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段路,忽然李慧清惊喜不已,说道:“终于找到我师父了。”郝静恩却转头向四周看看,不知道在哪里。他顺着李慧清的眼光看去,见到在街边角落的一家小客栈,看着李慧清向那里走去,便也跟着过去,李慧清仔细看了看,说道:“这是师父留给我的记号,肯定是他的没错,没想到师父早在这里等着我呢。”

    郝静恩说:“那在下见过你师父以后,也应该和姑娘告别了。”李慧清听了,脸上的兴奋顿时消失,问道:“你还要回去莆田,去看你的家人吗?郝公子,咱们这便就要分手了吗?”

    郝静恩见到她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想了一下说道:“也好,现在也不着急赶路,正好找个地方歇一下也好。”两人走进这家小客栈,坐在这里等。李慧清看着他说道:“其实我早想到了,咱们总会有分别的那一天,不过是早是晚罢了。”郝静恩说道:“在下自从下山而来,一路上一同和李姑娘结伴同行,也是难忘,日后咱们或许还会有见面的时候。”

    李慧清听了,点了点头,悠悠的说道:“那也许会的。”

    这时,忽然门外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郝静恩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正准备转头,李慧清却先站立起来叫道:“师父!”他不仅向她一望,又看向门口走进来那人,笑容可掬,不是文悔大师又是谁。

    郝静恩一向对文悔恭敬有礼,立起来说道:“文悔大师!”文悔呵呵的笑着说道:“静恩,我早知道你和慧清两人在一起了,呵呵,不用多礼。”李慧清见到郝静恩竟然同文悔相识,不由有些吃惊,问道:“师父,原来你也认得郝公子啊?”文悔听了她的话呵呵的一笑,说道:“怎么不认得。”

    郝静恩说道:“没有想到,李姑娘就是文悔大师的弟子,我说李姑娘怎么也会施秋风剑法,现在终于明白了。”

    文悔呵呵的一笑:“静恩,怎么样,我这个徒儿的人品武功还不错吧。”郝静恩微微一笑,说道:“不错,只有文悔大师才会收到这样的好徒弟。”文悔又是一笑,李慧清听了说:“谁又知道这句话你又是夸我,还是在损我呢。”

    文悔说道:“我见到你和慧清两个人结伴而行,心想你们两人郎才女貌倒也挺般配,加上我和尚又有其他的事情,所以,就没有去打扰你们,给了你们两人一起同行的好机会,你们还得要谢谢我和尚吧,呵呵。”

    李慧清嘴一厥说道:“师父,原来你早知道我们一路同行了,你真是的。”文悔问道:“静恩,这几日来,我这徒儿还待你不错吧?”郝静恩说道:“很好。”文悔又一笑:“我这徒儿可是向来蛮横厉害的很,一般的人难能让她理会,若非她愿意的话,可绝对不会和人这般一路同行的。”李慧清听了更加有些难为情,说道:“师父,你老在这里没正经的说我,你再说我,我可要骑着马出去不理会你们了。”文悔脸上带着微笑:“你这么做得,我为何不能说得啊。”

    三人便坐下来,叙起别来的经历,文悔对李慧清说道:“慧清,一会我这里还会有几位朋友到来,你在这里等候他们,我和静恩出去有些话要说。”李慧清见到师父刚一见面就对郝静恩这么重视,又不让自己跟着他们一起出去,心里虽然老大不乐意,但是也只好点点头答应。

    文悔和郝静恩两人走出客栈,穿行过小镇,来到小镇的东南角边,这里濒临大海,海上出海打渔的渔民多从这里出去往返。两人一前一后缓缓行走在海岸边,文悔看着远方的大海缓缓的说道:“时光过的可真是快啊,不觉之中匆匆十数年光阴又流逝而过,静恩,你可还记得当初跟着你师父上山时候的情景,现在你如今下山而来看到这世外的景象却又感慨如何?”

