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李斥带着愤怒的声音让很多人都看了过来，吃瓜是人类的天性，无论在什么时候都适用，尤其是其中一位主角是人人熟悉的风云人物，另一位则是漂亮到让人忍不住止住呼吸的大美人时，更加吸引人的目光。
而且李斥说的话那么让人想入非非，“桃色新闻”四个大字就写在明面上。
越来越多的人偷偷探出脑袋往这边窥探，李斥也发现了，他对别人就没有对戚柠时候的那种好脾气，带着怒火的眼神一扫，向这边悄悄探来的视线瞬间消失地一干二净。
不过就这样，戚柠还是觉得丢人地不行，他一边捂着脸，一边把李斥拽到楼梯口没人的地方。
“我就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好，”李斥站在戚柠对面盯着他的眼睛，“秦涉这样折辱你，你都不反抗、不生气的吗？如果你选择我，我会比他强一千倍一万倍，至少不会把你像这样打扮起来拽到宴会上。”
戚柠无奈的捏捏眉心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李斥咬了咬牙：“事到如今，你还想替他狡辩！”
戚柠叹了口气，将一切和盘托出，包括在禁闭室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秦涉怎样威胁他，以及后来卫燃帮助他“越狱”，并且在即将成功的时候被当场抓包。
李斥的脸色变化的很精彩，他的眸子越来越亮：“也就是说，你并不想要在秦涉身边……你一直想逃离他？”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岂不是还有机会？
只要他帮助戚柠逃跑，那么戚柠今后如论如何都要和自己在一起生活，就算戚柠想要离开他，也要李斥自己答应才行。而且没有什么卫燃和秦涉的存在，他想要博得戚柠的欢心要容易太多。
甚至……他甚至可以效仿秦涉。
李斥又想起那日躲在衣柜里看到的一幕，戚柠主动攀上男人的脖子，仰头送上自己的嘴唇。如果被戚柠抱住的是自己……
李斥的呼吸陡然粗重了许多。
戚柠听到这种话吸了口气，比了个手势让李斥小声点：“我还不知道秦涉有没有发现，我当时在和卫燃一起逃跑……如果他发现了，我不知道我要面对的是什么。”
李斥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戚柠的嘴唇，他慢慢地说：“想跑，你找卫燃那个废物有什么用，他能帮上你什么忙……你找我啊。”
戚柠抿抿唇，李斥确实是个好帮手，身手强权利大，但是这个条件只限于李斥还是他纯洁的好兄弟。
之前戚柠能够将整个后背都交给李斥，但是现在不行，被李斥怼在墙角、甩到床上压住的经历，已经让戚柠感觉到李斥的危险，如果他就这样跟李斥走了，到时候李斥再这样对他，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跑都跑不掉，那岂不是刚出龙潭又入虎穴？
戚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李斥慢悠悠地问：“怎么，你不相信我？”
戚柠仰起脑袋看李斥，他不明白李斥是怎么理所当然的说出这种话的：“对，我不相信你。”
戚柠转身就走，李斥长腿一迈大步跟上：“跟我在一起这么久，难道你不了解我吗？我会把你保护的很好，不会伤害你分毫。还是说……你怕我对你做些什么？”
戚柠不理他，埋头往前走。
李斥想不想对他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以后两个人呆在一起，只要他想，戚柠就绝对跑不掉。
李斥冲上去抓住戚柠的手，戚柠挣了挣没有挣脱：“李斥，自从那天你对我做出、做出那种事，你就该知道，咱们已经没办法当好兄弟了。你让我感到危险，我无法信任你，也不能原谅你对我说过的话。”
李斥还想说什么，戚柠去掰他的手指：“你放手！”
李斥握的更紧了，甚至拉着戚柠的手举高：“戚柠！你想要逃出去，不就是因为害怕秦涉对你腻了之后，会像是灭掉那些叛徒一样杀掉你吗？就算我对你有那种心思，我也绝对不会对你的生命有威胁——跟我在一起，难道不比秦涉要安全得多吗？”
他忽然有些后悔，当日见到戚柠那样亲近秦涉，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热切地亲吻另一个男人，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让他做出那样的事情，使得戚柠受到惊吓，从而疏远了他。
