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计划着,  不觉间无名小院已经近在眼前了。

    容岩先去看了陈书彦,金瑀这次是真的下了狠手,即使有三年的修为打底,  陈书彦还是发起了高烧。容岩进门时他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了。

    容岩见他这副样子,幽幽叹了声气,  施法帮人退了温。可是法术并不能除根,  陈书彦本就残缺的魂魄如今更是岌岌可危,得快些找到适宜这莲藕人修行的地方才是。

    容岩便急急忙忙上天去了,找到天帝说出缘由后,  天帝表示十分理解,并告知容岩,  文清向来通情达理,  一定也会理解神尊的。

    在天帝的引荐下,  容岩没费多少功夫便顺利见到了文清仙尊。文清本就掌管人间的公正廉明,心地善良体恤弱小。听闻神尊有所求,又是为了救身世这般凄惨的莲藕所化之人,忙答应下来,亲自随神尊来到明望山,  将奄奄一息的陈书彦接回了府,  安置在距离荷花池最近的一间房里。

    陈书彦被接走后不久,  没几日,人间便迎来了至阴之夜,  相传这日阴气最盛,  人间鬼怪横行。容岩自觉与自己无关,  便没放在心上,  却没想到还不到酉时,  天色便彻底黑了。

    容岩点了一支蜡烛,  正借着烛光修改教学计划,毕竟如今弟子只剩了秦瑟一个,做的许多准备都用不上了。突然窗外狂风大作,阴云遮蔽了月光,这无名小院顿时只剩下容岩的房间独独亮着一点灯光。

    容岩依旧心无旁骛修改增减着,房门突然被哐哐砸响。

    “把念念还回来!还我的念念来!”风声中一个凄厉的声音这般嚎叫着。

    容岩的思路被打断,甚为不悦,蓦地拉开门,“来者何人?”

    门外方才还叫嚣着还人的小鬼,顿时被容岩的神力震出几丈远。

    “好强的力量!你又是何人,到底将念念藏到哪里去了?”那小鬼捂着胸口,虽然惧怕神威,却依然壮着胆子上前问道。

    “你找错地方了,这里没有你的念念。”容岩一眼便看出这小鬼的底细,对自己根本构不成威胁,慵懒的靠在门上,没好气道。

    “胡说!我是顺着念念的气息找到这里来的,念念一定被你藏了起来!把我的念念交出来!”小鬼说着,便摆出了架势,大有和容岩决一死战的意思。

    容岩不屑的冷哼一声,“就你?”挥手将小鬼封在原地,“你连我的一根手指头都打不过,还想抢回你的念念?还有,你口口声声叫着‘你的念念’,不知,这念念知道吗?”

    小鬼一听彻底恼了,怒吼一声就想和容岩同归于尽,却发现自己竟无法挣脱这人的封印。

    “这是什么法术?我乃是鬼界太子,得罪我就是和整个鬼族为敌,你不想活了吗?”

    “鬼族?”容岩冷笑,“区区小鬼竟也想威胁本尊了。那本尊可要好好看看,和鬼族为敌究竟会有如何下场。”容岩说着,挥手召来方才书写用的毛笔,将那小鬼封印在了笔中,随手扔进了笔筒里。

    顿时,乌云散开,月光重撒大地。秦瑟推开门,见师尊房里还亮着灯,忙跑来敲门问道,“师尊,弟子方才听见院中有些响动,不知有没有打扰师尊休息。”

    容岩重新打开门,“无事,大风而已。”

    秦瑟便点点头,“那就好,天色不早了,师尊早些休息。”

    “为师会的。”

    秦瑟回到房间后,心中却始终不踏实。将陈书彦送走也有些时日了,自己却因为身上的伤迟迟未和师尊增进哪怕一步。这样可不行!

    秦瑟想起前几天看到的心法大集,其中有几页讲的便是双修之道。秦瑟自从知道了这种心法,便一心想着和师尊试上一试。可师尊向来正直,对这种歪门邪道一定不屑一顾。如果自己的伤势过重,师尊会不会为了救自己答应下来呢?

    怀着一丝这样的期望,秦瑟在掌心积蓄起能量,待灼热发烫时,对准心口狠狠一掌拍了下去。

    心脉处传来撕天裂地般的疼痛,秦瑟却咬紧牙关,生生忍住了。

    第二日,天一亮秦瑟便到师尊房里请安。

    容岩见他面色比之前夜甚至越发苍白了。

    “这是怎么了?”容岩问,说着就想为秦瑟试脉,却被秦瑟躲开了。

    “弟子无事,请师尊不要担心。”秦瑟垂着头,心虚道。

    “你这样子哪里是无事的样子。怎么,如今翅膀硬了,连师尊都要瞒着了吗?”容岩不满道。

    秦瑟便倏地跪在了地上,“是弟子愚笨,望师尊责罚!”

