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

    荀光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里衣,靠坐在床榻上。

    他面色红润,一点都不像外面传的已然病入膏肓的样子。

    侍卫半跪在他跟前,毕恭毕敬的行礼,“见过圣上。”

    “你这一去,有两个月了?”荀光漫不经心的问,手中握着一个奏折,看的似乎很专注。

    地上跪着的人点了点头,如实回答,“回圣上,两个月又十二天。”

    “朕让你做的事情,都做的怎么样了?”

    他自然不会把寻找自己孩子的事情,全部都交给大兴国的容无崖去做。

    容无崖的人在查,他暗中派出去的人,也早就混进了容无崖回京的队伍中。

    他们进入大兴的地盘,潜伏在容无崖身边。

    一来帮他寻找孩子的下落,二来帮他监视容无崖,以找到对他下手的机会。

    只要解决了容无崖,大兴国就不足为惧。

    到时候他们大治的铁骑,就可以踏平他们大兴的每寸土地。

    他是生了点病,但并没有病入膏肓,之所以对外宣称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麻痹他们。

    他想拿下大兴已经不止一天两一天了。

    可大兴的守护神是容无崖,他不死,就是最锐利好用的一把刀。

    在他还在的时候,对大兴国下手,是最不明智的。

    所以他打算除掉容无崖。

    然而容无崖自从几年前卧病在床了三年之后,醒过来便对所有事情都保持着警惕。

    想要设计安排他,并不容易。

    他也并不着急,叫人盯着他,然后趁着给大兴国运银子的时候,秘密派去自己的人。

    大兴国想借着帮他寻找骨肉的由头,狠狠宰他几笔,他当然看的真切。

    一点点小钱,他还没有放在心上。

    反正等他踏平了大兴,这些钱又会回到自己手上。

    现在只不过是换了几个地方转了几圈而已。

    所以,每当大兴国来信要银子的时候,他就会先哭上一顿穷,然后再把银子送过去。

    这样对方就会以为,他很在乎这个早年被遗弃的孩子,就会越发认为他时日不多,只能寄希望于那个不知道在哪儿的孩子,来撑起大治国的未来。

    可是他怎么会那么蠢呢?

    这一切都是手段。

    目的就在于趁着他们对他放松警惕,好给予致命一击。

    荀光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他回过神来,看向地上跪着的人,“恩?朕不是告诉你地址了么?难道一丁点线索都没有找到?找到当初的那个女子了吗?”

    他把当年和他有过一段时间缠绵的女子画了出来,秘密派人去找。

    跪坐着的侍卫,想着自己查到的东西,直到现在,还处于极大的震惊之中。

    哪怕他已经一遍又一遍的确认过,他的消息属实无误,可面对一国之君的询问,还是胆战心惊。

    “回……回皇上……”

    荀光看他吞吞吐吐,皱着眉道,“前段时间你来信,不是告诉朕有了些许眉目吗?”

    “是!”侍卫听出他的语气微沉,连忙恭敬的道,“属下查到了些许眉目,只是这个结果……有点出乎意料。”

    “如何?”荀光不由得好奇起来,“怎么个出乎意料的法子?”

    侍卫按照他提供的画像和地址,前往了那个女子的老家,也就是当初荀光遇见那个女子的地方,他按照他的回忆,找到了他们当时居住的茅屋,那里早就荒废,只不过周边又建了几间茅屋。

    那些住在茅屋里面的村民,见到他一个陌生面孔,纷纷警惕。

    有胆大的来询问他,是不是来找晚晚的。

    他当即和对方攀谈起来。

    几番交流之后,他得知晚晚就是主子早年遇到的那个女子,而和他交流的那个村民,一看就上了年纪,想来跟他打听晚晚的去处,没准能有线索。

    结果如他所料。

    他从村民嘴里,知道了晚晚后来嫁给了镇子上的容家老爷。

    于是他顺着这条线索,轻而易举又找到了容家。

    容家早就没落,不过容家的当家主母孙玲还在。

    他表明来意后,就被孙玲连打带骂的赶了出来。

    她一遍遍的骂着狐狸精之类的言辞,于是他就知道,自己没找错地方。

    他取出了一锭金子,交给孙玲之后,事情就好办多了。

    孙玲把那个名叫晚晚的女子,如何到容家,又是如何离开容家,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虽然中间夹杂着非常多的谩骂,但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

    他问完了有关晚晚的部分,终于将重点转移到她的孩子身上。

    一说起这个,孙玲的话更多。

    她一口一个野种的骂,侍卫把这些委婉的转达给荀光的时候,他的脸色迅速变黑。

    “他死了吗?”荀光克制着情绪,只问最关心的问题。

    如果没死活下来的话,他可以叫人到大治来,亲眼见一见,看看是否有才能。

    如果死了,那就死了。

    侍卫说到这里,整个人都郑重其事的挺直了腰背。

    他看着荀光,深吸口气,“回圣上,没死。”

    “那他在哪里?你找到了吗?为何不带他回来见朕!”荀光不免有点不悦,“你现在做事,越来越不得力了。”

    侍卫简直想给自己喊冤,接着回答道,“回皇上,不是属下不愿意带他回来,而是属下没有能力带他回来。”

    荀光一怔,旋即幽邃的目光,总算舍得从奏折上移开。

    他看着他,一字一字的重复着道,“什么叫没有能力带他回来?他不愿意回来?”

    “他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侍卫吸了口气,又咽了咽口水,“皇上,那个女人生的儿子,也就是您多年前那个不曾在意的儿子,他如今……姓容,名无崖。”

    荀光惊了,脱口而出,“容无崖!?”

    “对!”侍卫看到就连一国之君都是这种反应,心里头舒坦了几分,“正是大兴国的瑞王爷,被称为大兴国的守护神的容无崖。”

    “轰——”

    荀光情绪复杂,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冷静了片刻,问侍卫,“你确定你的调查没错?”

    “回皇上,属下确认了好几遍。”他身子躬的更低几分,“镇子上的人绝大部分都知道,他们容家早年因为饥荒而扔出去自生自灭的儿子,名叫容无崖,此容无崖就是那个容无崖,因为几年前容家在容无崖封为异姓王一病不起之后,举家迁入京城,住进了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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