如果、如果当初自己忍住了，如今便可像卫燃一样，轻易骗的戚柠跟自己离开，然后……想要怎样，岂不是他说了算？
戚柠抿了抿唇。
事实上，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发现秦涉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可怕，或者是秦涉将自己可怕的一面隐藏起来了，虽然还是极具压迫气势，但是并不会真正伤害到戚柠。
甚至戚柠犯了错，只要抱住秦涉的腰撒撒娇，秦涉就雷声大雨点小得放过了他。
戚柠在秦涉身边感觉不到生存的威胁，他只是不愿做别人乖乖巧巧的情人，整日看着别人的脸色行事，小意讨好。
“你们在做什么？”
忽然一道声音传来，如平地惊雷般响在耳边，周围众人欢闹的声音骤然小了，渐渐变得安静下来。
戚柠身体僵硬了一下，转过头去看，只见秦涉坐在不远处沙发的主位上，阴沉的目光定定地向此处看过来，平静的眼眸中卷起风暴。
戚柠和李斥刚刚的纠缠，秦涉不知道看了多久。
戚柠心跳停顿了一拍，挣脱开李斥的桎梏，慢慢垂下了胳膊，手指纠结地捻着衣角，不敢看秦涉的眼睛。
“过来。”
秦涉的视线打在他身上，众人为戚柠让出一条道，戚柠吞了口水探出脚尖，向秦涉的方向移动。
李斥拽住他：“不许过去，别听他的。”
戚柠看了看李斥，不知所措地扣着自己的指尖，可怜的手指被扣到通红。
秦涉修长的手指屈起，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扶手，声音加重：“柠柠？”
戚柠抖了一下，扯开李斥的手，咬了咬嘴唇，走到秦涉身边。
秦涉抬眼向他看过来，戚柠耷拉着脑袋站在他旁边，一副做错事了的可怜模样。
或许是小动物的本能，少年轻而易举地掌握了在秦涉身边的生存法则，他总是摆出这样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软着嗓音撒娇，骗的秦涉心软，让秦涉舍不得罚他。
秦涉向他伸出掌心，戚柠悄悄看他一眼，意会了男人的心思，将自己的手放在上面。
秦涉问男侍要来干净的湿毛巾，一言不发一下一下地擦戚柠的手腕。
戚柠不知道怎么回事，呆呆地任他擦，但是一直盯着这边的李斥坐不住了，冲过来对秦涉说：“你什么意思？抢了我的人，还他妈的让人碰一下都不行？”
秦涉冷哼一声，抬起眼皮看了看他，慢条斯理地擦拭少年雪白的腕子：“你的人？”
李斥咬了咬牙：“你明明知道，我对戚柠——”
“那又怎样，”秦涉将帕子丢回男侍的托盘内，骨节分明的手指勾起戚柠的下巴：“柠柠，你来说，你是谁的人？”
戚柠看了看李斥，又看了一眼秦涉，低下脑袋：“我……是首领的。”
秦涉：“叫我什么？”
戚柠抿了抿唇，他之前作为下属的时候就是叫秦涉首领，所以刚刚也这么称呼，不过现在看来，秦涉并不喜欢他这样叫。
也对，他现在已经不是秦涉的属下了，自然没有资格叫秦涉首领。
但是又不能直呼姓名，戚柠绞尽脑汁：“先生，我是先生的人。”
秦涉的眉头稍稍舒展开，这个称呼虽然并不是他想要听到的，但是意思也差不多，毕竟戚柠那么容易害羞，又那么喜欢哭，如果让他将自己心里想要的称呼说出口，恐怕会当场羞耻地哭鼻子。
戚柠哭起来的样子，他一个人看就行了，不必给在场众人饱眼福。
但是戚柠红着脸低眉叫“先生”的模样也着实惹得人心痒痒，秦涉将交叠的长腿放下来，拍了拍少年的腰：“来，坐这儿。”
这边剑拔弩张，几乎成为全场的焦点，大家虽然不敢明显地注视，但是怀抱着一颗吃瓜群众的心，许多人偷偷往这边瞥。
作为中心人物的戚柠，自然是视线聚焦之处，戚柠不自在极了，他咬着下唇为难地看着秦涉：“先生……”
他不想在众人面前做出那样……放肆又轻狂的举动。
秦涉摸摸他的脸：“怎么，不愿意？”
戚柠抓住秦涉的手讨好地摇，声音软软的：“他们都在看我，我……”
秦涉说：“那我就让他们背过身去。”
戚柠心里又急又气，这样岂不是掩耳盗铃一般？别人虽然看不见，却也能知道他在干什么。
“先生、先生让我回去再这样做吧，好不好……我实在不好意思。”
秦涉捏捏少年的耳垂：“还挺好面子。”
众人的目光让他如芒刺背，戚柠都快哭出来，漂亮的脸蛋苦哈哈皱巴巴的：“求求先生了。”
秦涉轻声道：“现在放过你倒也可以，但是我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柠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要怎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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