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系统,它确实是唐士道创造的东西。

    不过。

    这种东西跟辅助智脑或者附身神灵不一样,天道系统起源于‘次元编织’这种禁咒。严格来说,天道系统又不是次元编织衍生出来的东西,因为它同时具有另一种特性,那就是‘万色’的特性。天道系统不是次元编织也不万色,而是两者各取一部分,结合成型。

    天道系统不像次元编织那种禁咒,它可以自我成长。只要拥有天道系统的人成长,它也会同比例成长。

    它又不像万色那样子,可以独立成长。

    天道系统一定要依附于某人,然后辅助某人成长,这样才可以获得同步成长的机缘。跟法术主人和禁咒主人的概念不同,天道系统不是谁的仆人,甚至不是帝皇与将军的关系。天道系统更像一个商人,拥有者的努力,天赋和勤奋就是‘钱’……没有这些钱,天道系统就不会给你任何货物。

    甚至说。

    太‘穷’的拥有者也无法长期拥有天道系统,它可是会自行脱离的。

    另外一点。

    实际上,天道系统还会自我增殖。因为它拥有一部分‘次元编织’的特性,又拥有一部分‘万色’的特性,所以它介于两者之间。唐士道在创造天道系统的时候,内心就当成一个‘新种族’来培养。虽然天道系统不是生命,可是,它打一开始就是活化的。

    理论上。

    任何人都可以拥有它,它就像一件战衣,或者一种力量,全看拥有者怎么使用它。

    另外一点。

    唐士道创造天道系统的最大理由:测试零界有没有这种东西。

    测试之后。

    天道系统被零界‘记录’并且‘存档’了。

    如果没有猜错,之前没有天道系统。但唐士道隐隐感觉到,零界拥有类似的东西,只是跟天道系统不太一样罢了。而且,天道系统不一样的地方可能就是‘自我成长’和‘自我增殖’的作用。

    “辰,我不小心那只‘牛’杀死了。”

    “然后呢?”

    “虽然不是故意,但我当时有两种意思。一是激发‘牛’的求生本能,让它知道安安乐乐吃草也是一件难事。”

    “嗯,第二种意思呢?”

    “我想试试,能不能杀掉天道系统。”

    “结果?”

    “它依附在我身上了。”

    “喔?”

    “我能感觉它的强弱。它比最初依附‘牛’的身上之时变强了不少,但比我仍然很弱小。可是很奇怪,我感觉无法真正杀掉它。相信你也有感觉到,天道系统已经‘记录’在零界了。我杀掉它,它不会消失,只会回到零界,然后在某个机缘又重新依附某人。”

    “我的弟子‘尘’的天道系统跟你的‘牛’不同。”

    “对,这才是最奇怪的事情。天道系统源于同一人之手,可是每一个天道系统都有不同作用。我还发现,依附在‘牛’身上和转移到我身上,天道系统又发生了一次变化。现在,我已经把它还给了‘牛’。你知道的,复活一只‘牛’对我只是小事。”

    “嗯。”辰也没想‘牛’真的会死,年要复活它太容易了。

    “在还给‘牛’之后,天道系统第三次变化了。它没有变强很多,却多了一种功能。这种功能……怎么说,如果我再用之前的方法杀死‘牛’,它大概可以防御住。或者,提前警告‘牛’防御我这种攻击。换而言之,同样的方法,同样的力量,无法杀死它和它庇护的人两次。”

    “增强力量可以吧?”

    “当然。我只是说以之前强度的攻击无法做到,可不说防御一切。但你想一想,辰,如果它继续成长下去,它会变成什么模样?我们之前跟‘道’闲聊过,他提到了上世七遗对吧。其中一件叫做‘次元体’,在同等或者相差不远的状态下,次元体免疫一切伤害。”

    “你觉得天道系统也是……”

    “有这种走向。只要‘牛’能够进步,我又一次次杀死它,天道系统就可能培养出防御我所有手段的抗性。当然,这需要‘牛’不断进步,天道系统才可以提供它这种成果。撇去‘牛’的进步不说,天道系统具有这种功能,是吧?”

    “你想说什么?”辰认真反问。

    “如果我们反过来思考,天道系统真的只有‘防御’一种作用吗?上世七遗中有一件东西叫做‘黑洞铳’,那是攻击之最。以‘牛’现在的力量,它不可能打伤我。可是,如果它无止境变强,只有打伤我的可能。或者说,在力量,速度,技艺某方一方面胜过我。然后,你觉得天道系统会如何?”