    郝静恩说道:“这些天来,我和李姑娘一路同行,沿途见到平民百姓,虽然还不至于到不能活下去的地步,却也是生活困苦,艰难无比,弟子看到眼里,也是触景生情。”

    文悔大师眼望大海,似有所感:“普天之下,还是百姓生活最为疾苦,只有你行走到世间,才能真正体会到他们生活的困苦,自古以来,圣贤们都尊拜帝王将相,可真正体会得到民间穷苦的又有几人?”

    郝静恩听了,看着文悔大师说道:“文悔大师虽然只是学武之人,可是心里却始终牵记这天下百姓,弟子也是十分的敬佩。”文悔却微微的一笑,说道:“学武之人,难道就能脱离这社会单独存在吗?这正像佛家所说,到底这修行是修自己的禅悟之道,还是修行对世间的理解和所为,谁又知道?”

    郝静恩说:“师父曾经对我说,学武之人,当应该为他人尽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弟子时刻都牢记师父的这句话。”文悔点点头:“静恩,你深得你师父的教诲,颇得他的心意呀,我却和你师父不一样,做不到像你师父那样真正能够身居世外,心泊淡定,我少年之时也曾经身负安邦定国之志,立意要为天下苍生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可是,如今,看我和尚,嘿嘿,放荡江湖,不过只是一个浪迹江湖,随逐世间的野和尚罢了。”

    两人又向前行走,文悔说道:“我虽然不是你师父,但是深爱你的才智聪颖,其实在我心里面,对你早没有那些师徒世交的世俗感情,对你如同是你师父一般,无话不说,不分彼此。静恩,你不会怪我这个和尚不懂事理吧?”

    郝静恩说道:“弟子从未有过这般想法,弟子心中也其实当文悔大师如我师父一般。”文悔听了,淡淡的一笑:“我现在心中一直牵记着一件大事,就是关于那本一直藏在本寺的《葵花宝典》,现在已经探知到是谁将这本宝典盗出本寺,只是有些棘手的就是,还有不少武功高强之人现在看着这个人,所以,想让你帮我一起去应付这些人。”

    郝静恩听到他又说到这本宝典秘籍上面,便说道:“记得以前大师在山上和师父也曾经谈论过这部宝典,说这本武功秘籍上面记载的,是一种很神秘高深的武功,现在江湖上肯定又不少人想要得到它,弟子一直感激当年大师对我的相救之恩,大师你若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弟子去做。

    文悔点点头,轻声一叹说:“这本宝典,当年恩师不忍心毁去,将它藏在本寺一处地方,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还是被人从寺中盗了出去,可见,只要是世人想贪图得到这本武功秘籍,就是藏得再深,也总会被人盗出去的,藏在本寺,不过是暂时只保留在安全妥当的地方罢了。”

    郝静恩问道:“大师已经知道是谁从寺里面盗走这部宝典了?”文悔点点头,说:“就是本寺的慧静和尚,不过我想以慧静的身份和武功,他绝对不敢贪图这部少为人知的宝典,他的后面定是有人操纵或者暗中指使。”

    郝静恩点点头,文悔接着说:“我去了探查慧静的所在地方,有些奇怪的是,在他的旁边有许多像是来自京中的官府公差,这些人我看都是身负武功之人,看样子是在保护他,其实是在看管着他。这件事情关系到本寺的机密,所以,我暂时不敢轻举妄动,怕有什么闪失。为此我亲自上莆田少林同师兄,莆田少林方丈文悟禅师说起,方丈师兄也心中挂念,但是怕动作太大为江湖外人知道,就只秘密派了寺中的少数几个人这次随我下山来帮助这件事情。”

    郝静恩说:“我终于知道大师这些天的所为了,既然那部宝典暂时被人保管着,应该没有太大的闪失。”文悔点点头:“现在就是不清楚,这些人要将慧静和宝典带到哪里去,交给什么人,咱们慢慢探查也不迟。”说完,两人又向下行去。

    郝静恩和文悔两人沿着海岸向下边走去,两人边走边说,海风吹来,两人身上的衣衫随着海风微微的摆动,又走了一会儿,正好路过一个海边的渔村,忽然听得似有房屋雄雄着火的声响,两人听了不仅有些好奇,只见渔村里面有十数间的房屋都起了火,不知道为何好端端的白天会起这么大的火。

