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玉柯从旁边钻出来,陈同安的手还在撑着,没有很重,但是把陈同安扶起来有些困难,很吃力的把人抱住,双手抱住他的胳膊,怕他摔倒,自己先坐着就把陈同安抱起来,下一刻就连带着自己一起倒下来了,他太重了,把范玉柯一整个压在身下,范玉柯一时喘不过气,脖子被陈同安呼出的热气刺激的起了一层鸡皮,麻麻的,有些舒服。

    如果可以就这样,闭着眼,和陈同安就这样躺着,感受彼此的心跳,貌似也不错,但是不能,就算他可以,陈同安,一个少将,会怎么样?

    那就放弃,感情的事,他自己说不准。

    陈同安很高,足足比范玉柯高了一个头,又试了几次,还是不行,索性两人一起摊在地上,不说话就特别的安静,静到可以清楚的听到钟表的滴答声。

    范玉柯扶不起来自己,他也不着急,就这样把脸靠在他肩旁,悄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大男人身上这么好闻,香香的,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就是记不清了。

    范玉柯躺在旁边一会,又开始行动,这次把手拉起来,刚牵到右手就摸到一个信封,范玉柯明显怔住,看出来是什么了?

    “这是信封?陈少将,我没有看人秘密的爱好,给你放在桌子上了。”

    这是给你的啊,范玉柯,范老师,都在这里当线人了,还这么正人君子干什么?是不是因为自己忘记在信封上标注出来这是什么了?

    接着陈同安的手掌就被摊开,范玉柯的手也贴过来,嘴巴里嘀咕着,“红痣?和我左手的好像啊,无名指指腹,”说完就把手放下,起身去屋里拿了一件衣服出来。

    “陈少将,我赢了,你的图纸我拿走了,这不能怪我,这是我的任务,好好睡一觉吧,少将。”

    还是走了,陈同安在衣服里的手紧紧攥住,范玉柯,就这样走了?

    没等他反应,嘴角的触感就袭击了全身,“陈少将,我爱你,但是我恨你。”

    说完就转身离开,陈同安没有骗自己,客厅花盆底下有一把钥匙,打开门就可以出去了,转身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人,范玉柯脑海里不禁浮现了陈同安自已倒在地上的情形:喝的醉醺醺的,没有方向的往地上躺着,接着就是等待酒醒,然后换上军装,成为没有人敢靠近的少将,分明不大,比自己小,可是就是莫名的让人不想靠近,包括那时的自己,现在呢?还不想靠近吗?范玉柯头一次觉得自己这样的犹豫不决,爱?陈同安?

    对,他爱他,他就是爱他,他或者,也爱他?

    门接着被关上了,很轻的一声,就像是通向正常生活的门,就这样关上了,连带着范玉柯,还会再见吧,范老师,我还是想要听你的诗。

    客厅又是这样的安静了下来,时钟的滴答声很刺耳,时刻提醒着自己被抛弃,陈同安把身上的衣服拿开,起身跑到楼上,看着门口,自然是没有看到范玉柯。

    景色依旧,心也跟着走了,在他出现以前,陈同安觉得自己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做养父的刀,为他而活,可是这个人出现后,这把只为养父而活的刀就变得有了私心,有了自己想要去追寻的人。

    爱情到底是什么,陈同安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那个喜欢对学生笑,喜欢挣不到几毛钱的范玉柯,就像是突然闯进来的一束花,那么美好,有那么固执,骄傲的开在山头,任凭自己去喜欢,他就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说,迎着朝阳而生,似乎死亡也不畏惧,风吹过,带着范玉柯的香。

    所以终于是再也见不到了?

    很显然不是,就在范玉柯走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以前追过范玉柯的安羽在一次出现了,是她对父亲说关于范玉柯的事情,这次正好没有遇见陈同安,直接把范玉柯绑到地牢,就算没有搜到证据,也不可能这么容易的放过他,这个范玉柯,陈同安太上心了,不止一次,那次分开后,安羽不止一次要抓住范玉柯,可是陈同安总能在范玉柯旁边出现,根本没有机会,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一连半个月都没有看到陈同安出现在范玉柯的周围了。

    知道范玉柯被抓住还是那天在门口听到养父说的,范玉柯这次被安中将抓住,可能不会像以前那样好放出了,养父的性格车同安很了解,如果安中将真的找到证据,那范玉柯必死。

    陈同安没有进屋去问养父,问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现在应该做的是去找到范玉柯,确保他的安全,然后在是在安中将之前找到范玉柯是反动派的证据,并销毁。

