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欢而散。

    凌肖在路上烦躁地踢着可乐罐,心里不大愉快。

    凌肖直觉这个事情不对劲,如果根据上次他跟白起的那番谈话,白起应该已经接受了特警署的试验计划了。

    实验室都是彻底关闭通讯网络的,

    他不大可能这个时候能把她父亲的事情告诉给许知落。

    凌肖在马路牙子边又坐了一会儿,脑海里想起许知落一脸坚定地说着自己相信白起的话,气不大一处来。

    轰——

    又是一阵惊雷从天空划破。

    他将可乐罐哐当一声砸进垃圾桶里,眼神垂着,一脸的不悦:“就知道跟着白起,我说的就不信我。”

    他嘟嚷着,声音渐次听不清:“还不是担心她受伤”

    凌肖想起上次白起说让他保护许知落的事情来,眼神又沉了几分。

    他一路往城市的中心点,绿盈广场走去。

    人们都知道这里是恋语市的地标,不过普通人不会知道这里还是定位点,也就是世界的存档点。

    他站在尖碑的下方,这是一个功勋碑,记载了无数曾为了城市的建设,为了战争胜利而付出过努力的人。

    这个尖碑高24米,直径4米。凌肖走上前去,在碑上一片密密麻麻蚂蚁大小的名字前,搜寻了一会儿,终于在第十六排靠中间的位置,摸索到了他爷爷的名字,用正楷端端正正地刻着:[白正平]

    凌肖从小就是爷爷带大的,他的记忆里,只有爷俩一直相依为命。

    他把额头抵着石碑上面,睫毛垂着,表情看着难得的有些脆弱。

    过了一会儿,他理了理情绪,才他从脖子上拿出了一串泛着青光的蜻蜓眼,这是战国时的文物,同时也是爷爷死前留给他的遗物。

    他触摸了一会儿蜻蜓眼上凹凸不平的表面,上面镶嵌着十几颗珍贵的宝石。

    他抬头望着石碑,等着石碑上的钟表停在凌晨12点。

    咚、咚、咚——

    几声闷沉的钟表报时声响起,瞬间响彻了整个广场。

    凌肖漫不经心地,做着日复一日地总是重复的事情,他滑动了一下蜻蜓眼,又将它扭转了两圈。

    然而这次,意料之中的咔擦声没有响起,钟表也没有停顿,而是继续分秒不停地往前行进。

    凌肖睁大眼睛愣了愣,仿佛不敢相信,又扭了一圈。

    不能保存?凌肖有点震惊,他拿着蜻蜓眼又反反复复扭转了几次,仍是没法保存。

    凌肖惊住了,自他当担任档案管理员以来还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即使是他爷爷辈也从来没有这种事情的档案记录。

    凌肖一时竟有点手足无措。他有些心烦意乱地在广场的石碑旁来回地走来走去,心里怎么也想不出原由。

    他用手指拎起蜻蜓眼项链仔细地看了看,难道蜻蜓眼坏了?不可能啊。

    他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除非,这个世界还没有到保存点,又或者说这个世界不会按既定的轨迹去走,这个世界的未来是未知的,是不可控制的。

    而那个关键因子,难道?是queen?凌肖张了张嘴,被这个想法惊了一霎。

    他抓了抓了头发,手指穿在发间里,将他灰蓝色的碎发抓得散乱得一如痞子。

    这个世界会变得怎么样?会改变吗?会因此逃离它灭亡的命运吗?还是加快它的覆灭?

    他烦躁地想着,这下麻烦了。

    许知落终是想知道父亲的线索而战胜了她内心的恐惧,她最终还是来到了北滨路等待碰面的人。

    她忐忑不安地站在淅淅沥沥的树下,路灯发着惨淡冷白的光亮,映照出许知落单薄又坚毅的身影。

    无论如何,她要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前方就算是刀子山,她也要去,她在心里打定注意。

    “二哥,这女的果然来了。”远处窸窸窣窣的,有两个男子的身影蹲在草丛里,一脸鬼祟地看着许知落。

    在他们前方,停着一辆黑色的丰田轿车。

    叫二哥的人一脸的忐忑,这次老大能把这个任务分给他们已经实属不易,要知道组织上几次发布的几次行动里,他们几乎都搞砸了。

    如果这次再搞砸以后恐怕就再没有出任务的机会了。

    “接下来怎么办?”一名个子比较矮小的男子小声问道。

    另外一名男子明显的腰圆膀粗,足足高了另外一个男子一个头,他声音洪亮,给了他一个爆栗:“废话,直接上去绑人啊!”