    两人见了心中不由有些奇怪,文悔说道:“我们过去瞧瞧去。”走到那个村子旁,但见到村子里面一片狼藉,不少东西散落在屋外和道路上面,房屋还正在着火,好像刚刚被人大肆劫掠过一样。再向里面走去,听见有人哀号痛哭的声音,两个人顺着走去,见到一位老妇人正坐在一间被点着火的茅屋前面痛哭,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文悔于是走上前问道:“这位老婆婆,为什么你在这里痛哭,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老婆婆哭着说道:“还不是海上的倭人又过来这里,这次一来就是杀人放火,抢人抢东西,村子里的人都被他们杀了好多人,我的儿子和媳妇都被这些强盗给杀了,就连我们住的房子也被他们用火点着给烧了,以后还怎么生活”说完又接着痛哭了起来。

    郝静恩听了,不由心里十分气愤,说道:“哪里过来的强盗,竟然做出这般伤天害理的事情。”文悔听了不语,又带着他向前面走去,两人只见眼前的村庄已经被人给洗劫一空,村子里到处是村民的尸体和地上残留的血迹,真是令人惨不忍睹。郝静恩越看越是气愤,说道:“我以前见过像方知信这些山寨强盗做过的恶事,就感到很是气愤,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比之更过分,这些海上的强盗比陆上的强盗更是变本加厉的多了。”

    文悔这时缓缓的说道:“干这些事情的都是生活在海上的倭人,这里沿海一带遭受倭寇侵扰已经有好些年了,可是从来没有办法将这些倭寇尽数除掉,因为咱们现在所住的城镇防守比较严密,这些倭人不敢轻易进攻那里,便过来袭击劫掠这里的小村庄。”说完不仅轻叹一声。

    郝静恩不明白文悔所说的倭人到底是什么人,于是问道:“大师,这些倭人到底是哪里的人,他们是专门在海边沿海地方抢掠东西吗?”文悔点点头,说道:“倭人不是我国之人,是来自于东海之外的一个国家,据说,这个国家与我们国家相距甚远,这些在沿海劫掠的倭人便是来自于那个国家的人,他们乘船到这里,专门在我们沿海这一带骚扰抢劫,已经有很多年,沿海附近生活的百姓深受其害,非常痛恨他们。近些年来,倭寇对这里抢劫的更是厉害。”

    郝静恩说道:“这样大的事情,难道当今的朝廷官府就不管吗?”

    文悔说:“这些海上的倭寇居无定所,时常对沿岸的城镇实施偷袭,而且十分狡猾,见到大城镇设防严密的话,就转而袭击像这样的沿海小村庄,唉,实在是防不胜防呀。”

    郝静恩和文悔两人边说着,虽然见到被倭寇劫掠完村庄以后的惨状,却也只能心中悲痛,无可奈何。当下,两人不愿在这里多留,又返回到所住的城中客栈。

    回到客栈中,郝静恩见到除了李慧清外又多了几位僧人,不知道是谁。

    文悔微笑着说道:“静恩,我给你引见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师兄,福建莆田南少林文海大师。”郝静恩见到那位老僧约有六十来岁,一脸慈和,颇有气度,心想道少林高僧果然是名不虚传,气度不凡,伸手一行礼说道:“见过文海大师。”那老僧文海也伸手一行礼说道:“少侠不必多礼,我听到过文悔师弟说起过少侠,今天一见少侠,果真是俊英年少,仪表不凡呀。”

    郝静恩说道:“大师过奖了。”

    在文海后面还有两位中年僧人,文海说道:“这两名是我的座下亲信弟子,分别叫慧远,慧明。”那两名中年僧人听了向郝静恩一行礼,郝静恩还了一礼。文悔说:“这次,文海师兄和两位师侄就是奉文悟方丈师兄的嘱托,前来相助我们夺回宝典的,他们也都知晓了具体的详情,这次,咱们不清楚对方的幕后人到底是什么人,而且也不愿让外人过多知道此事,所以,咱们行事须得小心谨慎些。”