    “到底怎么回事?”容岩见他这副阵仗,便知他定背着自己做了什么,不悦道。

    “弟子为了快些恢复,便跳过了心法大集中的基础心法,强行练了后边的内容。昨夜便觉得心口疼痛难忍,今早起床还吐血了。”

    心口疼是真的,毕竟心脉受了重伤。吐血也是真的,毕竟他下手时并没有留情。

    容岩听了,颇无奈的摇了摇头,“欲速则不达,你已经在这里修行了三年,怎么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懂?”

    “弟子知错了,求师尊责罚!”

    秦瑟认错的态度实在良好,而且伤上加伤,容岩实在没有罚人的道理,“惩罚便罢了,”从柜中拿出一瓶老君送的仙药,“这药你便拿去吃吧,心法可不要自己胡乱练了。”

    “是,师尊。”秦瑟恭敬接过仙药,却没有退下,“师尊,弟子还有一事不太明白,望师尊解答。”

    “何事?”

    “弟子翻看心法大集时,看到双修之道一说。请师尊告知弟子这双修之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双修啊……”容岩其实对这些理论并不怎么熟悉,只能凭印象胡诌道,“有了道侣的修道之人同道侣一同修炼,便就是双修吧。”

    “只是这般吗?”秦瑟问道,“没有道侣的人又该如何双修呢?”

    “没有道侣便是自己一人,自然无法双修。”

    “可是弟子见书上言,双修之人不仅法力进步神速,而且有助于病人恢复。”最后一句是秦瑟自己加上的,他赌的就是师尊其实并不记得这部分的内容。

    容岩还真没记住,尴尬笑道,“两个人的修炼速度当然要比一个人快些。”

    “那师尊,弟子如今恢复之心实在迫切,可否同师尊一道修炼,以早日康复,还能少受些苦!”

    “啊?”容岩蒙了,一时没明白秦瑟在说什么。

    “弟子想让师尊教授弟子双修之道,以早日康复。”秦瑟直白道。

    “可是……可是为师也不会啊……”容岩笑得更加尴尬了。

    “心法大集中说……”秦瑟便同师尊讲起心法大集中的双修法来。

    容岩愣愣地看着弟子滔滔不绝,待他说完,才红着脸道,“听你的说法,双修的两人会多有肢体接触,这、这实在太不合礼数了。”

    “师尊一向自由自在独来独往,竟然也会被礼数束缚吗?”秦瑟问。

    “礼数对本尊来说自然如同浮云……”容岩说着,脸越发红了。

    “既然师尊如此不把礼数放在眼中,正巧弟子也是这般想的,不如我们师徒两人就试一试。反正这山上也没有旁人……”

    容岩不知为何,竟从徒弟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怀好意,可是秦瑟的表情又是那般正经。最重要的是,秦瑟一向是三个徒弟里最沉稳靠谱的一个……

    正纠结着,秦瑟又吐出一口鲜血,“师尊……”抬起头渴望的看着他。

    看着那张沾染了鲜血的脸,容岩终究还是于心不忍,轻轻点了一下头。

    秦瑟立刻大喜过望,挣扎着站了起来,“师尊,那我们现在就……”

    容岩心虚的四下看了一眼,院中静悄悄的,屋里屋外除了他们师徒二人再无他人。

    可是在自己的房间做这种事情,容岩到底还是有些犹豫,“要、要不然我们去后山吧。”

    后山与冰窖相连的地方,有一处纯冰打造的冰室,因为过于阴寒,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所以只有纯神体的容岩在其中修炼过。

    当然自从开始走剧情后,容岩已经很久没练过了,所以乍一进去,容岩竟冻得瑟缩了一下。

    慌忙看向身旁的徒弟,还好,并未发现自己的出丑。容岩偷偷松了一口气,却被人一把搂进了怀里。

    “师尊很冷吧。”头顶传来徒弟的回音。

    山上这三年,秦瑟长得越发高了,本就高大的男人,肩膀也逐渐挺阔起来,容岩看着甚是欣慰。

    虽然自己并没出多少力,可毕竟是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人。

    听到徒弟如此贴心的关怀,容岩放心的靠了上去,“有点儿。这里很久都没来过了。”

    “等我们开始修炼,师尊就不会冷了。”

    容岩听了,脸又红了起来。被徒弟带着不情不愿走到冰床前。

    “师尊,更衣吧。”

    “啊?”容岩蒙了,还要脱、脱衣服吗?

    秦瑟却已经自己上了手,“外衣是要脱的,书上说开始修炼后,身体会发热……”

    “是这样吗?”容岩忙挡下徒弟的手。他怎么什么都知道,显得自己这个师尊好像很没常识一样。“我自己来!”

