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入慎刑司，初遇温知远，他如新月出闲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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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轮到你了。”范路略有些疲惫地对程许说道。

    程许将逃命包裹放下，走到温知远面前。温知远只见远处走来的姑娘身穿暗红衣裙，徐徐晚风吹过，衣袂翩飞，恍惚间，温知远却觉得仿佛见到了漫天飞舞的红蝴蝶。

    这潇洒而沉稳的身姿与许多娇柔女子不同，带些飒爽，明明是粗布麻衣，难掩姑娘的气质。

    再细细一看，姑娘美得很有冲击力，眉眼有异域风情，但整个人并不妖媚，反倒多了内敛与疏离，喜怒不形于色，温知远没看出姑娘眼眸中的情绪，许是很多情绪都藏在这幽深的眼眸后吧。

    温知远难以忽视的是，这姑娘如此美的脸上，有道伤，看起来还是新伤。

    温知远见程许走近，“姑娘，你可知我们慎刑司办案凶险，而我见你并不会武功，你来我慎刑司，是为何？”

    程许只听面前的温润公子如是说道，离近后细看这位公子，美得更加震撼。

    “大人，慎刑司的将士们很需要营养丰富均衡的吃食，我做的吃食不光是品种多而美味，还会讲究搭配，保证营养。根据实际情况需要，如需要外出无闲暇吃饭，我会选用最简单易得的食材做速食；还会选用最适合的食材，节约食材支出；我还懂一些药理，擅做药膳。”程许有条有理地说起自己的厨艺。

    “姑娘如何证明？”温知远浅笑着问道。

    “大人，请恕我冒犯，以范路大人为例。您看这位范大人面色稍苍白，或许是今日选拔疲劳所致，不知我是否可以入慎刑司庖屋？如果公子有时间，我可为您展示。”程许说道。

    “当然可以，姑娘请随我来。”温知远边说着边示意范路跟上，带着程许来到了后堂厨房。

    程许简单看了食材后，随即选了一些已有食材，把瘦肉切片，刀法准而快，切的如此快的前提下，切出的肉片竟还能薄的透光，且肉片之间无粘连，每片也无断裂；随后，她将当归放入水煮了一会，又下了肉片和些许调味料，对温知远说道：“温大人、范大人，这是当归瘦肉汤，可改善面色苍白，倦怠乏力的症状。我之前在咱们这文都最大最有名的酒肆月业楼谋生计，起初做了许久天厨的下手，后来师从月业楼的天厨们，做了一年的吃食，现今月业楼许多菜品也是我研发的。除此之外，我过去10年还为家里人做饭，手艺娴熟。”

    “我第一次见当归与瘦肉一起煮汤，现在已经能闻到药的清香混着肉的鲜香了。”范路欣喜地说。

    “姑娘，我见你不过14、15岁，就已在外谋生，想来也是不易的。一直未问你的名字，不知该如何称呼？”温知远声音本身虽清冷，却能感受到善意。

    “我叫程许。那么小去谋生或许就是我的命吧，人都是被迫一个人行走的。大人，武功我也可以学，慎刑司需要我做的我都可以做。”程许的语气还是很平淡。

    温知远觉得从程许的话语中并听不出对往事的悲伤，反倒是能听出向阳而生的倔强，对程许说道：“是啊，若是有另外一个人什么都不质疑的信你护你，反倒难以孤注一掷了。”

    “程姑娘，其实我们慎刑司的厨房也是需要参与日常出勤干活的，你看现在我们这么大的慎刑司其实也只有一个厨房，他现在就不在庖屋，而是出外勤去了，所以你也需要有武功才是。”范路边说着边接过程许递给他的当归瘦肉汤，喝了一口猛猛点头，对温知远道：“温大人，你要尝尝吗？真的不比月业楼差，明明我看这些材料都很简单，没想到能调制出如此味道。”

