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询问游戏:“时间是不是有点不对？”
虚线文本框弹出。
【玩家今日总游戏时长为八小时, 等于游戏世界时间八亿年。】
姜离:“……”
等会。
这样就八亿年了？
姜离知道游戏世界与现实会有时间流速不同步的问题，但部落世界与现实也就一年比一天。
这一局游戏世界时间与现实时间成了一亿年比一小时，她的小十还活着吗？
虚线文本框为姜离解惑后很快消失了, 显露出下方的游戏画面。
只见画面里原先能用肉眼看见的黑圆全部消失, 除了两个贴在一起的绿圆之外, 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两个绿圆还在，小十还活着。
屏幕上方，对话框出现。
【小十:离，你什么时候回来？】
姜离正准备回答，但忽然想起这是过去的游戏画面回放。
她注定要对小十失约了。
对话框隐去。
其中一个绿圆突然动了, 它吞并了另一个绿圆。
姜离:“……”
这就是她游戏结束的原因？
姜离原谅小十了。
毕竟它等了一亿年。
毕竟她过了一亿年没有回来。
虽然姜离控制的绿圆没了, 但屏幕上的画面还在继续。
唯一的绿圆突然膨胀，转眼间它占据了整个游戏地图。
游戏为了展示区别, 特意缩小了画面比例, 让姜离得以看到绿圆已经充斥了整个混沌。
然后, 混沌被绿圆撑大了面积。
绿圆没有受到混沌与外界间屏障的限制，它的膨胀依旧快速。
为了适应扩大的混沌, 屏幕画面不停地缩小比例。
慢慢地, 混沌的膨胀慢了起来。
突然，它戛然而止。
这时，绿圆里的绿色越来越淡。
即便不再膨胀, 它也变浅了颜色。
一切到了一个临界值。
绿色近乎成了无色。
姜离意识到绿圆要到极限了。
果不其然。
下一秒。
近乎与混沌合为一体的绿圆猛地炸开。
无数金色的光点散落在混沌之中。
画面定格。
一行黑字出现。
【游戏回放结束。】
姜离看向手机, 询问:“……所以, 小十没了？”
姜离其实没有看懂小十最后的行为是在做什么，但小十没了这件事, 一目了然。
虚线文本框尚未回复, 小界迫不及待地抢答。
【没啊, 它和我一样成了世界意识。】
手机上，虚线文本框弹出。
【小十已与天道相融。】
姜离需要一个确定的答案，她问:“它还活着？”
这下小界不说话了。
虚线文本框内的文字倒是变了。
【世界发展成熟之时，可诞生世界意识。】
姜离明白了，说来说去，小十还是没了。
如果她想要救小十，那就要让混沌世界发展成熟。
姜离回想刚刚的画面，小十变成光点，除此之外，整个混沌干干净净。
这样的世界要发展成熟，可以说完全是从零开始。
姜离不清楚怎样算是世界发展成熟，她根本无从下手。
姜离现在都有点怀疑她中了游戏的套路了。
游戏开局给她一个贴心的一直陪伴的小伙伴，然后告诉她贴心小伙伴挂掉了，想要复活小伙伴，就要发展世界。接着，她就要为了复活小伙伴而努力发展世界了。
当然，姜离冷静了一下，又想了想，如果没有小伙伴的话，画面里那个爆炸的绿圆就成她了。
如果姜离没猜错的话，小十最后扩大混沌面积的那个行为，可能是想要救一救死寂的混沌，置之死地而后生。
姜离道:“能说一下小十最后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知道！清理混沌。】
小界率先回答。
虚线文本框慢了一步。
【升级。】
“升级？”
姜离记得小十提供过一个信息，十二级神魔之上，还有境界。
到达那个境界后，或许能离开混沌。
姜离问:“它成功了吗？”
虚线文本框过了几秒，才给出回复。
【成功了。】
姜离微微挑眉。
那她可能要推翻之前的结论了，也许小十并没有死。
鉴于玩一局游戏需要不少时间，姜离想起来自己今天还有一件事没做。
姜离放下手机，呼唤了小界。
“小界，部落世界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虽然姜离对部落世界一直是放养状态，但是部落世界是她信仰之力的主要来源，她不能放着信徒不管。
为了防止小界没能理会她言语中的暗示，姜离特意挑明了，说出了一个名字，“叶间池。”
叶间池这人野心太盛，很能搞事。
姜离担心他会伤害她的其他信徒。
小界信心满满作答。
【没有大事。】
【叶间池现在是守观城城主，他在修建第二座城池了。】
姜离沉默。
这叫没有大事？
她当初惩罚叶间池，让他成了一个没有部落庇佑的游人。
结果，他一转眼就成了一座城的城主！
从部落跨到了城市也就罢了，现在他都要修第二座城了！
姜离很疑惑，“他怎么成为城主的？”
小界想了想，给出了一个回答。
【他娶了老城主的女儿。】
姜离懂了，靠老婆上位。
从小界的话来看，守观城以前就存在。
难怪叶间池一下子当上城主了。
姜离并不诧异叶间池的行为，从艾薇那件事就能看得出，叶间池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
不过，很快，姜离发现自己还是高估了叶间池的下限。
小界补充了最新消息，它清楚地知道一切部落世界发生的事情。
【叶间池前一阵把原配弄死了，他换了个新老婆。】
姜离:“……他的新妻子是长相好，还是身份高？”
【身份高，狩猎队大队长的女儿。】
【狩猎队大队长相当于夏国古代有实权的将军。】
叶间池显然就是冲着人家手里的权力去的。
果然，叶间池这人只图权势。
姜离忽然记起自己把来投奔的信徒扔给了叶间池考核。
她觉得有点不太妙。
叶间池在知道部落世界之外还有世界，会不会野心膨胀到要入侵新的世界？
姜离问小界，“叶间池在何家的考核里做了什么？有没有咨询现实的事情？”
