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莜数着日子,弗修已经有半个月没有来过了。

    虽然他也确实说过,这段时间不方便再来了。只是,这段时间,又是多长的时间呢,现在,没了阿娟和阿兴,也没有办法交流。会不会,直到有一天,他会忙到忘记她啊。

    幽冥在水里打转,看着子莜在岸上一副得了相思病的样子,看着就难受,接着,趁着她不注意,便是泼了她一身的水。

    一开始没怎么在意,只是觉着自己的身上怎么凉凉的,还便湿了。子莜看了看河里的幽冥,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好你个幽冥,竟然泼水。”

    “还不是看着你一副桃花样,让你醒醒罢了。”

    子莜的脸慢慢的红了起来,她刚刚真的表现的这么明显嘛?手拍了拍脸,好烫!“你你你,你别瞎说!”

    “哼,”话音一落,子莜的跟前就掀起了像是瀑布一般的水流,水倒映着子莜的脸,倒是清楚的很,“你自己看看。”

    水里的影子,脸红胀着,看着愣是快成了一个猪头。子莜有些不敢相信,“是不是你试了什么手段,我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样子的!”

    水镜一下子便是被撤了,幽梦来回游荡着,看着子莜的心里更是乱糟糟的了。只是,不得不说幽冥回来之后,这儿比以前热闹了许多。不再像是之前那么静悄悄的了。

    “等下次那个人再来的时候,只怕是瞧不见人,只能瞧见一个猪头了。”幽冥还是没变,特别是他那嘲讽的语气。

    子莜看着忘川河,气急败坏的,热闹是热闹了,只怕是她的血压指数也要飙升了。“好你个幽冥,只怕是我上次太手下留情了,下一次,老子定是让你跪下来哭爹爹求奶奶。”

    幽冥悠哉悠哉的离开了,完全没有要把子莜的话放在心上的样子。子莜看着,更是一处气打不上来。等下一次,弗修再来的时候,一定要让他见识见识,她是怎么让幽冥哭爹喊娘的。

    这是那一日不知道要等多久才好。

    也不知道弗修,会不会忙着忙着,就这样彻彻底底的将她给忘记了。只是,他留下来的,那个要送给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如果一个星期后,他还不来的话,她就偷偷的去看一看,如若他问起来就说是它自己破掉了的。这样便就没有问题了。

    子莜笑着,对自己的想法和计划非常的满意,只是,如若他,能亲自来,亲自来给她打开,就好了。

    在天族,弗修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瑶池边上。

    弗修看着瑶池,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变,如若他们也还能这样就好了。当年,他同当归一起在此处玩耍,也是在这里,对沐霖的初见。从那天起,他就没有一刻会忘记沐霖,只是,那又如何呢,沐霖不爱他。

    苦涩在心口蔓延,带着无穷无尽的酸涩。情爱这种东西,如若两情相悦那自是世间最美的东西,可如若只是一厢情愿,该奈何。

    青衫轻起,只是男人瘦削的身子,像是快要迎风倒下似的。接下来的路,只会越来越难。他本想着,如若有一天他登基了,那一切便都会好起来了。只是如今看来,天后,也绝不会放过他。就像她不会放过当归一样。

    身后,铠甲间摩擦碰撞的声音混杂着兵器带来的声响。虽然来得太快,但是终归还是来了不是吗。天命已改,只是改到了他的头顶不是吗。只是这样也好,只要沐霖能好好的活着,只要这样,便好了。

    “太子殿下。”

    弗修回过头,看着众人,带着些许的讥讽和嘲笑,自家兄弟,前来逮捕自己。这可真是一种笑话,弗修甩开袖子将双手背到了身后,看着眼前的众人,依旧如此站着。

    “何事。”心中即便明了,但还是想要听到答案,就是这样,无聊的生物。

    领头的将领冷蹲了半晌硬是没有吭出声儿来,只是,这着实太为难他了。“天后,有请,或许是什么误会,太子殿下不如亲自去解释解释?”

    何曾不知这个说法委婉的很,只是他倒是不知道同那位天后娘娘有什么解不开的误会,只怕是又是什么凭空捏造的东西罢了。“本宫倒是不记得同母后有什么没有解开的误会,卫将军可有什么物件?”