    “温大人是否要品尝？”程许边说也递给了温知远一碗。

    “确实美味。”温知远品尝后如是说。

    温知远喝汤时，程许静静看着落日余晖打在他的侧脸上，温和的美，却如此动人。

    “程许，你可能学武？”温知远笑着问道。

    “能。”程许丝毫未犹豫。

    正当此时，一个侍卫从外跑来，说道：“温大人，范大人，外边有一人递给我这个告示，那人是雨花楼的人，他们雨花楼今日跑了一个奴婢，寻了一天都未寻到，直到有人说，似是在咱们慎刑司见到了这女子，容貌如这告示上所画，大人们请看。”说着便把这告示递给了温知远。

    “与那人说，未曾见过。”温知远看到画像后，一眼就认出画的是程许，眉眼有女子少见的深邃，脸并不圆润，但他却说未曾见过。

    “是。”侍卫便拿着告示出去了。

    程许本有些悬着的心也算落了地，她是从雨花楼跑出来的这件事本就是要与温知远说的，未曾想温知远却是并不介意，她感激地说道：“谢大人。”

    温知远浅笑，温润如玉，“程许，今后你就是慎刑司的一员了。”

    “谢大人。”程许很是喜悦，只是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情绪，语气还很平静。

    范路见状，也嘻嘻哈哈地笑起来，想着自己以后有口福了，“程姑娘，这边请，我带你去住处。”

    程许微微欠身，“劳烦大人了。”

    去住处的路上，范路介绍道：“想必姑娘也曾听说过我们慎刑司，我们是当今陛下直属，看姑娘是从雨花楼逃出来的吧，不必担心，从此以后，不再有雨花楼程许了。程姑娘，温大人也是极好的人，你就放心在此处工作。”

    程许道谢，二人也来到了她的住处，她被安排与慎刑司昨日招录的江阿冰住在一起。范路将程许带到后道：“程姑娘好生歇息，我先离开了。”

    程许轻轻点头，道：“好。”

    正当程许收拾行囊和床铺时，听见门口有人道：“你是程许程姑娘吧？”，转身只见一身穿暗黑色慎刑司官服的姑娘向她走来，“是我，姑娘可是江姑娘？”程许微笑着道。

    待江阿冰走近后，也微笑回复道：“是的，我叫江阿冰。”

    这姑娘双眸清明，程许认出这江阿冰正是今日有人议论她时，为她说话的那位姑娘。

    “阿冰姑娘是哪里人，不知为何来此处？”程许主动搭讪道，程许其实不是不擅言谈和交际，只是大部分时候不愿交际，但她现在觉得阿冰姑娘就不错。

    “我家在北方横山，痴迷武功，我在那里已是寻不到新的切磋对手，听说文都有许多武艺高深之人，这温大人就是其中之一，我便来了，不过还未有机会切磋学习。”阿冰的理由很纯粹简单，就是想精进武艺。

    “难怪姑娘的双眸如此清亮，一心学武，无甚杂念。”程许如是感叹道。

    “有许多武艺高深之人，不知秦火算不算其中之一，至少秦火看起来像是会武的。”程许小声自言自语道。

    “秦火公子？阿许认得秦火公子？那你未曾听说过这句传言吗，说是‘这秦公子，虽处处不差，但皆逊于太子耳’。”阿冰是练武之人，耳朵也聪敏，听到了程许的小声嘟囔，于是如此说道。

    “不认识不认识。‘皆逊于太子耳’，那想必太子必是武艺高强了？”程许边回答边心想：“我怎么想起那个风流之人了，想必是认识的人太少的缘故。”

    “阿许，你确实是对城中的传言都不感兴趣呀。这些传言不是许多人的饭后谈资吗，你都没听过呀？还有许多女子对秦火、太子啊什么的心生向往呢，哦，这的温大人也是许多女子的梦中情人之一呢。”江阿冰的语气中略带调侃，随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据说太子也是武艺高深没错。”

    “原来如此，想来是以前我都不关注这些事，大概是离这些人的距离太远的缘故。”程许笑了笑，心想：“温大人确实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二人在聊了这一顿八卦后，从素不相识逐渐建立起了些情谊。

    夜幕降临，二人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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