小界不知道为什么姜离忽然问起了这件事，祂老老实实回答。
【他杀了两个人，没有问现实的事情。】
姜离:“？”
两条人命没了？
姜离不敢深想何家在这场考核里到底遭遇了什么了。
没死的应该都脱了层皮。
姜离问:“那两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姜离虽然对叶间池有一定的偏见，但他貌似也是信仰她这个神的，没有利益冲突的话，应该不至于下如此狠手。
【夏国真神教和寒国救世会的探子，这两个教派被夏国和寒国官方定义为邪教。】
姜离微微点头，心理负担稍微轻了一点。
但马上，姜离摆正了自己的思想。
即便是一个人罪大恶极，也不该私刑去审判他。
没有什么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姜离道:“小界，你和白钰，赤玉说一下，让它们遵守夏国法律。何家那边，让白钰它们通知。”
【通知完毕。】
小界的效率非常高，快到姜离都有些惊讶。
姜离和小界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她重新打开了手机上的游戏图标。
她打算选择先天神魔的身份，去发展一下小十离开后的混沌世界。
屏幕上画面一转，变成白底黑字。
【请选择你的初始身份。】
【1古神】
【2巫神】
【3离山山神】
【4神降】
姜离:“？”
怎么没有先天神魔的选项？
姜离看向第一个选项“古神”，这是她之前都没有见过的一个词汇。
“古神是什么？”姜离问。
【你选择了古神。】
姜离:“……”
她没有！她就问问！
姜离无奈，游戏是铁了心让她选择古神。
黑色文字变化。
【角色卡:古神】
【角色介绍:最初为混沌世界最低阶的一级先天神魔，后突破界限，超越十二级。】
姜离的目光落在了身份介绍上。
她有些不解。
她记得突破十二级的明明是小十，怎么她也跟着突破了十二级，莫非是因为小十吞了她？
过了一会，黑字变换，显示了新的文字。
【玩家是否使用临时角色卡？】
【是】【否】
姜离选择了“是”。
然后，她眼前一黑。
等姜离再度恢复意识时，她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没有空气，没有重力，也没有光的地方，类似于宇宙真空环境。
姜离觉得自己可能是被游戏给坑了。
她以为混沌世界还是用手机就能操作的，没成想，是她直接真身进入了混沌世界。
她以为混沌世界是像手机显示那样，地图是白色的，混沌世界里也是白茫茫一片，结果进来了她才发现这里都没有光！
全是虚无！
在最初因为未知而产生的慌张之后，姜离平复了心情，放出了自己的神力。
有神力在，姜离无需呼吸。
一个个光点溢出姜离的皮肤，为她带来了些许光明。
姜离这才真正看向这个混沌世界。
这一刻，姜离目光所及之处，亮起了无数的光点。
它们数量之多，将姜离放出去的神力吓了一跳。
神力躲回了姜离身体里。
而那些光点像是被风吹起，晃动着朝姜离飘来。
它们簇拥着她，围着她转动。
这一刻，姜离似乎听到了它们欢呼声，像是有人在她耳畔轻轻地说，“离，欢迎回来。”
姜离道:“小十，是你吗？”
光点没有回答她。
它们环绕在了她的身边，令她的周围逐渐成了一堵光墙。
姜离伸出手，碰触了光墙。
在她接触光墙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与这片混沌世界产生了某种隐秘的联系。
她像是成了一个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存在，意识能看到混沌世界的每一个地方。
混沌并非空无一物。
在混沌世界与外界的界壁处，还存活着零星的低阶先天神魔。
可能因为它们太小，逃过了被小十吞的命运。
姜离看了下那些先天神魔的外貌。
她觉得自己又被游戏骗了。
先天神魔根本不是游戏里的那样的圆形，而是一个个长相格外独特的异形，可以让人没有一点食欲的那种。
姜离收回碰触光墙的手。
可奇异的是，她似乎还是能够看到混沌世界的每一处，而且只要她想，她似乎能改变这个世界。
光墙仿佛是一个开关，让她和混沌世界产生联系的开关。
这个世界是虚无的，一切要靠她来创造。
姜离道:“小界，你在吗？”
姜离想问下小界，祂虽然不靠谱，但好歹是指引者。
姜离等了一会，小界没有出现。
祂不在。
姜离意识到这一点。
祂也许也来不了。
姜离没有太失望。
她本也只是想咨询一下，让小界给个参考。
没有参考的话，她自己上也可以。
她能操控这个世界，有无数次试错的机会。
姜离看向混沌，决定先让自己处境舒服一点。
她指了指头顶，道:“此为天。”
她又指向脚下，“此为地。”
“中间为空气。”
于是，混沌不复存在，有了天，有了地。
天地分离，姜离得以脚踏实地站在混沌世界里。
她身边的光墙在天地初生中散去。
姜离看着黑暗，道:“要有光。”
然后，这片天地有了光。
世界界壁上，一个非常弱小的一级先天神魔呆呆地看着天地分化的一幕，属于上一个轮回的记忆在它脑海里苏醒。
这是一个偷渡者。
它无比震惊，激动道:“这就是神话传说里的最初吗？创世纪第一日，神造天地！”
它的话语，姜离听不到了。
她回到了现实。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两行文字。
【达成成就:天地初开】
【解锁奖励:角色卡永久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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