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有好多人出了事情,就在人们还在讨论这些倒霉蛋时,一个火爆的消息在金州城里传开。

    曹国公府世子李云睿,准备在金州城中设立一个采购点,专门采购辽东的山珍和皮毛,每年采购金额可能高达百万两。

    这个消息一出,所有人都开始讨论起来。

    一百万两,是什么概念?整个金州城也不过两万多人,平均一个人能分五十两……

    “是谁?是谁把消息传出去的?”山东帮的聚义堂内,闵晨对着十多个商号的掌柜和东家,愤怒的喊道。

    “不是我,我这个人最严实……”

    “帮主,可不是俺,昨天俺一直忙着宴请宾客……”

    “我也没说过……”

    掌柜和东家们齐齐否认自己泄过密。

    同样的剧情发生在女真人聚集的商会中。

    本来山东帮和女真帮商量好了,两个帮派悄悄的干,不要引起金州卫指挥使的注意,等他反应过来后,就晚了,李云睿就走了。

    结果没想到,还没过一天呢,消息就传了出去。

    金州卫指挥使司衙门内,金州卫指挥使韦富听了这个消息之后,有些震惊。

    李云睿什么时候来的金州城?什么金州卫指挥使司的最高长官,他怎么没接到消息?

    按照明朝时,城池管理规定,所有人进出时要查验随身携带的牙牌,如果李云睿进城,按照道理来说,肯定会上报到韦富这里来,因为李云睿身份太高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守城士兵,那天夜里李云睿进了城,给了守城士兵那么多钱,人家一整夜都在帮李云睿看行李,天亮了,梅家的人将东西提走后,士兵们都回去补觉了,下午准备汇报时,很多官员都去参加宴会了……

    有些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寸。

    等韦富确认了消息的真实性之后,开始和自己手下的两个指挥同知商量了起来。

    “大人,这个机会我们不能错过,每年百万两银子,哪怕我们能分三成,也有三十万两。”卫指挥同知马东一脸兴奋的说道。

    “大人,李云睿有钱,全大明人都知道,百万两对我们来说,或许是个天文数字,但对李云睿来讲,觉得是个小数字而已,我同意马同知的想法,咱们绝不能放走这个机会……”卫指挥同知赵飞才点了点头,说道,“我有个妾室的弟弟,年前曾去过南京,当时李云睿捐了两百万贯给礼部,还要连捐十年,李云睿对外放言,这还只是试水而已,如果礼部做得好,以后他每年会捐一千万贯!”

    “你说得这些,我也有所耳闻。”韦富听了之后,略微点了点头,但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说道,“但梅殷是李云睿的老丈人,我们暗中下手对付梅殷的事,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只是表面上不揭破而已……”

    “大人是受人蒙蔽,事情都是下面那些人擅自做得……”马东抬头看了看韦富,说道,“反正出面的人不是大人,而且梅驸马也没上门告状,大人就推脱不知道!”

    “对对!”赵飞才点头表示同意,说道,“大人,不知道您有没有发现,这两天发生的事透露着古怪……”

    “这话怎么说?”韦富听了,眉头紧蹙,问道。

    “大人,昨天金州城中很多人大摆筵席,虽然卫里很多人都被邀请,但很多出事的人,大都跟梅家或多或少有些龌龊……”赵飞才说道,“属下觉得,这是李云睿串通山东帮和女真人一起做得局……”

    “可他们不都是自己不小心、或者自己动手伤人吗?”韦富听了之后,看了看赵飞才。

    “这些话,都是那些目击证人说的,那些受伤的人大都已经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了,对自己的行为完全不知道……”赵飞才微微一笑,说道,“一个人酩酊大醉或许情有可原,所有人都酩酊大醉,那就肯定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酒里放了不该放的东西,比如蒙汗药,比如我爱一条柴……

    “你的意思是,这些事都是李云睿干的?”韦富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

    “就算不是李云睿亲自出手,也肯定和他有关!”赵飞才说道,“大人,外面的消息是李云睿准备和山东帮与女真人合作,那些人会不会为了增加筹码,而自作主张帮梅家出气……”

    “啧~~·`”听了赵飞才的话,马东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你说那些贱民敢设局谋害命官?反了他们了……”

    “人家设局了,你能找出罪证来吗?”赵飞才摇了摇头,说道,“大庭广众之下,酒后当街调戏民女,是谁拿刀逼着他们做得?在宴席之上,卫里的官员相互吵架,那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至于被人套麻袋,讨赌债,那天发生了数十起,被误打,倒霉的可不止一个两人;人家为了攀附李云睿,把一切都算计好了。就是为了让李云睿与这些事撇清关系……”

    “这些刁民,简直是可恶至极……”马东咬了咬牙,恨恨的说道,“居然敢欺负到我们头上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他们!”

    “那是几十万、上百万两银子的生意,还是每年,别说打陷害几个官员,就是让他们杀人越货、灭我们满门,那些人也不会眨一下眼……”赵飞才冷笑了一声,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果是你,你难道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从眼前溜走?那么我们何必在这里,一起商量?”

    马东听了之后,一时无语。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韦富皱了皱眉,说道。

    “静观其变!”赵飞才看了看两人,说道,“现在我们听到的只是传言,李云睿并没有拿出任何真金白银来。”

    “那如果李云睿真拿出钱来,我们该如何办?”韦富听了之后,又问道。

    “一百万两的货,金州城谁也拿不出来。就算我们三家一起,也不一定能吃得下来。李云睿之所以没自己出面报复,应该是不想跟大人撕破脸皮,留点缓冲余地。”赵飞才想了想之后,说道,“如果李云睿真拿出钱来了,那就要看大人的决断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韦富皱了皱眉头。

    “山东帮和女真人为了拿下这块肥肉,冒着生命的危险,递了投名状;如果我们不拿出点诚意来,李云睿能坐下来跟我谈吗?”赵飞才说完,长吁了一口气。

    “你的意思是……”韦富看了看赵飞才,迟疑了一下,说道,“对自己人下手,似乎不太合适!”

    “大人,现成的罪名,当街调戏民女,又是互殴,人家把一切都算计好了,就在等我们的态度了……”赵飞才苦笑了一下。

    “啧~~~~”韦富觉得有些憋屈,叹了一口气后,说道,“那我们先看看李云睿能不能拿出真金白银来吧!”

    李云睿当然会拿真金白银出来,不过这种小生意,他不想亲自出面,就交给了梅顺昌,给了梅顺昌两百万贯的大明银行代金券,让他全权负责。

    梅顺昌拿到两百万贯的代金券时,有些懵圈,这辈子他们见过这么多钱……

    李云睿才不管梅顺昌蒙不蒙圈呢,他带着梅瑾瑜和梅景福两人,在金州城里,逛街,吃各种好吃,买各种好看的、好玩的。

    “这虎皮、虎骨、虎鞭,我要了……”

    “这熊掌给我包上……”

    “这梅花鹿给我整十只,我要活得……”

    “这个,这个,这个,不要,其他全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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