    文海大师听了说道:“文悔师弟对这些最清楚不过,我愿听师弟的具体安排,我下山之前,方丈师兄曾一直叮嘱我说,这件事情不能够让过多的江湖上外人知晓,是以我也只带了两名座下的最信任的弟子前来,唉,若非文悔师弟一直暗中探查,我寺就连丢失了这本宝典,还仍然现今不知道究竟在何处。”

    文悔说道:“师兄之言却叫我惭愧,我当年违反寺中重规,虽然早已被逐出寺中,但是一心仍然牵记着本寺和先师的教导,如此做本应是我的分内之事。”文海说道:“师弟何必深深自责自己,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在寺中修佛是修行,在寺外修道又何尝不是修行,当年,本寺虽然因为违反重规将师弟逐出少林,但并不是从此就不让师弟修佛参禅,而是让师弟你在寺外世间修行领悟啊。”

    文悔听了,点点头,说道:“师兄说得不错,文悔谨领师兄的教诲。”郝静恩看了看那文海大师,心道:“这位文海大师,看来也是一位有道修行的高僧。”

    文海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李慧清问道:“师父,我们现在人都已经聚齐了,怎么想办法将那部宝典夺回来啊?”

    文悔说道:“不必着急,咱们须得先探查清楚再说,静恩,今天晚上,你随着我,我们两人一起再过去探查一下。”郝静恩点点头,李慧清说道:“师父,我跟你们一起去。”文悔摇摇头:“你去不方便,我们两人去那里就行。”李慧清听了无奈,只好不说话了。

    晚上,文悔和郝静恩两人出来客店,穿过了城中的街道,文悔行到城镇中的府衙门前,见到门口有人守卫,文悔向郝静恩使个眼色,两人绕过门口的守卫,翻过高墙,跃入到院中。但见里面房屋有好多间,似是这座城镇的府衙办事所地,文悔一直带着他穿过了前院,来到后院,郝静恩心想:“原来文悔大师早已经探查到对方的所在。”两人这时见到府衙后院西边一排有两座厢房,房中正点着灯光,里面似乎有人。文悔带着他过去。

    两人贴进到这两间厢房旁边,郝静恩先轻纵到房屋后面,凝神倾听里面的声音,听到里面正有人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响,忽听得屋中有人说道:“龙兄弟,你走来走去的干什么,不能坐在萧大人的面前吗?”

    那姓龙之人说道:“老贾,我兄弟被人所杀,我怎么能够心里面站得住,我一定要找到那人去报仇。”先前说话姓贾的人呵呵的一笑,说道:“咱们目前的要紧事情是先把薛公公交给我们的差事办好,你放心,我们几人这次一起奉命出来,还有萧大人在旁边帮忙,谅那人武功本事再高,也绝对叫他讨不了好去。”

    那姓龙之人恩的一声,坐了下来。屋中又是一阵沉闷无语。

    郝静恩心中好奇,听得那姓贾之人声音有些熟悉,不知道他所说的那个萧大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却一直不听那萧大人说话。过了一会,听得房门吱呀的一声打开,又进来了两个人,一人声音熟悉,说道:“萧大人,那个和尚已经在房中安顿好了,韦兄弟和白兄弟正在那里看着他。”那萧大人这时恩的一声,说道:“你们须得小心谨慎,这个人可是薛公公亲点指要的人,不可有什么闪失。”

    郝静恩听得那萧大人说话声音中气充沛,心里暗暗的道:“从这人的说话语气中就可以听得出他内功精湛,武功肯定不低,想不到在官场之中还会有这样武功高强的人物,原来他也是奉命来看管这个慧静和尚的,如果交起手来的话,可是一个劲敌。接着,房门又吱呀的一响,进来一个人,只听进来的那人说道:“下官听说萧大人有要事,特地前来看萧大人有什么吩咐。”

    只听那萧大人说道:“明日,我们奉薛公公命令,特押重要东西要去福州,你速在明日准备好马匹和行路用物,明天一早,我们就动身。”