    “大概会在这方面为‘牛’提供最合理最正确的方向,然后一步步超越并且拉离你。”辰应答道。

    “我也这么想。”

    说到这里,辰和其他旁听者都明白了。

    拥有天道系统的‘牛’真有可能超过‘年’。因为‘牛’的天赋水平和修练水平太差了,所以很难做到。换一个角度,有一个好像年这么强大的牛,又有一个年这样天才的弟子并且拥有天道系统,年有没有信心胜过牛?

    答案是:一定行!

    这也可以说明,天道系统不仅仅对弱者有用,对强者作用更大。

    在场众人甚至可以想象:如就是自己旧日败亡的宿敌们拥有天道系统,他们大概不会失败,很可能胜过自己并且登临最高。当然,这种可能性很高,却不是百分之一百。从某种意义上说,天道系统就像上世七遗。拥有它们,你可以拥有最有利的条利。

    不过,拥有上世七遗的七人失败了,可见‘有利条件’不能等于必胜。

    年说了这么多,无非一点。

    天道系统真是可能‘威胁’自己的存在。

    害怕它?

    还是全力培养它?

    “我会一直全力培养‘尘’那个傻小子,以前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辰从来不担心自己受威胁这种事。相反,他害怕没有威胁。站在最高太孤寂了,有人能够追上自己,日子才会更加有趣。

    进步这种事,有些人需要顿悟,有些人则需要压力。

    当然。

    辰也能够想象:年公开说明这些事之后,有些人可能会‘剪除’这些威胁。

    每个修练者的境界不一样。

    每个修练者的心思也不一样。

    既然拥有为求进步不惜冒死一试的人,也就必定拥有绝对不肯让出最高顶位的人。如同凡中的帝皇,他们已经临顶称尊。想要进步,除了修仙之外,那只能是倾尽全力灭掉邻边国家,斩杀其它国度的帝皇。但是,攻击其它国度也有被反噬而亡的危险。这种举动,就看帝皇想不想,或者敢不敢做了。

    事实上。

    在‘年’把天道系统的事情说清楚之后,真有极少一部分人决定拔除这些‘种子’。

    他们也不需要太多手段。

    杀掉拥有者,把天道系统归为己有。在经过某一段日子之后,天道系统发现依附者‘没什么进步’,自动脱离,然后就自然消失了。甚至,那些被杀掉的拥有者也能发发善心复活过来。真真正正,他们只是想拔除天道系统,他们只害怕这个威胁,而不是某些后辈。

    这些事其他人也大概知道,因为大家还在谈论天道系统的事情,忽然有些人则‘不谈’了。

    自然而然。

    他们所在的论外空间已经没有‘天道系统’了。

    也许。

    在某些时候,在某个机缘之下,天道系统又会重现他们的论外空间。但至少,在现阶段他们选择了解除‘威胁’。

    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

    人们慢慢发现。

    因为天道系统的关系,超过一成的论外空间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甚至,有些已经被新一人物取代了。这些人极少没有天道系统,靠自己成长起来,但99%的都拥有天道系统。

    “因为万色。”

    “没有天道系统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学会了万色,所以取代了原来的。”

    “嗯。”

    交流众人都知道,但没人在乎。

    害怕的人,早早就拔除了天道系统。

    不害怕的人,他们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挑战,也不在乎自己被否被另一更强者打败。在他们心目中,有人打赢自己就代表:前面还有路,自己没有走到最高,因为打赢自己的人更高一点。对他们来说,前面有路比保持尊位更重要。

    在辰看来。

    有人喜欢以90分当第一,有人则喜欢以99分当第二。心态这种东西,没有可比性。

    如果让辰自己选择。

    排第一或者第一百都不重要,99分位置就是比90分位置更值努力。

    “辰,也许道还有想法。”

    “例如呢,年?”

    “在正常情况下,培养一个超越自己的人很难。可是,拥有天道系统就被容易多了。道想培养挑战自己,或者培养挑战那个‘第八人’的人才,最容易莫过于散布天道系统。我觉得不仅仅我们才被放置了天道系统,道在自己的地方也这样做了。”

    “你有什么证据吗?”辰不怀疑这种可能,只想聆听更多。

    “到目前为止,我在我这里已经发现五个完全不同类型的天道系统。我相信在未来一段日子里,天道系统还会更多。可是,真论威胁性,它们对我毫无威胁。因为,我培养的只有一个:牛。如果没人培养,天道系统也不过如此。甚至,有一些目前还是简单的享乐工具。”

    “嗯,上世七遗落在废物手中也没用。”

    “所以说,天道系统有没有威胁还看我们培不培养。道做的事情,他想掀起一场风暴。可是,他需要大家都有这种意愿。但是,这场风暴……”

    “我们可能乘风而起,也可能陨落于风暴之中。”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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