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深夜。
茯苓清楚地感知到，亲手插好的门栓忽然掉了，啪嗒一声闷响，门栓掉到地上。
紧接着，门开了，一阵烟雾从门槛上飘进来，一群男女老少，面目狰狞的蜂拥而来里，把她本就不大的房间挤的满满当当。
为首那个，正是哝月。
“呵呵呵……茯苓姐姐，你这是想要超度我们么？”
茯苓记得苏小小说的，不可与他们搭话，否则前功尽弃。
可哝月似乎铁了心的要逼她，不断的问，甚至不断提起从前，茯苓如何照拂她的。
“茯苓姐姐，哝月是真的十分感激您从前的照顾呢。”
茯苓暗自咬牙。
倘若哝月是真心实意感激她，又怎么会带头来索她的命，不想让她活！
茯苓似乎听得到她的内心一样，阴恻恻地笑了。
“我的好姐姐，正是因为你从前对我多番照顾，我才舍不得你呀！你看，我们都死了，都是要下地府的，独留姐姐在阳世，妹妹实在是舍不得，那不如……姐姐就同我们一道去了吧！”
茯苓暗恼，哪里是她一个人独活，不是还有……
哝月笑得更阴森了。
“茯苓姐姐可是想说，还有另外两个大宫女，白芍姐姐他们么？呵呵……实不相瞒，我们刚刚在来找茯苓姐姐之前，就已经去找过白芍姐姐他们了呢，现在……她们都我们在一起了。”
茯苓心悸，差点念错经文，连忙稳住心神。
哝月的鬼魂见她还在强撑，冷冷一笑。
“茯苓姐姐，白芍姐姐就在这里，你看看她呀！”
被推出来的白芍抽泣几声：“茯苓……救救我，我不想死。”
茯苓皱眉，心头乱了方寸。
哝月，她！居然害了白芍她们？
可见她是真的想索她的命！原本茯苓心里还隐隐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她是真的瞎了眼，错待了白眼狼。
当初她的好全都为了狗，养出了哝月这么一条会咬人的狗。
“茯苓姐姐，你可是生气了？这样才对，生气吧，越气越好！”
怨气越多，她就能吸收更多，她本就不甘愿赴死，死后又成不了煞，带着那股子不甘心，鼓动凤仪殿处死的其他鬼魂闹事，索命。
这都是她这两日，从别的孤魂野鬼那里听说的。
只要吸收足够的怨气，她就能摆脱下地府的命运，没准日后还有机会成为一方鬼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多威风！光是听听，就让人心潮澎湃，心神向往。
即便死了，她也不要再屈居人下，她要成为厉鬼，甚至鬼王！
哝月面目越发证明，茯苓已经彻底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也不会替她惋惜什么的，只有心寒。
茯苓一心一意诵经，烧纸，哝月带来的阴魂，被香烛吸引，不受控制地吸食香烛还有那些纸钱，满屋子都是钱。
阴魂开始疯抢，越来越不受哝月控制，包括白芍他们两个，茯苓视而不见。
哝月怒不可遏，该死的！这群废物就是死了也狗改不了吃屎，一群利益熏心的家伙，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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