    那名官员听了说道:“是,下官这就去准备,明天一早前,便给大人备齐。”那萧大人听了恩的点点头,房门又响,那名官员出去了。姓龙这人说道:“萧大人,我们为何明天动身的这么急,咱们在这里稍稍休息下再行路也不迟。”

    萧大人说道:“龙兄弟,不是我着急,实在是这个人可是薛公公亲点指要的人,绝对不可以有任何闪失,咱们既然一齐领了这差事,就务必的确保万全,不得有大意,也不可出一点差错。”那姓贾之人说道:“萧大人说得极是,薛公公老人家最不喜欢别人受他的指令办事情出差错,这次肯定是非比寻常,不然,也不会派萧大人过来接管这个差事了。”

    那萧大人接着说道:“今天晚上也得小心在意,贾兄弟,龙兄弟,你们两人在这里歇息,我去和那和尚同睡一房,以免得有什么意外。”

    姓贾之人和姓龙之人说道:“萧大人,这件事情还是由我们去做吧,大人你在这里安心歇息。”那萧大人却说道:“你们不必去那里了,有我去就行,咱们这一路上可要轮流换班,晚上总须有人值班,这样就便可以万无一失了。”

    听得屋中几个人一起说道:“萧大人是我们带头人,一切我们全凭萧大人吩咐就是。”那萧大人恩的一声点点头。郝静恩正准备打算探头向里面仔细望下里面的情形,突然,文悔说道:“小心,树上还有人!”他刚说完,就听得不远处大树上面有一声轻微的响动,两人见到一个黑影从上面一闪而过,文悔没有料到在两人身后居然还有人在探视,他右手一动,手中发出二颗石子击向树上的那人,那人身形一闪之下,人已经从树上跃下了院墙,甚是迅捷。

    文悔低声对郝静恩说道:“快追。”两人身子跃起,直追向已经逃走的那个黑衣人,这时,他们两个人的动静已经被屋中的人听到了,只听屋中那位萧大人突然喝道:“是谁?”紧接着,碰的一声响,后窗已经破裂开,那萧大人一听到外面的声响,一掌劈开了后墙门窗,跟着身随掌势已经跃出窗外,他见到四下里无人,一纵身跃上屋顶,见到不远处有人影晃动,纵起身直追。

    文悔和郝静恩在后面紧追那黑衣人不舍,但是那名黑衣人倒也是轻功非凡,文悔两人施展起轻功一时竟然不能马上追上他,霎时间,三人已经越过了数间房屋屋顶,那黑衣人又越过几间房屋屋顶,然后又纵身跃到右边的街道之中,拔步飞奔。

    文悔这时向后一看,对郝静恩说道:“静恩,你去追那个黑衣人,我来挡住后面那人。”郝静恩点头道好,然后飞身跟着跃下到下面的街道中,向前追去。就这么缓的一缓,后面紧追的那人已经奔到文悔的面前,那人呼的一声,一掌击过来,掌势威猛,文悔身形一转,避开来掌,那人也紧跟着右手直抓向他的后领,文悔左掌轻轻飘飘的挥出一掌将对手逼开,自己轻轻的一下纵到了下面。

    出手的那人正是那名萧大人,见到自己数招竟然奈何不得对手,不仅也微微有些惊讶,紧跟着纵身下来,见到一名僧人立在自己不远处面前,正视向自己,他开口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到府衙中偷听官员谈话。”

    他刚说完,只听那僧人呵呵的一声笑着说道:“文真师弟,好久不曾见到你了。”萧大人一听,仔细一看,月光下终于看清了对方的相貌,不由轻轻的一笑道:“我道是谁,原来竟然是文悔师兄,别来无恙啊。”原来,这名萧大人名叫萧健雄,正是文悔大师的同门师弟,他早年在福建南少林学武,与文悔同出一个师门,禅号叫做文真,后来离寺还俗,凭着自己一身精湛高强的武功做了朝廷武官,后又受到当朝大内西厂总管薛公公的赏识和提拔,一路仕途直升,如今已经是锦衣卫西厂镇抚,官居正五品,他还俗后就该称自己的原名叫萧健雄,这次就是奉了薛公公的任命前来带领其他人完成这件差事。