    将领自是一时答不上话来了。

    物件,哪儿来的什么物件。这种东西今后自是会留下证据的。只是,这位太子殿下倒是比当初的大殿下精明的多了。

    看着卫将军的神情,弗修自是已经知晓的差不多了,想必是要准备对他下手了不是吗,“如若是没有的话,那还是请回吧。”

    卫将军看着,连忙跪了下来,“太子殿下,这样,我们不好交代。”

    不好交代,何必交代。

    弗修回过头,看着这穿戴着铠甲的人,低着头,倒是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是,那又如何,只是没想到,母后的诸多势力竟是在军中。如若这般,只怕是将来父帝都要危险了。“回去告诉母后,本宫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处理完了,自会亲自去找她请罪的,还请母后切莫因为生本宫的气而伤了身子。”刚一说完,便打算离开了。只是身后的天兵跑上前来,围住了他。

    卫将军早已从地上起来,走到了弗修的跟前,微微拱了拱手,“天子殿下,天后娘娘有令,如若您不从,我们可以用强的。”

    弗修的眉头围皱,灵力将他团团包裹了起来,“你可知道,挟持太子,是何等罪名。”

    “尔等均是奉天后娘娘的旨意办事。”

    “放肆!”不远处,一道女声响了起来。

    弗修只是听得,便知道是谁来了。“母妃。”

    天妃走到了弗修的跟前,看着跟前的这些天兵天将,目光中带着凌厉,“还不快给我让开。”

    站着天妃跟头的天兵听了,吓了个踉跄跌到了一旁,天妃大步走到了弗修的身侧,拉住了弗修的手肘,“怎样,可有受伤?”

    弗修摇了摇头,很多时候,他希望可以保护所有他想要保护的人,可每一个他想保护的人,往往比他都还要更加的想要保护他。“母妃,您快回去,只是一些误会。”

    天妃帮着弗修理了理衣服,就像平常他出门前一样,语气里满是平静,“天底下哪儿来的这么多的误会,你骗的了谁,都骗不了你母妃。”天妃的声音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带头的人撇了撇嘴也没再说什么。

    天后天妃向来不睦,天后对太子下手,也是早晚的事情。

    “天后娘娘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要邀请太子殿下,去解开一下误会。”

    天妃回过头,走到卫将军的身侧,走了一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之前倒是没有见过,饶是陛下身侧亲封的大将军都要敬我一声天妃娘娘,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如此同本宫说话!”

    卫将军自是知道,眼前的职位天妃曾经陪伴陛下征战边疆,是陛下从小的玩伴,也是陛下最宠爱的女人。只是,如今天后的势力越来越大......

    “微臣失礼,还请娘娘恕罪。”

    “回去告诉天后,有什么误会说明白了,如若说不明白那也就不必再说了。若是想要旧事重演,那便是从本宫的尸体上迈过去!”

    倒不如说不愧是昔日带兵打仗的女人,这气势,只是个天妃倒是可惜了。弗修从未见过自己的母妃如此刚硬过,昔日沙场让她满身病痛,只是如今为了他,又重新刚强了起来。

    “这,天妃娘娘,您这不是为难在下嘛?”

    天妃看着卫将军,冷笑着,“为难,卫将军从何说起啊,你一无召令,二无实物,三无证据的。卫将军,您这不是为难本宫和太子殿下嘛?”

    “天妃娘娘如若仗着自己的身份执意如此,在下也无可奈何。”一道紫光闪过,卫将军的身上多了一条血淋淋的鞭痕。只是一瞬间,接着,便是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伤口处,带着雷电击打过的灼伤。

    天妃的手里拽着一条鞭子,鞭子上还带着紫色的亮光,“昔日陛下准许本宫保留雷鞭,便是为了应对你这种无耻小人,今日本宫便是依仗自己的身份又如何。不是偷不是强的,有什么不可光明正大的。”

    弗修看着天妃,拉住了她宽大的袖口,“母妃,不必为了儿臣如此,儿臣自有对策。”

    “你若是有对策脱身,也便不会被困在这里这么久了。”

    身后的两个天兵跑上前来,扶起了卫将军,杂乱的胡渣下是被咬的出血的嘴唇,“天妃如此阻拦,在下自是会上报天后娘娘的。”

    “尔等请便。”

    说完,众人便快速的离开了。

    弗修扶着天妃,看了看这天气,“母妃您身子未好,怎么出来走动了呢。”天妃拍了拍弗修扶着自己的手,“若不是母妃出来走动,只怕,你现在已经被带走了。你说说,平时见你倒是机灵得很,到了这种时候,讲道理有什么用啊。”弗修勉强的笑了笑,“母妃说的是。”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年同你父帝征战,见过无数敌兵奸计,只是,这无数的奸计,到最后也比不过一个蛇蝎妇人。”

    “母妃,这样的话今后切莫再说了,否则。”

    天妃没好气的白了弗修一眼,“这样的话,还需要你对我说?你母妃怎么也活了好久了,这个道理怎么会不懂。”

    母妃这辈子,最怀念的时光,还是当初,同你父帝征战边疆的时候。那个时候,只有我们两人,相爱两不疑,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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