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祁颜，我今天做了两件好事哟~”喻栖得意地向段祁颜求夸奖。
“是，做了两件好事。”
“没了？”喻栖疑惑。
“你真棒！”
“嗤，你真敷衍。”喻栖不理他了。
踢着小石子往家走，喻栖脑海中又浮现起了那个女生惊恐的样子，以及被救下了之后满脸泪水的表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现在这个社会上的风气就不对，遇到首先想到的应该是帮忙，而不是怕引火上身。
其实像遇到这种情况，最好的方式就是两方都不听先报警，一切等警察做断决。
“喻栖你今天很棒，你今天见义勇为了，很厉害，谢谢你。”安静了许久的段祁颜突然出声。
“干嘛突然这么正式？”
“不是你说我敷衍的吗，让我认真一点，现在郑重的向你道谢。”
“不用不用。”太过认真的表情让喻栖慎得慌，连连摆手。
“我们现在算朋友吗？”
“当然！”这还不算朋友，那还要做到怎样才算。
“那我可以叫你栖栖吗？”
“叫啊没关系，她们都这么喊我的，那我怎么称呼你呢？段祁颜也太生分了，祁颜好像也不对，总不能还你颜颜吧？”
“他们都喊我段哥。”段祁颜回想了一下唐临他们喊他的方式。
“不行，段哥太江湖，搞得像下一秒就要‘段哥，咱们砍谁’。”
“那你想怎么喊呢？”
“我要想个特别一点的。”最好搞怪一点，祁阿姨都说了要她把段祁颜带动起来阳光一点，她可要好好想想。
“叫你钱钱怎么样？”祁阿姨不是说他的名字谐音就是钱吗？
钱钱啊。
很久之前也有人这么叫过他。
那是一个梳着两个羊角辫笑得灿烂的女孩，总是记不住他的名字，纠正了好久都喊不对，总是抱怨他名字难念。
却会在他被欺负的时候迈着小短腿，发音不标准“钱钱！钱钱！”地跑过来，叉着腰挡在他面前和小霸王一争高下。
可是后来小女孩搬家了，找不到了。
“想什么呐？”喻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能喊？”
段祁颜回过神摸摸耳朵：“这不会太俗了？”
“不会，我喜欢！”这么会俗呢，听起来多和蔼可亲啊，每叫一次就像自己多了几块钱似的，越叫心情越好。
“行。”
许久没有听过的称呼从喻栖嘴里面喊出来，似乎还不错。
医院里，段爷爷一起醒来第一句问的就是喻栖生怕她跑了，难怪路人会以为他想碰瓷讹钱。
“帮我打120的那个孩子呢，你们要联系方式了没有？你们不会没见到他吧？”
“爸您先躺好，见到了见到了，你放心，他还是我儿子的同学呢。”段侯陆连忙上前把段爷爷重新扶回床上，刚醒就一惊一乍的，真是愁死人了。
“这就好这就好，可得好好感谢人家，不行我一定要当面感谢，那孩子现在在哪？我要见他。”
“爸，先安心养病吧！”祁莹提着早餐进来了，“那孩子跟小段关系好着呢，反正是小段的同学想什么时候见不行啊，不差这一会，医生说你要静养。”
“再说，我们也邀请他有空的时候来家里做客。”
段爷爷就是个坐不住的，不喜欢天天闷在家里，一有时间就约上唐家的老爷子去钓鱼，到苏家去下棋，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到公园里和几个大爷一起搓上几圈麻将。
“这样不行，你们是你们我是我，久了就显得没诚意啦，快把他喊来！”段爷爷才不管，他就要当面感谢，越快越好。
虽然当时他身体很不舒服说不出话，但是还是看清了对方是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就是头发稍微长了一点，兴许是现在年轻人的时尚潮流吧。
听老赵说，现在的女孩子就喜欢这种有艺术气息的男生。
于是刚下课的喻栖再一次出现在病房里。
“方奶奶您怎么”
“小伙子快来快来！”段爷爷一把拉住喻栖，没有留意到她惊讶的神情，“长得真俊呐，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这条老命可就没咯。”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方奶奶骂他乌鸦嘴，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栖栖啊，这次真是多亏有你在，老头子要是出事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你跟我老伴认识？”段爷爷不高兴了，“你们什么时候认识到，这么帅气的小伙子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呢，好多朋友的孙女等着我介绍对象呢。”