    萧健雄说道:“文悔师兄深夜到访,不知道所为何事,想不到咱们会在这里相见。”文悔双手一合十说道:“文真师弟,我这次前来是为了本寺的一件重要的东西,现在就在你的手上,这有关本寺的重大秘密,还望你能够看在本寺的情分上,将那名慧静和尚交与我。”

    萧健雄微微的一笑,说道:“不行,这个和尚是我现在身负的要紧公务,文悔师兄,你我现在两人分走两路,希望师兄不要难为我,咱们日后有机会再见面叙谈情谊。”

    文悔说道:“文真师弟,你是执意不顾本寺以前对你的恩义,定要与我寺为难了?”萧健雄说道:“无需多说,我这次身负重任,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希望师兄不要逼我出手啊。”文悔看来要抓住慧静和尚,势必要同他交手了,只是还心中挂念着郝静恩那边的情况,不便和萧健雄多动手,当下说道:“即然这样,那我先告辞了。”说完,转身而去。萧健雄从刚才的两人几下交手中,心知自己要战胜对手最少恐怕也非要上百招,心中恐怕府衙那里还有什么闪失,当下也不追赶,径自返身回去。

    再说郝静恩纵下街道,对那黑衣人紧追不舍,前面那黑衣人似乎想竭力甩开后面紧追之人,在前面左闪右避,两人穿行过街镇,一路疾奔,出了城镇,来到前方一片空旷树林之中,郝静恩这时,用力一纵身,已经追到那黑衣人的身后。黑衣人见到后面的人已经追到自己身后,突然,回身右手一伸,迎面直向郝静恩射来数枚暗器,势道凌厉,郝静恩却身形不后退,右掌一带,将几枚暗器用掌风带开,身子反而更近了那黑衣人几分。

    黑衣人见到对手闪过自己发射出的暗器,于是,身子突然向前一纵,双脚一蹬在一棵大树上,身形急向后反弹,右手已经伸出一柄长刀,直刺向他的胸前,郝静恩连忙身形向右一转,闪开了对手的进攻,只见那黑衣人出刀的招式甚是诡异无比,郝静恩左闪右避,细看对手的出刀招式,看似全无掌法套路,但是隐隐中自有一套攻守的法度,令人防不胜防。他不由心中暗暗惊奇,不知道这到底是何种武功,从未见到过中土会有这般武功,两人堪堪对拆了十多招,那黑衣人看出虽然自己全力出招,对手显然武功更是在自己之上,根本没有胜算。

    又过了几招,黑衣人突然身形又一转,长刀回掠,左手跟着一伸,郝静恩听得有暗器破空的声音,只见对手长刀和暗器一起同时袭击过来,他运起内力,左掌衣袖一挥,施出了九阴十二式中的“移步分形“一式,守中带攻,衣袖圈起对手发来的暗器又迅速的回击过去,那黑衣人侧身一闪,听得砰砰砰的几声,暗器悉数打在他身后的大树上面。

    黑衣人这下再不对战,身形一转,又迅速向前直奔。郝静恩见到这人出手这般怪异,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如何能够轻易的放走他,右掌一圈,紧跟着施出九阴十二式中“乾坤伏魔”一招,掌势凌厉,那黑衣人闪避不过,低哼一声,肩头已经中掌,但是脚下仍是丝毫不停,迅速向前狂奔。

    郝静恩不愿伤他性命,见到黑衣人已经受伤,脚步奔行有些缓慢,施展轻功,纵越而上,施出衡山派的小擒拿式,一掌拿住了那人的右臂,但是那黑衣人身法不知道如何的一变,竟然拼着后背上又挨了郝静恩一掌,挣脱开了他的手,接着一个踉跄,在地面摔了个跟斗,翻进了草丛之中。

    郝静恩见到这人的身法很是怪异,心里感到好奇,正要走上去伸手拿住他的穴道,先制服住他再说。

    忽然,这时,他突然听到旁边右侧风声紧急,立刻向旁边一闪,只觉有两枚暗器飞了过去,他不知道何人又向他发射暗器,不由转过头向那里视过去,但见在月光迷雾之下,林中空隙间正立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月光,看不清面目,但身材有些纤瘦,似是个女子。