    说着,便低头去解自己的腰带。

    秦瑟紧紧盯着师尊玉白的手,修长的手指在腰上毫无章法的乱解一通。

    师尊在紧张。

    这个想法让秦瑟莫名开怀起来。

    这样的自己好恶劣。

    可是这样的师尊好可爱。

    不够,远远不够。想看到更多师尊不同的样子。

    只是走神了这么一会儿,容岩便解开了腰带,一尘不染的白衣滑落到地上。

    秦瑟感觉心跳凌乱起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流在他体内疯狂乱窜,扰得他本就不清净的心越发心烦意乱。

    胡乱扯开自己的衣裳,刚同腰带作完斗争的容岩被徒弟的动作吓了一大跳。“秦、秦瑟,你在干什么?”警觉问道。

    “和师尊一样啊。”秦瑟笑道,“我们是要双修的,师尊难道忘了吗?”

    “没、没有!”容岩连忙摇头,脸上一时更红了。

    秦瑟偷偷看了一眼师尊脸上的红霞,好漂亮,好可爱。

    极力压抑住自己,秦瑟深深呼出一口气,不能着急,更不能吓到师尊。

    优雅的伸出胳膊,将师尊揽在怀里,“师尊,走吧。”

    容岩就这样被人带着上了冰床,面对面坐下。心法大集铺在一旁,秦瑟煞有介事的念道,“第一步,闭上双眼,感受彼此的存在。”

    容岩连忙闭上眼睛,却不知道,对面的徒弟正双目灼灼的看着自己。

    秦瑟肆无忌惮的看了个够,从舒展的眉锋一直看到紧闭的双唇。

    秦瑟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摇摇头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要忍住……

    秦瑟终于不舍的闭上了眼睛,哑着嗓子轻声道,“第二步……”

    双修的第一日,便这般浑浑噩噩过去了。夜里,冰室内寒气更甚,容岩担心秦瑟有伤在身,万一寒气入体,恐怕会走火入魔,便商议着明日再来。

    秦瑟却说,修炼不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这只是必要的休息,我们才刚刚开始,欲速则不达,难道你又忘了吗?”

    “弟子没有。只是今日修炼时,弟子觉得天雷鞭留下的伤痕痛的竟然没有那么严重了。弟子实在怕了天雷鞭的余威,不知师尊可否允许弟子晚上依旧跟在师尊身边?”

    “哦,这又是何理?”容岩问。

    “因为我们有过修行之谊,只要在师尊身边,弟子的伤势便可得到缓解。”

    “真的吗?”容岩十分怀疑。

    “是真的,师尊若不信,可以再给弟子一鞭试试!”

    “岂可如此胡来!”容岩摇头道,“罢了,既然你觉得好受些,那便同我来吧。”

    当晚,秦瑟如愿睡在了师尊身边。

    师尊竟然这般心软,自己为何偏要等了三年才有所动作!秦瑟只觉得后悔莫及,又分外珍惜师尊就在身旁的日子。心情过于激动,一直睁着眼睛直到后半夜才勉强入睡。

    第二天一早,又早早醒来,看着身旁熟睡的师尊不敢相信。

    直到吻上师尊柔软细腻的脸颊,秦瑟才敢确定,这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的师尊。

    秦瑟压抑住心中的狂喜,同手同脚从床上跳下,来到厨房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容岩是被饿醒的,双修到底还是有些效果的,这一觉他竟然难得睡到了自然醒。

    醒来便闻到诱人的香气,“烧鹅,排骨还有凤爪?”容岩碎碎念着来到厨房。

    “师尊猜的一点儿都不错!”秦瑟拿着汤勺出来,“还有一道桂花莲子羹,很快就好了。”

    “这么丰盛,今天是什么日子?”

    “是师尊与弟子双修的第二日。”

    说起这个,容岩脸又红了,“那什么,你没觉得昨晚睡得格外好吗?”小声问道。

    “是吗,看来师尊睡得很好。”秦瑟笑道。

    容岩羞得低下了头,“很、很奇怪吗?你没有吗?”

    “有,我和师尊一样,看来这双修很是值得!”

    容岩便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的伤呢,现在怎么样了?”

    “也好了很多,看,都能下厨了,师尊无需担心。”

    “你一向最为稳重,说实话,我从没担心过你。”容岩直言道。

    秦瑟听了便很高兴,又想,师尊没担心过他,那在担心谁?另外两个徒弟?

    开心瞬间被浓浓的醋意冲成了酸涩。

    可是,如果连自己也要师尊担惊受怕,岂不是违背了自己的初衷吗?

