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啦，小阿尔，上次看到你的时候，你还没有你父神的膝盖高呢。”
男人的嗓音格外熟络，看样子应该跟祇的关系不错。
不过这么年轻的声音，配上这张沧桑的脸庞，确实有点违和。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神明会永葆青春。
很少有像冬神乌勒尔一样，喜欢用老头子的皮囊。
“冬神大人安好。”
有了系统的提醒，温棠很快就get到了他的身份信息。
“再过几天就是你一百二十岁的生日了吧，正好大家都在，给你过个热闹点的成人礼。”
乌勒尔倒是个暖场好手。
可惜神明向来喜欢独来独往，要不是看在祇的面子上，他们也不会跟着附和。
“对了，要不要求你父神给你安排一个轻松的神职？”
凑到温棠身边，乌勒尔悄咪咪地说道。
作为祇唯一的女儿，自成年后，她就可以获得神明的赐福。
其中，自然包括与在场诸神平起平坐的身份。
“相信父神一切都有安排。”
温棠既没拒绝也没接受，进退有度，节奏拿捏得刚刚好。
“最近我总能听到信徒们的抱怨，吵得我头都开始疼了。”
“说什么夏季太热无法劳作，秋季太干燥小麦枯黄，而冬季太寒冷只能靠打猎为生。”
收获女神西芙拖着圆润的脸颊，碎碎念道。
“那就再创造出一个既不热又不冷，还能下雨的季节好了。”
和平之神弗雷耸了耸肩，提议道。
“春季吧，这个词我喜欢！”
“而且象征着生命与希望的力量，很适合阿尔呢。”
打了个响指，西芙看向温棠，询问着她的意思。
祇太过宠爱她，空缺的神位大都握有实权，还不如让她担任春神之职。
每天只需要过着侍弄花草、播撒希望种子的日子。
天国的十二主神都赞同地点了点头。
比起主神之位，春神的权力在天国中并不显现。
权力就那么多，谁都不希望自己的那份被额外分出去。
“嘿嘿嘿，各位，祇都还没发话呢！”
乌勒尔花白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群神明在打什么主意，他可是清楚的很。
阿尔可是祇的女儿，仅仅是一个春神，未免也太有失神格了吧。
一时间，神殿的讨论声即刻停止，诸神将目光都放在了坐在主位上、神色淡漠的祇。
无人能够猜透他的心意。
那双鎏金色的眸子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悲悯又无情……
“阿尔的事情，无需各位劳心。”
那是他的人，自然用不着他人置喙！
诸神臣服于祇的强大，这是烙印于血脉中的忠诚。
见气氛再次陷入凝滞，乌勒尔又开始整活儿了。
“最近我从下界的淘市中买了一个小玩意儿。”
“什么时候人类魔法师的东西也能入冬神的眼了？”
对于人类这个物种，雷神索尔是十分的厌恶。
他们自私且贪婪，却又卑微地想要求得神明的恩赐与爱怜。
也不知道当初祇创造出他们的意义是什么？！
“听说这面镜子能够反射出照镜子之人的心上人呢。”
没把索尔的话放在心上，乌勒尔像是耍宝般将镜子塞给了温棠。
顺便还给了她一个wink。
啊这……
虽然有点油腻，但莫名的可爱啊。
“要是照你这么说得话，爱神弗丽嘉估计就直接失业了。”
西芙挑了挑眉，对于这种小玩意儿并不怎么看好。
尤其是这东西还是从下界来的，就晦气！
“不不不，这样的话丘比特射箭的准确率就会更高了啊。”
乌勒尔朝西芙摇了摇食指。
别看这玩意儿来自下界，但那位魔法师可是十分强大。
要不是因为有种族的限制，现在都能直接飞升成神。
“快，小阿尔也来试试。”
不去跟那些没眼光的神计较，乌勒尔有种着急自家女儿嫁不出去的既视感。
“其实，我觉得这件事……”
可还没等温棠拒绝完乌勒尔的好意，那面镜子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虽然诸神嘴上说着嫌弃，但八卦这件事吧是刻在基因里的。
此时，一个个的都伸着脖子看向那面镜子。
而原本一片清澈的云雾中，突然浮现出一张令他们惧怕又崇拜的脸庞。
是……祇！
温棠直接问号脸，这破镜子大概是不好使的吧。
天地可鉴，她刚刚压根什么都没想，连祇的脸都没看，更不可能有什么心理暗示！
“冬、冬神，这镜子应该是坏了吧？”
索尔朝乌勒尔挤眉弄眼地说道。
这可不是件小事，圆不了场，怕是连祇都要生气。
但乌勒尔满脑子都是在想镜子的事情，哪有心思细究其中的利害关系。
“不能啊，我拿回来的时候，还找了不同种族的恋人试验过呢。”
顿时，神殿的气氛微妙了起来。
诸神面面相觑，但都没心思再给乌勒尔找台阶下了。
就这样吧，麻了。
再说，万一祇也有这方面的意思呢。
反正他们神明又不太在意ll的束缚，快乐才是他们所追求的。
“可能是这面镜子不太适合神来用吧。”
温棠保持着微笑脸，只祈求乌勒尔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垃圾镜子，毁我名誉！
“不会啊，我都给西格尔和洛基实验过了。”
温棠：……
这天没办法聊了，怪不得诸神都齐齐噤声了呢。
为了不让乌勒尔继续再说下去，温棠只能用回家带娃的理由光速退场。
再不回家，她这张脸得往哪搁啊！
随便念了段咒语，温棠就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里。
可她不知道的是，有一道清冷的目光一直如影随形，直到她离开神殿。
在祇的默许下，诸神各归其位。
空荡的神殿中，只剩下王座之上孤独又强大的祇。
他收回目光，如神像般静默许久，最后喃喃道，
“阿尔喜欢的人，是我吗？”
与其说是一个问句，不如说是祇在暗示着自己内心最原始的欲望。
他与她血脉相同，对彼此都拥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一旦沦陷，便会彻底无法自拔。
如鲸向海，如鸟投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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