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钟瑶的背影离开,司凝清也不再和赵思远虚与委蛇,她眼神一冷,捏着赵思远手腕的指尖泛起盈盈蓝光,他的手臂浮起层层寒意,竟然在瞬间结上了一层冰。

    赵思远体内作乱的电流还在,突地感觉到一阵寒意从手臂袭来,明明是盛夏时节,他却仿佛是赤身果体被人丢进了冰天雪地中一般,冻得全身血液都要停止。

    在他的意识都要被寒冷冻住时,电流却陡然强势起来,带动得他浑身血液燃烧着、翻滚着,赵思远因寒冷绻缩的身体下意识舒展开,忍不住地抽搐着,眼睛向外突出。

    他像濒死的鱼儿大张着嘴,想要用痛呼声压抑住由骨髓向外的疼痛,可还没等他发出声音,一只鞋子踩上了他的脸。

    赵思远斜着眼睛向上看,蓦地对上了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

    更诡异的是,那双眼睛竟然是金色的!

    赵思远的脸部被踩得几乎变形,痛呼声和呜咽声也被压在脚底,丝毫传不出去。

    司凝清的眸中满是嫌恶:“从前我只觉得恶灵恶心,没想到你的恶心程度也不遑多让。明明没有被恶灵控制,却仍能做出这样的事儿,只能说明,你天生就是个败类、渣滓。”

    上次他在寝室楼前对陈湘做的那些事儿,她还没找他算账,没想到他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还真是该死。

    “没想到除了钟瑶,你还挺在乎另一个舍友的。”宿栾低声笑着,出现在司凝清的背后。

    “你怎么来了?”司凝清看了他一眼,眸中明晃晃地写了几个字:有多远,就滚多远!

    宿栾耸了耸肩:“我只是来提醒你,警察和保安快到了,快点收手,别真让自己的手脏了,我会心疼的。”

    他这个人虽然讨厌,但说得话并无道理,司凝清脚尖一勾,把赵思远踢飞出去,像他刚刚对陈湘做的一样,他的后脑勺也撞到了墙上。

    司凝清满意一笑,天道好轮回,这一脚她很满意。

    她掸了掸手上不存在的灰,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给宿栾,报复完后心情也舒畅了不少,语气自然也没刚才那么生硬:“说话能不能这么土?又土又油。”

    说罢,她转身拉开楼梯间的门走出去,与外面的光亮相比,楼梯间阴暗了不少,开门那一瞬间的光影打在宿栾的身上,映得他如当世神祇一般。

    他仍旧穿着古时人穿的长袍,衣角无风自动,显得格外出尘。

    宿栾皓腕轻扬,衣袂翻飞之间指尖弹出一抹气,直直射入赵思远的眉心之间,抹去了他体内异常的痕迹,这才满意地离开。

    随着司凝清的离开,赵思远体内的疼痛也慢慢消失,他剧烈地喘息着,珍惜着好不容易挽回的生命。

    他无力地瘫倒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在司凝清刚离开不久,又好像过了半个辈子,铁质的门“嘎吱”被人拉开,混乱的脚步声传入了他的耳朵。

    赵思远微微仰头,来人背着光,但他还是清楚地看到了那人身上的警徽和整齐的制服。

    他瞳孔一缩,手指无意识地恼了一下地板,心脏打鼓般咚咚跳动,缠绕了他数天的怅然若失的感觉顿时席卷了他的大脑,他恍惚间听到带头的中年警察开口问道:“他是施虐者?报案人和伤员在哪儿?”

    过去20多年的记忆走马观花地在他脑海中重现,赵思远感觉空虚好似化作一张蛛网,把他包裹了进去,他想撕破网向外逃,却陷得越来越深。

    在他的身体完全陷入之后,他的灵魂反而升了出来,他看到自己的身体倒在地上,看到一个年轻警察上前把他扶起来,看到他发疯一般,张开嘴死死咬住警察的耳朵,任凭警察怎么挣扎怒吼都不放开。

    他还看到所有的警察拿出警棍围了上来,警告他松嘴,在无效之后,一根警棍落到他的身上。

    赵思远混沌许久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瞬。

    他意识到,他完了。

    钟瑶带着陈湘做检查治疗,等到司凝清来帮忙的时候,最开始遇到的那名护士找了上来:“警察在楼梯间抓到了那名暴徒,只是需要报案人去陈述事实,我没有目击过程,能不能请你跟我一起去一趟。”

