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让唐艾嘲讽出声，“你看，你连这点成本都舍不得付出，还做出一副一大凛然的模样，做给谁看呢？”
霍廷州没有松手。
他深邃的目光还定格在唐艾的脸上，握着她的手腕，一寸寸的往下指引，“你要是喜欢，我随时都可以让你切，要是你觉得我就这么死了不甘心，可以做一场手术，保住我这条命就可以了。”
唐艾的心狠狠一沉。
这些话，落在耳朵里就跟针扎一样。
唐艾知道霍廷州现在说的话，虽然夸张但都是真的。
他对自己的感情，发酵到了意料之外。
可是，这不够。
这不是唐艾想要的。
一开始她要的仅仅只是能在北城正常生活而已，她也没有奢求可以拥有霍廷州。
可是，霍廷州打碎了她的渴求，让她再也不想再相信爱情这种东西。
特别是来自霍廷州！
唐艾无力的垂下手臂，把刀子丢在地上，说道，“霍廷州，别闹了。”
霍廷州不肯松手，“唐艾，你知道我是认真的！”
唐艾问他，“那你说，你喜欢我什么呢？九年前我救了你的执念吗？我们以后的路还有那么长，这么点信念可以支撑多久？我是否又会变成下一个唐情？我问你，我要你这一生只有我一个女人，永远忠诚于我，把我当做你至高无上的妻子，你愿意吗？”
霍廷州轻笑道，“这算什么？”
唐艾嘲讽道，“你真是太爱说大话了！这样的霍廷州，我一点都不喜欢！”
霍廷州在她的眼里看不到半分感情。
他微微松手，唐艾就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唐艾淡淡道，“霍廷州，我们之间既然已经结束了，就不要再重蹈覆辙，你以为你是真的爱我吗？是你没有得到我，你不甘心作祟而已，如果我真的顺从了你，我什么下场，我比谁都清楚。”
霍廷州抿了抿唇，逼近了几分问道，“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你为什么总爱去揣摩结局？不觉得这样很痛苦么？”
霍廷州，“就像当年一样，我到后来，就没有想过动你的心脏了。”
唐艾摇头，“我介意的可不是这件事，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现在的你，已经入不了我的眼了。”
霍廷州的眼眸微闪。
他根本就不会信！
当初她那么爱自己，什么都肯委屈。
甚至是死之前，都还爱自己的！
他都可以为这个女人痛苦五年，他那么薄情的一个人，都会被爱折磨得死去活来。
更何况是唐艾。
她当初可是非自己不可！
霍廷州还是那句话，“唐艾，我不相信。”
唐艾很有耐心的解释，“霍先生，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打烂一颗鸡蛋，另外再找一颗来弥补，你觉得那还是原来的那一颗吗？”
霍廷州很理解这句话。
但是他没有半分被说服的模样，目光摩擦着唐艾的脸，说道，“我知道你还需要时间自愈，没关系，多长我都可以等。”
唐艾毫无感情道，“五年的时间已经够了，霍廷州，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你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霍廷州抿了抿唇。
他的眼眸依旧很深邃，带着掠夺性。
唐艾知道，他克制了自己的欲望。
眼前这头野兽，完全可以用粗鲁的手段得到她。
但他想要的更多，所以要克制才行。
霍廷州淡淡道，“我以前不理解我的母亲，为什么她非要认定你的八字，一定要你跟我结婚，现在我理解了，她不是固执，只是害怕，她抓不住任何东西了，只能依靠没有依据的迷信来填充自己的安全感。”
唐艾低声道，“你太冲动了，其实你并不害怕失去我，你只是不甘心没有得到我而已。”
霍廷州笃定道，“你会回来的，回到我身边。”
唐艾无所谓的笑了笑，“定期去医院体检一下吧，太过于自信，好像过于自信，不是什么好事。”
大概是话说得差不多了。
这次唐艾轻轻一挣扎，霍廷州就松开了手。
唐艾往楼上走去。
霍廷州的目光，始终黏在她的后背上。
唐艾进了电梯之后，才彻底松口气。
她的手掌，早就已经一片冷汗。
跟霍廷州说这些话，她以前根本就没有练习过，都是当时即兴发挥。
鬼知道会不会哪个字眼不对，就会碰到霍廷州的逆鳞，到时候功亏一篑。
唐艾靠在墙壁上，回想刚才的场景，心跳依旧紊乱。
霍廷州的纠缠，真的超乎了她的想象！
她不禁想，这五年来，他给媒体展示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想着想着，电梯叮咚一声，到了。
唐艾扫了一眼楼层显示器，才发现自己竟然到了顶楼。
她拍拍脑袋，重新下去。
贝妮看唐艾的脸色就知道不对。
她关心问道，“霍廷州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唐艾摇摇头，“挺绅士的。”
贝妮看了看她手腕上的红印子，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
只是抓了手腕吗？
怎么抓的？
双手扣在头顶，摁在车上吗？
贝妮五年没开荤了，霍廷州又长得那么欲，一举一动都撩人心弦，她忍不住问道，“我不是听霍廷州说，你们要亲了嘴儿再上来吗？你们怎么亲的？”
唐艾舔了舔唇，不太自然道，“咬了一口，其他什么都没做，我现在不想让他占便宜。”
贝妮，“伸舌头了吗？”
“……”
贝妮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双手举起来头像道，“好了不说了。”
唐艾无奈笑了笑。
说好不说了的，但是没一会贝妮又过来问，“你们真的没有舌吻吗？”
唐艾，“……”
今天晚上是个好日子。
唐艾跟贝妮碰了两杯。
小暖还是孩子，不能喝，就用饮料代替。
她今晚上格外开心。
唐艾喝醉了，抱着小暖说了很多话，小暖听着，看唐艾的眼神很是温柔。
小暖问道，“妈妈，你可以帮我洗澡吗？像五年前那样。”
“好呀。”
洗澡时，唐艾对小暖格外仔细。
在自己心里，小暖一直都只是个奶娃娃。
她格外呵护。
小暖一直盯着唐艾的眼睛，问道，“妈妈，你真的能看见吗？”
唐艾笑，“当然。”
“那你要永远记住小暖的样子，也不要再离开小暖了。”
“不会了，妈妈这次回来，就会一直陪着你。”
唐艾突然就落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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