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大侠针对那李家姑娘,处理的如何了?”郭义之找了一处茶馆同他会面,谈了些要事后,便问到那恬不知耻的小女子。

    “匡某自有打算。”匡连海抿了一口茶,“郭大人此次约匡某前来,有何吩咐?”

    “吩咐,自然是不敢吩咐的,你我都为主家做事······”郭义之顿了顿,“现在嫡系一脉似乎在边关安插了些人手,主家这边也要派些人手进去,以免对方坏事。你我二人,要负责选用几人前往。”

    匡连海心下转了一转。太平公主突然派人去边关,蹊跷得很。要么,是为了争抢那里某位能人的支持,要么,便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怕被人发现······

    现在武大人除了当今圣上和那太平公主,根本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圣上身为女儿身,竟然坐上九五宝座,但下一代皇帝到底是何姓氏,是男是女,还未可知。

    “匡某定全力配合。”他放下茶盏,点头听命。

    “你是习武之人,定能测出那些人的功底来,我们要寻些头脑聪敏能办事,但又不会为自己考虑太多的人。”郭义之点出要义,“前官已自尽于狱中,其子已在边关同其他囚徒修筑长城足有一月,主家此次派人前往,定要避开那人,免得引起上面不满,直言我们对前主子赶尽杀绝。”

    匡连海诺,回了潘府,将这番对话在心里细细过了一遍。

    这郭义之为何突然连名带姓提起一直想恢复李唐天下的李昭德,和其遗子李玉良?既然此次派人前往边关非此事,为何又刻意提及此事?难道仅仅是为了要避开“狡兔死,走狗烹”的恶名?

    武大人仗着是武家亲信,且位高权重,向来眼高于顶,嚣张跋扈得很,圣上对其作风一直睁只眼闭只眼,他还能在乎这区区恶名不成?

    难不成······双方派人前去边关的真意在此?因为那李昭德之子李玉良?若真是如此,李昭德那儿子又有何特别的,竟然引得这觊觎天子之位的两路人马大费周章?

    呵呵,没有腥臭味,定不会引来饿狼,李玉良八成同九五之位有关。

    “来者何人?”

    门口传来些微响动,匡连海一面不慌不忙的收了手里的令牌,一面问。

    “你的人。”

    “······”

    他见了这恬不知耻的李含章,无话可说。近日她踩着潘玉来去的时辰,对他又抱又摸,他甚至有些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甚至连厌恶都不再有了。

    不过是一些姑娘家的小把戏,还能有什么?

    他虽未经人事,但在早年寻机会下山的功夫,不说耳濡目染,也是知晓一二的。相信以她对那李贞赵氏的看重程度,除了这些鬼把戏,她还不会有把自己清白送到自己手里的想法。

    呵呵,以为这样便能拿捏住他,真是愚蠢透顶。

    “青天白日的,突然有些想你,于是便过来瞧瞧。”李含章面带微笑,信口雌黄。

    他看了一会儿这笑,心底啧啧称奇。习性果然是令人难以琢磨的东西,瞧瞧,之前他还觉得自己不能同她共处一室超过一炷香的时间,现在他连这笑都不觉得厌烦了,甚至还觉得她今日气色不错,衬得她的嘴唇更红了。除此之外,他现在听了潘玉打趣,乱牵红线,劝他去李府提亲云云,也都不觉得生气了。

    “你怕不是爹娘的毒解了,以为自己捏住了我的把柄,所以才这般开心?”他毫不掩饰地冷嘲热讽。

    “非也非也。”她站在屋子门口,不进太多,时不时地看向院门口。

    他心下了然,原来是等着潘玉进来,好让她抓住他们在一起。

    来来回回,不过是这些鬼把戏。

    “李姑娘莫不是黔驴技穷,除了这种投怀送抱的卑劣技俩,怕是没什么能拿得出手了吧······”他低头抿了一口茶,垂眼不看她。

    这话似乎起了作用,她果然不再守着门口,缓缓走进来了。

    好想就这么杀了她······

    或者用剑柄敲碎她的脚腕,哪怕仅仅是一只脚腕也好,捏碎□□她的骨肉,免得她成天不分昼夜地闯进他的院子,在他处理要紧事的时候来打扰他,随地乱丢那些丑陋无比的绣工······

    “您在说什么?”

    背上突然贴来绵软的东西,早些日子亲眼见的一些零星画面竟缓缓浮了出来······

    “本姑娘只是想见你。”她离开了他的背,用手抚摸他的肩膀,“你怎么这么瘦?最近在喝西北风吗?”

    “与你何干?”他心下不喜,但也没动。

    “跟我说说为何如此喜欢你那小师妹?”她见他没动,似乎终于打算老实了,坐在桌子对面,托腮看着他,“莫不是她身上有些你没有的东西?权力?身份?可她也不过是区区一个工部尚书之女,若是说实权,还是当朝公主权力更大些······”

    匡连海见这李家姑娘满口胡言,直想封了她的嘴!

    一只温软的手覆在他的手上,把玩他的手指,像几日前在茶馆里她做的那般。

    他停顿了一会,收回心思,瞧着她的眼睛,推测她能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来。这李姑娘的嘴,可真是让他深深地领教了一番。无论是怎样的话,她都可以不动声色的说出口,连他都不得不佩服了。他最多在师父面前,对师父说一句,他宠爱那些废物师弟,或者劝说潘玉,原谅那些废物师弟。而这李含章,瞧瞧那些荷包里的字条,和塞在他床榻下面的信,简直是没一句话是重样的,处处透出一个痴傻姑娘的痴情和他的歹毒。

    他都不知道自己竟有那般歹毒!

    匡连海见她摸他手指上的茧摸的正起劲,在心底嗤笑。是不是不能更进一步了?只做这些表面上的有何用?

    他堂堂一个男子,难不成会怕姑娘投怀送抱?笑话!

    她看了他一会儿,渐渐地,开始蹙眉,眼里有些,复杂的东西······

    像那天山断崖的崖底一般,引得他想前去瞧瞧······

    覆在手背上的手突然移开,她站起身,收回面上的笑,侧身往屋外走。

    他未曾细想,立即捉了她的手腕,把她扯到他面前站着,欣赏她勉力掩盖的惊恐神情,像上次在茶馆里,摸他手后的神情一般。

    这眼睛里藏了些什么?躲什么,有什么是怕他知道的?

    还能使出什么把戏,使一使给他瞧瞧?

    温软的人带着一阵香风迎面扑过来,他瞧着她,盯着她的朱红嘴唇,颈项,看着上面已经愈合了的细小疤痕,然后重新盯向她的眼睛,见那面上现了些微的不自然,忍不住笑了······

    她怕了。

    他赢了!

    李含章,你就这点本事?

    说你比青楼女子更胜一筹都是抬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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