听到他这么说，方奶奶的表情有些奇怪，看向喻栖欲言又止。
倒是喻栖听闻嘴角微微扬起，她没想到段爷爷还有这兴趣爱好，反正他们这一家认错她性别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多一个不多她也懒得去纠错：“对，我跟方奶奶一起跳过广场舞。”
“真好，你方奶奶嫌弃我跳舞不好看，影响作为领舞的她发挥，每次都不带我！”段爷爷的语气中还有些埋怨和委屈，那小表情贱兮兮的，一逮着空就打小报告。
方奶奶在一旁越听越奇怪，小伙子？还介绍女朋友？这明明是个大姑娘啊。
纠结了许久还是悄咪咪把喻栖拉到一边，扶了扶老花镜小声地问：“栖栖啊，是我年纪大了眼神不好，还是我老头的眼神不好呀？你不是女娃娃吗？”
“方奶奶，您眼神好着呢！我是个大姑娘不是小伙子。”喻栖没想到欲言又止了这么久的方奶奶找她就为这事。
这话在方奶奶听来可是两个意思：
一是她眼神好；
二是终于有人和它一样觉得她老头子眼神不好了！
“我就说嘛，那个老头子现在眼神是越来越不好了，怎么能把一个这么漂亮的大姑娘认成小伙子呢。”
“方奶奶，其实不只是段爷爷，除了您，祁颜他们都觉得我是个男孩，解释了也不信。”不就是告状吗，多简单的事儿啊。
本来喻栖是想说钱钱的，但是想到段祁颜那长时间的犹豫，还是算了。
“咱俩来个约定吧！”方奶奶神秘兮兮凑近喻栖耳朵：“咱不告诉他们你是个女孩子，你不是说我儿子跟儿媳妇也没有看出来你是个女孩子吗，一个两个年纪轻轻眼神还没有我一个老太太好。”
“咱们也不解释，看他们什么时候发现你是女生好不好，我已经想象到她们震惊的表情了。”
尤其是她孙子。
“男生的衣服我包了，你想穿什么尽管的奶奶提！”
看不出来啊，方奶奶挺有想法。
喻栖有点羡慕，也不知道她自己到了方奶奶这个年纪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有这个兴趣跟心情，跟自己的小辈们开玩笑。
不过既然方奶奶提议了，喻栖也觉得有意思，早就懒得解释了，约定又何妨。
反正那两个月男装也穿出心得了，信手捏来的事，简单。
“小喻啊，听我儿子说你念大二？”段爷爷上下打量着喻栖，不错，真不错，就是身高稍微欠缺了一点，不过不碍事，人品好就行。
“有女朋友了没有啊，我有个棋友的孙女，叫赵婉，长得可漂亮了，人又温柔，跟你年龄差不多，改天介绍你们认识一下？”跟方奶奶一样，开口就谈论她的情感生活。
她看起来就是那种没有耍朋友的人吗？
虽然她确实孤寡。
“爷爷，人家有女朋友。”段祁颜在一旁淡淡开口，不仅有，而且还同居了。
“有女朋友了呀，那真是可惜了。”段爷爷替赵婉可惜，“臭小子，今天你把人叫来医院给报酬了没有？”
段爷爷突然想起来，是他非要立刻见喻栖，所以自家孙子马上就把人领来了。
“段爷爷不需要的。”
“给了。”
两人同时回答。
喻栖：？？？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中途是失忆了还是怎样，为什么她完全没有这回事。
“给了多少？人家上课把他带来，太少了过意不去。”
“您现在知道是上课了？就刚才那架势，搞得像是哪怕在国外也要立刻逮到你面前一样。”段侯陆完全没有压低音量，无情地吐槽。
段爷爷一点都不介意，不同时间段有不同的想法怎么了，小时候想当科学家长大了就一定是科学家吗。
他刚才着急想见救命恩人和现在担心恩人把学业落下了，冲突吗？
“我请他喝了奶茶。”段祁颜跟说话要钱似的，连个语气词也不多说。
段爷爷冷哼：“你管这叫报酬？”
“段爷爷，现在的奶茶也不便宜了。”
“是吗？”段爷爷不相信，“那我也要喝！”
“爸，奶茶糖分高，对您身体不好。”祁莹就知道他打的是这个主意，早就想好了措辞。
“小喻啊，我听说现在的奶茶有少糖去冰的是不是啊？”
“是的段爷爷。”懂得不少啊。
“听到了吗？”像是有人撑腰一样，段爷爷语气都提起来了，“我要喝奶茶，少糖去冰的，少糖总不会对身体不好吧？”
“爸！您这”
“我没说完呢，我要抹茶的，加西米，现在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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