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年羹尧像是妈妈一样不停的问话,  年韶清从最开始的感动到后头的不耐烦,就没用两分钟,之后就敷衍的啊啊啊,  嗯嗯嗯的随便回答了几句。

    那充满即使感的表情让四爷一阵眼熟,  究竟是在哪儿看过这个表情呢,  那种既熟悉,  要认真去寻思又寻思不出来的感觉,太抓心挠肺了,四爷止不住的回想着。

    直到年羹尧唤了他好几声才回过神来,原来大名鼎鼎的四爷也会发呆呀,总觉得好像见识到了四爷身上的另外一面的年韶清笑的可欢快了。

    欢快的笑着的时候,  让那细长的耳坠都轻轻的摇晃着,带着阴影的打在颈部的肌肤上,让她本就雪白的肌肤更显细嫩莹润。

    没枉费韶清临出门时挑挑拣拣的挑了这么久,确实很好看的,  好看,想起这个词儿,  四爷才恍然大悟,  要不是这表情熟悉呢,  这不是刚才自己敷衍韶清时的表情吗?

    熟悉的无奈感弥漫上心头,  四爷悄悄的瞪了一眼年韶清,示意他安分些别闹腾,然后转眼和年羹尧一起说起了年韶清生活中的琐碎小事。

    比起东一榔头,  西一榔头,  还像个孩子似的不耐烦的年韶清,  四爷这个像是有强迫症事事都要操心的人,  说起话来就很有条理了。

    最重要的是他这样了解,  可见对年韶清是真的足够关怀和宠爱,如此真是再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与其说是被瞪了,不如说是被无奈的看了一眼的年韶清很是无辜的歪了歪头,只想说自己压根别闹腾啊。

    无辜的被说年韶清心里憋气,这脚步慢慢的放缓了下来,其他两个男人人高马大的,比起娇弱的年韶清走的快多了,真放开了走路的时候,这小短腿得倒腾的快点儿才能跟得上对方。

    因此一直都是两个男人在有意无意的配合与年韶清走一样快的速度,那修长的大长腿,一小步一小步的挪着,看着都觉得替他们憋屈。

    扯了这么多,只想表示年韶清有心想发脾气,但完全没用,她一慢两个人就慢,她一快两个人就快,别说是坠在他们身后表示气愤了,就是稍稍快一些都是不可能的。

    一快一慢的折腾了半天,反倒把自己折腾的气喘吁吁的,这到哪儿去讲理去。

    四爷最开始没看出来,可后来瞧着她一下子走的快极了,一下子又慢慢吞吞的半天才挪一步,心里就明白了几分。

    这动不动就闹脾气是很让人厌烦的一种行为,可谁让年韶清长得好看呢,精致又空灵,美人恼怒时两颊红润丛生的样子,确实独有一份动人之处。

    加上她吵归吵闹归闹,却绝不是那种胡搅蛮缠,毫无美感的闹,吵闹过后也不会记仇,还是个很好哄的人,如此心里也包容了三分。

    现在就更不会生气了,这种想要使坏,结果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样子,让四爷看了只想笑,别说生气恼怒了,他只想怜爱的摸摸对方的狗头告诉她,智商不够,那就不要硬凑了。

    想使坏那也是需要一点儿本事的呀,暗戳戳的给自己的兄弟们下了不少黑手的四爷表示,你还有的学呢。

    幸灾乐祸的在自己心里悄悄乐了一通,面上四爷绝对是足够温柔体贴的,故作惊讶的说道:“韶清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

    带着哄人和玩笑的心态,四爷说出了这句率先认错的话,听的年韶清微不可觉的松了一口气,真的,再没人发现自己生气,那她就凹不了这幅气冲冲的样子了,无他,想要气冲冲的走路,那也是真累人呐。

    用一只脚支撑着重心,另外一只脚微不可觉的转动了一下脚踝,走急了脚都走酸了的年韶清努力的做出一副有质问的样子:“倒是难为的爷能看得出来我生气了。”

    哎呀,我只看出了你努力的装出自己很有气势,实则那

    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断的小动作,都只让我看出了满满的可爱。

    忍住了想要笑的欲望的四爷诚恳的做了反思,好一通耐心的顺毛,才让年韶清重新的展露出了欢颜。

    最后年韶清对此事下了结语:“总之下次爷别没事儿就乱冤枉我,我根本没有闹腾啊,来了这里之后我可乖了。”

    哦,原来是自己刚才那个眼神惹的祸,不对,只是一个眼神,对方就能知道自己的心思,这份心有灵犀的默契,亦或者是对方太过于看中自己细心的观察,都让四爷觉得像是喝了蜜一样的甜。

