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菱再次从街上买了个香囊袋回来,把药粉装进去后就准备把药囊交给安腾逸。

    她还没到安国公府门口,就见到一个预料之外的人站在那里,那个人赫然是陈裴裴,陈裴裴让门房通报一声,安腾逸没多久便出来了。

    陆云菱躲在街角,捏着手里有着精美外壳的药囊始终没有上前。

    安腾逸自从茶盏事件发生,陈裴裴差点误伤陆云菱之后,他就一直疑惑为何关于陈裴裴的底细只能查出两年前的事,而这两年的痕迹像是被故意抹去,此时出来见陈裴裴也只不过是想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别有目的。

    陈裴裴见安腾逸出来,她面带犹豫之色,像是下了好一番决心后,她抬起头说道:“有件事我一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能否借一步说话?”

    “何事?就在这说吧。”安腾逸并没有挪步,他就只是停在府门之内望向府门之外的陈裴裴。

    陈裴裴眼看他没有跟出来,于是解释道:“有关令慈的事家母知道些,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实情的,只是大庭广众下实在不好细说。”

    安腾逸听到这话冷了脸色,若不是刚得知真相,也拿到娘所留下的亲笔信,或许他真的会毫不犹豫愿意相信她的话,哪怕是谎言也愿意去听一听,就是为了能更好地拼凑出关于这件事的背后隐情。

    陈裴裴看他面色沉冷,以为他想起旧事心里悲愤,却不知他已经得知实情,她暗自得意,只以为他听到自己的这番话已然意动。

    陈裴裴特意加了把火说道:“之前菱儿就问过我这件事,她也一直很担心将军,我此番下定决心也是想帮她一把,免得她总是为此事伤神。”

    她知道安腾逸从来没对任何人像对陆云菱那样在意,是以这是一个绝佳的突破口。

    安腾逸本来打算直接回绝,听到陈裴裴拿陆云菱来当挡箭牌,不由眉心一拧,此人绝对目的不纯,若是继续留着恐怕徒增祸患。

    他掩盖住眼底的杀意,同意道:“带路。”

    陆云菱在远处街角扭了扭长时间没动发酸的脖颈,看到安腾逸和陈裴裴他们匆匆离开,她想都没想就坠在远处偷偷跟上。

    转过几个弯,来到一僻静竹林处,陈裴裴停了下来。

    陈裴裴刚想开口说些话糊弄过去,就听到身后有道轻微的声响。

    陆云菱实在是不放心,也不知道两人之前在安国公府前聊了什么,现在又打算干什么,为了能听到点声音,她只得凑近点。

    可竹林本就寂静无声,不像方才在热闹繁华的街巷能够轻易掩盖足音。

    哪怕陆云菱再怎么小心,即使是陈裴裴这样只练了两年武的新手还是能听出不对。

    安腾逸倒是知道身后一直跟了条小尾巴,不过他本就不打算拆穿陆云菱,此时见陈裴裴有所察觉,直接把那声轻微的动静掩盖过去,他踩过地面枯叶发出嘎吱嘎吱响声后状若无意说道:“陈姑娘,现在可以说了吧。”

    陈裴裴有所疑虑,她顿了下悄悄收回袖子里的匕首,转而笑语晏晏向安腾逸说道:“其实家母过世已有几年,小女听过几句早就记不清了,这次把安将军约出来,小女只是想借故见安将军一面,告诉安将军我的心意。”

    安腾逸没想到陈裴裴忽然来了这一出,一时摸不准她的用意所在。

    空寂辽远的竹林能把声音传出好远,陆云菱轻而易举就能听清楚陈裴裴说了什么。

    她能感觉到胸口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她的心脏,酸胀得厉害,眼睁睁看着陈裴裴向安腾逸更走近一步,她却像是被什么粘住了动弹不得。

    就在此时安腾逸感觉不对劲,脸色隐隐透出几分苍白,他一道掌风直接拍向陈裴裴。

    陆云菱终于回过神来,她见到眼前这一幕大吃一惊,哪怕心里还有些不适,她依旧毫不犹豫冲了出来,大声喊道:“安腾逸,住手!”

    只是告白而已,还不至于要人性命吧。

    陈裴裴在靠近时本想出手,没料到即便是之前一路上就着手诱使他发病,他依然能快速反应过来,甚至还能有如此狠厉的攻击之势,她当机立断后退几步,使出轻功向竹林深处飞奔而去。

    安腾逸没有追去,而是原地坐下调息,这次发病毫无预兆,他几乎能肯定是陈裴裴捣的鬼。

    陆云菱急忙跑向安腾逸,看看他脸色苍白,知道是病情又发作了,她迅速给他施针,没过多久情况就稳定下来。

    陆云菱见他恢复,毫不客气道:“就算你不想让她发现你的病情,也不能对她动武啊,她可是刚刚告诉你心意的人,你难道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吗?”