    钟瑶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手术室内的陈湘,司凝清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去吧,阿湘这里还有我。”

    她矮身附在钟瑶耳边,轻声道:“实话实说就行了。”

    钟瑶对上她的眼睛,了然地点了点头。

    她看向护士:“我陪你一起去。”

    护士感激地看她一眼,随即像护士长请假,换了常服后两人就离开了医院,直奔附近的派出所。

    两人直说了自己来意,马上就有值班警察请她们去后面“喝茶”。

    护士第一次进派出所,本来就有点紧张,现在还要被带进昏暗的房间里,由两个警察询问,放在桌上的手控制不住地出了汗。

    不等警察问,她主动说道:“虽然是我报的警,但我只是一个小护士,什么都不知道,我连施暴者是男是女、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警察温柔一笑,缓声道:“你别害怕,询问是必要流程。既然你说自己只是报了个警,那就把有关这件事儿的所有细节都说给我们听听。”

    护士吞下因紧张分泌过剩的唾液,搓了搓手,道:“我原本在查房,刚从最后一间病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女孩背着人从楼梯道内跑出来”

    钟瑶被带进了另一间审讯室,她坐在椅子上,前面坐着两位警察。

    中年警察示意身边的辅警开始记录,他自己则问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钟瑶,钟表的钟,瑶池的瑶。”钟瑶又补充道,“受害人是我的朋友,她叫陈湘,耳东陈,湘南的湘。”

    中年警察点点头:“这个我们知道,既然你不是报案人,怎么也来了?”

    “我当时急着送陈湘就医,没来得及报警,是那位护士姐姐帮我报的,况且我还是目击人,我应该主动来陈述事实。”

    中年警察眸中闪过一丝赞许,大多数人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下意识地都会因害怕想要撇清关系,钟瑶的做法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拧开手边的保温杯,喝了口水润润嗓子,道:“那你把自己知道的从头到尾都说一遍吧。”

    “我和陈湘本来是来医院看望弟弟,中途她说要去洗手间,可是去了很久都没回来。我有点担心,就去找她,可是卫生间里根本没有她的人,反倒是在楼梯间门口那里,我看到了陈湘掉下来的口红。”

    在来的路上,抖抖就已经伪造了钟瑶发现口红的监控,成功解释了她是怎么想到要进楼梯间找人这个疑点。

    “当时和我一起去招人的还有一个朋友,她听力比较好,隐约听见楼上有厮打声,我们两个就往上爬。一直到14层的时候,就发现赵思远在殴打我的朋友陈湘。”

    警察适时提出了一个疑问:“你知道赵思远?”

    钟瑶点了点头:“他是陈湘的前男友,前些日子已经分手了。这是我第二次和他接触,第一次接触是在前几天,他突然跑到寝室楼下发疯”

    她简略地把那天下午的兵荒马乱叙述了一遍,然后总结道:“当时感觉他的精神状态就已经失常,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儿,我早该在那天就报警的。”

    中年警察沉吟着,对钟瑶暗戳戳给赵思远上眼药的行为不置可否,他抬了抬手:“你继续说。”

    “另一个朋友她学过一些跆拳道,当时把他扯开,我就赶紧把陈湘背出来治疗。”钟瑶顿了顿,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道,“我朋友也没在里面待多久,她出来之后说赵思远突然疯了一样,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

    “不过我朋友实在是太生气了,看他神志不清的样子,就踹了他几脚泄愤。这应该不犯法吧。”她抬了抬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中年警官嘴角抽了抽,他手作拳捂嘴轻咳两声,扯开话题:“关于赵思远,你知道多少?”

    钟瑶摇摇头,一脸茫然:“跟他不熟,就见过这两次。”

    警察又问了几个问题,才态度温和地感谢钟瑶的配合,放她出去了。

    钟瑶出来的时候护士已经不见了人影。她耸了耸肩,也是,护士什么都不知道,问起来肯定会快一些。

    她一边往回走,一边思量着,由于她和司凝清及时赶到,预言中更加可怕严重的后果还没发生,虽然对陈湘来说是个好事儿,她能少受些苦。

    但这也意味着,赵思远这个渣滓可能不会有特别重的惩罚,她拿手机搜了搜,这种情况大概率判处拘役和管制。

    她叹了口气,如果能有个罪名让他把牢底坐死就好了。

    钟瑶正准备拦一辆的士回医院,手机屏幕一黑,抖抖发来了一条视频。

    她瞠目结舌地看完,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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