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世子入天阙,臣就尽量规避着”

    “昨夜是江鸢喝醉了,她贯来顽劣翻墙入院没曾想跟世子撞个正着……”

    “求陛下开恩……臣已经是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就一个独女”

    季长宁乌黑头发夹杂着几缕雪白,躬身叩拜时头发顺着往下雪白也隐匿其中。

    虽然是在求饶可她脸上却很平静像是接受一切结果的坦然又像是毫不在乎,她从腰间取下一块兵符双手呈上。

    “臣教女无方愧对天阙愧对陛下,已经没有能力再留着兵符”

    “请陛下降罪于臣”

    “对于江鸢的求情只是臣对于她,至于是否宽宥还在陛下”

    江素闭了闭眼胸中的郁气息往喉咙里窜睁开眼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力气,撑着桌子嗓音低哑“长宁,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季长宁躬身再拜说道:“臣让陛下失望了”

    一炷香以后侍官拿着圣旨一路往季府去。

    “圣上有旨”

    “今江鸢世女心性恶劣杀蛮南世子,引天阙交战实属重罪,今剥去国姓,废其世袭位打入东司典狱由诏狱双方审罪,即日入狱”

    红色铁甲的御林军动作迅速将季府包围。

    “我不去……你们谁敢动我”江鸢后退几步。

    侍官将圣旨递给季老将军,对着江鸢说道:“江……哦不,季娘子……这是圣上的旨意”

    季老将军默不作声似乎默许了侍官的做法,季鸢挣扎着架着她的御林军只能更加用力。

    “祖母,救救孙女”

    她转而去拉垣裴的衣袖。“爹爹,救我啊我不想进去”

    垣裴站着哪里眼里含着泪关切的想要拉住她,季老将军猛拍了一下桌子“放开她,你瞧瞧她做的混账事”

    “圣上的旨意,没有人可以抗,那是诛九族的大罪”

    季老将军敲了敲地面说道,垣裴到底是个男子嫁人从妻更何况长辈的话他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

    季鸢被拉走,垣裴一下跪在地上。

    “娘……救救鸢儿,她杀了世子是不对可鸢儿她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当初找回来的时候人都没有一个人样”

    “更何况您不是说天阙和蛮南必是有一战的吗?鸢儿她……”

    拐杖在地上敲得直响呵斥道:“闭嘴”

    “你一个夫家也敢议论朝政,是也想入诏狱吗?”

    “江鸢她大半夜的去翻人家太女的后院是想干什么?外面传她什么话你听不见吗?真当用喝醉了就能糊弄我”

    垣裴着急道:“那是那侍郎勾引……”

    季老将军抡起拐杖就往他身上打,垣裴捂着肩膀缩抖着身子一张脸顿时失了血色。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我季府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烂根子的……”

    季老将军直摇头咳嗽了起来,声音又急又猛。

    老得驼背的管家连忙上去搀扶劝慰道:“将军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

    “这季府还得由您撑着呢”

    _

    “莫扎一行人已经分道离开驿栈,怎么办?殿下要去拦吗?”

    “不用”江折雪道“拦了下来消息也会传到蛮南怎么也避免不了”

    “多此一举反而给了蛮南足够的理由攻打我们”

    等人都下去江素才看江折雪说道:“折雪你信吗?”

    她知道问的是什么摇摇头目光沉冷:“白月引不见了,他故意设计想要近我的身,事情无望现在他不见了莫特被斩首”

    “不可能没有关系,或许他早算计好了等着莫特自己送上门,只是没想到江鸢为什么会去”

    江素知道立刻否认:“应该不会的”

    江折雪语速很快补充说道:“跟季长宁有些关系”

    “不……”

    “上次不见的货物,没有人能有这样能力的一切都在指向她”

    江素说道:“可这太明显,不该的,季长宁有这样的实力也能有抹去痕迹能力”

    良久的沉默没有结果,江折雪站起身。

    “这一战我得去边境,母皇你仔细朝中人不可因往日旧情……”

    她顿了顿继续道:“伤害到父君”

    “反?……”

    江折雪不语。

    江素紧拧的眉松开拍拍江折雪的肩叮嘱道:“要小心些……你父君是见不得你受伤的”

    江折雪拱手弯腰腰间的玉佩与香囊的珍珠叮当作响她道:“儿臣拜别母皇”

    天阙十一年秋二十日,蛮南之战一触即发太女亲征边夷。

    天阙十一年二十一日,蛮南世女回到边夷世子惨死努尔蛮王大怒发兵天阙。

    营帐里。

    初战双方持平都没讨到好处,白烟裹着尘沙在空中飘。

    马蹄声与将士的巡逻脚步杂乱江折雪单手倚在桌上闭了闭眼,有人快步打了帘子进来。

    “主将,可要吃些羹食再睡”

    江折雪说:“不必,没什么胃口以后就将我的那份拆出一半分给伤兵”

    “出去”