    范玉柯得知四合院的孩子被抓是在他被审问的第三天,安羽和她父亲一起过来,范玉柯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竟然拿孩子做威胁,只要范玉柯一天不说出自己的目的和其他线人,就一天杀一个学生,组织的任务固然重要,但是活生生的人,也不可能看着他去死,范玉柯宁愿杀的是自己。

    陈同安担心的是,以安羽和她父亲的手段,恐怕不会给范玉柯太多的时间去思考,那就只能赌一把了,去求养父,自己从来没有请求过他什么,当然这是最后一步,先去看看范玉柯的状态。

    走到地牢时,陈同安觉得后背一凉,这里不知为什么,总有股冷风在阴阴的吹,在地牢的正中央有一个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虽然看不清楚,但是直觉告诉他是范玉柯。

    走近看看,椅子上的人已经昏睡过去了,手脚都被绑在椅子上,额头还有干着的血迹,从发迹一直延申到眉骨,看着很是触目,嘴角也流着血,看来范玉柯受了不少苦。

    “对不起,范玉柯,对不起,”陈同安一直重复这句话,重复的对着范玉柯说对不起,为什么说对不起,陈同安也不知道,分明都没有错。

    有什么错呢?范玉柯认为自己是对的,陈同安也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的,没有坏人,没有非要除掉谁的理由,起码陈同安是这样认为的,如果一定要判定一个人是错的,那一定是未知的。

    摸到椅子上的人的嘴角时,范玉柯吃痛的抽了一下嘴角,睁开了眼睛,像是被折磨的恨疲惫,眼睛湿湿的,就这样没有情绪的看着陈同安。

    手还是没有收回来,“陈少将,你来了?”

    “范老师,你,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我的确是你们口中的反动派,在这里也很多天了,陈少将,我没求过你什么,这次求你杀了我吧,不要在抓四合院的孩子了,他们是无辜的,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陈同安还在心疼的看着他,“范玉柯,你给我闭嘴,刚才的话你告诉其他人了吗?”

    “没有,陈少将比其他人讲道理,我只和你说。”

    “范玉柯,你真的很笨啊。”

    “可能吧,我的确不聪明,这次的任务我怕是完不成了。”

    “范玉柯,你听着,现在,你是范玉柯,是我从小流浪就认识的人,你喜欢我,我也非常喜欢你,你不是反动派,你也不认识其他的人,听懂了吗?”不等范玉柯回答,嘴巴就被温柔的堵住。

    “疼吗?范老师?”“疼,”“记住了吗?你是我的爱人,什么时候都是,你要这么说,才可能给你的组织传递消息,”范玉柯想用手摸摸陈同安的脸,这个人比上次看到的瘦了很多。

    喜欢,怎么不喜欢,在陈同安和自己在四合院陪着学生一起放风筝时就喜欢了,从陈同安把自己带到他家时,就彻底喜欢了。

    陈同安如果你可以在细心一点,你会发现我喜欢你不比你喜欢我的时间短。

    手被绑着,范玉柯没有触到陈同安,“范玉柯,你说实话,我坏不坏?”“坏,但是对我很好,”说完范玉柯朝门口看了一眼,有人来了。

    是安中将带着几名小兵,看到陈同安还很惊讶的挑一下眉,“陈少将,您怎么还亲自来了?莫非也知道这个范老师的底细了?”

    陈同安起身,走向安中将,“安中将,我都没有责怪你年纪大,抓错人,你还挖苦我,我到这个地牢审问犯人时,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小兵窝里呢。”

    “陈少将说的是,可是陈少将不是不知道,大帅他最近对您可是很有意见啊,您对这个范玉柯未免有些太仁慈了吧?”

    陈同安笑的很大声,“安中将,你还记得大帅是我的养父啊,他是信你还是信我?你的能力强还是我的能力强?”说完又回到范玉柯身旁。

    “这位范老师,一直老老实实本分的教书育人,和我小时侯就有联系,后来我走运被养父捡到,才和范老师分别,难道我也是反动派的人?安中将,你也不必这么急于求成,随便拉来一个老实人就要当作反动派的人来屈打成招吧,”说完示意安中将身后的人把手链和脚链解开。

    没有了链子的拉扯,范玉柯整个人往前面倒,陈同安跪下去到范玉柯前面,抱着他起身,刚站起来,安中将就堵住他的路,“陈少将,我知道您是最有权力的,但是,不巧的是,这次的行动以及对范玉柯的逮捕都是大帅要求我这么做的啊,你不能要我为难啊。”

    “安中将,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去和大帅说清楚的,还请你让开,”说完就抱着范玉柯出门,还在地牢的安中将,看着走的越来越远的人,隐隐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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