本事从我身上下去,我们好好打一架,”“那不行,你自幼学习做什么针灸点穴的,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啊,”“陈羽安,不要闹了,爹叫我喊你起床去学堂,见先生,”背后的人连忙起身,拉起范玉哲,“是干爹叫我啊,那你不早说,我们快去吧。”

    前面的人走的很快,范玉哲一直都没有追上,“羽安,慢点跑,又不着急,”“你太慢了,”“你,”陈羽安停下来等着,“等等等,我等你,”范玉哲这时已经气喘吁吁,没有搭理他,陈羽安着急了,“我向你赔罪啦,是我的不是,我不该又不等你,你瞧我不是停了吗?我知道错了,不该这样,你大人有大度饶了我这次吧,”陈羽安知道他可能生气了,这也怪自己,分明知道范玉哲身子弱,自小服药,这时又欺负他,他生气也是应该的,范玉哲没有理会他,这个人一直嘲笑自己身子弱,被自己用针扎过几次,还是不长记性,见范玉哲还是没有说话,就走到他前面开始行礼,“我错了,你骂我好不好,要不,你再扎我?你不说话我就哭给你看,”范玉哲一直拿这个人没办法,“行了,你不要说了,我没这么小气,”对于陈羽安的撒娇道歉,范玉安向来没有抵抗力。

    虽是夏末秋初,但是端坐在学堂对于陈羽安来说还是很难熬,“玉哲,玉哲,哎呀,玉哲,你理理我,”坐在前面的范玉哲手中拿着一本书正在读着,帽子被后面的人扯来扯去,这次不理他了,“玉哲,玉哲,我知道你听到了,看书累不累啊,要不要我给你提提神?”这人又要做什么?上次把竹林里的小青蛇放到夫子的竹简里,一向爱书如命的父子把竹简给踩在脚下,“你干什么?不要这么无礼,”“天地良心啊,我可没有做什么,就是看你学习辛苦了,想要给你找找乐,你看夫子的身后,”范玉安转头,正对上陈羽安的大脸,一张带着鬼脸面具的脸,“无聊,”范玉安向来不惧鬼神,不信鬼神,陈羽安自讨没趣,把鬼脸还给旁边人,“什么东西,俗物,还你,”旁边人收回面具,范玉哲转过头便不再理会,”

    “局部取穴,邻近选穴,远端选穴,辩证选穴,配穴法,按部配穴,局部配穴法,还有一些其他的选穴法子,以后在教你,今天你也学了很多,去和羽安玩吧,”范大夫把银针收好,“好,父亲,”范玉哲退出来,看到羽安坐在石凳上吃着糕点,等范玉哲出来,把手中的桂花糕塞进范玉哲嘴里,范玉哲嚼着觉得今天的桂花糕有些不同,“羽安,你这桂花糕怎么味道有些不对?”“不对吗?我吃着还好啊,你们学医的是不是太敏感了?”“真的不对劲,桂花糕的外面为什么是咸的,”“哈?咸的?没有,吧?”陈羽安有些虚心,自己刚刚去外面耍了会剑,看到孙嬷嬷端出一碟桂花糕,就忘记去洗洗手,一手的汗,可不就咸了,“你刚刚做什么了?”范玉哲皱着眉头问,陈羽安闪烁其词,“没干什么,就老老实实的干了该干的事,”“陈羽安,你老实说,我今天可是带了针,”“你,等等,我就是稍稍耍了会剑,忘记盥洗,你不会介意吧?”范玉哲想把嘴巴里的东西吐出来,“哎哎哎,等等,你不要吐啊,浪费,”说着就伸手去接范玉哲吐出的桂花糕,“羽安,你不用接,做什么啊?又不是没有了,你喜欢就让孙嬷嬷去多做些,”“啊?什么?”陈羽安说完就把手中的东西给扔到一边,“义父不喜欢他看书的地方脏了,而且你这是浪费,”“哦,我倒是忘记了,”范玉哲才知道自己想多了,眼前先是吃着桂花糕的人随机哈哈笑起来,“玉哲,你不会是以为,哈哈,以为我要吃进去吧?哈哈,都是口水,怎么吃啊?”“我没有这么想,你想多了,”说完就气鼓鼓的回到卧房,拿出针就开始练习,这个陈羽安自己真的拿他没办法。

    透过窗户看着院子里的陈羽安,范福清有说不出的感慨,这小子和他父亲一样,都想要入仕为官,做一名清官,可是官场的黑暗又岂是涉世未深的孩子知道的?连他的父亲母亲都因不愿与奸臣朋比为奸,为此断送前程和生命,想到这,范福清不禁想起,昔日的结拜兄弟陈扶林,为了入仕,不惜食言和自己决裂,自己虽是远近闻名的名医,但是由于不爱官场那套,拉帮结派更是觉得麻烦,自己默默回到家乡行医救人,而这一决裂就是十年,再次得知陈扶林消息是出诊正好路过,得知陈家就要被灭门,花光身上所有的钱买通狱官自己才得以探望,陈扶林自知死期将至,便把儿子交付给范福清,范福清还是晚了一步,身重重毒的陈羽安已经危在旦夕了,范福清几乎用遍所有方法,翻阅所有古书,才捡回陈羽安这条命,生命真的很神奇,以前的陈羽安身子较弱,如今却可以爬树下河,总算不辱老友嘱托,虽然忘记以前的大多数记忆,但是还好人健健康康的活下来了,接下来的路就靠陈羽安自己来走了。

    “义父,夫妻不生是什么大罪不成?为什么每日来医治?”陈羽安好奇,一旁收拾的范玉哲瞧他一眼,“你又没有成亲,问这个做什么?”范福清笑笑,“这个问题,要等你成亲才会更明白,不过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愚昧,有后有如何,一生短暂,不如痛痛快快的活一场,”“你说的也对,”范福清收拾好便去抓药,陈羽安凑到范玉哲耳边,“你说,这前来求药问医的多是夫妻,但事实世间莫非所有人都要喜欢女子,都要传宗接代?”“我不知,”“玉哲兄,你看,我虽是父母亲生,可是却再也见不到他们,连他们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更不用说尽孝,而我非义父所生,却可以时时在身旁,所谓夫妻又是谁定,男女又是谁定,我认为男子可以与男子,女子也可以与女子,”“你又发疯了,”陈羽安看着脸红的范玉哲,“你不必害羞,我就好奇一问,话本里也都是男女,你说,男的和男的,女的和女的为何不可?”范玉哲生气的说着,“陈羽安,你平时疯疯傻傻我不与你计较,不看话本是我不喜欢那些,”说完就拿着针要扎陈羽安,陈羽安躲着说笑:“如是男子都长得和你一样俊朗,那也不是不可,我瞧着也好看,”“陈羽安,你不要胡说,”追逐间,范玉哲不小心摔倒,看到他倒下,陈羽安赶紧跑过去扶起来,边扶还边说:“你为什么害羞啊?”不等陈羽安反应过来,范玉哲的针就扎到他穴位,痛了几下就没有知觉了,意识残存时说了一句,“范玉哲,你又扎我,”就睡下了,看着眼前倒在地上的人,范玉哲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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