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飞出去的莫央然伴随着一道金光现身而稳稳落在地上。
还没来得及吐血, 身体已经跌落温暖的怀抱。
抬头一看，面无表情的楚痕全身释放的恐怖杀气让莫央然不得不抓紧衣衫唤道：“臭道士？”
楚痕收起杀气，储戒拿出一枚丹药喂莫央然服下, “剩下的交给我, 你安心在此调息。”
他知道楚痕回来，但是没想到会现在才来。
莫央然看着天空已经开启的虚元门, 再看杀气腾腾的黑袍男子，起身问：“他是圣魔, 你能对付？”
楚痕挥袖将莫央然左手带着的红色戒指引入手中, 随后扔向远端凌夕尘所在方向。
当孤陌青接到红色戒指后，楚痕瞬身刺穿黑袍男子, “区区分神而已。”
整片夷为平地的山峦之地空前寂静, 哪怕本该狂暴的雷鸣也在这一刻安静了。
好似世间万物都被此刻的情景都吓得失去了声音。
万物静声, 更不要说有七情六欲的人类。
那一张张面孔已经不能用夸张来形容。
瞪大的瞳孔, 能放下一颗核桃的嘴巴，各式各样的惊讶神情全部上演。
如此戏趣的一幕持续到一击黑色雷电划破山峦之地才结束。
当然，回过神来的人看到楚痕徒手灭杀黑雷，绝大部分又一次呆滞了。
“之前楚痕一招灭杀邪道散仙已骇人了, 没想到……”夏宁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现在的心情，他相信在场没有谁不被楚痕这番举动吓到。
提到杀邪道散仙这件事，邱月内心的好奇再次浮现，“楚痕是如何变得这么厉害？”
“这件事恐怕只有问莫央然才知情。”
“不用问莫央然, 问他就就行了。”夜阑指着眉头紧蹙的华焾说道。
夏宁眼底浮现一丝意外, 但很快就上前问道：“华焾, 到底怎么回事？”
华焾扫了一眼周围想知道答案的人, 平静地回道：“诸位前辈莫急, 很快您们就会明白。”
“什么意思？”邱月扭头看向已经和楚痕拉开距离的黑袍男子, 猜疑道：“难道和这黑袍男子有关系？”
和黑袍男子有关系这件事众人并不好奇，原因是莫央然的举动就告诉他们，楚痕和莫央然一样，前世就与对方认识。
可通过莫央然的解释，两人前世应该只和魅魔认识，那黑袍男子……
“刚刚莫央然提到了圣魔。”青亓轻描淡写丢出一句让不少想不明白的人明白了。
“所以这黑袍男子是圣魔！”夏宁难以置信。
“他不是圣魔。”苏羽炫顿了顿，又道：“当然，此时此刻，他是圣魔。”
此番解释，更加迷惑了一堆人。
“什么叫此时此刻是圣魔？难不成圣魔是缕寄宿在此人体内的分神？”
“不愧是邱前辈，很快就察觉到其中的原由。”
苏羽炫一番佩服之言并未破解众人心中的疑惑。
“元神能寄宿在正常人体内？”夜阑怀疑道。
只要修炼到大乘期，都拥有分神的能力，自然也明白，元神是不能寄宿在其他人体内。
而要做到这一点，只有鬼修才能做到。
“圣魔是鬼修？”
“圣魔不是鬼修。”快速解答夏宁疑问的莫央然继续说道：“他是邪魔，也是这场天劫的幕后主使。”
苏羽炫没有管周围人震惊的神情，关心问道：“央然，你的伤不要紧吧！”
刚才莫央然九死一生从黑袍男子手中逃过，但刺穿胸口的伤势可是真的。
即便躲过要害，服了丹药，却还是无法安心。
毕竟敌人是个实力深不可测的圣魔。
莫央然微笑摇头，“臭道士给的丹药疗效很好，我已没事。”
“没事就好。”邱月等人听到莫央然伤好了，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当然，很快就有人言归正传。
“莫公子，你刚才说圣魔是幕后主使是何意？”卢怡看向面无表情的楚痕，皱眉道：“还有楚宗主，为何他给我感觉……”
“变厉害了？”王瑾问道。
卢怡摇头，“不只是变强，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
莫央然稍显惊讶。
楚痕虽然身体没变，但随着苍冥圣仙记忆回归，脾性多多少少都会改变。
他没想到，最先看出端倪的是卢怡。
“变了一个人？”邱月不明白，“除了功法更厉害，其他还是那样。”
“也不能说和之前一样，毕竟楚痕和莫央然都是一样，轮回转世。”王瑾的话点醒众人。
“既然是轮回转世，脾性不一样也很正常。”
“不。”
“卢道友是认为我哪里说错了？”
卢信看着提问的罗洋，沉思片刻，再看面带微笑的莫央然，眼睛一亮，“看莫公子神情，想必我是猜对了。”
莫央然面对众人注视，轻描淡写丢出一句，“如你猜测，臭道士的确不一样。”
“央然，现在说出来可以吗？”
苏羽炫虽然知道这些事迟早会知道，但这种节骨眼上，说出来真没事？
“羽炫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莫央然拍了拍苏羽炫肩膀，宽慰一笑，“放心，不会影响到兮尘他们飞升。”