    江折雪闭眼不过一炷香就被惊醒了。

    眉间恹恹林木带着加急来的消息“殿下,季鸢被贬为庶民释放了”

    “跟您想得一样,季鸢出来就有些动作”

    “陛下她到底为何一直如此宽宥季鸢”

    江折雪烧了密信火光在眼里跳跃说:“不是宽宥季鸢”

    她顿了顿“是季长宁”

    “把记录陛下和季将军那一战的所有记录书册拿来”

    夜里掌烛,烛光燃了一夜。

    江折雪在书里见到了不一样的季长宁,不像如今的带着一切都无所谓的冷沉犹如一块终年不化的冰,年少锋芒凭栏倚笑红衣烈马。

    却在一年之间陡然间变得截然不同。

    她扔了书册,有些头疼起来,闭眼揉了揉这时候将士抓着一个人的衣服连拖带拽的把人弄进了营帐。

    “去好好伺候主将”

    女人没顾忌着手劲直接让人摔到地上,男人低泣了一声。

    江折雪皱着眉说:“怎么回事?”

    女将军哦了一声说道:“这是蛮南退回去留下的战俘,我想着主将休息得不太好让人伺候着起居总归好点”

    男子手在地上搓掉了一块皮,流了血害怕的抖着身子。

    “不需要”江折雪对着男子道:“看服饰像是天阙人,为何在蛮南的战营里?”

    女将军性子急见男人不说话不耐烦的上前。

    “哎……主将问你呢”

    男子捂着身子江折雪看到了他脖子上隐约的红印痕迹垂眼。“你别吼”

    女将军捂住自己的嘴。

    对着江折雪行了一个礼,几步就出去了。

    江折雪看着男子道:“你别害怕,我不会做什么”

    男子的衣服像是湿了,头发散乱的披散着一直不肯抬头,江折雪跟他说什么男子也跟听不见一样。

    秋季的早晨还是冷的地上湿气重,男子这么一直坐着地上全身还在发抖,她没有虐待的嗜好起身想将火盆移得过来些。

    但男子似乎被她吓到了想要起来似乎麻了一下仰头摔过去,他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江折雪。

    是一张很漂亮的脸眼睛跟容云卿有些像含着泪眼睑泛红的时候更像。

    她停了一下男子一直往后缩,背抵到了什么才停下来画面有些重合但那时的容云卿看不见,江折雪垂眼站在原地。

    没有动作似乎这样能让他安静下来。

    她没有其他动作继续坐了下来看公文,一个时辰过去她坐到用帘子简单遮起来的床,躺着休息一觉睡到了下午。

    睁眼看了会,她记起来这营帐里还有一个人翻身坐了起来。

    绕到外面一看男子果然还是缩在一边,似乎困倦极了他躺在地上紧闭上了眼睛。

    一只手蜷缩着半展开露出的手腕有着绑痕,他似乎剧烈挣扎过手腕上磨得出血血肉模糊隐隐还有些已经结痂的地方,像是反复被磨开折磨着这个人。

    男人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看着离自己很近的火盆和一碗粥有些呆。

    营帐里没有别人,那个女人不在他不认为那些是给自己的把自己缩了起来,只是夜里很冷营帐的缝隙里还是隐隐吹得进来风。

    他没忍得住还是往热源凑了凑。

    江折雪回来的时候看见他面前的粥没有动,往前走了两步见男子似乎没那么激烈走到火盆对面就停住了,蹲下来看着他。

    “怎么不吃?不喜欢?”

    她伸手探了一下碗底的温度已经冷掉了。

    或许是因为他有点跟容云卿相似她陈述了一个事实:“你如果不吃,会死的”

    让人重新热了一下放在他面前,也不管了,乾落守着容云卿的暗卫传来了暗信。

    帝卿一切安好。

    她习惯性的烧掉纸张,再看一边的男人他已经在拿着碗小口小口的喝。

    摸了摸腰带,不知道小帝卿有没有好好吃饭。

    这么将就着养了几日男人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会在她离开营帐的时候小范围的活动比如整捡她桌子上的书册。

    把烛换成新的会打扫干净地面,更多的时候还是缩在他原本的位置。

    她问他家在哪里可以派人送他回去。

    他只是摇头说:“没有家”

    战事陷入胶着,蛮南极力想要破开江折雪以退为进诱敌深入反杀两将,天阙传了捷报营帐内外都传来欢呼声。

    江折雪提着一把大刀,脸上都还溅了几滴血眼底冷静又沉稳。

    一旁的将士想帮她提刀,等人一松手脸色刷的就变了,用手抱着拖着走。

    “主将你的刀呢?这是哪来的刀这么重?”

    旁边的人笑话她。

    “你行你来”

    “嗯~……还真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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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帝卿老是求抱抱【女尊】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十月阅读只为原作者却江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56章 风雨(二),傲娇帝卿老是求抱抱【女尊】,十月阅读并收藏傲娇帝卿老是求抱抱【女尊】最新章节 伏天记十月阅读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