    也不觉得对方现在有些太娇了,只恨不得自己好好的娇惯她,要不说自己抠出来的糖才最甜呢。

    两个人在这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甜甜蜜蜜的氛围自成一界,衬的年羹尧就不该在这里。

    不过现在年羹尧没心思去想那么多,他脑海中不断浮现的便是刚才四爷面对自己妹妹说那个自然的自称“我”。

    在这天子脚下能够做大做强的产业背后都是有着足够牢靠的靠山的,这马场也不例外,一水的好马,足够宽广的草地,让不少达官贵人都会到这里骑马放松放松。

    就不存在说了出门在外的,为了防止暴露身份,故意的换一个低调的自称,当然更不可能是因为自己在这儿,对方故意的以此来安自己的心,首先自己没这么大的牌面,其次四爷说的那话太自然了。

    自己那个傻妹妹浑然不觉的样子,肯定是之前对方已经换了自称了。

    年羹尧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四爷对自家这个傻妹子的喜爱了,现在才发现,原来那只是冰山一角,漂浮在冰面上的。真的只是一角。

    啊,心情怎么说呢?很复杂呀,无可否认,这一晚年羹尧总算睡了个踏实觉,自家那个傻妹子便是嫁到别人家去当家做主,都不一定有这样的好日子过,如今是真掉进福窝窝里了,真是一场妙不可言的缘分。

    可不是,四爷也是这么想的,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连无理取闹都让他止不住的心软了,要不是缘分,根本说不通啊。

    四爷和年韶清之间的感情一日千里,越发的黏黏糊糊了,可碍着后院不少人的眼睛,可别说什么又没有主动害人,僧多粥少的,年韶清得的多了,相对的就是等于从对方碗里抢肉。

    年韶清是侧福晋,其她人当然不敢明面上的怼她,但不和你说话,孤立你总是行的吧,平日里大家请安的时候热热闹闹的说着话,有事儿没事儿的串门一起做做花样子,唯独把年韶清隔离在外。

    年韶清对此的反应就是,啥也不是,在这后院之中,要想有个真的姐妹情,那就纯粹是和自己过不去,至于说找人陪自己还真不必。

    事实上能够自娱自乐的事情挺多的,比起和人说一句话,都要在脑子里琢磨个十遍八遍,她更喜欢独自待在依兰院中,看着那新鲜出炉的皮影戏,偶尔听听女先生说书。

    就是想看热闹一些的,求四爷请个杂耍班子进府来表演表演也是可以的,或是请有名的戏班子进来唱一出大戏。

    若是想再高雅一些的,看看书,弹弹琴,作作画,修剪一下花朵,练习一下香道,一天的时间根本不够分的好吧。

    因此后院的女人最后孤立了个寂寞,她们孤立她们的,年韶清自己玩了自己的,那依兰院里的热闹,乒乒乓乓的可没少让其她的女人眼热。

    本来不说天天出去逛吧,但请个戏班子之类的上门表演一下也是寻常,可谁让四爷是个板正较真的性子呢,上有所行,下有所好。

    四爷板正,谁会在他面前做出一副贪图享受的样子来,因此这份享受对于后院的女人来说是真难得。

    明明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可为啥最后的结果这么不对味儿呢,后院不少女人咬着手帕嘤

    嘤嘤的表示,你不按常理出牌呀。

    怎么能玩的这么欢快呢,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对四爷上眼药,就当她们不存在一样,让她们所有的攻击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钮祜禄格格也是失望的很,不过她比起其她人更知道年韶清在历史上就是个极得宠的宠妃,也没有她们那么难以置信,在短暂的萎靡过后,又积极的投入到了与人斗的大业之中。

    眼瞅着这后院一波波的风浪,以及四爷那从日常生活中就已经表现出来的处处偏爱,福晋轻柔的抚摸着弘晖留下来的遗物。

    眼神温柔的醉人,嘴里却毫不留情的说道:“原来四爷也会动情啊。”

    说着这样感慨的话,她的声音却凉薄极了,像是在嘲讽什么,方才还温柔的笑着的人嘴角迅速拉平,恶狠狠的说道:“人心都是肉长的,既然他有心,那么他怎么能那么无情呢?”

    身边的奴婢们都只当看不见,习以为常的把自己当成一根柱子。

    自从弘晖阿哥不明不白的没了之后,福晋整个人就越发的钻牛角尖了,那一时喜一时怒的变脸极快的模样也是她们见惯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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