苏羽炫尴尬挠了挠脸颊，“既然你猜到了，那么现在就告诉他们？”
莫央然摇头，“解释这种事用不着我出面。”
苏羽炫诧异，不是莫央然解释，那是谁？
他们当中一人？
就在众人猜是谁来解释时，恐怖的威压突袭。
没有准备的修士不是晕厥就是吐血。
即便是莫央然几个，也不得不缔结结界来护着自己。
“这股威压从何而来？虚无门？”
“虚无门顶多释放恐怖的阴气。”
“那是从何而来，总不可能是从楚痕身上爆发来的？！”罗洋摆出一副不相信的姿态。
付琛盯着对峙中的两人，缓缓道：“也许真是楚痕的。”
“不用怀疑，刚才那恐怖的威压是楚痕的。”
“不只是楚痕的。”莫央然盯着黑袍男子，“他也释放了威压，只是……”
“只是没能胜过楚痕的威压。”苏羽炫不屑道：“一缕分神怎么可能胜得过苍冥圣仙。”
“苍冥圣仙？”听到关键词的夏宁还没开口问，就同其他人一样，被突袭的天雷吸引了。
金灿灿的天雷成功被凌兮尘、孤陌青两人破解。
再看天空逐渐散去的雷云，夏宁疑问：“这是失败了还是成功了？”
“雷云散去，难道是失败了？”苏羽炫紧张地问道。
身旁的莫央然解答不出，因为连他也想知道是成功还是失败。
按照正常渡劫飞升，天空会降下金光和悦耳的钟声。
可现在这个修仙界，不能用正常眼光来看待。
“兮尘他们身上没有金光俯身。”苏羽炫不敢说出失败两字，只能用叹息声来表达自己的失落。
其他人自然从叹息声中明白了原由，不是跟着叹息就是低头沉默。
“阿爹他们怎么可能不成功。”孤灼昱不服，因为他深刻明白自己阿爹和父亲经历了多少苦难。
“昱儿。”
“紫沣，我不服，为什么阿爹和父亲他们……”
“昱儿，有失败就会有成功，只要他们还活着，就一定有办法突破壁障，飞升成仙。”余桐安慰道。
孤灼昱虽然很伤心，但是想到自己父亲和阿爹没事，也不再伤心了。
易紫沣见孤灼昱想开，笑了笑后又看着沉默的莫央然，“要说我们当中谁最不甘心，恐怕非莫前辈莫属。”
莫央然花费很多心思助凌兮尘、孤陌青飞生成仙，这件事众人都知情。
谁料，结果会是这样。
“央然，你也别伤心，渡劫没成功，还有散仙可以在尝试。”
“羽炫，我没有伤心，只是在想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没做。”
苏羽炫诧异，“什么意思？”
莫央然摇了摇头。
按理说凌兮尘他们飞升成仙是必然的。
可现在真正的天雷结束也没有迎来天光降临。
是因为什么原因？
“想要突破千年壁障飞升成仙，白日做梦。”
谢芙铃的讽刺没有人反驳，因为这就是修仙界的现实。
特别是一些叛变的散仙们更是深有体会。
“若是就这么容易飞升成仙，又何必费尽心思追求实力。”
“追求实力。”莫央然一脸不屑地看着反叛散仙白城子，“为了成仙，不惜判道，也配说出追求实力。”
“莫央然，你一味帮助他们两人成仙，又得到了什么，还不是失败成为不堪一击的散仙。”谢芙铃不爽地反驳回去。
莫央然没吭声，看着一直没动的楚痕，心中很是疑惑。
“臭道士，你在做什么？”
传音没有回答，迫使莫央然瞬身靠近来问，“臭道士，你……”
“央然，小心！”
突袭的黑手成功被一把金剑斩断。
莫央然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他所属的空间再次崩塌，而天空已经开启的虚无门不知不觉已经没有了邪气惨绕。
“这是……”莫央然低头，发现楚痕已经搂着自己释放恐怖的杀气，立即推开人问：“到底怎么回事？虚无门……”
“呵呵，真是瞎眼了，竟然没发现你就是苍冥。”
“若被你发现，我又何必费尽心思布下这局。”
“呵，万年前你没能杀了我，你以为你现在能杀我！”圣魔一招批下，整个空间瞬间崩塌。
肆虐空间风暴就像凶猛的空间兽，见一个杀一个，丝毫不留情。
低级的修士不是哭喊救命就是各种挥动功法反击，看着都让人绝望。
但很快，他们就看见支离破碎的空间在一缕金光划过而恢复原状。
甚至还看见楚痕弹指一间，那些恐怖的空间风暴直接吞噬了朝着虚无门逃跑的邪魔们。
谁都不敢大声呼吸，连注视着这一幕的莫央然也紧张等着楚痕下一招。
“以我现在的实力，的确赢不了你。”圣魔擦掉嘴角的血迹，阴笑道：“苍冥，你的确厉害，可也只有你一人厉害。”
一根黑针快速从两人身旁飞过。
莫央然转身激动喊道：“子鹤！”
杨子鹤迅速布阵挡住攻击黑针。
可当他看见出现在凌兮尘和孤陌青身后的黑袍男子时，激动喊道：“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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