    矮个男生有点担忧:“这样会不会不大好,要是把她吓跑了怎么办,何况老大不是说了嘛,要活的,毫发无损的。”

    二哥犹豫着,沉吟了一下:“这样,一会儿,你先过去套套近乎,按着短信里说的,先获取她的信任,然后我们再把她骗到车里。”

    矮个男生咂咂嘴:“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道德啊。”

    又是一个爆栗砸下来:“道德个屁,收起你的圣母心,是不是忘了我们大哥怎么死的了。”

    “怎么可能?!”矮个男生哀怨道:“可是,那为什么是我啊?”

    “你看起来跟个菜鸡一样,连只兔子都打不过,感觉对女生没什么威胁感。”

    “”

    过了一会儿。

    许知落听到身后的树叶响动,踩出啪察的声音,她警觉地扭转过头来:“是谁?谁在那里。”

    一个矮个子的男生从树丛后方的阴影里走出来。

    他笑着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什么威胁:“请问你就是许小姐?许知落?”

    许知落点点头,狐疑道:“我是,你是谁?”

    矮个子男生摸摸鼻头,眼神不大自在,说道:“我就是联系你的人,我叫周运,嗯是白起让我联系你的。”

    矮个子男生这话说得不怎么自信,毕竟他也没什么骗人的经验。

    “你是白起的什么人?”许知落问他。

    “我是他…同事,对,同事。”矮个子男生周运怕自己露出马脚,又反复强调了一遍自己说的话。

    北滨路边是悬崖峭壁,河风徐徐吹来,能听到浪花在水中荡漾的声音。

    寂静的公路上了无人烟,偶有几个破旧货车从他们身旁唰唰地驶过。

    许知落听他这么说,再不作他想,心急道:“我想知道我父亲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希望你们可以告诉我。”

    周运心道自己哪知道啊,这得亏于自己老大神通广大,连特警署的消息都能套过来。他只负责把人带过去而已,其他的一概不清楚。

    周运只得结结巴巴地说:“嗯你别急,你先上车,我们一会儿再慢慢跟你说。”

    上车?“为什么要上车?”许知落再次疑心。

    “你先跟我们去一个地方,我们会在那里告诉你的。”

    “白起也在那儿,那里会有你想要的全部资料的。”周运继续哄骗道。

    这番话让许知落疑心大起,她前后仔细思索了一番,不对,既然是同事,为什么叫的不是白队而是白起?

    她记得白起在署里一向很有威望,大家都对他很是恭敬,她从没听谁直接叫他名字过。

    许知落这么一想,便内心有点慌乱:“不行!我要先见到白起!”

    周运见形势有点不妙,忙向草丛里的另一个男子使了使眼神,示意他该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周舟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许知落见还有人出来,心中警铃大作,质问道:“你又是谁?!白起呢?!”

    他咧嘴笑着,露出一行冷冽的牙齿:

    “白警官嘛,自然是见不到了。”

    周舟倒是很直接,毕竟他就是个初中文凭的老大粗,其他话他也不会编。

    他从背后直接拿出一根棍子嘭地一声敲了过去。

    许知落感到头部一阵巨疼,眼前瞬间就失去了意识。晕过去前她最先想到的,竟然是自己真的被骗了,凌肖是不是又该生她气了。

    这一刻,她是多么想见到凌肖,告诉她自己真的不该这么莽莽撞撞地跑过来,什么也没搞清楚,告诉他自己真的是做错了。

    她想起那双灿若明星的琥珀色眼眸来,忽然想听到他再次揶揄她,她忽然觉得自己的确是喜欢他。

    可惜,是不是再没机会了。

    “喂,你这样不好吧,怎么可以打人。”周运不满道。

    “嗤,你是不是蠢,还记得上头怎么说的,要是这次事情我们再办不好会有什么下场!你现在心软个屁!”

    “可是…”

    “别可是了,快点跟我把人抬上车去!”周舟大着嗓门说。

    许知落被两人抬上了轿车,周运拧了拧了钥匙,驱动轿车在公路上瞬间疾驰而去。

    “老大。”周舟笑嘻嘻道:“人我们抓到了,接下来怎么办?”

    周舟一脸狗腿的表情:“好的,老大,我们现在就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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