    他陪在师尊身边,可是想要师尊无忧无虑一辈子的。

    这时,锅里传来桂花莲子羹的香气。

    “师尊,开饭了。”秦瑟端出备好的早餐,师徒二人用完餐,又一同收好盘子,今天的修炼便开始了。

    昨日的修炼还算顺利,成功起了个好头,今天的进度便快了一些。下午时秦瑟便成功突破了一个小瓶颈。

    “双修果然要快很多啊。”容岩感慨。不顾自己还裸露着大片后背。

    刚刚修炼时因为真气太盛,两人都出了一身汗,秦瑟干脆脱光了上衣,霸道的胸肌暴露出来。容岩想到自己薄薄的的小身板儿,实在不想在徒弟面前丢脸,便只是将衣领向下拉了一点儿。

    秦瑟见他额上渗出了汗水,非要也帮他脱了上衣。容岩自然不从,被秦瑟好劝歹劝,终于妥协,答应只露出肩膀和后背。

    秦瑟的眼神暗了暗,师尊,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更加诱人吗?却还是点了点头,依师尊之言帮人整理好衣服。

    如今修炼也告一段落,真气开始消散,容岩感受到寒意,立刻将自己严严实实包裹起来。秦瑟遗憾的看着师尊雪白修长的脖颈,刚刚自己怎么就只顾着修炼了呢?可惜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后来秦瑟便有意放慢修炼速度,见缝插针欣赏师尊的一切,从脖子一直盯到隐藏在衣服下的所有。

    仅三个月过去,秦瑟的伤就好全了,六个月便突破了第一层。

    “待三层后便要注意雷劫了,”容岩说,“你修炼的速度实在太快,可不能对这雷劫掉以轻心。很多有天赋的道修都是折在了雷劫上。”

    秦瑟当然不敢掉以轻心,修炼时便收回心思,一心一意只为早日渡过雷劫好修成正果。

    不觉间三年便过去了,秦瑟果然如同容岩预料的一般,飞快便突破了第三层,眼看雷劫大关将至,明望山却来了一位平常绝对见不到的贵客。竟是那天帝亲自上门来了。

    原来不久前天帝收到消息,那魔尊的转世最近就要经历第一道雷劫,天帝想趁机带兵攻打魔族。“只是探探魔族和那魔头的虚实。”天帝解释道,“特来告知神尊一声,毕竟届时战争一旦爆发,这明望山必不可能置身事外。”

    “天帝希望本尊怎么做?”容岩问。

    “和南海龙王一同守住南海。”容岩问的直白,天帝便也不再拐弯抹角。

    “南海不是我的地方,我管不着。”容岩其实最不想的是再见到南海龙王。

    发生过那种事情,想想便尴尬。

    “神尊只要协助南海龙王叫魔族不要攻下南海就是了。”天帝知道这神尊向来无拘无束,更何况即使是天帝他也没有资格使唤神尊,只能好声好气求道。

    “只要能守住南海就是吗?我知道了,天帝请回吧。”

    容岩都开口赶客了,天帝便不再说什么,灰溜溜离开了明望山。

    秦瑟一直都等在门口,见客人已走,忙进屋问道,“师尊,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不是什么大事,眼下你的雷劫最为重要。”容岩忧心忡忡道。

    他不想见到南海龙王,守住南海一事便只能让秦瑟去了。可秦瑟的雷劫一日不到,便是隐患。如何才能引那雷劫提前触发呢?

    容岩翻遍心法大集,终于在副册找到一处不起眼的小字,提示修行者最好不要越过雷劫直接修炼第九层,原因是第九层本身便是雷劫的最后一劫——七七四十九道天雷。

    容岩心思一动,将天帝所说之事以及自己的打算原原本本全部告知给了秦瑟。

    秦瑟当然愿意代替师尊去守那南海,也甘愿冒险强行修炼到第九层,只是不懂师尊为何不愿见那南海龙王。

    “难道那龙王有过对不起师尊的地方吗?”秦瑟问。一想到这种可能,便忍不住愤怒起来。

    他要为师尊报仇!

    容岩见他咬牙切齿的表情,更不敢说出真相了,只能搪塞道,“你不要多想,更不要冲动行事。只是因为金瑀在他那里修行,我怕想起故人罢了。”

    金瑀,又是那金瑀?这几年日日同师尊双修,秦瑟都要忘了这条鲤鱼精的存在了。

    没想到师尊对他如此看重,秦瑟磨了磨后槽牙,却还是好声道,“弟子知错了,弟子一定听从师尊的教诲,绝不冲动行事。师尊,我们继续修行吧。”

    随着秦瑟的修为越来越深,修行的难度也越来越大,容岩再也无暇顾及衣服到底穿没穿好这件事了。秦瑟对此事的反应也十分稀松平常,看上去已经习惯了和师尊坦诚相见,但是在师尊看不到的地方,还是会拼命用冰水冲洗自己,以压抑心底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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