    那女子手一抬,又是一枚暗器向郝静恩这里射来,郝静恩又是向旁一闪,心中忽然一动,原来在这枚暗器的下面还隐藏着另一枚暗器的来势,竟然两枚暗器发出来如同是一枚暗器的身法一样,他右掌一挥,掌风将那枚暗器扫在旁边的树身上。心道:“这个人的暗器手法好厉害。”

    再向前一看,只见那名女子已经扶起了黑衣人,郝静恩立在那里不禁同她相一视,见到那名女子脸上带着面具,不知道她的长相,看她的身上衣着不像是中土人,在他稍顿一下的时候,那女子已带着黑衣人迅速的离开了。郝静恩立在那里,看着前方,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他走到那颗树旁,见到树身上一个东西正闪闪发光,正是刚才那名女子向他射出的暗器,走过去仔细一瞧竟是一枚银针,不过寸许长。此刻林中静无一人,月光朦胧,他拿起那颗银针,细细注视,又想到刚才那名带着面具的女子,不知道自己为何不向前追去。

    他回到客栈中,见到文悔大师也回来了,李慧清等人也都还没有睡,见到他回来,李慧清问道:“郝公子,你没有事吧?”他摇摇头说:“没有”

    文悔问道:“静恩,那个黑衣人可追到了没有?”他说:“我本来已经快要抓住那个黑衣人,可是忽然又出现了一个女子,将那个黑衣人救走了。”

    “一个女子?什么样的女子?”文悔问道,他说:“那个女子带着面具,我没有看到她的样子。而且,那个黑衣人所施的武功很是怪异,我看好像不太像我们中土的武功。”文悔说道:“这些人也来探查关于宝典的事情,他们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有什么目的?”郝静恩说道:“大师说的,也正是我心里不明白的。”

    李慧清说道:“要是你们带我去就好了,多少也多个帮手嘛。”郝静恩笑着说道:“要是你也过去,说不定我们早就被对方发现了。”李慧清看着他冷哼的一声,说道:“我就知道你爱瞧不起人。”

    文海说道:“看来,在我们之外,还有人盯着这件事情。只怕这些人也是盯着这部葵花宝典来的。”文悔点点头说道:“当年师父曾说过,一旦这本宝典流落到寺外武林中必会引起江湖大患,现在刚被盗出寺就开始引来这么多人的窥探,只怕师父说得一点也没有错。”

    李慧清说道:“既然这本宝典这么不好,那当初为什么不把它给销毁,不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了吗?”文海大师听了却微微的一笑,说道:“所谓有因必有果,这部宝典毁去与不毁,皆有其存在的道理。只不过是世人心存杂念太多,妄图通过窥探其中的武学来实现达到自己心中的私欲,这才是宝典之所以起祸害的原因,这本宝典能够在我寺保存下来必然有其原因和道理的。”

    郝静恩不由又问道:“大师,以前?文悔大师说这本宝典上面记载的不是本寺中的武功,而是别的武功,那这部宝典又是如何从外面流落到莆田少林寺中的呢?”文海双手一合十,微微一笑道:“我就知道凡是学武之人就会对这本宝典秘籍会感兴趣,其实这与我寺上代方丈知渊大师有颇多的渊源,寺中已守为严密,知渊方丈一去世以后便再无人知晓其中的事情了。”

    郝静恩点点头,文海接着说:“知渊方丈始终不愿毁去这本宝典,大概是因为其中却是记载了很高深的武功吧,所以就将这本宝典存留在我寺之中,这在我寺中极少对人说起,我也是下山前听了文悟方丈师兄给我说后才知道的。不过想来,知渊方丈在去世前也告诉过文悔师弟吧。”

    文悔点了点头:“师父也是在去世弥留之际,对我说过,只是交代我留意这本存在寺中的宝典,其他的并没有多说什么,想来,他在去世前也将这件事告知给了文悟方丈师兄。”郝静恩和李慧清等人听了,这才明白其中尚有这么多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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