    “不是的,她有问题。”安腾逸睁开眼眸对陆云菱说道。

    陆云菱神色更加不好,她质问道:“你是不是看什么人都觉得对方别有用心,就像当初我们见的第一面时一样?!”

    初次见面,安腾逸就怀疑她别有目的,甚至还拿刀指着她逼问她是谁派来的,她还以为这些日子自己已经有些了解他了,谁知道他竟然真的会随意对任何人动手。

    安腾逸哑口无言,当时恰好是楚侯爷动作频频之时,连侍卫里楚侯爷都试图插一脚,而陆云菱的出现又正值双方对竹医经势在必得之际,他不得不谨慎。

    “当时让你受委屈了,是我的错。”安腾逸神色黯然,知道此时解释陈裴裴的事,也不过是在掩盖自己的错误,是以他没法说出口。

    更为重要的是,他并没有证据能指明此次发病是陈裴裴做的手脚。

    陆云菱深吸一口气说:“你的病暂时无碍,我先回去了。”

    回到陆府,陈裴裴不知什么时候转道来了她这。

    陆云菱面带疏离,此时的她谁也不想见,只想自己一个人呆着,她拒绝道:“我有些困乏了,有什么事改日再说吧。”

    陈裴裴看了看陆云菱,像个没事人一样说道:“你别生气,我就是替你试探他是不是喜欢你。”

    陆云菱不明所以地看向陈裴裴。

    “之前我就是提到你,安将军才同意跟我出来,看来他确实是在意你的。”陈裴裴半真半假挑了些话出来。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陆云菱整个人都愣住了,陈裴裴究竟是在说什么。

    陈裴裴一摊手,不可思议道:“你分明是动心了啊,你竟然还不知道?要不然你为什么要去裕沧山找他,你知道有多危险吗你居然想都不想就去了。”

    她知道自己违抗了主上的命令,但这是值得的,主上就是因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帮助所以格外关注陆云菱,可是凭什么呢,他们朝夕相处了两年还不如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丫头。

    所以她在竹林察觉到有可能是陆云菱跟着他们时,她毫不犹豫说出那番话,引导陆云菱察觉出自己的心意,就是为了防止哪一天主上会不知不觉喜欢上这丫头,只有扼杀一切可能,她才能没有后顾之忧,而她相信只要事一了结,主上和她就会回到从前,一切都不会变。

    陈裴裴说完这番就离开陆府,回去向主上禀报。

    主上的怒火令陈裴裴措手不及,黑衣人冷笑道:“谁让你擅自行动了,去寒潭待三日,未到时辰不得出潭,接下来的行动不许参与。”

    旁边的手下不忍心:“主上,这么冷的天,三日浸没在寒潭里不吃不喝会死人的。”

    往日里主上最多对他们惩罚一日,即便是一日也能叫人脱层皮。

    而更令人咋舌的是,陈裴裴是主上身边最得宠信的手下,从来没被罚过。

    “怎么,你也想下去陪她?”黑衣人冷冷盯着他。

    顿时四下一片静默。

    “属下甘愿领罚。”陈裴裴面色不改。

    等陈裴裴去往寒潭,黑衣人对刚才发声的手下招招手。

    黑衣人附耳低语道:“楚侯爷很快就能把自己摘出来,但他还不知道安将军中了中域寒火毒,你把消息散播出去。”

    中了中域寒火毒,战力会时不时陡然下降,楚侯爷能不能把握时机,就看他够不够聪明了。

    “借刀杀人,主上英明。”手下会意,露出一个狞笑。

    陆云菱在陈裴裴走后,把那个还没来得及给安腾逸的药囊拿了出来放到桌案上,她双手撑着下巴盯着药囊思索了好久,久到她睡了过去。

    “二小姐,醒醒。”蝉衣在她耳边唤道。

    “怎么了?”陆云菱揉了揉发麻的胳膊问道。

    “安将军给老爷送来了些锦盒,明面上说是恭贺陆老爷重返朝堂,但帖上写着是给二小姐的赔礼。”蝉衣说着有些不解,“可是安将军什么时候得罪小姐了?”

    “就是有点小争执,没什么大事。”陆云菱忽地有些歉意,明明是自己对他发脾气,怎么倒让他赔礼道歉来了。

    “小姐没受委屈就好。”蝉衣笑着说道,她和身后几个丫鬟捧来了锦盒放在桌案上,一个个打开盒盖。

    陆云菱又惊又喜,锦盒里都是些珍稀药材,来自各国不同水土所特有的道地药材,一般市面买不到,即使有一两株也是天价。

    蝉衣捂嘴笑道:“安将军确实有心了,知道小姐最喜欢的就是这些药材。”

    陆云菱一看到药材就很想收下,可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她盖上盒盖,一下子站起,看了看放在一边的药囊,神使鬼差解开香囊袋,把里头的药粉倒进自己绣的不太好的那个锦鲤药囊袋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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