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贱婢关上门!”秦豪举起扁担怒吼。

    苏渔微扬下颚,金樱默契关门。

    没等秦豪转过身来冲着苏渔发火,忽觉脖颈后脑一阵针扎似的疼。

    紧接着他像韩氏一样四肢抽搐,浑身僵硬,半点动弹不得。

    “大舅?”苏渔用手指戳了他一下。

    秦豪喉咙滚了滚,眼珠转了转。

    “既然你动不了也喊不出,那我打了哈。”

    苏渔笑眯眯的从他手里抽出扁担,毫不留情的打了下去。

    “啪!”

    秦豪痛的想喊,却喊不出声,一张脸憋得青筋毕露,双目赤红。

    韩氏眼珠子都快瞪下来了:“苏渔你还真打!”

    她预备扯着嗓子嚎,苏渔把手里的银针晃了晃:“是你自己闭嘴,还是我给你扎哑?”

    韩氏瞥了一眼干张嘴不出声的秦豪,到嘴边的声音生生咽了下去。

    “那你轻点。”韩氏小声劝,“打两下意思意思得了。”

    苏渔又一扁担下去,秦豪疼得卧倒在地满地打滚。

    “凭什么轻点?你们都已说我不孝,要杀了你们,难我不得如你们所愿么。”

    “大舅母,别以为你能逃得过!马上就轮到你了!”

    韩氏喊了起来:“凭什么!打你嫁妆主意的不是我,你舅说的,我不过是听他的话照做而已。”

    苏渔冷冷看着秦豪和韩氏:“呵,别以为你俩无辜!”

    “我问你们,到底是谁告诉你们我有嫁妆的?!”

    “是谁把当年我娘葬礼上的事告诉你们的?”

    “外头那几个叽叽歪歪的人又是谁找来的?”

    “别告诉我说是爱看热闹的普通百姓!”

    “举办葬礼吊唁的地方是在相府内院,除了相府里的奴仆们外谁能看到?他们是怎么了解那么详细的?”

    韩氏一噎,开始撒泼:“我不管!反正老头子贴补你钱了,你那嫁妆就该是我们的!”

    苏渔指着秦豪:“我娘在的时候还能管着你一些,眼下她不在了你便把刀子往你亲外甥女头上挥?”

    “你还是我舅吗,柳如虹给了你什么好处,就把你个不长脑的挑唆过去了?”

    这才是真正令苏渔心寒的地方,苏文成自诩有才嫌弃娘亲和她也就罢了。

    可外祖和舅舅们与娘亲是至亲血缘,他们自幼一起长大,娘亲是大姐对两位舅舅是掏心掏肺,像半个母亲般照顾着他们。

    但秦豪竟如此轻易的被柳如虹拉拢了去!

    那个女人抢了爹,抢了娘的相府夫人当家嫡母的位置,还要来抢她的舅舅她的亲人吗!

    苏渔越想越伤心,连拿起扁担的力气都没有了。

    金樱听的眼泪汪汪,上前来拉她:“小姐我们走!往后再不来了!”

    “不能走!”院子门被人从外头推开,一个老翁跑了进来,“小渔?是你回来了是不?”

    苏渔回头,看见来人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外祖,这些年你还好么。”

    两世她都有将近二十年没见到外祖了。

    秦绍祖激动的老脸通红,拉着她上下打量,想与苏渔亲近又觉得她是大姑娘了得避嫌。

    但心心念念的外孙女就在眼前他实在想像多年前那样,把小苏渔抱起来颠一颠。

    于是他的一双手抬起放下,放下又抬起,最后落在苏渔的头上轻揉了几下:

    “小渔长大了。”

    “老头子你把东西都丢在摊位上,不要啦?”一老媪手提着撑杆肩背着鱼篓走了进来。

    苏渔定睛一瞧觉得这老媪与娘亲容貌相似,但她记得外祖母在她出生前便去世了,那这位是……

    “姨姥姥?”她迟疑开口。

    秦绍祖老脸黑红了一圈:“外祖与她又成家了,她现在是你外祖母的。”

    原来在秦家人过来京城后没多久,曾氏丧夫无处可去,便想着投奔姐夫一家。

    两位丧偶老人逐渐生出情谊来,便又成了家打算搭伙过日子共度晚年。

    “成什么家!”

    秦豪身体缓了过来嗓子也能说话了,他从地上骨碌爬起,走到苏渔身边道:“你别认这外祖母,大舅就向着你。”

    韩氏凑到旁边:“大舅母也再不听柳如虹的挑拨了。”

    秦绍祖眼一横,操起秤杆子就要打人。

    “老子说成家了就是成了!你个死赖皮,自己不认娘还撺掇小渔不认外祖母!”

    秦豪抱头鼠窜:“你们一个个的干啥啊,苏渔个小的打我!你回来了也打我!”

    “你该打!”秦绍祖呲牙,满院子的追人。

    苏渔想去拦架,曾氏淡定拉着苏渔坐到旁边,抿唇笑笑:

    “别担心你外祖和你舅,他们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打累了就各自歇着。”

    她说着掏出背篓里的大草鱼,熟练的刺鱼鳞去鱼泡。

    “你外祖在外头听说你回来了兴奋的拔腿就走,当时摊位上还有人家还在在买鱼呢,他都不管了。”

    “我就在后面收拾,以免便宜了别人去。”

    苏渔小时候只见过她几次,说不上有感情,但曾氏务实踏实的做派很拉好感。

    也难怪外祖会选择和她搭伙,外祖母的亲妹妹,样貌上差不多,再加上年纪大了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帮衬着总比成天躺平闯祸的舅舅们强。

    曾氏让苏渔帮忙用水瓢浇水冲洗鱼身,淡声道:“你大舅没什么坏心,就是懒散了些贪吃贪玩贪享乐了些。”

    苏渔嘴角微抽:“这可不像是夸人的话。”

    这几个字简直把人性的劣根性全包含了。

    曾氏幽幽叹气:“总比存心害人要强罢。”她问苏渔,“方才你为何打他的?”

    苏渔语凝,难道说秦豪和韩氏特意败坏她的名声,还不算存心害人?

    曾氏见她不答,接着说:“他呀嘴欠有时候说话是挺难听的,咱不跟他一般见识哈。”

    “老太太,大九爷可不是一般的嘴欠……”金樱气鼓鼓的想告状。

    “小渔!”秦绍祖气喘吁吁的过来打断了她的话。

    “外祖你身体真好。”这跑了半天仅是面色发红,正常喘气,看来平时追逐戏码不仅没劳累到老爷子还帮他强身健体了。

    “那可不,我还要看着小渔出嫁呢。”秦绍祖接过曾氏递来的棉布擦了把汗,道,“对了,方才那两公子是你朋友么。”

    苏渔一愣:“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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